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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柱也看呆了,他没想到加藤直子这么能打,简直如同神兵天降。

“浩哥,咱嫂子是啥来头?”铁柱小心翼翼问我。

“特种兵哦,你最好不要惹她。”我笑笑。

铁柱恍然,再看加藤直子时,眼中多了敬畏。毛小东倒是能屈能伸,一看形势不对,立刻跑到我面前,低三下四地自扇耳光:“浩哥,毛蛋有眼无珠,不知浩哥大驾光临,早知道是浩哥的话借毛蛋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浩哥,要不毛蛋去准备一下,为您接风洗尘?”

他的人全被打倒了,他现在唯一的念头是跑。

“好说,安排好了告诉我一声。”我笑笑。

毛蛋如临大赦地去了,跑得比兔子还快。我把他的手下全部召集起来,给他们提要求,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每人做两件事,一是道歉,向铁柱道歉,赔偿损失,二是等再见到毛蛋时每一朝他吐一口唾沫。

才哥吓得噗嗵跪倒:“浩哥,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大人大量,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吧。我们要是敢吐东哥的话,以后没法做人了。”

我轻蔑地冷笑道:“东哥已经成为过去时,你们以后应该跟着铁柱哥混,如果让我发现你们有异心,看好了!”我说着拿了一根钢管在手中,将它拧成麻花。

敲敲才哥的头:“看到没有,不听铁柱哥的话,我把你的脑袋拧成麻花。”

才哥吓得脸色如土,一个劲地点头称是。

晚上,我带着加藤直子和铁柱赴宴,三辆面包车加一辆大奔,浩浩荡荡,来到县城最好的祥福大酒店。毛小东已经在门口等候,态度非常端正。

但是已经晚了,被我用暴力震慑住的才哥他们,如狼似虎地将他扑倒,一个个朝他吐唾沫。开始他们还有些怕,到后来越吐越起劲,有人甚至偷偷吐了好几次。

东哥在这座县城是彻底完了,没人再把他当回事。

铁柱哥异军突起,成为新的道上大哥。铁柱虽然改邪归正了,但邪路底子还在,做了新造型,穿上新行头,还真有几分大哥架势。

“浩哥,要不你留下来带我们混吧!”铁柱道。

“好好干吧,记住两条,一是不要做昧良心的事,二是不要沾黄赌毒,否则你的下场会比毛蛋更惨。”我半真半假地叮嘱他。

“浩哥你放心,我保证按你说的做!”铁柱猛拍胸脯。

我把毛蛋打下深渊,把铁柱强行扶上马,也不知道到底对不对。铁柱接手了毛蛋的所有黑道生意,有毛蛋原来的手下帮着打理,目前看一切还算正常。

在县城呆了两天,帮铁柱把头绪理顺,我让铁柱找来一辆越野车,带着加藤直子进山。铁柱率领众小弟们一直送到城外,黑压压一片,看起来非常壮观。

“浩哥再见!大嫂再见!”

我笑笑,抓起加藤直子的左手,纤细湿冷,像只冰块。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我皱眉问。

“从小就这样。”加藤直子扭头看向车窗外。

我停下车,抓起她另一只手,发现情况要好得多。右手我一路上捂了很长时间,总算有点起色。但两只手的温度相差这么大,我还是头一回听说。

开始捂她的左手,一直捂到车子进入村头。这是我大学毕业后第一次回来,村里没什么变化,早年死了老伴的胡老爹仍像几年前一样坐在村口晒太阳。几条狗朝我吠了几声后认出我,摇着尾巴跑开。

“这里是我出生长大的地方……”我指着一处处地方给加藤直子介绍,“再往前,看到前面那个屋子吗?那里就是我和爷爷住的地方。”

她静静地听,没有说话,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我握着她冰冷的左手推开屋门,里面没人,桌子和灶台上落了一层灰,爷爷应该出门有段时间了。我一阵心酸,心里生起自责。

认真回想起来,从小到大我对爷爷的关心很不够。

听到这屋里有动静,周围邻居跑过来打探,看到我回来了都挺高兴,一个劲夸我女朋友漂亮,一看就是城里人,热情地邀我去他们家吃饭。

我一一致谢,好不容易才把他们打发走。据他们说爷爷是被一辆小车接走的,当时就说要出远门,要几个月,所以他们印象特别深刻。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我把加藤直子带到山上我以前常呆的地方。

是紧靠悬崖边上的一个天然洞穴,我有次掏鸟窝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我没告诉任何人,自己独享了,有时心情不好时能在里面躺一天。

洞口不大,但里面很深,我试着往里走过,但走了很久都没见底,当时心里害怕,就没敢太深入。现在不同了,我有信心征服它。

我是有备而来的,带了一个双肩背包,里面装了足够吃三天的水和食物。当然了,我还有更厉害的百宝囊,里面也备了不少东西,以应对不时之需。

加藤直子像个傀儡,任由我牵着往里走。这里的环境似乎唤起她不好的回忆,我能感觉出她内心的抵触,她并不愿意和往深处探索。

“你要是不想进去,在这里等我好了。”我跟她商量。

“不!”她很倔强地摇摇头。

在这简短的对话后,我发现她左手温度有所上升,不再像冰块一样。我头上戴了矿灯,可以照亮很大范围,很快我们就来到当初我不敢再往前的地方。

站在这里,想想当时内心的恐惧,简直恍若隔世。

我找到当时害怕的原因,前面的洞壁陡然变窄,而且往下的角度也变大。从上面看黑黝黝的,简直深不见底。加藤直子控制不住抗拒的情绪,不由自主后退半步。

“你没事吧?”我关切地问。

“没事。”她看了我一眼,倔强地摇摇头。

但我看得出来,她对这种环境有极其不好的回忆,可能和她的经历有关。没来由的,我对她心生怜悯,下意识紧了紧握着她左手的手。

扑棱棱!

在我们准备下去时,突然从里面飞出一群蝙蝠,个头比常见的大得多,怪叫着在四周乱飞。“啊——”加藤直子甩开我的手,抱着脑袋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