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大家一致要求,要把没对谢氏做出过什么贡献的谢天开出董事会。

谢铭一点儿不在乎旁人的煽风点火,但他原本也想着正好可以趁此机会磨练磨练些谢天,给谢天一点教训磨磨他身上的戾气,所以决定先把他开出董事会,日后再回来也未尝不可。

可事情很快就传到了谢父的耳朵里,他是绝对不会同意谢天被开出董事会的,他知道那帮老家伙的意图,意在把他这两个儿子都给搞出去。

所以态度十分强硬的要求谢铭保住谢天。

其实保住谢天的办法很容易,只是他不想罢了,可是谢父开了口,他又不得不办。

会议结束的时间比原本想象中的早了很多。

但是做完收尾工作之后也已经五点多了。

他亲自到超市买了不少菜,甚至还特别嘱咐助理预约一下珠宝店,想着等明天带着温凉一起去定制一款新的戒指。

他下定了决心,他以后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对待温凉,信任她理解她,再也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回到家的时候,天色还没完全暗下去,但是从路上一眼看到别墅,却有一种黑漆漆的感觉。

推开门的一刹那,谢铭就发现了不对劲,屋子里一盏灯都没有开,静的让人头皮发麻。

他打开灯,楼上楼下每一个房间都找了一遍,才发现温凉不在家。

坐在客厅里,他脑子沉沉的,难道温凉是去公司了?

她身子还没大好,怎么就又跑过去了?

他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隐隐作痛的感觉。

他想给温凉打个电话,可是又怕温凉觉得自己把她看的太紧。

才下定了决心以后要信任她,现在就查岗去了?

他缓了缓,走进了厨房。

不知道为什么,谢铭心慌的越来越厉害,脑子里也变得糊涂一片,明明是平常总做的小菜,此时他竟然不知道第一步应该干什么了。

于是他先把鸡腿给炖到了锅里,放盐的时候却走了神儿,一不小心撒进去一大把,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无法补救了。

他只能又重新把鸡腿给捞出来,换了一锅清水。

接下来做饭的整个过程,他一直在不停地出错,不是把酱油当成了醋就是忘记开火。

最后虽然还是吧这顿饭给做好了,但和他原本的打算相差太大。

看了眼墙上的表,已经八点了。

如果在公司也早该回来了……

他在围裙上擦了两把手,蹬蹬的就跑进了客厅。

拿起手机打出去了温凉的电话。

对方提示已关机。

谢铭心跳的厉害,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些什么,但是却慌的他连指尖儿都开始微颤起来。

他轻轻说了句:“或许只是没电了。”

这句话的意味很奇怪,好像是在对自己做自我催眠似的。

紧接着他又给温凉的助理打去了电话。

她告诉谢铭,今天一整天温凉都没有来公司。

他的脸色越来越沉。

或许又是去医院复查了……

如果是去复查的话,是不是跟刘苏合在一起?

谢铭感觉到了一种熟悉又强烈的孤独和落寞。

就像当初温凉突然从病房里消失了似的。

以为她不在人世的那段时间,那种寂寞是无边无际的。

但现在她还好好活着,他却再一次有了这种感觉。

今天的天气一直很晴朗,却在太阳落山后,突然下了暴雨。

突如其来的暴雨和雷声,让他稍微缓过了神儿,他想起还忘了些什么东西。

走到车库从车里拿出两只刚买的花瓶,上面雕刻着十分精致的白色小花,温凉虽然从来没有说过,但他能感觉出来,她是十分喜欢这个不知名的小白花的。

今天在商场里偶然瞥到一眼,便买了回来。

等刘苏合把温凉给送回来的时候,她看到会很开心吧。

没关系,他可以等。

就算温凉真的是出去和刘苏合吃饭胡闹,他也可以用从未有过的温和态度等下去。

就像温凉带着绝望的怀疑独自熬过的每一个夜晚一样。

一直到手机响起来,他才抬起满是血丝的眼睛,看着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打在餐桌上那一桌早已经凉透了的饭菜,呆滞的站起了身。

可却因为坐的时间太长了,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发起了麻,猛的一站起来便是钻心挠肺的疼。

谢铭倒抽了口凉气,额角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但他不想错过这个电话,万一是温凉打来的呢?

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一刻,他的眼神里闪过了明显的失望。

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

看了看手机,没有一条来自温凉的短信。

再拨打过去,仍旧还是关机……

想了想,他打给了助理。

“谢总,您……”

“把刘苏合的电话给我发过来。”

被打断的助理一愣:“啊?哪个刘苏合?”

“名修的刘苏合。”

助理顿了顿:“名修在两天前已经卖掉了,而且听说他们的刘总昨天就已经离开s市了。”

挂断电话,谢铭怔在了原地,明明是盛夏天,他却觉得全身发冷。

他想到了温凉最近的奇怪态度,猛的打了个冷颤。

谢铭的动作终于在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某一时刻重新回归了他的掌控,他疯了一样的冲到车库开车极速远去。

或许世界上存在这样一种离开,没有告别,没有歇斯底里的决裂,甚至当一切发生的时候平静的让你都没办法瞬间感受到那种悲伤。

……

温凉是被早晨刺眼的阳光晃醒的。

昨晚她贪恋海拉尔轻松自由的夜景,于是没有拉窗帘,这里海拔高,阳光格外的刺眼,但也能让人更加深切的感受到今天是怎样一个好天气。

昨天赶了一天,温凉的身体很疲惫,睡了一晚之后各种不舒服全都显露了出来,酸疼从骨头缝儿里往外渗,她微微蹙着眉,懒懒的侧卧在床上,枕着自己的右胳膊看向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

跟在s市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比s市的马路宽了很多,公路上很久才偶尔过那么几辆车,行人也不多,每个人都是慢慢的,好像一点儿都不用担心自己的生计,相比起S市,这里的节奏慢的让人一时还有些无法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