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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馗一席话,吴象、白夜、陶棠都是震惊的陷入沉思,直到钟馗重重地一声叹息才让众人回过神来:“三十年前,老夫在无意间撞破了阎罗王包击杀地府神兽谛听,就被他打成重伤,欲求助阴天子,天子府却被鬼王带领黑白无常包围,那时我便知,秦广王也遭逢不测,随即化身金九,隐匿在地府中,暗中查探地府动向和阴天子下落。”

“谛听?”陶棠好奇夸张地张大嘴巴,说道:“就是那个分辨真假美猴王的谛听吗?地藏王菩萨的坐骑?为什么要杀它?”

“谛听神兽,坐地听八百,卧耳听三千,能查大千世界一切事,阎罗王谋反秦广王,就算能瞒天过海,却无法瞒过谛听的双耳,大局谋定之初,当然必须击杀这个变数以稳定地府,否则自己的做法公之于众,则没有任何胜算。”吴象解释道,随即又问道:“但我想不明白的是,既然这谛听是地藏王菩萨坐骑,就这么被击,杀地藏王菩萨难道不会追究?而地府中也没人发现?”

钟馗继续说道:“地府你去过不少次,应当知道,枉死城在酆都之外,又不常来往,至于地藏王菩萨,自上次去往西天讲经,至今也有数百年未回归地府,老夫猜想,恐怕信仰崩塌,地藏王菩萨这等大能,已难以突破空间裂缝来到人间地府了……”

陶棠摇了摇头,说道:“不对啊,佛教与道教不同,世界上信仰的人很多,而且就现在华夏而言,佛教也盛行得多,不至于无人信奉啊……”

“世人熙熙,皆为利来,世人嚷嚷,皆为利往,现在供奉神明的,不过是为求神明庇护,曾几何人真心信仰,人皆愿供奉散财的文殊菩萨,有求必应的观世音菩萨,又有谁记得地藏王菩萨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宏愿,地狱如何,更与世人无关,更无人供奉地藏王菩萨。”吴象突然一反常态地开始深沉,却是发人深思,提到地藏王菩萨,眼神也难得充满了恭敬。

钟馗凝视着吴象,眼神若有所思,吴象竟似乎被他看得很不舒服,随即转移话题问道:“那么,现在地府状态如何?还有救吗?”

钟馗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其实秦广王失踪、阎罗王大权在握已经是地府阴帅级别以上的,公开的秘密,然而并没有一人,去道破其中玄机,而且其实绝大部分的人已经认同了阎罗王的做法,臣服于他。”

吴象眉毛一挑,想到了什么,随即开口:“转轮王到了中阴界,坐镇狱海崇生,正牌法器层出不穷,狱海崇生所谓的判神殛,就是阎罗王吧?”

“若非和你们到了中阴界,老夫也不知道转轮王在中阴界中坐镇,若非你们介绍,老夫也不知狱海崇生如何,这一切如何,老夫也不知晓,但从目前种种来看,这狱海崇生必然与阎罗王关系重大,即便判神殛不是阎罗王,也必然是他控制之人,如此,他们的计划就太可怕了……”

吴象冷然一笑:“计划,大概如你所说,信仰之力可以决定三界联通,而狱海崇生种种教义,无非让人坚信地狱驾临人间,计划就是用信念之力让中阴界和地狱联通吧,如果这裂缝大到十殿阎王任何一王驾临人世,那地狱临世也就不远了吧?”

吴象一语,石破天惊,几人均陷入沉默,特别是钟馗,其实早就猜到了这一层,却一直不肯承认,也不愿说,此刻吴象却是无情点破,现在秦广王失踪,天界和地藏王不在,自己身负重伤,而阎罗王法力高深,座下党羽甚多,自己当真无能为力,若这地狱临世,世间将会如何,无法想象,难道真如阎罗王所想,惩奸除恶,一片清平?秦尚重法,却不过二世,难道十八层地狱阴影下的人间,真能的太平安乐?

“地狱临世,就荡平地狱,阎王临世,就斩灭阎王,如是而已,如是我斩。”白夜的话语在不大的房间里响起,语气冰冷却是豪气干云。

钟馗回头看向白夜,心中动容,似乎看到了那个人的身影,希望,似乎从心中升起。吴象看向白夜,却是咧嘴一笑:“老白,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冰疙瘩,却不想,还是个热血青年,果然闷骚的一逼。”

白夜冷冷瞥了吴象一眼没有说话,陶棠却是在身后对着吴象脑袋重重一锤,疼的吴象呲牙咧嘴:“白大哥心系天下,豪气干云,你却在这大煞风景,该打!”

吴象咕哝道:“你再这么打,我还没回去,就魂飞魄散了……”随即吴象又看向钟馗:“那你现在什么打算?”

钟馗被吴象这一出搞的哭笑不得,刚刚有一点情绪,就被吴象搅和没了,又被他这一句话问回了现实,重重叹了口气:“休养魂魄,尽量阻止狱海崇生临世,找寻秦广王下落,老夫能做的,就这几样,只要在地狱临世前恢复实力,找回秦广王,就有阻止这一切的希望。”

吴象笑了笑,不置可否。“叮咚”门铃声响起,打断了几人的谈话,白夜立刻问道:“谁?”一个温柔似水又风情万种的声音响起:“是我,白夜,还有邢哥也来了。”

潘莲生特意强调邢继民也来了,就是要告诉吴象和钟馗赶紧藏起来,屋子里一团漆黑也太过奇怪。钟馗和吴象分别钻入陶棠身体和拘魂令中,陶棠去拉开窗帘,白夜就打开了房门。

潘莲生进门后懒散地坐在沙发上,邢继民则端坐在椅子上,一脸愁云,潘莲生率先开口说道:“我跟邢哥看过尸体了,死相极其恶心,但是肯定没有蛊毒,而且阴气逼人,应该是鬼物作祟。”

潘莲生是蛊物的专家,世间能比她懂得蛊毒的人,屈指可数她说不是蛊毒,就定然不是蛊毒,那么也就能指望吴象的引蛇出洞的计划了,难怪邢继民脸色不好,毕竟他们几人言明,只呆这一晚。

白夜看向邢继民,开说说道:“邢哥放心,我答应了,无论今夜能否了结此事,我都会再来巴蜀,帮你平定这里的灵异事件,我,说到做到。”

邢继民尴尬一笑:“白兄弟你多心了,我不是信不过兄弟,只是刚才那个尸体,我们几个老刑警看了都恶心半天,这潘小姐却是闲庭信步,甚至出来还吃了匹萨甜品,那形状确实和那满是食物的尸体一样,确实不是一般人,我却是到现在还有点恶心……”

“啊?哈哈哈哈哈”得知邢继民脸色难看的原因后,陶棠笑个不停,邢继民脸色更是胀红,十分窘迫,随即转移话题:“陶家妹子,晚餐怎么个安排,依旧直播加暴食吗?”

提起这个茬,陶棠的笑声戛然而止,脸色阴狠,很想直接掐死吴象。邢继民见陶棠面色阴沉的能杀死人,不明所以,求助性地看向白夜,白夜嘴角抽了抽,说道:“邢哥跟张经理说一声,仍旧按照中午的安排继续,多弄几个平台,不怕那鬼物不出来。”

邢继民听完白夜的话,看到陶棠脸色更加冰冷,简直脸上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随口说了句:“我去和张经理安排晚餐了。”说完一溜烟地从屋里跑了出去,头也没回。

邢继民出门后,陶棠已经完全活山爆发了,她仍旧对白夜十分忌惮,只是从包里掏出拘魂令,仍在地上,不断地跳起来用力地踩在上面,喊道:“姓吴的,你给我滚出来,老娘保证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