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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为了他这个老来得的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他只能选择铤而走险。

他先是把季少一的罪责全部推到马睿和导演的头上,紧接着带着季少一远渡异国他乡,此时大众才反应过来,季父早已经将国内的资产偷偷转移到了米国。

资产转移的事儿之所以刘苏芬没注意到是因为季父的动作实在太小,小到微不可察,事后刘苏芬才反应过来当时之所以动作这么小,能让他们提不起防备心,那都是因为当时状况下,季父其实完全已经处于收尾状态了。

其实自从季少一跟姜国忠混在一起,季父就隐隐有预感,将来一定会出事儿的,再加上他们本来屁股也不干净,尽早做资产转移还是十分有必要的。

二十年间,他一直在不动声色的作者资产转移,老谋深算城府之深不可谓让人不心惊。

季少一自首后被律师以最小的罪责定罪,在一年的缓刑期内季父便将他偷渡出国后,马睿、姜国忠等人也相继出逃。

而蓝天和两三个人由于没有主要证据所以不起诉,但显然人设已经完全糊了。

时隔快两个月,马睿才被抓到,正在新闻准备介绍案情的时候刘苏合却突然转台,温凉一愣,还来不及发问就听刘苏合问她:“对了,你那个宝石什么的主题想到怎么做了吗?”

一想到这个温凉就有些发愁,她这几天真没怎么好好想过,冯蕴一过来完全没有心思准备这个,而且复赛期又要比预赛的准备时间短太多,这样会更让人觉得烦躁。

但是刘苏合再一次成功的转移了注意力,晚上打了个电话之后乔遇的案子就再也没公开处理过。

第二天一大早。

刘苏合温凉起床去送冯蕴和刘乐天,冯蕴回A市,而刘乐天要直接飞米国。

趁温凉跟冯蕴聊天告别的时候刘苏合就简单把乔遇的事儿复述了一遍,问他有没有办法绊倒季氏在米国的根基。

结果没成想刘苏合这么一说,刘乐天便是心中一惊,当即道:“你不准查下去了!”

前段日子季氏突然改名换姓入主米国,如果不是跟当地的黑手党又勾结必然不能一来就大张旗鼓的,如果真的那么回事儿,那么刘苏合不罢休地跑去查他,他会如何对付刘苏合?刘苏合会陷入危险的。

刘苏合垂下眼:“可是乔遇死的凄惨,又是幺儿的朋友,幺儿对这件事儿很挂心,他甚至是死不瞑目的,我怎么能不追查下去。”

刘乐天觉得刘苏合现在应该还不知道季氏在米国那边的势力才这么罪责不放,于是说等下整理一份资料发给他他自己考虑还要不要追查下去。

反正他觉得刘苏合这么追下去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季氏一旦出了国,任何紧急情况那就不在他们能掌控的范围之内了。

送他们上飞机后,回去路上温凉发现刘苏合有些心绪不宁,就问他怎么了。

刘苏合摸摸她的脸:“舌头伸出来,我看看好没有。”

她微微张嘴,刘苏合托起她的下巴,好像在在轻轻托着一只受了伤的小鸟。

他凝视着林天舌尖哪一块:“还疼不疼?”

温凉舌尖在上颚顶了一下,摇摇头,“不疼,已经好啦,没有感觉了。”

快到酒店的时候他收到了邮件,内容让他有些吃惊,已经意识到事情的发展不在自己能控制的范围内了。

刘乐天用微聊给他发了句话:“不要想这件事了,苏合,也不要去查,善恶终有报,你要相信这个。”

他看了看躺在自己肩膀上睡着了的温凉,心慢慢安定下来:“哥,他既然能做出那样的事情,那么我就不会原谅他,把他亲手送进监狱里,但是你放心,我不会把自己置于危险当中的。”

刘乐天知道怎么劝说他都没有用。

刘苏合内心其实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而且常常会有一些莫须有的善心和同情心。

其实刘苏合这样的人不太适合当一个集团管理人,他更适合无忧无虑的过着现在这样的闲散生活。

刘苏合抱着温凉的后脑,凑近她,鼻尖蹭蹭她的鼻尖,低声道:“幺儿醒了,回去再接着睡觉。”

温凉癔症着轻轻地嗯了一声,下巴搁在刘苏合肩膀上,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微微清醒了些。

出租车到了酒店对面的马路边停了下来,他先下车给温凉开门,正准备回去,就看见手机没拿,他只好拍拍车窗,喊住司机开下门。

温凉不知道他没有跟在自己身后,走了几步觉得不对,回过头去,脚步也站住了。

刘苏合拿着他的手机下了车。

一辆黑色奔驰朝这边飞驰过来,快速划过空气,由于轮胎转速过高,擦过地面发出很大的噪音,汽车引擎声刺耳。

温凉的耳朵听到了汽车的声音,身体却没法反应过来。

她只看见刘苏合飞快朝自己扑过来,抱住她,接着两人滚到地上。

车子从身边呼啸而过,快速擦过衣角,死神与他们擦肩而过,非常近距离地,刘苏合的手掌护着她的后脑勺,在地面上转了好几圈。

手背在粗粝的地面上磨出了血,破了好大一块皮,刘苏合脸色很白,嘴角绷紧的弧度让人觉得他似乎在生气。

温凉回神了,慌乱起来,手在他背后摸着,很急躁地问:“苏合,你没事吧,你受伤了没有,你……”

“你还有心思问我?”

刘苏合的手还圈在温凉背后的,没让看见她自己的手背流血了。

他脸色苍白,盯着温凉吼道:“谁让你不等我就过马路的!你知不知道自己刚刚差点就死了!”

刘苏合一下把温凉吼懵了,因为刘苏合从来不会这样对她生气大喊,他说话也从来不会是这样的语气。

他无论遇到什么事,总还是沉着的,温凉总觉得天塌下来也不会让他这么惊慌的。

温凉从没见过他这样。

他很无措,还在一个劲儿问:“幺儿啊……没受伤吧?你怎么不等我就过马路呢?你怎么能站在路中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