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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在被子里一手让他枕着,一手温柔地揉按她的太阳穴,“别再走了,我离不开你。”

“幼稚。”

谢铭笑了笑:“嗯。”

“晚上带我去吃海鲜,”反身撞进他的怀里,温凉闭上眼睛淡淡道,“那医生什么都不让吃,可是我已经痊愈了。”

“好。”

“也没带几件度假的好看的衣服。”

“我给你买。”

“你浪费了我一瓶矿泉水。”

“买。”

“海滩是我的。”

忍不住笑出声,空气温馨的房间里,男人低头吻了吻她的嘴唇:“都给你。”

还是……

放不下这个人。

看他的眼神,说话的声音,以及那成熟男人向她告白的面孔,都让她无法拒绝。

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了,明知道这样下去会沦陷,可是只要他主动用力把自己抱进怀里,十指相扣抓住她的手……根本就没有能力摆脱。

大街上,少女不得已撑着墙壁停下来,低下头轻喘着气。

谢铭扶住她的肩膀:“不舒服?”

“……没事。”

“带你回家,”手穿过她的卷发摸到那一道缝合口,男人皱眉,“林哲永远都不会出来了,你就在我身边好好养伤。”

少女撑着站直身体:“我跟爷爷说了,不会再见你。”

“哦,老爷子,”说到他,谢铭似乎想起了什么,“我觉得他很赞同咱们两个。”

“你那只眼睛看出来的。”温凉把手里的冰矿泉水扔进垃圾桶。

“而且,你爸说的我都听到了……”说着,少女低头勉强地笑了笑,“我挺怕你为难的。”

肩上担着谢家的整个家业,一边要保持谢父那边的人情世故,一边还要帮忙收拾谢天的烂摊子,再加上一个总是和他对着干的自己,温凉明白他有时候也会感到疲惫和烦躁。

上次韩伯的事他听了父亲的劝告没有计较,温凉并不觉得他做错了什么,只是自己以后再也没有了那种自信而已,没有自信谢铭会违背父亲,选择自己。

擦掉嘴边的水渍,她褐色的瞳孔凝了他许久,终于鼓起勇气说道:“你还有机会反悔。”

这几个月,她一个人过得也挺好的,跟着护工学习英文,在这里几乎可以做到无障碍沟通,没事儿出来逛逛公园,没人管,自由自在。

霓虹闪烁的大街上,人来人往。

谢铭没有说话。

黑色的外套搭在手臂上,他的头发被夜风吹动,下巴上短硬的胡子也剃得干干净净,面孔成熟英俊。

而那双眼睛,深邃温柔,有着专门为她定制的眼神。

面对她的话,男人沉默了好久,反而开口问道:“你还能接受我吗。”

……如果温凉摇头了,说她不喜欢了,疲惫了,不想再继续了,受不了自己的性格,无法释怀曾经受的折磨,不能接受自己过去一次又一次不相信她,欺负她,以及床上的‘暴行‘。

谢铭想,自己会放手的。

主动权其实都在温凉手里,现在对她的爱惜与保护的心情,只要她提出来,自己绝对不会自私地捆绑。

现在对她的爱,已经不同于从前了。

只要温凉没事,健健康康,轻松自由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不论她提出什么,甚至是要他滚蛋,再也不要见她,他想自己会点头应允。

他会说,他后悔了。

“我啊。”

对视中,少女突然轻笑出声。

她的表情有些慵懒,抬手抠了抠耳朵,似乎惯常地在掩饰自己的紧张。

“我当然接受不了你。”

“……”

“今天见面才多久,你就迫不及待咬我,”温凉摸着后颈,看到深蓝的夜空,眼睛眯了起来,“我同意了吗。”

“是我太急了……”谢铭有些语塞,“吻痕很快就会消失,你不用担心。”

“你跟踪我到这里,擅自闯进我的房间,我好像也没同意。”

“……”

看到男人因为自己的抱怨而变得失落的表情,温凉反倒觉得有趣。

都不会用那种大人的语气反驳了,也不会一脸严肃地教训她,只是默默地不说话,被动得不行。

这样的谢铭,难得让她想欺负。

于是少女下一秒,像他一样,张开手掌揉了揉男人的头发,咧嘴笑出声:“不过,我还是喜欢你的。”

“……很早就看上你了。”

“别以为我是抖M,你不知道你以前揍人特别疼。”

“不过,只要你不为难,我怎么都无所谓。”

晚上回到了温凉住的酒店。

尽管她一再下达了逐客令,可谢铭毫无疑问不会离开,洗完澡后只穿了一条四角裤,慢条斯理地掀开被子坐上床。

温凉看了他一眼,默默烧水准备吃药。

手指搭在把手上,指尖微微发红,少女抿抿唇,不太敢转身对上他的视线。

就在一个小时之前,在异国的大街上,谢铭把她按在花店的橱窗,疯了似的亲吻。

温凉听到有人吹口哨,也看到一些人祝福的眼神,她的手习惯性抵在他的胸口,可惜并没有用力。

谢铭没有说太多话,他只是单纯用亲吻来回应。

重、绵长、又温柔。

把以为她去世时的悲伤,分离那么久的思念,在相处中逐渐生出的爱意,全部通过这个吻,告诉了她。

温凉看到了男人闭上了眼睛,看到他眼角一点点渗出的水渍,怎么舍得推开?就算被谢天他们看到,被谢父用枪抵着脑袋呵斥,她大概也舍不得再推开了。

这辈子根本不可能放下。

那时候,温凉伸手环住他的腰,用力地回应,用力地吮吸,触碰他温热的唇舌。

什么一个人,什么自由,未来没有他在身边,再怎样自己也会受够。

“这个是你的?”

想着,寂静的空气突然被谢铭的话打破,温凉愣了愣,端着杯子转过头去。

只见最下层的床头柜被打开,男人手里握着一个粉红色的按摩棒,眼神疑惑地看着自己:“抱歉,我想找一下打火机。”

“不是。”酒店本来就配备的而已。

不过这样被他问还真是尴尬……

东西被啪嗒一声放了回去,谢铭靠回床上,顺手拿过床头的书翻看,挡住看她的视线。

和自己的爱人共处一室,表面上也许看起来毫无波澜,其实等没有防备的少女一转过身,谢铭就盯着她的腰打算把人弄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