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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走后,剩下的就是程平与马东兴之间的恩怨了,马东兴被程平砸了一酒瓶,也不知道胳膊断没断,反正他此时正窝在沙发上哼哼,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在那个女人走后,程平居高临下看着眼前这个如死狗一般的仇人,他突然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走神了,他想起了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也想起了无数次泪水打湿了睫毛,突然沙发上的马东兴不哼哼了,而是啊~地大吼一声。

从腰间摸出一把弹簧刀想程平刺去,寒芒乍现,直奔程平胸腹间而去,当程平反应过来是已经晚了。

还好我一直注意着那边的动静,此时直接顺手从茶几上,抓起一只酒杯,在弹簧刀将要抵达程平之前。

在半道上截住了它,杯口准确无误的套在了刀尖上,我感觉手上一股巨力袭来,手腕一沉,我急忙扭转。

这下轮到马东兴吃疼了,手一松,弹簧刀就离手掉落在地,而后我将手中的玻璃杯扣在茶几上,退后两步,剩下的就看程平了。

也幸好这里的杯子不是那种高脚杯,而是喝啤酒用的那种,杯壁较厚,否则光是接触的那一下,杯子都得破碎。

马东兴的可阴啊,不过他的伎俩被我识破,失去弹簧刀的他,此时像死了爹娘一般,哭丧着脸,也不哼哼了。

紧接着他便迎来了程平狂风暴雨般的打击,程平被那种突如其来的危机感刺激到了,抡起手中的酒瓶就像马东兴身上招。

那酒瓶不是普通的啤酒瓶,而是一只洋酒瓶,所以很结实,马东兴支起手臂护着头,可他的手臂却遭殃了。

程平连砸十几下,我光是听着就觉得牙疼,不用说,这次马东兴的手肯定是断了,而且不止断了,估计都折了,骨折。

等程平停手之后,马东兴躺在沙发上,全身都在发抖,恶狠狠的看着程平,放话道:“程平你个杂碎,有本事杀了我啊,来让我看看你有多大能耐,今天你要是不杀我,我就是你爹。”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就给我等着,我一个人打不过你,可五十个,一百个你,你看我能不能弄死你,还有你家里那个老不死的……”

马东兴的话一句比一句狠,此时的他与刚刚将那个女人挡在眼前的马东兴,简直判若两人。

这也不难理解,这么阴的一个人,刚才肯定是他装出来的,他知道自己打不过程平,所以想消磨程平的警惕心,等待时机一击致命。

他的做法很正确,刚刚差一点就成功了,可是就是差一点,而他此时所说的话,令程平眼中直冒杀机。

如果是其他人说这种话,可以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嘴上痛快罢了,可是马东兴不一样,从他刚才的所作所为来看,他完全有可能做的出。

所以现在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一不做二不休,做掉马东兴,可是仅仅一个马东兴就够了吗?马东兴的身后还有一个马大头呢?

程平忽然之间心生悔意,觉得自己冲动了,我能看出他的心思,于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意思是剩下的我来解决。

程平走到一旁,放下手中的酒瓶,而我则一屁股坐在了沙发的另一头,包厢里的彩灯还在闪,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便抬头说道:“把灯打开。”

程平关掉了彩灯,打开日光灯,包厢了顿时亮了起来,环顾四周,一片狼藉,大堂经理蜷缩在地上,像个煮熟的大虾。

那两个马东兴的手下,被刚才发生的一幕已经震的想木头一样了,估计以后势必在心里留下阴影。

“带着他,滚~”我仰头看着其中毫发无损的那个人说道。

这俩人留在这里碍眼,那人被我瞪的浑身一激灵,慌忙跑路,跑到门口时才反应过来,地上还有一个。

一咬牙折返回来,托起地上那个,再次离开,这下包厢里清净了许多,而打完人的我们,之所以不走,因为我在等马大头。

我相信马东兴能坐在这里不跑,等着阴人,他就一定通知了马大头,所以马大头此时应该在来的路上。与其等马大头找上门,倒不如在这里就把事情解决了。

不理那个还在叽叽喳喳的马东兴,我的视线移到了茶几上,刚才彩光闪烁,我没看清,此时我方才看到,一堆酒水中,还摆着一只小罐子。

盖子打开,里面装了半罐粉红色的小药片,一样的东西,这些小药片上还印着各种图案。

摇头丸么?我心中生出这个想法,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不过已经久闻其名,想一想,这种东西出现在这里也很正常。

我将罐子端到眼前打量,我的举动使得马东兴瞬间闭上了嘴,耳边清净了,躺在地上装鸵鸟的大堂经理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脸色顺便。

“你,你放下它,不,你快把它扔了,快把它扔了,今天的事我不追究了,我活该信了吧,求你快把它扔了。”马东兴慌不择言,完全忘了之前他说过什么。

前后反差这么大,我盯着他那张疼得满是汗水,此时又一脸紧张的脸片刻,我猜他前后反应变化这么大,应该是马大头不让他碰这种东西吧。

先前注意力在程平身上,忘了这一茬,此时想起了,已经晚了,他已经没有了行动能力,而且马大头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你老子,不让你碰着东西?”我问出心中所想。

马东兴连连点头,心中苦不堪言,岂止是不让碰啊,要是碰了,他非得被打断腿不可,他爹那种人,他是了解的。

说一不二,说打断他的腿,就一定会打断他的腿,他现在两条胳膊都残了,要是再被打断两条腿。那可就太惨了,权衡之后,马东兴宁愿咽下这口气,也要保住两条腿。

可是他说的还是有点晚了,因为马东兴已经到了,一个油腻的中年大叔,啤酒肚,矮胖身材,进门二话不说,看到两条胳膊耷拉着的儿子。

他一个飞踹直踢程平,儿子与程平之间的恩怨他是知道的,所以仇人是谁他很清楚,他虽然有些胖,可是这一脚水准可不低。

他怎么说,也是一方地头蛇,能有今天的地位,可不是靠别人施舍的,而是他自己一个拳头,一个拳头打出了的。

所以他这种人,绝不是酒囊饭袋,程平双臂交叉在前格挡,被马大头踹的后退三四步,差点坐在地上,可见这一脚有多狠。

而马大头逼退程平之后,没有欺身上前,反而一个鞭腿,朝着坐在沙发上的我,当头砸下。

我可不会就这么坐着,任凭他打,放下手中的罐子,我抬起手臂护住头,然后一个迅猛的起身。

在我屁股离开沙发之后,马大头的腿砸在我架起来的胳膊上,然后我扛着他的腿直直起身,差点将马大头的腿抬成一百八十度。

这基本是劈叉的程度了,马大头还做不到,所以他的腿放下时,胯有点疼,差点扯着蛋。他那只被我抬起来的脚,站在地上都发软,因为裆下很疼。

而我会就此罢手吗?没有,站起身的我,将那一脚还了回去,一个直踹,马大头抵挡不及,我正中胸腹,马大头直接被我踹飞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骇然,似乎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我偏头看向门口,我也跟着他看了过去,就这一眼,我如遭雷击,直接傻了,他若是带着些手下来这里,我能理解,可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是和马大头一起来的。

其实杨意想的没错,马大头的确是带手下了,而且不少,三四十个呢,只不过这些人并没有被带上来,而是留在下面。

因为马大头知道这里面只有两个人,他带着那么多人,显得他露怯,所以孤身赴会,当然也不是孤身,身边还有一个人。

这个人是上面的,帮主大佬派来和他谈事情的,事情没谈完,却碰上了这种事,所以就和他一起来了。

他先进的包厢,二话不说就动手了,而那人是后进的,在他一脚踢向杨意的时候,那人便看到了杨意。

她的反应和杨意差不多,也是呆如木鸡,心中一片慌乱,此时被杨意盯着看,她更是恨不得这里有个地缝可以让她钻进去。

于靖,居然是于靖,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而且她那是什么样子,一头的短发,染的五颜六色,像鸡毛掸子似的。

一身黑色的皮衣,双手插兜,十足的太妹打扮,这和我第一次见她时,她一身警装,简直判若恋人啊。

不会经历最初的震惊之后,我便想起了那个躲在我身后向王八蛋的那句话,我反应过来,于靖应该实在执行特殊任务。

而且是当卧底,在心武内部卧底,可是从那个王八蛋口中的话来看,于靖已经暴露了,心武的人知不知道我不好说。

可躲在我身后的那个王八蛋,已经知道了,这无疑已经给于靖造成了巨大的威胁,也那怪那个王八蛋敢说自己动动嘴,于靖就能万劫不复,他说的可一点儿都没错啊。

我和于靖之间的反应有些奇怪,马大头也是久经世故的人,当即就看了出来,从地上挣扎着爬起,说道:“你们认识?”

于靖心虚,所以她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可是没等马大头得到答案,他就接着说道:“这都是在搞什么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既然大家都认识,什么话不能坐下来谈呢?”

此言一出,于靖脸上的神情明显放松了,而我也算是服了马大头这个墙头草了,可真会见风使舵啊。

一开始气势汹汹,现在见打不过我们,又套上关系了,我扯扯嘴,撇了马大头一眼说道:“不用了。”

而后,我缓步走到于靖面前,抬手勾起她的下巴说道:“好久不见啊!”

我的行为举止显得很轻佻,不过于靖很快反应过来,我这是在演戏,演给马大头看的。

所以她很配合的装作很厌恶我,又不得不忍受的样子,任由我侵犯,她一脸冷峻。

而我却将头一点一点的靠近她,直到将脸贴在了她的面颊上,此时我背对着马大头,因此我趁机小声在于靖耳边说了句:“你暴露了,快撤。”

说完我很狷狂的捏着于靖的下巴,在她的嘴上亲了一口,然后大步离去。我不知道于靖什么心情,但我知道她一定会仔细思考我的话。

而且这里发生的事,我想她能解决,我这一走,程平连忙跟上,马大头被这一幕搞得一头雾水,自然也没有阻拦。

只是这可苦了马东兴,他这顿打算是白挨了,而且摇头丸的事,马大头也一定会发现,后事如何,我又怎么会清楚呢,随他去吧。

带着程平走出KTV时,我不可避免的看到了停在门口的那一长串五菱宏光,这些就是马大头带来的人了,我捂着胸口,皱了皱眉,还好没有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