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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合……”温凉扑进他的怀里,刘苏合抚摸她的脸颊,他的手同样是温暖的,干燥而温暖,火柴似的,擦一把就能烧起来了。

“你这么用心,是不是想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

“不用不用,”刘苏合更靠近她一些,“我听得见,你说你爱我。”

温凉抬起头:“我爱你。”

她知道自己的心的确在狂跳着,她也知道刘苏合能听见,有些东西,是不需要说出口的。

“幺儿,你要不要听听我的?”

刘苏合低头看她。

“我听得见,八十四下,你睡着的时候我经常数你的心跳。”

温凉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就在耳朵边上,我能听见。”

温凉的回答,有一种不科学的学术味道,但这比再煽情的情话还要管用、还要柔软,让刘苏合的心和月亮一起上升了。

没有继续上二楼,趁着黄昏还有最后一点光芒,刘苏合拉着温凉去了房子后面的水仙花丛。

十二月,正是水仙的花期,而岛上的水仙花丛,面积大得几乎像是将全国的水仙都移植过来般,远远望去,几乎像一片黄色的海,日暮下,这样的黄色又有了不一样的变化,几乎染成了粉红色。

“你记得我们上次在火山岛摘的花吗,但那种花这里无法培育,所以我换成了一片水仙。在电影里,爱德华用这样的一片水仙对桑德拉求婚,不过我们已经结婚了。”

刘苏合抓起温凉的手,对着天边最后的一丁点红光注视着手上的婚戒:“就当我对你又求了一次婚吧,我的幺儿。”

温凉眼底的笑意非常明显,从眼睛抵达全身上下,黄昏最后的一束光从她脸上蹒跚着离开:“那我很乐意嫁给你。”

她低头吻了下刘苏合的手指:“这是我的荣幸。”

黄昏彻底下去了,整座岛变得不一样了起来,花丛背后是连绵而低矮的山脉,黑黝黝的一座轮廓。

夜晚来临,明月上升的时候,所有的房屋、灌木丛和水仙花,全都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天鹅绒布似的深蓝色夜空上,零落的点点繁星,除了月光,就只剩下敞开的门向幽暗的黑夜投射出半弧形的阑珊光芒。

灯火在引领着路。

夜晚的海风更凉了,温凉把下巴缩在围巾里,手握着刘苏合的,共同揣在他的大衣口袋里。

刘苏合牵着温凉走,走向屋子前面的长椅,最后躺在长椅旁松软的草坪上。

他们呼吸着草的清香以及吹拂过来的海风味道,夹杂着水仙淡金色的香气,刘苏合身上虚虚地画了个圆,把他要送给傅医生的礼物囊括在他描绘的这个圆中。

温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映入眼帘的是天际的星河倒映于湖面,夜色如水,而不远的对面是漆黑的森林。

夜空与森林,原始地融入到了一起,和湖泊对岸的蓝顶房屋,中间只隔了一线浅浅的月光。

刘苏合走了很远很长的路,付出了常人难以理解的艰辛与坚持,才到达这里,这座平平无奇的绿色屋顶的小房子,这片映着星河的夜色下的湖泊。

他第一次不再需要光彩炫目的灯火辉煌,不用以繁杂的灯光营造出热闹的氛围。

他握紧温凉的手掌——这双手曾经是他最渴望的。

刘苏合微微侧头,看向温凉,温凉还在看着远处,眼睛里倒映着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