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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四周围着的人群一片哗然。

朱大涛嗤之以鼻地放声大笑,仿佛听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哈哈哈,可以便。竟然你一不怕丢人现眼,二也不怕死,那我就如你所愿。你们十个人,我们二十个人。”他笑得差点喘不过气。

“你们已经是‘弱势群体’了,那么为了体现我们的公平仁义。时间、地点你来选,怎么样?!”

方才我语出惊人的回答已经把王健健吓了一大跳了,现在他又听到了朱大涛胸有成竹的约战。

王健健的脸色愈发惨白,他面色如土地拍了下我的肩膀,低声说:“吴峰,你tm脑袋是不是秀逗了?别答应他啊!人数悬殊成这样,怎么打?要不然,我们……”

我轻轻地推开他的手,朗声说道:“三天后,日落时分,学校后门的废弃广场。人数一个都别少!”

“好啊,不见不散!现在可是有这么多人有目共睹呢,到时候可别当了孙子不敢来咯!”

朱大涛用一副看待弱智般的鄙夷眼神看着我,我耸了耸肩,反唇相讥道:“我肯定是会先在那里等你来的。你呢,迟到可以,但是千万别被吓得不敢来!”

话音刚落,朱大涛身边的一个便咕哝着说了一句:“依我看,他们根本没种!这个吴峰压根就是拿着打架当幌子。到时候啊,怕是他本人根本就不来,而是让他的小情人楚雨然来现场抓我们吧?然后安上个打架斗殴的罪名……”

“你tmd说什么呢你?有种再说一遍?”

我还没开口,身旁的王健健便跳起来准备开骂了。

就在两方的战火一触即发时,一个巡逻的老师走了过来,“你们这群学生是在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到你们班级的队伍里!”

之后的两个小时里,我一直都在王健健没完没了的抱怨声中度过。

“吴峰你脑袋给猪拱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朱大涛是我们学校小有名气的混混,在外面指不定认识了多少流氓痞子呢,说不定还认识黑社会的!”

“哎,我说吴峰,咱们二十对二十能打赢就算不错了。你为什么说十对二十啊?!”

此时的我,却魂不守舍地沉浸在方才的一幕幕中——

说句心里话,我根本就没有想到过那时的自己会那么生气。

是啊,朱大涛骂楚雨然是“坐台小姐”,这件事本来就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为什么要那么在意,那么紧张,甚至气到大脑一片空白,当场打了朱大涛一拳?

如若非要说我与楚雨然有什么关系,归根结底不过是师生关系而已。

虽然,她曾阴差阳错地救了受伤的我,并将我带回家。

虽然,她曾为了我的“安危”而特意来帝都1988救我。

虽然,她曾经为了我的“安危”而特意跑来我家看望我。

虽然,她曾经给了我一个激情却甜蜜的“成人之吻”。

虽然……

这样想来,似乎一直一直都是她在“付出”。那么,这一次便换做我来“保护”她吧!

“嗯,呃,王健健你刚才说了什么来着?”

王健健用书将桌子拍得砰砰响,“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走神。到时候被打得缺胳膊少腿满地找牙,我可救不了你!”

……

中午的时候我与王健健破例没在学校食堂吃,而是跑到了学校外面的摆摊上吃麻辣烫。

热腾腾的麻辣烫端了上来,我还没吃上两口。忽然,有一个熟稔人影从王健健身后急急走过。

我定睛一看,这不是我们的校花张文娟么?

她提着一包黑色袋子装着的东西,一脸惊惶焦灼,好像是在在急着赶去哪里。

张文娟的家距离我们学校的路程远得很,坐个公交车往返,肯定要一个小时。所以说,她不可能乘着中午午休的时间跑回家。

那么,她现在鬼鬼祟祟的是要去哪里?又要做什么?

我的脑海里蓦地出现了她与裴之行的曾发生的龌龊事情。难道……一个极其不好的猜测闪过我的大脑。

我放下筷子,噌地一声站了起来。

王健健给吓了一跳,筷子上夹的花菜都差点插进了鼻孔里,“md,吴峰你干嘛?早上脑抽还没抽尽兴?”

我懒得与他争,说:“我去方便一下。”

王健健环顾了一下四周,错愕不已地看着我,“这里哪有厕所?难道……”

我随便指了一个方位,“就那了,我过去一下。如果你吃完了,我还没回来你就先走吧!”

直到我跑出很远,还能听到王健健在后面喊:“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你认识我!”

因为是下班与放学的高峰期,学校附近的这一代人来车往、熙熙攘攘。我混迹在人群之中,与张文娟隔着一段不远的距离。

虽然张文娟时不时地谨慎四顾,但因为人潮涌动的原因,她似乎并没有发现我。

在走了大约十几分钟的路程后,映入眼帘的是几幢素白色的高大楼房。

——“市立第一医院”??!!

我望着那四个醒目的大字怔了两秒。这张文娟是生病了还是去看望病人?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在我发呆的这几秒里,张文娟的身影已经越行越远,我赶紧追了上去。

张文娟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其中一幢的二楼,然后直接拐进了其中的一个走道,转眼便消失在了拐角处。

完了,我这是要跟丢的节奏啊!我不能再犹犹豫豫了!

我迈开步子,急冲冲地跟着冲了进去。可我这还没踏进去两步呢,一个白衣护士姐姐便一把拦住了我。

“先生,您好。请问您的挂号号码是多少?”

“我……”

护士姐姐见我答不上来,又追问了一句:“那先生您是要找哪位女士的呢?”

我一头雾水地挠了挠头。

这时,我的目光不经意地瞟到了头顶的指示牌。

“妇产科-人流分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