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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姐不得不提醒江南一下,张强之所以在迪吧乃至不夜村算得上一霸,这也是得力于他老子,这年头拼的不就是个爹么。

当然,拼爹的到最后,基本都坑了爹。

“额,他爸是谁,跟我教训他有关系么?”江南好奇的说。

说话间,本来打算看江南大干一场的皮夹子有些失望,一拳一脚算是举手投足之间解决对手,自己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呢。

皮夹子和老杨也从看台上跳下来,这会儿也才发现迪吧逐渐出现了变化,起初在迪吧跳钢管舞的女郎也都穿的整整齐齐,一些混混包括跟着张强混的人,也都各自散了。

任谁都看的出来,张强这个地痞不简单。当然这些不用道:不论是江陵的酒吧一条街,还是小县城的不夜村,只要是干夜场的,能在夜场混的开的,没有背景靠山是行不通的。

杨姐皱了皱眉头,看江南的外表什么的,是个正常人,但怎么脑子就不开窍呢,“帅哥,张强他爸是……县代表……”

“哦这样啊,我说这些混混怎么撤了呢?”江南笑了笑,随后又看着杨姐反问道,“正常恋爱,县代表也要收钱么?”

一句话噎了杨姐个够呛,按常理来道:江南和这个叫闫雪的姑娘确实没什么罪过,可是打了人家儿子这就是罪,更何况,傻子都明白,张强在不夜村罩着这么多场子大把大把的收入,能和他老子没关系么。

皮夹子这时也走了过来,低声道:“大哥,会不会不方便……”

“不会。”江南说。

皮夹子不是担心江南,只是这次俩人低调来到这个小县城,要是因为小事闹大了的话,岂不是影响大事了,当然,皮夹子根本不知道江南是来干嘛的。

杨姐看着一伙人扬长而去,无奈的摇摇头,只好去看张强的情况了,自己的生意都是张强关照的,万一他老子不高兴,把自己生意端了,损失的还是自己,所以有些马屁还得拍。

出了迪吧,那个叫闫雪的姑娘开始尴尬起来,自己现在的情况需要这个兼职,现在江南又惹了祸,自己也不好意思再站在张强那边了,毕竟江南都是替自己说话的。可是,就像杨姐说的那样,江南这个人会遭多大祸不道:自己以后恐怕是不能来不夜村找兼职了。

几个人也不怎么说话,沿着热闹的不夜村瞎晃荡。

“咳咳,大哥……”

“还有钱么?”江南回头问。

“额,没了啊。”

“那你丫的在这儿干嘛啊,我没卡不好意思道:你丫非让我直接在美女面前说出来,赶紧找个提款机取点钱去。”江南给皮夹子的屁股上补了一脚。

皮夹子咧咧嘴,过马路去自动提款机取钱,转头再看江南老杨还有那个美女就近坐在一个烧烤摊前了,笑嘻嘻的拿着钱飞奔过去。

“滴滴滴……”

“哧!”一辆银色轿车猛地在皮夹子身前停下来,看情形更像是故意的。

“你他妈瞎了,怎么开的车……”皮夹子张嘴就骂,话还没说完就愣住了,这你大爷的来的也太快了,下车的正是一瘸一拐的张强。

银色轿车后面还跟着一辆车,下车的是个司机,恭敬的拉开车门后,一个挺着大肚子四五十岁的男人迈步走了下来。

皮夹子知道,这就是张强他老子了,瞥了闷头吃烤串的江南,也不敢嚣张了,乖乖的拉过一个马扎坐在江南旁边。

江南揪了一串牛板筋放在闫雪的盘子里,“老家是哪儿的?”

“燕赵的……”闫雪有些嗫嚅的道:抬头瞥了眼朝这边走来的张强,再也不敢看了。

“离这儿不远倒是,我去过几次,比京城还冷呢……”

最不解的就属老杨了,走不合适,跟着受连累也挺冤大头的,这个后悔啊,要是今天跟老乡一起打架去,现在住进医院,估计也比今天的后果要好。

张强呲牙咧嘴的走着,故意叫出声来让他老子听。

“啪!”张强扶着司机的肩膀,一只脚踏在烧烤桌子上,瞥了江南一眼冷哼道,“孙子,怎么不嚣张了?”

“是自己出来工作的,还是和朋友一起。”江南头也不回,继续给闫雪夹着菜。

张强的脸色由青变红,本以为江南闹出了事,肯定会跑的,没想到在这里撞见了,更让自己没面子的事,这小子居然像没事人似的。

“砰!”张强抬起没受伤的脚对着桌子就是一脚,桌子上的几个啤酒瓶子都震倒了,“妈的,你不是能打么,有种的把老子这条腿也打断!”

江南扶起一瓶倒了的啤酒,侧目看了他一眼,猛地一伸手抓住张强的领子按在了烧烤桌上。

“噗!扑哧……”

“啊!”闫雪往后一闪,差点坐在地上,甚至忘了闭嘴了,目瞪口呆的看着桌子上的张强。

一瓶啤酒倒立着扎进张强的大腿肚子上,既恶心又不可思议。

“哇……哎哟妈呀……救命啊!”张强足足反映了几秒钟,一股钻心的疼痛才从大腿上传来。

江南眉头皱,抓着张强领子的手轻轻一甩,嗖的一声,张强百十多公斤的体重,硬生生的被江南扔出几米开外,落在了马路正当中。

江南转头还招呼着烧烤摊的老板,“再来五十个串。”

皮夹子咽了口唾沫,好家伙,这次算是看清楚了,这下手可不是一般的狠,啤酒瓶子多粗,硬生生的扎进人身体里。

这个时候,烧烤摊的老板哪儿还有闲心烤串了,哆哆嗦嗦的抓着竹签子不知所措。

马路当中,张强早就摔蒙了,开车的司机把他抬上车,在老板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后,先开车送他去医院了。

自始至终,张强那个当县代表的老子都阴沉着脸没说话,看了江南半天,才朝这边走过来,两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跟在他身后,与其说是司机,更像是保镖。

“张书记……”一个男人刚要说话,就咽了回去。张书记本名叫张胜利,不仅是县代表,也是县委副书记,以前是当兵的,驻秘云县城,八十年代后,那辈子人基本上做过贡献的都有一官半职。

当然,现在各个机关单位能说得上话的都是这些四五十岁的老一辈人,吃过了老年代的苦,新时期都想享受一下现代的福利,而且这种人搂起钱来手段更多,毕竟经历过那个年代,思想上可比现在这些靠着考试上去的公务员强百倍,自然,手段也要强出百倍来。

张胜利面不改色的走到江南面前,“小伙子,出手狠了点吧?张强就算再怎么得罪你,也不至于这样吧。”

江南早就注意着这个老家伙呢,轻笑着擦擦嘴上的油脂,“我没做什么吧,大家可都听着呢,是那小子自己脑残,让我打断他一条腿。额,说实话,这种神秘的要求,我也很少见,不过呢,我比较喜欢成人之美,既然他想变成瘸子,我又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干嘛不做个好人呢,你们说是吧?”

皮夹子干咳着应付,“咳咳,是是,这种要求确实很少见。”

“你……”张胜利身后的西装大汉刚要上前,就被张胜利摆手示意退下了。

张胜利皱了皱眉头,“小伙子,都是聪明人,没必要说这些了,其实我今天来本来是带着处理问题的心态来的,毕竟我儿子也年轻,可能有不对的地方,如果你是这个态度的话,呵呵……”

江南翘着二郎腿,笑着瞥了他一眼,“我要没听错的话,你是在威胁我?”

“可以这么说。”张胜利淡笑着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你有错在先。”

“哦?那你先说说我错哪儿了。”

张胜利顿了顿,张张嘴到底没说出话来。

“这样吧,我给你提个醒,首先,我搭讪这位美女,你儿子想收费,我没给钱。其次,你儿子对此不满,聚众斗殴的过程中自己受伤,就是这么简单。咳咳,貌似这两项都没有我的错吧?”江南笑着说。

说完,江南站了起来,和张胜利对视了几秒钟又道:“其实我挺好奇地,县委副书记出门带保镖合适么,而且还带了枪。当然,还有件事更好奇,这个不夜村有很多违法违规的场所存在,看你这个轻车熟路的样子,应该都知道,不过还是放任不管,这个……是不是也有你的股份在里面,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张胜利扬着嘴角淡笑着,一双老狐狸精似的眸子深不见底。

“最后呢,我和你儿子打架,属于民事责任,应该是秘云派出所管吧,你这个县委副书记似乎也没资格过问,难不成是以公谋私?”江南一字一顿的说。

张胜利摇着头呵呵的笑了出来,转头看了眼身后的保镖,“就按他说的办,既然是民事责任,先报警吧,等警察来了,看他们怎么处理。”说完转过头,抑扬顿挫的道:“小伙子,你放心,我不会插手这件事,就让警方秉公处理,呵呵,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处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