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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凉想过很多种带兰知暖回谢铭身边的方法,交换是最下策,但当她离开他的那一瞬间,她想通了很多。

自己是个累赘,不论是身体上的疾病还是心理和他的一些矛盾,也许和他走不到最后……倒不如趁机会做些能帮的上忙的事。

她明白自己将要面对什么,可心里没有什么想法,只是……有些舍不得。

低头看着空空如也的手腕,温凉笑了笑,有些无奈地靠在墙上。

其实仔细想想,这是最好的结局吧,毕竟和谢铭在一起就是不可思议,酸甜苦辣尝过,已经很满足了。

第二天一早,温凉被门外闹哄哄的声音吵醒。

于是她翻了个身,用被子盖住半张脸,继续睡觉。

“谁他妈允许你让她走的!?”

“我一开始以为嫂子是要带那女的出去,但最后她把她留这儿了,所以我……”

“所以你就让兰知暖跑了!?”林哲把手里的烟狠狠熄灭在墙上,“废物!”

“哲哥,那小子不是还在吗?钱又没得跑。”

“老子媳妇跑了!”

咚。

林哲打开锁,一脚踢开关押温凉房间的门。

他平时的性格没那么爆,可能是因为毒品原因,眼睛通红,整个人都看起来有些恐怖。

温凉还没起,不过林哲也真是佩服了她这性子,窝在这种密闭阴暗地方也能睡得那么死,甚至还能隐约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清淡的的奶香味……

“起来!”他心情不太好,尽管是对着这样一个毫无防备的女人也没什么好气,何况,可能就是这小丫头片子的馊主意弄走了他的兰知暖……于是林哲叼着新点的烟狠踹了一下床,怒道,“听见没!?”

良久。

女孩子慢吞吞地坐起来,她穿着昨天在这儿换洗用的兰芝暖的黑色蕾丝睡裙,手臂上还有个睡觉时不小心压出来的红印。

林哲旁边的男人喉结动了动,眼睛不知道往哪看。

“怎么了?”温凉靠着墙慵懒道,“这么早叫我有事?”

“丫头,”林哲半跪在床上,一手拿着烟一手掐住她的下巴,“兰知暖跑了是你的主意?”

“我没那么大本事。”

“别跟我装傻。”

温凉直视着他的眼睛,笑道:“跑了就跑了,不是还有我在吗?”

“哦?”林哲眯着眼睛吸了口烟,“你的意思是,你可以让我睡?”

温凉拿开他的手,自顾自拿起一旁的外套穿上:“我现在在你手里,要怎样还不是你说了算?”

“哈哈,你倒是很惹人喜欢,”林哲忍俊不禁,“不过……我们来点更好玩的。”

啪。

一包粉和一套器具被放在茶几上,林哲悠闲地坐到温凉身边,抬手勾住她的脖子把人拉到近处:“这批进口的货,试试?”

温凉转头看他,就算鼻尖几乎都要碰到仍然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以后没钱抽怎么办,你供着?”

“找他要呗。”

“他凭什么给钱给我。”温凉自嘲。

林哲挑着嘴角,咬了咬她的耳朵:“你就说……谢铭啊,老娘现在让你嫖可要收钱了。”

听着,温凉跟个没事人似的笑。

可下一秒,正当林哲叫手下去拿手机,一个没防备间竟被她一拳重重打在了腹部!

“哲哥!”手下们一惊,连忙上前来扶他。

林哲朝他们挥挥手示意没事,紧接着接过来手机,调了一下摆在茶几上,顺手又拿起旁边的水果刀,二话没说抓住温凉的头发把她逼着摁在沙发背。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温凉倏的瞪大了眼睛,但就在她连挣都没来得及挣扎时,林哲拽着她的卷发让她仰起头,“你是不是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我说谢铭嫖你怎么了!?”

“你大爷。”

“你以为他真喜欢你这种的?不就他妈为了你的身体。”

“呵,你姘头不也争着被他上……唔。”

语落,林哲瞳孔紧缩,竟毫不犹豫从她脖颈上划了下去!

温热的血刹那间流了出来,疼得温凉用力挣了一下,推开他。

伤口不深,但还是出了很多血,从锁骨滑下来,一滴一滴掉落在地,没一会儿便染红了衣服。

温凉捂住脖子剧烈喘息着,冷汗打湿她额前的头发,露出那双混沌却又带着凶狠的褐色的眼睛。

林哲用纸擦着手里带血的刀,低头看了看手表,若无其事道:“三分钟后给他包扎。”

“哲哥,这……流了那么多血。”

“没事,让她难受一下。”林哲凑过去仔细看她的眼睛,“以为自己很厉害?”

温凉盯着他,不一会儿便体力不支跪倒在地,但她还是虚弱地笑着:“……给我包扎做什么。”

林哲拍了拍她的脸:“放心丫头,等我拿到钱,绝对不留你。”

……

晚上下了很大的雨。

一个人却呆呆地在谢铭家门外站了很久。

她不敢敲门,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抛下了温凉跑了。

她承认自己很不喜欢那女人,除了她疯着的时候,每次被她冷眼相待,爱搭不理,以及……看到她被谢铭那么温柔地抱在怀里亲吻时,她都会想,为什么这个人不去死?明明谢铭还是放不下自己的,要是温凉死了,自己就能回到他身边……

雨越下越大,摇得一旁的树枝哗啦啦作响,眼前只开了一盏灯的别墅显得异常清冷。

倾盆大雨中,兰知暖低头看到手心里那串串珠,一点一点红了眼眶。

你有没有看见温凉?

直视他的第一秒,兰知暖就怕了。

温凉交代过不要告诉谢铭他的下落,除非林哲已经给他打了电话,但现在……看着一见面就问温凉情况的他,别说撒谎,半天自己居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谢铭垂眸看着她,递过手里的干毛巾:“擦擦。”

头发上的水珠顺着发尖滴落在脚边,兰知暖嘴唇苍白,伸出微微发颤的手接过毛巾,低喃道:“谢铭……”

“没事,”听出她语气里的委屈,他笑着拍了下她的肩膀,“有什么难受的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