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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为后备力量的兄弟则忙着清理尸体,把一具具的尸体往山下扔,让妖月军自个处理,已方战死兄弟的遗体则掘坑掩埋。

山上缺医少药,负伤的兄弟只能胡乱包扎,不少人都是失血过多死去,谁都爱莫能助。

看着面前疲惫不堪的兄弟们,满脸差愧的典敬不禁仰天长叹,这都是他的错!

有军官安慰道:“大人也不必自责了,谁都没有想到这是凤帅所布的局……”

凤帅妍凤舞!

典敬不禁又是一声长叹,之前热血沸腾雄心勃勃,要与威震大陆的凤帅决一高下,如今看来,他与凤帅仍然有一定的差距啊。

输人不输阵,他率着不足四千人的士兵坚持鸡公山,打退了妖月军无数次的疯狂进攻,占有绝对优势的凤帅也暂时奈何不了他,这是让他唯一欣慰之处。

这几千兄弟都愿意与他共进退,战死不降,这让他很感动,若换是杂牌军,早就一哄而散了。

邢天明不愧是独挡一面的将才,能够训练出如此精兵,他相信自已也有这个能力,可惜,凤帅不可能给他这个机会了。

士兵们都在加紧休息,啃着冷硬的干粮,山上没有水源,所带的清水,人人都尽量的节省,能拖上一天算一天。

骑军中伏被围时,他虽率残军拼死突围,逃到鸡公山上,其他各自为战的士兵不可能突出重围,除了战死,只能投降,他并不指望能有援军来解围,只是希望能够拖住凤帅,让老大有时间部署。

谁都没有想到,远在象洲一带与虎骑大将军左君明对峙的凤帅会突然潜行来到甘罗,看来,凤帅真正顾忌的是老大所统率这一路杂牌军呐。

他不怪凤帅用计,相反的,心里头非肖尚佩报,兵道,诡也,战场上本来就是各施手段,看谁高明罢。

看着山坡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至少有数千具,还不算上滚落山下的,坚守了一天一夜,他们只凭借不足四千人的残兵,杀伤了上万的敌人,算起来也够本了。

以如此付价,还不能轻松收拾他这股残兵,不知道此时的凤帅,心里头会怎么想?

鸡公山下,妖月军的帅帐,容色沉静如水的妍凤舞眺望着鸡公山,她确实没有料到这股残敌竟然出乎预料的顽强,付出如此伤亡代价,仍然不能歼灭掉。

当然如果换是她亲手操练的飞凤晕团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但她把飞凤军团留在了象洲,她如今所指挥的,同样是从各洲府抽调出来的地方军队,同样的杂牌军,战斗力与她的飞凤军团根本不在同一个档次。

“察凤帅,彩云国骑兵己纤接近,约模在一万五千骑,统领是他们的龙骑将军何小羽。”

斥候的察报令凤帅俏目一亮,沉静如水的面颊现在一抹的激动,还有一抹难以言喻的神色。

幽幽叹息一声,她发出了命令,“向山上进攻!”

隆隆战鼓声惊天动地,一队妖月军挺着刀剑盾牌,呐喊着向山上发起了另一波攻击。

看着漫山遍野的敌人从山下涌上来,典敬大手一伸,“战旗!”

掌旗!把已经残破不堪的战旗递交到他手上,典敬把战旗插到身后石缝上,大声吼道:“旗在人在,旗倒人亡!”

“旗在人在!旗倒人亡!”

士兵们齐声高吼,疲惫不堪的脸上又燃起熊熊斗志,显是激昂悲壮。

既然没有援兵,没有退跟,就那死战到底,绝不投降!

敌兵已冲近,从山顶上搜集的石块、滚木不多,已经消耗殆尽,只能刀剑近身肉搏。

邢天明训练的骑兵都善长骑射,人人配备一张强弓与几筒箭矢,前天没有用上,现在是该用的时候了。

强弓拉开,劲箭脱弦,呼啸声贯入逼近的敌人,标出一朵朵的血花,也有的插到盾牌上,发出笃笃的声响。

听邢天明所说,他训纺洲蛮族勇士,人人都会投射标枪,力量之大,连重甲都被贯穿,专门用来对付刀盾兵的,可惜,他再也没有机会见识了。

敌兵冒着箭雨冲近,双方又展开了你死我活的白刃战,直至战死倒下。

鸡公山就象一个绞肉机,吞噬着双方士兵年青的生命。

典敬身先士卒,一面疯狂砍杀敌人,一面高呼着,激励已方士兵的士气,在他面前,堆满了敌兵的尸体,无人能够从他面前突破半步。

“将军快看,山下,山下,我们的援军。”

负责攀爬在一颗大树上隙望观察敌情的斥候突然激动得尖声呼喊起来。

山下,一支虎骑如滚滚钢铁洪流,突然密集的敌阵之中,横冲直撞,碾碎敢于阻挡他们前进的一切生物。

“是大将军,是驸马爷亲率援军来啦,我们有救了!”

斥候激动声音都呜咽起来,典敬却听得心中一沉:老大,这是凤帅所设陷井啊,你怎么一头撞进来了?

不过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选择,一剑劈倒一个敌人,猛的跳起,高声呼吼“兄弟们,跟着我杀啊!”’

他身先士卒,第一个往身下冲,掌旗!掌着大旗紧跟在他身后,所有的兄弟也纷纷跳出简易防御工事,高呼着往下冲。

这是他们唯一的脱困机会,谁不拼命?

士兵们个个象出闸的猛虎,疯狂的往山下冲,把正蜂涌上爬的敌人杀得惨呼不已,一具具尸体滚落山下。

典敬等人在前面冲锋,预备队则牵着战马跟在后边,缓缓下山。

战马,是他们突破重围,逃出生天的唯一依仗。

鸡公山下,何小羽一马当先,掌中铁枪上下翻飞,点打劈扫,挡者披靡。

他如今的修为,已接近舒雨柔的别级,无人能够接下他贯注了六成功力的铁枪。

正副侍!长风飘血与吕梁栋护翼在他的两则,身后是三十名近卫,掌旗!高举战旗紧跟在后面。

战旗,是全军的信心与方向标,战旗所指,兵锋所至,旗倒人亡!

何小羽率领铁骑在敌群中横无忌惮的左冲右突,摧枯拉朽一般碾碎敢于阻他们前进的敌人。

其实,他也已经发觉有所不对,突击敌阵,妖月军只是象征性的抵抗了一阵突入敌阵后,敌军的防御骑兵冲击的长枪阵j牟接一个,冲散一个,后面还有更多的长枪大阵在等着他们,简直就是做好了迎击他们的准备。

中计了?

他脑海中风驰电掣的闪过这个念头,只不过已经没有时间多想,只能率领骑兵四处冲杀,接应从山顶上杀下来的典敬残部。

妖月军的弓箭手对轻骑票拍!威胁很大,缩在长枪阵后攒射,每一波密集的箭雨洒射,已方都有不少士兵惨呼坠马,冲击枪阵时,又有不少坐骑被锋利的长矛刺倒,损失极大。

形势,对他们非常不利,而且,敌人的骑兵还没有出击呢。

山上,典敬等人突杀至半山腰的开阔地,后面的士兵把战马牵到,他翻身上马,挥舞长剑,高呼着往山下冲杀告

往山上攻击的妖月士兵哪能禁受得住骑兵的冲击,连滚带爬的往山下逃命,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典敬的三千来骑拼命的往山下突击,把四散溃逃的妖月兵撞击得飞抛而起,隆隆铁蹄踏处,血肉横飞,惨呼声不绝于耳。

以极重的伤亡代价突破了妖月军的两个长枪大阵,终于与何小羽的骑军汇合。

“老大,这是凤帅布下的陷井,赶快杀出去!”

典敬喘息着,在与何小羽错身而过时匆匆提醒。

“知道了,赶快归队!”

何小羽率领骑军往前冲杀,典敬所部只剩融千来骑,汇合到大队骑兵的后面,跟着往外冲击。

屹立一处山坡上的凤帅依然容色沉静如水,只是凤目中多了几分的凝重……还有一丝怪异的神色。

她如今所指挥的,虽然是从各洲府抽调的!军,但也都是训练有素的!军,差的只是部队之间的配合而已,当然,一个好的统帅,可以弥补这方面的不足。

她在鸡公山下布下十面埋伏,为了对付何小羽的骑兵,特地布下一个接一个的长枪大阵,竟然天沙阴挡何小羽的骑兵冲击甲这战斗力,分明不在她的飞凤军团之下啊。

她已听说并详细了解雷霆战车的恐怖威力,硬碰硬的话,绝对没有哪一支军队能够抵挡雷霆战车的连番轰击而不崩溃。

雷霆战车,还有传说中杀伤力同样恐怖的火枪,何小羽在今天并没有用上,他所率的骑兵,战斗力已经很强了。

这个人,对帝国所构成的威胁,实在太大了,今天若不能杀了他,日后的状况,她不敢想象,可是……

心中幽幽叹息一声,她淡然道:“骑兵第一梯队出击。

随着她的命令,早已等候多时的妖月骑兵第一梯终于出击,骑士们伏鞍跃马,挥舞长剑,朝着何小羽那支正在冲击长枪大阵的骑兵队冲击。

这支妖月骑兵部队以逸待劳,关键时刻突然杀出,而何小羽正率着队伍冲击长枪大阵,若给拦腰截断,形势就不妙了。

刚刚归队不久的典敬来不及请示,高举卷了锋刃的长剑,高声呼喝,“跟着我,冲!”

他率着原先那只仅剩的二千骑斜里杀出,迎头冲向妖月的骑兵队。

妍凤舞一直屹立山坡上,注视着战场的所有动向,看到有一支彩云国骑兵部队突然离队,迎向已方的骑兵,不禁轻嗯一声。

彩云国军中不泛能人呢,幸好她早有准备,她接着下令骑兵第二梯队出击,分击典敬的那支骑兵,务必要把这支骑兵截住,困在阵中。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何小羽必定不会丢下他的人不管,独自脱身。

当然,她是在赌,虽然她时刻关注这个人,了解这个人的习性,但性命悠关时刻,什么都有可能。

亲生兄弟、父子为了权势相残的事例太多了,何况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士兵,何小羽真的会为他们玩命么?

她只有一半的信心,所以她在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