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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凉微颤着泛粉的指尖想要擦去他脸上的泪痕,却越擦越多。

断断续续地调子连不成一句完整的劝慰的话,只能用抵死纠缠的身体告诉对方自己的心意。

刘苏合的爱意不是一两次的宣泄就能表现出来分毫的,可身下的人已经到了极限,像只小奶猫似的拱来拱去却半天翻不动身子。

他看着她痴痴发笑,侧身躺下把她翻过来搂进怀里。

温凉勉强挣扎着清醒了片刻就在他怀里浅浅睡着,他轻轻摸她的发和脸:“其实我早上想说的是,等你身子恢复了,咱们就结婚好不好?”

……

刘苏合一直抱她到下午,他看着温凉,她睡熟的脸上竟然有很清晰的一点温和的笑意。

他把人紧紧抱在怀里,紧到能困住这个人跟他一起长命百岁白头偕老。

……

温凉睡醒的时候深蓝色的夜幕已经落下,华灯影影绰绰。

时钟嘀嗒嘀嗒的声音在大得不像话的房间里回响,蒙蒙细雨被关在窗外小心翼翼地在玻璃上划下水痕。

身边已经空了,但是余温还在。

她仍旧困,但是很饿,到底还是身体太虚了,现在只觉得腰腿又酸又软。

卧室内的灯亮得很柔和,温凉有些失神地站在窗前,头抵着门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幺儿。”

安静的房间里,清冽而温柔的声音突然从耳边传来。

温凉怔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温柔地被人从身后搂进怀里,粗壮的臂膀小心翼翼萦绕在她身边。

刘苏合把下巴搁在她肩窝:“醒了怎么也没喊我。”

温凉没动,有些不好意思。

直到刘苏合带着她出来吃饭,看到一桌子熟悉美味的菜肴,她才缓缓抬起头,惊讶的神色落入他的眼睛。

“尝尝。”

他拿着小勺,舀了一块苹果带着些沙拉酱,递到她嘴边。

她犹豫了一下,轻轻张开嘴品尝了起来。

不可能只是根据菜谱模仿着做出来的,但也不像是被冷藏过的。

“这是?”

他只是笑眯眯地盯着她:“饿坏了吧,中午的时候想叫你来着,但是看你睡得那么香就没忍心,多吃点儿,好好补补。”

“嗯。”

调子带着羞涩,尾音拖得长长的,挠的他里也痒痒的。

是真的饿了,她也暂时顾不上刨根问底儿地追问这几道只有卢布里餐厅才能做出来的菜肴到底是哪儿来的,很快就把一整盘皇后沙拉一扫而空。

还有很久都没再吃过的烤面包和红菜汤,都让她食指大动。

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是真的饿坏了,露着的胳膊和脖子上还有些许粉红色的淤痕,又让他心疼又忍不住心猿意马。

他觉得身体有些热,手指有些微颤地端起面前的果汁一饮而尽。

温凉吃的太急,很快就饱了,但桌子上还有好几道菜没有怎么动,看上去就这么扔掉会有点儿可惜。

她想叫刘苏合也多吃点儿,可是一抬头就对上他炽热深情的眸子,话一下子全部堵在了嘴边,好在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刘苏合放下筷子去开门,她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肉体关系真的会从根本上改变一个人的心理,明明人还是原来的人,感情上却有了微妙的变化。

侍应生送过来一束很大的手捧花和一个精致的礼盒,礼盒也很大,两个人才搬进来。

温凉坐着的角度正好可以透过门口看到外面的客厅,她探了头出来瞅,不知道盒子里放的是什么东西。

“花插的还不错。”

刘苏合接过花,摆弄着手里的捧花,一束远远看过去不过一捧纯粹强烈的白色捧花。

温凉有些愣住了,她看着他抱着的那捧花,那么大一捧,浮云一样的一大片重重叠叠的花朵,花都开着,清香弥散着盈满了整个屋子。

她起身走过来,要张开怀抱才能把捧花抱在怀里,这才看清里面其实有很多种类的花。

有圣洁优雅的圣星百合,圣星百合的白是轻盈脆弱的,它使人清醒而冷静,仿佛真的就像闪烁出光芒的星星,这种花也被人称作“安慰天使”。

还有富有光泽感的花瓣搭配细小的花蕊的银钟花,低垂下来的花瓣带着种被偏爱眷顾的慵懒骄矜。

以及被冠以“奇迹之花”为名的白云花,素雅温婉。

最后还有散落似的围在周围的草地百合,花瓣清冷剔透,闪动着浪漫的光泽,。

温凉的心尖好似被很轻的一拳敲的触动了一下。

“喜欢吗?”

刘苏合给完小费,笑着揽过温凉的腰:“这些花虽然样子不同,但都属于‘伯利恒之星’花,伯利恒之星是一种相当奇特的花,它们对光线敏感,阳光照射的正午,它们的花瓣就会自然卷起来,用敏感的自己去观察世间万物,观得潮起潮退,也心思细致地能够了解的到一颗砂砾的懵懂将醒,虽然很顽固,却能坚持完成自己的理想目标,所以它们既是梦想者也是实践者,并且有绝对的能力让梦想完全成真……”

他话锋一转,低下头出神地看着温凉。

“就像你一样,强光已经过去,是时候开花了。”

温凉看着刘苏合,眼睛里似有似无的一点湿意,她忽然就觉得整束花都被指引着,有了新的期望。

她踮起脚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我很喜欢,谢谢你。”

刘苏合也弯腰吻了吻她的额头,从未有过的自然。

没人想着再去吃饭了,他们在沙发上坐下,温凉出神的看花。

“你见过吗?从颜宅到谢宅的路边有座山丘,不对,是个小土丘,那个小土丘上长满了碎米荠,碎米荠其实是一种野菜,它会开出白色的小花,没有味道,但是很美很坚强。”

温凉笑笑,是说给刘苏合听,但声音轻的更像喃喃自语。

“小时候我爸要把我卖掉,我妈不肯,后来我妈听到他半夜在跟别人打电话,说第二天就要带我去见他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妈连夜就带我跑了,可是她精神有问题,我的身体也不好,出来时她从家里偷的钱很快就花光了,我们没有收入来源,只能一边拾荒一边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