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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吹过紫虬城城楼上的金睛朱雀之旗,天空茫然一片,似乎没有云烟的痕迹。

一个侍从惶然地报告战况,三星卫城已然被商军所占领了,黑色的玄鸟八卦旗子上面大书殷墟长轩。

义熙点了点头,便让侍者退下了。然而此时唐无狩已经穿戴整齐出来了。

“陛下。”义熙连忙转身一拜。

“义老将军不必多礼,前方的战况我已经明白了,我军还没有出兵,竟没想到贼军已然开始进攻了。”唐无狩不禁摇摇头,然而脸色却格外地镇定。

“陛下,身体如何?”义熙连忙侍奉唐无狩坐下,急切地问道。

“义老将军何必如此,不过是疏于骑马之过。如今已然可以出征了。”唐无狩自信满满地说道,随后他泯了泯茶,说道,“长歌伯伯已然在了紫虬城了,我已经叫人款待了,刚刚才见了他。要不是伯父救我,恐怕如今成为齐王的到时唐子政了。”

“长歌伯来了?”义熙脸上有些惊讶,但他依旧说道,“齐地之人都亏欠他一个人情。”

“呵呵。”齐王微笑着说道,“义老将军,莫不是你和秋将军他们,吾又怎能重返紫虬城。你的功劳也莫低于伯父呐。”

“陛下,既然如此,那看在老臣一番劳苦的份上,请将兵符交给老夫,让老夫带兵出征!”说着义熙跪倒在地上拜道。

“义老将军何出此言。”唐无狩吃惊地看着义熙,连忙起身扶起义熙,“义老将军,您已然是齐地三代重臣了,如今虽然说贼军多是乌合之众,但听闻商军大将长轩亦非等闲之辈,汝若是去了,我则能放心,而且汝已然高寿,不妨在城中安享天年,岂不是妙事,之前任将军为运粮之将,我都有些担心。”

“陛下何出此言,吾虽年迈,但依旧能拉二石之弓,饭每一斗,且熟于兵法,善于兵战,远胜军中的小生,陛下难不成嫌弃吾等老将,臣请带兵出战。”义熙此刻满脸通红又激动地拜倒在地。

“将军误会孤了,孤是念义老将军德高望重,且又久经沙场,辅佐三代齐主,已然是辛苦之极,如今又岂能劳烦您出战。”唐无狩无奈地再次伸出手扶住义熙,叹道,“况且如今秋将军总领全兵,木梧为其先锋,吾虽年幼,但尚能随军鼓舞士气。况且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老将军已然掌握粮饷重任,也务必不能疏忽呐。”

“陛下吾生于沙场,自当死于沙场,如今懦懦弱弱蜗居于紫虬城中,岂不是辱没了我义家将门之名。陛下若是念在老父为三代齐主征战之功。可令安先生一人督管粮草,我且作领军总督,陛下可安居紫虬城,吾必领得胜之军归来。”义熙其实仍然是放心不下唐无狩,却又不能明说,况且自己又是好战之人,如若做运粮之官,实在辱没。

“老将军,其实我意已决,秋将军已然有调兵遣将之才,熟谙兵法,乃是宗帅的最佳人选。我亦当随军以鼓舞齐军士气。”唐无狩目光坚定地看着义熙说道。

烛火在微风中晃动着身躯,窗外的黑夜里传来了尖锐而清晰的虫鸣,军队整装待发。

夜深得越来越清晰,向任营寨之中的火炬开始晃动,雨点中空中落下。

“吾已然料定今夜将有大雨倾盆,子安可带兵在此时杀入营寨之中,则大功可立。”当时张迁如是对着云泰说道。

然而时间已经临近了,豆大的雨点从天空之中滴落下来,火光都在晃动,营寨中的商军连忙戒备起来。

“大雨之时,需加防备,吾且带二十万军前去攻城。必要取下镐京。”之前向任对着自己的将士们如此说道。

镐京的城墙之上,雨点有猛然地落了下来,叶笛的声音已然消失在雨声之中。

“唉,天下。”阮少弟站在城楼之上,望着雨中的天空,辽阔的夜满是阴郁,星辰不见,月显得那么孤单,清澈的酒缓缓地倒入了青铜的酒杯之中,酒水如甘泉般流淌到了酒杯之中,琴弦再次被拨动起来,琴音的波动在雨中传递,雨滴则在水塘上溅其了一个个不大不小的涟漪。

西方的风一直都是干冷的,西岐城外也常常是风沙遍地。

木曦所领的大军已然和张奉的商军交战数次,几天来各有胜负且各有伤亡。然而相比之下西北的军队之数远远没有张奉的兵士多,而张奉的粮草却也渐渐不支。

此时正是交战之时,两军对垒陈列于天空之下,张奉因为军中粮草未能及时运到,已然焦虑,连忙下令急攻。然而进攻之势却仍然不失章法,民兵驱前而精锐在后,数十步甲围着一辆兵车,车上武器完备。就这样一批领着玄鸟八卦旗的战车威风凌凌地冲向了木曦的阵营。

见敌势来势汹汹,木曦暗想:“敌军士气如虹,切不可直面敌军,必然避开锋芒。”说着他率着军队向两翼避开,并同时冲向敌军,试图攻击敌军相对较弱的两翼步兵。秦军骑兵占多,虽然对兵车无任何优势,但是一旦对战步兵俨然是颇有杀伤力。此时木曦处在右侧直接攻向敌军的左翼,张奉见此大惊,连忙指挥兵车斜向两侧出击,试图阻断两边的攻击。锦旗飞速挥动,白熊旗在和玄鸟旗各自在天空之中招展。

“如今敌多我寡,众将士必要努力,方能冲破敌军!”木曦此时勒马对着身后的将士们喊道。然而这些将士们也纷纷挥动手中的长剑和枪矛呼应,直冲向敌军。

而此时张奉的车队已然冲击到了木曦的兵队的尾部,兵车向左右两边散开,追向己方的阵营。木曦手下的步兵多被击溃,只有骑兵冲锋在前,杀入敌军的步兵营地。

商军的民兵被战马冲击,连忙四处溃散,然而其中的精锐黑翎军义勇当先,力阻木曦骑兵的攻击,并控制那些逃散的民兵。

见张奉的兵车且要冲进自己骑兵的队伍,木曦手中冷汗直冒,对着兵士们大声高呼:“将士们,如今吾等拼命一战,若不杀退敌军便是马革裹尸,众将且尽向前!”与此同时张奉也在骑兵队后面呼喊道:“将士们,彼军已然是强弓之末,今日且围歼之,日落之前便可登上西岐城!”说着战车上的将士们纷纷努力,战马嘶吼。

转眼之间,木曦便冲杀进了敌营深处,商军的步兵在秦地强大的骑兵面前节节溃败,数万人的步兵队伍转眼间被冲散一半,然而张奉率领的兵车也转眼之间咬住了秦军的尾巴,一批批秦地战士转眼被玄鸟战车所吞噬,惨叫声不绝于耳。

木曦带着骑兵不断深入敌营,然而随着越来越深入,跟随的骑兵也越来越少,然而此时前方一队黑翎步甲竟然直冲上前,手上的枪矛直指着木曦的骑兵队们。

木曦心中一股寒流穿过,顿时他勒住了战马,马蹄腾空飞踢,就在黑翎枪兵的枪矛之前。然而不少骑兵却已然撞了进去,顿时哀嚎声响彻云霄,鲜血在两军相会之处绚烂成花。木曦立马挥手止住军队行进,可是回头看去,却发现张奉已然带着战车冲进己部军队的后部。两遍压缩一下子将木曦压在了中间,渐渐呈现包围之势。木曦心中一紧,连忙让部下鸣金。一个清亮的器皿声在战场上响动起来,张奉一听,连忙挥剑大喊道:“众军尽且努力,今日必克西岐!”于是黑翎军和枪兵联合一起奋勇向前。

然而就在这时,白熊旗在天空中张扬起来,西方突然冲出一队坚甲车队,战鼓顿时雷鸣,空气不断晃动,天空中的浮沉颤动不已,整只队伍宛如一枝利箭飞速穿插进去。

张奉大惊失色,连忙挥手让战车侧向,然而整体的摆向已然来不及了,转眼之间,秦地战车冲入了张奉的队伍之中,数十的黑甲战车转瞬之间就散成齑粉。其余的战车连忙四散开来。就在此时去,木曦大剑一挥,勒马怒道:“甲士们,成败在此一举!且前努力!”于是原本被局促在狭小的范围的秦军锐士一下子反冲出去,张奉之军兵败如山倒。商君的战车纷纷被冲撞击溃。木曦带着几骑亲随顺着路跟着张奉向后撤的战车飞速包抄上去,然而身后的黑翎枪兵也没有止步,幸好秦军的兵车能够暂时拦住枪兵,木曦趁此时机连忙指挥着骑兵对张奉追击,只见一声箭羽破空之声,木曦将脸往左边一撇,顿觉脸颊剧痛,没想到竟然是前方张奉的兵车上射出的。

木曦大怒,一手抹了抹脸,连忙从背后抓来了长弓,一边拉开弓,一边架马冲上前去。

张奉手下的车队见木曦越跟越紧,连忙继续向身后射箭,木曦大惊,连忙弯身躲闪,只听晃荡一声,自己的弓才刚刚取出,那一囊弓箭就一下子都散落到了地上,快马飞奔,又转眼之间又全部落在了身后,再是伸手也取不到,而此时身后的骑兵也渐渐地被拉远了,木曦似乎是单骑深入。

“贼首还不快快纳降!”木曦情急之下,只得向着张奉怒骂,一边用弓打着飞来的箭羽。

张奉回头一看手下的兵车也不少,秦军现在只跟上了木曦一骑,其他的都落在后面,一下子也宽了心,远远望向自己的枪兵被秦军的战车压住,心中也是有些郁闷。此时也正是战场疲惫之时,张奉脸上手上还都是汗水,如此顺势抬头一看,竟然发现远方西向竟然发现有一队兵甲旖旎而来。张奉大惊,手下兵车已然不上五十辆,背后也不禁发凉。

然而他定睛一看,却发现这队兵甲挂的是玄鸟旗帜,心中转而大喜,一想:既然得了如此生力军,则西岐可破。于是立马命令将官将战车掉头,顿时驷马嘶鸣,一时间尘土飞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