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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铭无奈地把人转过来,摸了摸那头柔软的卷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想听什么。”

“为什么三番四次要跟我分手。”谢铭问得斩钉截铁。

温凉移开看着他下巴的目光,半天没了回应。

“嗯?”他盯着她的脸,催促。

“因为有时候……”少女顿了顿,“你特别讨厌。”

“说说。”

“算了。”

“又算了?”谢铭用力揉了揉她的脸,“你这孩子怎么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

含糊地回应两句,温凉便迷迷糊糊睡着在他怀里。

谢铭握着她微凉的手,帮她取下腕上的串珠放在床头,紧接着小心翼翼地下床。

俯下身吻了吻温凉的额头,谢铭很快便熄了灯,带上门去了书房。

第二天一早温凉就起床出门了,谢铭因为公司的事忙到很晚,仍然在床上熟睡,没有被她微小的动静吵醒。

她洗漱完,去了别墅附近的河边坐着,那里空气很好,也没什么人走动,带了点面包屑还可以在这里喂喂鸟,喂喂鱼。

经常呆在房子里,不论怎样好的待遇,也闷得慌。

温凉打开塑料袋蹲在河边,百无聊赖地喂食起里面的小鱼。

阳光轻柔,微风带着干爽的凉意,少女看着河水里自由自在游动的鱼,撑着草地坐在一边。

褐色的眼睛看着浮动的面包屑被一张张小嘴争着吃掉。

抬手又扔了一小撮面包屑,温凉随意地推了下额前的头发,好看的眼睛里映照着清晰的一片天空。

其实……

有些事并不是她不想跟谢铭讲,是根本没有向别人诉苦的习惯,过了这么久一直是自己独当一面解决自己的困难,哪有那么矫情地去找谢铭帮忙。

况且在温凉看来,如果喜欢,就没有那么多不信任,不需要为她出气,也不需要紧紧逼问她到底受了什么委屈。

明明都是一个拥抱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除此之外,太多时候自己对谢铭的感情也过于模糊,所以分手能够轻轻松松说出口,结婚也能轻轻松松地说出口。

温凉经常这样想。

可一当自己不经意被人从身后搂进怀里,低沉磁性的声音贴在她耳边响起,整个人又沦陷了。

每次,每次都是这样……

不禁有些期待那枚蓝宝石做成婚戒后的样子。

第一次有人送她这种东西,暧昧,但又是那么真挚的目光和话语……

河边静谧无人,只有耳边的一点点风声。

拍拍身上的碎屑,温凉撑着身旁站了起来。

可正当她准备离开时,不知从哪里突然出现一个人影,在后面把毫无防备的少女整个抱入怀里!

温凉一惊,连忙用手肘击向身后人腹部。

“宝贝。”陌生男人的声音。

使劲挣了一下,发觉男人健实的双手箍得她完全无力反抗。

她皱眉道,“你想干什么?”

“听说以前还是个混混,就这么大的力气?”

“……”

“不过,”男人在后面色情地嗅着她后颈淡淡的牛奶香,“这里闻得倒挺舒服。”

温凉看着河面快被小鱼吃光的面包屑,慢慢冷静下来:“你不怕她吃醋?”

“她?”

“兰知暖。”

“呵,”男人挑起一边唇笑了笑,“真聪明。”

“蹲了半个月,就想对我这样吗。”温凉躲开他蹭过来的鼻尖。

“知道我在蹲你,还敢一个人出来?”手不怀好意地摸着她的小腹,林哲凑过去舔了舔他柔软的耳垂,“其实,谢铭对你这么着迷也不是没有道理。”

温凉看到那只解他皮带的手,皱着眉偏过头,不发一语。

回到家,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不过得知谢铭已经去公司了时,少女还是松了口气。

沾着雾气的镜子里,隐约可以看到脖子上的牙印,吻痕,而且看不见的后背也隐隐传来阵阵刺痛。

脱掉带血的衣服,温凉反手一摸,果然指尖沾上些快干涸的血迹。

刚才在那男人的手上不是不敢反抗,当他强迫着吻自己的时候,她就开始想着怎么趁其不备揍他一顿脱身了。

可不料正要动手时,一把刀顶到了背后。

如果后来不是挣得那么剧烈,尖锐的锋也不至于划破后背皮肤,到最后竟还狠狠被那男人咬了一口,贴着自己的耳朵嘲讽,“……这是第二次放过你,下次不会再给你机会。”

跨进浴缸,温凉光着身子疲惫地半躺在热水里。

她明白,那男人在玩,抓到手的猎物轻易又放回去,享受过程的乐趣。

也许是为了兰知暖而报复,也或许是想通过她……触碰谢铭的底线。

抬手碰了碰后颈微深的牙印,她疼得皱了皱眉,虽然这种小伤口对她不会对怎样,但像谢铭这种每天晚上都要惯例搂着自己睡觉的,恐怕很快就会知道……

要主动跟他说吗。

毕竟这不是她的过错,也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想了许久。

温凉还是下定决心,打算找时间先给谢铭打个电话解释,顺便也可以让他给自己带点药。

穿上干净的浴袍走出浴室,她一边擦着湿软的头发一边走向客厅……

“兰小姐,您真的不打算跟大少爷说一声吗?”

“不用了,他应该知道。”兰知暖笑得有些苍白,“而且,我在这也打扰太久了。”

管家把行李箱递到她手里:“我叫司机开车送你到市区,路上小心。”

“好,谢谢。”

从沙发的外套里拿出谢铭给她买的的手机,温凉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抿着唇没说话。

而兰知暖也再不看她,像是把她当了空气,拖着行李箱绕过就出了大门。

按谢铭的话,收留兰知暖一是为了保护,二是留他在这里帮忙处理公司的事。

不过现在她和那男的大概成了一伙儿,就不谈什么保护不保护,只是公司……

想着,温凉十分钟后难得去了次书房,湿着头发坐在谢铭的椅子上,一点一点开始翻阅那些繁杂的文件。

她会读书,只是不想读,再说凭借自己的水平,这些应该也看得懂个大概。

她想。

要是做到这一步慢慢取代兰知暖,谢铭对她的离开应该也没有怨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