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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她有没有受伤?!!”

闻言,厉北言再也维持不了面上的镇定,拍案而起。

看着他波澜不惊的眼里浮现惊惧,祁宴不由得警惕起来,开口道,“叶子月没事,厉承南倒是伤得挺重的,估计最近下不来床,这正是我们复出的最好时机。”

听到她没事,男人墨玉般眸子又归于平静。

淡如水色的薄唇中吐出几个字,“厉承南……”

即使厉北言表现得很平静,祁宴仍感受到非比寻常的气场,硬着头皮问道,“还需要继续追查下去吗?”

浓密的睫羽微垂着,厉北言摩挲着旁边的暗红色领带,如同抚摸着情人般。

下一秒,暴躁起身,将领带拽起扔到垃圾桶里,声音里也含着凉气,“把它处理掉,立刻,马上!”

祁宴,“……厉总,你确定?”不会后悔吗?

没人比祁宴更清楚对方有多宝贝这条领带,没有这领带,大概晚上又得痛苦失眠!

这会儿吃醋受了刺激要处理掉,要是以后后悔了,他上哪儿去给他变条出来?

厉北言曲起五指紧握成拳,又松开,掷地有声,“快去!”

“好的,我走了啊,我真的走了啊。”祁宴一步三回头道,厉北言不为所动。

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着,眸光认真的注视着电脑。

房门关上的响声出现,厉北言的脸色才慢慢阴鸷起来,手中的笔记本被甩了出去。

过了许久,又重新把笔记本捡起,继续忙碌。

这段时间,祁宴也跟着厉北言把自己的工作地点搬在这里。

祁宴正工作着,敏锐的察觉到气氛骤然变了,抬头疑惑的看了过去,便见厉北言弹了弹指尖的香烟。

烟雾袅袅升起,刻得他冷峻的面容更加深邃冷酷。

见他看过来,厉北言眸色暗了暗,沉声道,“赶紧去把领带给我找回来!”

祁宴,“……我再三确认你不要就扔楼下垃垃圾桶里了,这会儿应该已经被处理了。”

香烟猛地被摁在烟灰缸里,厉北言眉目暴躁,他恶狠狠的道,“到了垃圾站里你也给我捡回来!”

“……”你这是存心为难我胖虎!

祁宴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盯着对方,“丢了就丢了,你这么在乎这领带,是不是还是没办法忘记叶子月?”

这话就像是触碰到某种开关,厉北言宛若被踩着尾巴的猫,炸了,“我要留着这条领带,放在我床头,日日提醒她是怎么欺骗我、背叛我的!”

“……你别忘了她还害死了厉老爷子。”

厉北言起身,望向窗外,语气悠远,笃定道,“爷爷不是她害死的。”

“叶子月都那样对你了,你还为她开脱?”祁宴很是无语。

“你觉得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厉北言反问。

什么样的人?祁宴当然会不遗余力的抹黑这个可恨的女人,磨牙道,“善于伪装、有心机、狡猾,连我都被她骗了!”

亏得他以前还觉得叶子月不错,还想把她嫁给他们厉总来着。

闻言,厉北言勾了勾唇角,随即意识到自己的笑意,弧度又平了下去。

淡漠道,“她这么狡猾,就算要杀害老爷子,也不可能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让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老爷子刚离世那会儿他被悲痛和恨意蒙蔽了双眼,也一度认为是叶子月动的手,可冷静下来,稍微一想便知不可能是她。

祁宴几次张大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又闷闷不乐的闭上嘴。

……

机场。

几个月前她带着两个宝贝从Y国回来,重回故土时心里还有些激动和兴奋,离开时却形单影只,心也疲惫不已。

戴上墨镜,叶子月摸着肚皮看了眼门口,低着头。

“宝贝,跟爸爸还有哥哥姐姐说再见。”

正要踏入机场,电话铃声响了,是厉承南,叶子月有些失望,想到厉北言不知道她的手机号码,又振作起来接下。

“不能去送你,我很抱歉。”

“该说抱歉的是我,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下不来床,我跟你说的那些禁忌你还记得吧?别忘了,还有我给你的药要按时吃,不许胡来。”

絮絮叨叨的话语,包含着担心。

厉承南愉悦的翘起唇角,琥珀色的眼里有柔和的光芒在荡漾,看得旁边的司奕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厉承南说,“放心,我会尽快好起来去看你,司奕找来了,说有关鹿萌的,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你要听电话吗?”

听见是鹿萌,叶子月瞬间精神了,“要的,你快把电话给他!”

这么迫切的态度,真是令人嫉妒啊。

厉承南意味不明的睨了眼司奕,对鹿萌吃醋,连带着看司奕也看着不顺眼起来。

“接!”他冷冷道。

司奕忙抢过电话,噼里啪啦的说,“你昨天去哪儿了?伯母她没抢救过来,鹿萌她受了很大的打击,连夜就把伯母给火化了,然后带着骨灰跑得无影无踪!”

叶子月震惊得行李箱落在地上,杏眼里浮现着悲伤,语气哽咽断断续续,“程姨……走了?”

司奕沉默了一会儿,“嗯,你知道鹿萌去哪儿了吗?”

他竟从来都不知道,好好的大活人竟然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着急以及巨大的恐慌紧紧攥着他的心脏,让他连呼吸都带着刺痛。

许久,叶子月才黯然垂眸道,“别找了,发生这么多事情,让她找个地方静静吧。”

说着,她又补充了句,“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就给她自由,她想回来,便一定会回来,尊重下她的意愿吧。”

话还没说完,机场就响起提醒乘客登机的声音,叶子月忙挂断电话。

司奕脸上错愕了一瞬,脑海里浮现的念头是:叶子月要走,他的好兄弟厉北言知道吗?

“手机给我。”

司奕还了回去,转身离开病房,麻利的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厉北言的电话。

直入主题道,“叶子月要走了你知道吗?”

闻言,厉北言呼吸微滞,嗓音略微沙哑,“去哪儿?”

“机场!!她在机场!肯定是被你伤透了心,再也不回来了,再晚你就再也见不到她了,你还不快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