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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自己仿佛被掏空,所有的力气都在祭坛最后的爆发中耗得精光。最可怕的是没有新生力量出现,无论我如何催动内功心法都没有用。

“我成了废人?”我的心不断往下沉,真是这样的话我就彻底完了,生不如死。

我不死心地再试,然而无济于事,原本像地下泉水一样生生不息的“气”,此刻无影无踪,一点都感受不到,四肢百骸空空如也。

稍后一个黑人过来,吓得我心脏怦怦狂跳,摸了根木棍准备战斗。再一看,好家伙,居然是申春,用油彩把脸上身上抹黑扮成黑人。

“你终于醒了,再不醒我就崩溃了,天天扮成这个鬼样子出去找吃的,还提心吊胆。”申春咧出一嘴白牙。

“我武功尽失,不光内力,连力气都没了。”我叹了口气。

申春顿时大惊失色,一把抓住我:“你可别吓我,我还指望你带我走呢,你要是完蛋,我们都得完蛋,我中的圣力封印到现在还没有解开,那玩意太难解了。”

“听天由命吧。”我苦笑。忽而想起那件求救邮件,心中又燃起希望:“我已经按你给的地址发了求救邮件,他们大概什么时间能到?”

申春一听也很高兴:“快则一两天,慢则两三天,你赶紧再发一封,把地址给他们。”

我一打听,原来我昏迷了两天多,袁珊也一直未醒。我拿出通讯器,郁闷地发现没电了。这破屋子没有电,有电的地方申春不敢去,生怕被人发现逮住。

听他说现在罗马跟疯了似的,全城都在大搜捕。我觉得他有些夸张,以我逃走时阿尔贝主教的态度,恐怕想隐瞒这件事都来不及,不可能大张旗鼓。

他们并不知道我的状况,我没有做出点事情,他们应该感谢天感谢地了。

我冷静地给申春分析了一下,同时也是将自己的身体状况告诉他,让他帮我想想办法。

“你的意思是任督二脉通了之后出现的?这不可能,任督二脉通了之后全身贯通,真气流动再无滞碍,其后的修炼一片坦途!”申春道。

他随后特别强调了一下:“能否得气,是普通人和武者的分水岭,没有得气的武者永远只能是普通人,而得气的武者才是真正的武者。其后就是能任督二脉能否贯通,是武者和高手的分水岭。”

“那我的情况算什么?”我苦笑。

“你的情况特殊,我也搞不清,都说破而后立,但你这是破而不立。”他摇了摇头,“如果有机会,等回到华夏后问问我师父,他或许知道。”

我疑惑地看看他,据我所知,习武盟是家族传承,申春的武功应该传自他的父亲才对。

申春看出我的疑惑,自嘲地道:“你有所不知,家族传承多是嫡系,或者杰出弟子,资质普通的人,像我这样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要么修习家中最普通的功法,要么自己出去找师父。”

原来还有这种情况,我点点头,不再说话。

申春好不容易搞来一点发霉的面包,用捡来的矿泉水瓶装了点河水。肚子饿得不行,我们只能将就着吃了。袁珊的情况有点奇怪,好像是在冬眠一样,不吃不喝不好不坏,没有意识,但看起来没有性命之忧。

现在也没法顾上她,轻举妄动很容易暴露,要是再落到教会的手里,结果不堪设想。

我一直担心教会的人有办法通过特殊手段找到我,比如对圣物的感应之类,他们肯定有一套办法,但好在直到现在也没有人来。

这只能说是我们暂时侥幸,而我们绝对不能抱着侥幸心理这样下去。

申春的力量被封印,比普通人还不如,我的情况更加不容乐观,我们两个人合起来只能勉强算个普通人。四周对我们不说充满危险,随便一个成年男子都能收拾我们,因此我们不能暴露。

但这四周太荒凉了,几乎找不到吃的。没办法,我们只能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衣衫褴褛,扮成流浪汉,趁着夜色偷偷带着袁珊进城,躲在一处桥洞下面。

白天我和申春分别出去乞讨,把吃的带回来,一点点的喂给袁珊吃。条件异常简陋,食物也极不卫生,但袁珊终究是一点点地有了起色。

这是我从小到大最艰难的时刻,辛苦一点无所谓,关键是看不到希望。

已经连续两天,我的练气毫无进展,身体里的力量也几乎没有增长。如同重病初愈,我浑身软绵绵的,稍一用力就心慌气短头昏眼花。

直到第五天,才有一个胖子来到罗马城,跟个二傻子似的在城里乱转,被申春碰上领回来。

我一看,不由得乐了,这不是被苏程追赶的胖子吗?难道被追到这儿来了?等申春一解释,我才明白,这胖子居然就是我们的救兵。

一个不会半句鸟语、连路牌都不认识的人,居然能从华夏找到这里,真心不容易,难怪在路上耽搁这么久,这样的人我们真能指望他?

我很无语。申春则觉得很丢脸,武盟好歹也派个像模像样的人来,派这么一个比我们强不到哪去的家伙,简直就跟开玩笑似的。

让我们没想到的是,胖子除了听不懂不会说鸟语,其它方面的能力还不错,起码让他去找车,还真的找来一辆宽敞的商务车。

“车子是我偷来的,你们谁会开?”胖子明明自己把车开回来的,居然说他不会开。

“我来吧。”申春坐进驾驶室,他也不太会,还是我在一边指挥,才把车子成功发动,就这么边学边开晃晃悠悠的上路了。

有胖子在,吃的问题解决了,行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最关键的是回华夏。我们很怀疑一旦用签证购买机票,就会招来教会的注意。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们决定远离罗马,由申根国奥地利转道回华夏。其实去法国也很便利,但是不太安全,我们宁可费点事。

目的地奥地利维也纳,著名的音乐之都。

通讯器能充电,恢复了使用,让我松了口气,立刻和何冥取得联系,告诉他这边发生的情况。何冥沉默良久,然后劈头盖脸把我骂了一通,让我自己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