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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眼镜男说到是秦朝集团的死对头,我立马就想到了之前从少黎口中得知关于王猛的情况,当时也说是秦朝的死对头,投靠到了长乐门下一个堂主那里。

在H市,倒不能说是秦朝一家独大,但像它这样规模的也还真没有几个,更别说对抗。长乐门的老大是个旧上海迷,听说当时差点取成百乐门,拗不过人们的反驳,改成了长乐门。

但我听说H市一共有四大势力,长乐集团主要做的是贸易和粉这一块,听说这四大势力里面还有个民国迷,记得当时我听见这些奇葩的名字,真是难以想象当时他们创建时的心态,怎么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随便,但在H市的和谐稳定口号上,他们确实做到了划分势力,维护各地地盘地下治安的作用。

这就是规则,无论你做什么,无论黑白,都要为社会的安定和谐作出属于自己的贡献,吃白饭捣乱的永远都是局外人,就像一只蝗虫也许会被拍死,但一群蝗虫却能横扫庄稼地,或许在他们看来他们是绝对不会把自己比喻成蝗虫,怎么着也算寄生虫,偶尔帮主人祛除一些垃圾,但在我看来,他们就是蝗虫,因为我们这些普通人,连蝗虫强大都没有。

这只长乐集团的大蝗虫的出场方式再一次应证了表面叫冰室清吧,实则是一家私人会所的高科技成分确实挺让人出人意料。

这个看样子也有天命之年的老头穿着一身黑色的开襟大褂,在21世纪这叫练功服,老人们在广场上耍太极剑亮嗓子穿的,但在他身上,亲切的表达为怀旧。

老人虽然头发雪白,但面色红润,走起路来虎虎生威,不排除年轻时候也是个练家子,身边带着两个戴墨镜一脸严肃的大个儿保镖,陪在身边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穿着大红旗袍的少妇更是让人垂涎欲滴,像一颗水蜜桃熟的都能滴出蜜汁来。

他们是从我头顶的天花板升降下一截的台阶上走下来的,老人一脸和煦,丝毫看不出是本市能跟秦朝相抗衡的龙头老大,如果走在大街上过马路,或许我还真的会过去搀扶一把,因为他看起来太...太人畜无害了。

我见眼睛男站了起来,自己也识相的站了起来等待老人落座,长幼尊卑的规矩不会也得现学,起码在我做出这样举动后,老人对着我微微笑了那么一下。

然后眼镜男又拿遥控器按了一下,眼前之前被我们用过的茶台茶具等立马下沉,不消片刻就上来了一副新的没用过的,看样子还比刚才我们用的高档了许多。

眼镜男正要上手泡茶,老人摇摇头示意让身边的女人泡,于是这个身穿旗袍俯身便能把玉兔挤爆场面展露无遗的美少妇开始用比眼镜男娴熟专业不知有多少的手法,亲自为我们泡茶。

我没敢先说话,只是偷偷的将手里夹着的香烟一把连火红的烟头都捏灭在了桌子下的手心里。

“年轻人一身浩然正气不错,长的也眉清目秀,必定也是个招女孩子喜欢的主儿,就是眉间有少许暴戾阴霾之气,难道是有什么心事压于胸怀?不妨说出来让老朽我帮你排解排解。”

老人抿了一口茶微笑着看着我说。

我尴尬的苦笑了一声,我长什么样谁都能看出来,再说傻子都能看出我这张苦逼脸摆明了就是有心事,浩然正气纯属就是夸我,到底是老江湖,一句话就能把人整热乎了。

“哪里,我就是没事跟朋友来坐坐,不曾想听说您老人家待见,我一个毛头娃娃怎么能有劳烦您的意思.”

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诸如此类不懂规矩的话我是断然不敢说的,因为会显得你不耐烦,在混的世界里,人家这层次跟我们比起来,起码算是上位者,层次之差如天堂地狱,之间的言语理解有时候都会有很大误差。

老人听了我这句话很受用,哈哈大笑了几声,像是很高兴的样子,然后跟我说,我这个年龄不小了,寒门出巨子,自古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如果说我是有钱人正常人家里的孩子说这番话他也就当装大尾巴狼过去了,但我不一样。

“年龄有时候的确能说明一些事情,但也不是绝对的,年轻人有成年人的心态心机,这是向前发展的趋势,但成年人要是有年轻人的心态和心机,那就是落后了,其实我今天来见你也没什么别的用意,就是好奇来看看,能在短时间内从一个懦弱少年,夜总会没做够一个月的鸭子,是如何有可能把青山一中这片地方统一的,当然你套那个什么常的洗浴中心和秦朝最近合作的那个李霸玩的这一手,也是相当的漂亮,有我认识曾经当年一个人的风范,当然还有,我好像听说你跟我外甥女还有点瓜葛,林成浩最近气急败坏的那件事,有可能也是你做的吧!”

我万万没想到自己苦心积虑布置的一步步棋竟然被这个素未相识的老人几句话就针针见血的点了个通透,一时心里有些没底,外甥女?难道他说的是秦芳语?秦朝和长乐不是死对头吗?怎么有扯上亲戚关系了,我当时就没敢再说话,就是一个劲儿的喝那个少妇不断递来的茶水,静观其变。

老人见我也没什么要说的,一直沉默,最后笑了笑准备离开。

“别人看你不起眼,看不起你,老头子我却不这么认为,万事的成功其实最初开始的时候都是从一个点开始的,所以你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来找眼镜儿,对于一个敢跟秦朝叫板的年轻人,我还是很愿意伸出援助之手的。”

说完就顺着台阶一行人走了。

眼镜儿忙不迭的按下遥控器收回了台阶,长舒了一口气。

我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等他给我一个说法,因为他跟长乐的关系并非像他说的那么简单,这其中肯定还有隐情。

眼镜儿见我没有放弃追问的意思,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叹了口气跟我讲述了其中的原委。

“其实我也算长乐的半个人,在里面挂着一个虚职,说好听了就是负责情报搜集的,不好听的就是旧社会的狗腿子类型,吃力不讨好。”

我惊讶了一下,“宗哥知道吗?”

他点了点头,说他跟宗哥是过命的交情,自己之所以能跟长乐门扯上关系,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被一个女的泡了,而这个女的恰巧还是这个老头的独生女儿,当初不知道,结果被人家上了才知道,不得已老头说让他必须加入长乐,而且他之前本来就是个私家侦探,顺便就让他分管了这个堂口。

我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这也就不奇怪之前老人看的眼神为什么有点怪怪的,而他有那么紧张的原因。

“那秦芳语是他的外甥女这又是怎么一说,他今天找我真的不是有事?”我追问。

眼镜儿苦笑了一声,说秦芳语跟他有亲戚关系还真的不知道,但道上有个传言,好像说H市的四大势力老大们以前都是结拜兄弟,最后各自划分势力,这么说起来也就能说通了,至于找我,那个老头也没多说什么,应该是跟大学城那边的有关,毕竟青山一中的重要性以前不凸显,现在可不一样了,而且那边还是学生的天下,国家是绝对不允许黑势力再渗透到教育方面,学生们之间再混也有个毕业各奔东西足够瓦解一些东西,但他们牵扯进来,影响的可就是未来花朵了,这样的大事,谁都承担不起。

我见跟我没关系的事儿都差不多了,从兜里掏出那几沓钱甩到了桌子上,眼镜儿迷惑不解的看着我问我什么意思。

我说,他不是私家侦探吗,能打听到秦芳语的事情,我也是为了这事才来了。

他又问我,那钱是怎么回事。

我没好气的跟他解释,说他之前不是说要交易吗。

“你还是把钱收回去吧,我是没什么钱,但这点钱我还真不放在眼里,消息我可以提供给你,但你有两个方式跟我交易,一是,这个消息值10万,我这已经是友情价了,当然你还可以选择答应跟我执行一次任务,毕竟我身边没一个好帮手也是很累的,当然挣的钱我会分你两成。你自己考虑吧!”

我当即想了想,暂时自己的事情还很多忙的处理不过来,哪里有时间跟他执行什么狗屁任务,况且谁知道怎么回事,又不怎么了解他,钱能解决的事最好还是拿钱解决,反正自己手里有从林成浩那里弄来的几十万,绰绰有余。

于是就叫他跟我去取钱,结果眼镜儿摇了摇头拒绝了我,这下轮到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他见我一脸认真快要愤怒的样子,连忙笑着解释说,消息可以现在就给我,钱的话之后转到卡上就行了,卡号会发我手机上的。

“你就不怕我赖账吗?”我故意开玩笑问他。

他直接回了一句,“除非你下次用不着我。”

然后我乖乖的就范了,他抬手看了看表,说我想走或者出去玩玩,随时可以,关于秦芳语的消息还得等半个小时。

我见张龙给我打了不下十几个未接,想了想还是出去等吧,在这里总感觉有点不舒服。

于是我在他的带领下走出了包间,我正要问他张龙呢,就跟我解释说他手下看见张龙在我进了包厢折叠后就出去了,开着车在巷子口,油门轰轰的感觉像是要撞进来,吓的门口两保镖过去抽了两包烟才打听清楚,他没什么意思,就是等个人,说里面要等的人要是不出来,工程队的挖掘机也马上就来。

听眼镜儿跟我转述这事儿的时候说,当时张龙说这话的时候很随意,谁也不相信他是来真的,最后没想到真的看见几个挖掘机路过,也就连忙解释说,来这里的人进去了会所就会绝对的保证客人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