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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越水城城主府上,莫辞和仲宫正欲拜见此人,却道此人道出两人名号,说道:“两位兵争寸地,多耗兵马,殊不知楚地方圆千里,俨然大国。”

“仙人殊不知楚地天女旱魃肆虐,烈日炎炎,民不聊生。”仲宫上前一拜说道。

“子房此言差矣,时气寒热,自有交替,阴阳混合,自有定数。”仙人笑着说道。

此时一流行飞马前来报说,俱道楚地烈日已去,烟雨缭绕,万物复长。

仲宫大惊,连忙拜谢仙人,莫辞也拜求仙人名号,然而等到他们抬头欲看,只见眼前只剩下一缕青烟,仙人早已一去无踪。

“果是仙人乎!”仲宫起身叹道,然而莫辞却想起了昔日阴阳学术,心中也不由惊叹。

“如今旱魃已消,先生如何不顺势班师回楚,吴楚重修旧好共辅王室。”莫辞此时转而说道。

然而仲宫依旧犹豫说道,“南将军已然出兵,不知战况如何。如今吾乃事楚之人,身不由己。”

莫辞见此,叹了一口气说道,“子房先生所冶乃是农学,此兵家之事,多辱先生,先生为何不进言退兵,以回楚地休养生息,如若南将军深怀国仇而不能释怀,等养精蓄锐,君尽其德,臣尽其贤,再领兵交战,如今王事靡盬,还望先生以天下百姓为重。”莫辞说着向仲宫拜道,然而仲宫仍是摇头。

就在此时,忽又有斥候报说南将军取钱塘受阻,领兵而回,南平守将灵峰兵败退回,仲宫心思顿时大乱,而城外白虎军复而压境。

莫辞心急,于是拜辞道:“子房先生如此误事矣,如今长歌夫人担心学生受害,方领兵近城,我且要退去以安其心,已然两军俱败,先生且好自为之。学生告辞。”

仲宫心中苦恼,却又无奈,只能叹别莫辞。自整顿兵马迎入南冥以及灵峰。

而话说此刻,王笛令族人王歌领兵镇守钱塘,复回大营,而云子休也安置了部将守住南平,自率军队汇合大军,莫辞也退出越水城,径直拜见夫人。

长歌青未得知众将归营,心中方才落定,于是询问消息,莫辞便将事一一道与众人听,将士们也暗暗称奇。

“然楚退兵否?”云子休此时问道。

“全在南将军一人。”莫辞叹了口气望着营外的越水城。

“若彼不得退,我必然叫他们有来无回!”云子休怒着便要领兵上前,却被长歌青未拦住,“云将军莫急,兵者攻心为上,还是勿伤和气。”于是云子休按兵回营。

镐京城上天色昏暗,云烟飞散,飘渺的狼烟在天空之中悠然地飘飞,十余万兵戈浩浩汤汤前来犯境。城防兵甲连忙前来报信。

阮少弟即刻召集大臣商议,朝中司礼李昂谏言道:“如今中原屡次兴兵甲,田地荒芜,百姓流离,摄政侯应当效当年周王之事,坚深壁而不出,以惰敌军之心,稍时敌军自解。”

“敌军虽有骁勇大将向任所领,然论其精兵不过数千,其余皆为乌合之众,如若就此坚守,任贼嚣张,不免损我天威。”阮少弟对此反驳道。

“主公,敌军虽然散漫,但来者众多,若要出军,必然要得奇兵击之,且要一举取胜,方可解除镐京之围,不然玉城、洛阳皆陷,中原危矣。”张迁此时出列说道。

“如今风音将军还在玉城,子岸和武正也派在洛阳,镐京虽有力杀贼,但手下却无得力之将,实忧我心。”阮少弟看了看朝中文武,顿时叹了一口气。

“摄政侯如何小觑我中原人物,吾乃李晓,身负勇武,亦可带兵杀贼。”此时一个战将出列上前说道。

“此举实乃大事,若不能一举得胜,吾势危矣。”此时阮少弟叹道。

“主公,依臣之见,向任大军深入,直击镐京,已然犯了兵家数忌,臣请令玉城和洛阳两军合击,商军必败。如今听闻商君大军外调,国势空虚,之前冯将军佯攻殷墟而险些取胜,可知其防备甚微,如今暗下得胜之军一举鼓噪直捣殷墟,则乱必定矣,此乃反客为主之策,愿主公听之。”张迁进言道。

“司徒之计着实妙,只是此战意义重大,拜将需谨慎。”阮少弟说着摇摇头,却依旧踌躇不下,李晓怏怏而退。

此时殿堂之外有人传报说云泰将军自西北而还,阮少弟心中暗暗欣喜,说道:“大将至矣。”于是转眼依照张迁之计行事。

原来李晓是李昂族弟,见李晓受辱,李昂心中暗是不平,道摄政侯任人唯亲,又因先前怒其欺凌天子,暗暗怀恨,此时李晓前来诉苦,于是他便好言安慰李晓,同时进宫面见天子机宜,告知摄政侯擅权之事。机宜虽依然弱冠可是对此依旧无知,先前李昂怒斥阮少弟救己一遭,于是感恩在心。并暗下御诏以城中三万兵马交予李晓调任,并下密诏拜李晓为上将,统帅兵马,务必坚守不出,诏书由宦官忠贤前发。

镐京城墙之上凉风习习,阮少弟意气盎然,丝毫不惧城下不远处的千军万马,远看着城下陈列兵马,只见军旗猎猎,玄鸟旗上大书殷墟向任,为首一大将乘坐战车,身披虎首护甲下手千余虎贲大军簇拥,声势浩大。然而阮少弟也不理会,只是依旧端坐下来,令侍童倒酒,却见酒被洒在琴上,侍童连忙扑倒在地谢罪,阮少弟只是摇摇头说道:“多少年戎马倥偬,今却不见青未和子叙。”说来长叹,让侍童退去,自己拭去琴面上的酒水,为自己斟酒,一曲秋风叹随之迎风而起,枫叶飘零,红叶遍地,天空之中仿佛传来了鬼兵呜咽之声,吴地琴音泛起,白虎之军莫不落泪。

一曲琴罢,向任又派先锋前来搦战,张迁却径直来拜见阮少弟。

“冥飞如此匆忙所谓何事?”即时阮少弟站起身问道。

“主公,如今天子受李伯智之说,拜了李长春为将,诏欲坚守城池。”张迁长揖之后拜倒。

“如此则镐京危矣。”阮少弟大惊,此时向任断了镐京水道西北水道,用十万大军欲将镐京包围。

“伯智误事甚矣,然天子下令,主公行事亦要小心,可速遣子安将军率兵从四门出击,暂解其围。”张迁且进言道。

“冥飞且带我令去,而孤且前往宫中面见天子。”阮少弟此时面有愠色,将令交予了张迁便带着将士径直到了宫中。

而此时越水城中,仲宫向南冥请罪,先是叙说自己之前乃是吴王之使,也是时机使然成了楚臣,如今报说楚地天灾平复,应当率军且回,养精蓄锐方可保一方百姓。

南冥也是明事理之人,虽然钱塘之役兵败,但得知越水已然孤掌难鸣,借此退兵方是良策,于是便与吴军定下君子协议,容两军各自退兵,互不偷袭。然而云子休却向青未进言道:“楚吴自先前一战,已然有了杀君之仇,如若今日放回,无异于放虎归山,况且仲子房虽兵书不胜吾家军师,然于农事乃天下无双,恐怕期年之后,楚地必然大兴,恐为大患。”

青未却劝道:“云将军岂知穷寇莫追,如今不攻之意,想必他日楚地必报。”

莫辞此时在一旁叹道:“将军,既然夫人仁慈,也且就化干戈为玉帛。”

云子休无可奈何,也只得摇头叹息。

此时东北紫虬城中大军整顿完毕,唐无狩亲率大军,由秋无痕总统大军,秋桐领铁甲劲旅得为先锋,朱雀之旗飞扬而起,铁甲威严,浩浩荡荡于中原进军。安廉与老将义熙驻在紫虬城中,共理政事,操办粮运之事。

然而正当唐无狩大军欲出之时,忽然金睛朱雀之旗折倒,唐无狩心一惊,隐隐约约觉得身体有些不适,于是暂缓一天出兵。此时梁神医前来探望医治,经过一番望闻问切之后脸色镇静地对着唐无狩说道:“陛下此乃受惊之恙,煎药服下半日即刻痊愈。”唐无狩顿时也精神一振,觉得不能因己故而误了国家大事,于是再选吉时,调兵出征。可是梁神医出了宫后便来到秋无痕府上,将唐无狩真实的病情告知了秋无痕,秋无痕大惊,反问梁神医是否确定,然而梁神医却没有多说,只是说此病乃是百病之由,若是无其他病,则此病无关紧要,若是有了其他病惹上身,则齐主命危,唯有仙人能救。秋无痕得知此事之后,连忙将此事告知了义熙和安廉,两人顿时心中一怔,义熙老将军叹道:“若是如此,勤王之事尚未成功,齐地又将有难矣。”于是三人一起商议着保守此等秘密。

忽然有一人疾步走来,三人大惊,一看原来是侍从,义熙连忙怒斥而去,然而侍从却呈上了一块令牌,只见上面写着蓝枫的名字,俨然火炬模样。安廉接过此牌一看,说道:“此乃墨家名牌,只是蓝枫之名,似乎有所听说。”

然而义熙却说道:“此乃周平王之大将蓝枫,听闻当年和天子分兵而出,去解洛阳和玉城之围却不知所踪,有人说两人被中途截杀,弃尸荒野,而有传闻则说他们见形势不好便暗藏起来伺机回朝,总之众说纷纭。”

“如若是羽林大将,又为何入游侠刺客之列?”秋无痕此时问道。

“听闻太史大人仍然在府上,昔日唐祺也厚待之,吾等不若去问。”安廉看了看义熙和秋无痕,说道。

义熙其实暗自鄙夷太史敢于处唐祺之下,但碍于乃先主之客,便未能明说,此时安廉说要去拜见,义熙也不置可否,如今多年未见,也未知其死活。

见义熙不应,秋无痕便说道:“太史大人常年处天子左右,自然知晓天子之事,不若就此前去。”

于是安廉便协同了秋无痕一同前去,义熙则托于粮草之事,竟不见去,于是只是夫子带着弟子协同秋无痕一同前去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