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傻话。”
“不是傻话,我自己的状况我自己清楚。”
即使过着每天都要吃药的日子,但满身的病痛依然是忽视不了的,阴雨天她的右腿便痛得不行,做一点激烈运动就喘不过气来,脸憋得通红,很难受,这样下去……生活得真的很辛苦。
如果没有说喜欢她、希望她好好生活下去的谢铭,温凉很早就想放弃了……
谢铭叹了一口气,心疼地把人搂进怀里:“以后不在车里了,好吗?”
温凉陷入尴尬:“这只是一方面。”
“以后哪里痛就告诉我,别忍着。”
“告诉你有什么用,你能帮我痛?”
“我抱抱你。”
温凉不自在地挣了一下:“别老黏着我。”
明明比她大了这么多,动不动就对她动手动脚,后颈也总是被他吻得发红,真是……
“你抱起来很舒服。”
“……”少女被环着腰,不得不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受不了你。”
谢铭微眯着眼睛嗅着她清淡的奶香,觉得自己越来越堕落了,放着一大堆工作在那里,自己反而没一点自控力地时刻想和这孩子呆在一块,甚至离开一会儿就会想,跟上瘾中毒一般。
想着,他别有意味地摩挲着温凉的大腿,侧过脸吮吸她的脖颈。
可正在这时,兰知暖抱着一摞文件走进客厅。
谢铭完全没发现有人来,对怀中人的态度有些放肆,手竟直接钻进裤子揉捏着她大腿内侧的嫩肉:“这里好滑,嗯?”
滑你妹。
温凉身体一颤,刚想把人从身上踹下去,一抬头却不经意对上兰知暖的眼睛。
兰知暖杵在原地发愣,脸上的表情尴尬又难看,像是看到了什么很糟糕的事情。
可而后,温凉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想了想,没输液的那只手一点点回抱住谢铭。
她低头,嘴唇贴在谢铭的肩窝,呼出的热气透过衣服晕染着他的皮肤,让气氛很快变得有些暧昧:“不见光,肯定滑……”
兰知暖想过来,可望见这一幕脚步却顿了,紧接着连忙转身离开。
她走得很匆忙,如同逃离一般,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没多久,医生来帮她取了吊针。
谢铭有些迫不及待地把温凉压在沙发上,因为她的主动和‘暧昧耳语’变得异常兴奋。
温凉没办法,红着脸让他摸了半天后终于狠狠踹了他一脚:“够没!?”
“摸爽了就翻脸?”
“……一个月。”少女缓了好久,突然说了一句。
谢铭疑惑:“啊?”
“一个月内你再碰我,分手。”
“……”
“放我下来!你是不是现在就想分……唔!”
整个人被放下,用力翻转过来,然后猛地抵在靠背上!
温凉的裤子掉到脚踝处,怔怔地睁大眼看着谢铭,白头发因为紧张汗湿在鬓角。
接着一吻结束。
谢铭细心地帮她穿好裤子,脸色却有几分阴沉:“说这种话没办法让我迁就你。”
“……”
“乖一点。”
双手侧握成拳,温凉低着头犹豫了好久,终于没再开口。
温凉是有点怕他的。
两人在一起那么久,虽然谢铭对她的态度已经好了不止一星半点,但依旧有底线。
他不喜欢她说离开,说分手。
记得第一次是因为谢铭应酬喝酒回来直接睡倒在沙发上,而晚上温凉起床去客厅倒茶时,却正好看见兰知暖在给他擦脸,接着沙发上的人也不知道迷迷糊糊说了些什么,猛地把兰知暖搂进怀里。
亲吻,抚摸,手法都和在自己身上一样熟练。
温凉身体一滞,然后跟什么也没发生一般走去倒茶。
第二天什么理由也没有就说分手。
不过谢铭没让温凉得逞,把她抓到床上狠狠把人活活弄哭了又轻声细语哄了好久,要她再也别说这种话。
这次,要不是她身体不太好,触及了谢铭底线早就要历史重演,压在沙发上强吻警告已经算很轻了。
抽着烟,温凉一个人呆在别墅里的花坛,卷曲头发被微风吹起,发丝仿佛都带着清香一般干净,她抬手拨开眼前的碎发,眼睛里有些茫然。
她恋爱经验很少,也不知道像现在一样和他相处对不对,身上留着他的气味,甚至被衣领微微遮挡的脖颈都是他留下的吻痕。
这种疯狂缠绵毫无道理可讲的恋爱,刺激,却又让人没有安全感。
这安全感的缺乏并不是害怕谢铭有朝一日会扔下她,而是怕他终究又回到曾经对她的态度,冷漠地,甚至冷血地对待。
回忆起刚才在卫生间,他盯着她的表情,说自己不会迁就的语气,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人身体发冷。
仿佛以前他抱她的热度都是一场梦境。
……
“温凉。”
突然,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
少女转过身,很快便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兰知暖。
只见她手上早就没了那摞繁杂的文件,脸色也有几分憔悴,眼睛盯着自己,看不透情绪。
“是你,要让我走吗?”
沉默了一会儿,她淡淡道:“是。”
“我的电话你也听到了,你早知道有人在威胁我了吧,为什么……”
温凉嗤笑一声:“威胁?你和那人不是一伙儿的?还是最近闹翻了。”
兰知暖喉头吞咽了一下:“你是因为我和谢铭的关系……才那么讨厌我?”
“是。”
以前不想争,现在不同。
让谢铭用吻过别人的嘴,摸过别人的手触碰在她温凉的皮肤上,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即使是个没有过错的人,在这种事情里,也只能自私地排斥。
“好,”花坛里轻柔的阳光下,兰知暖顿了顿,终于小声说,“我走。”
夜色如水,干净宽大的大床上谢铭看着她的后脑勺沉默了很久,而温凉背对着他也不说话。
闭上眼睛,放在一旁的手指动了动,紧接着便猝不及防被男人温柔地握住:“头还疼吗。”
挣开他包住自己的大手,温凉的语气有些淡漠:“不疼。”
“生气了?因为今天浴室跟你说的话。”
温凉好笑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那牵个手都不行?”
她不答,只是默默把手放回他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