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67要挟

父亲也不是省油的灯,如猛虎下山般冲入僵尸群里,将那些咧着獠牙噬咬他脖子的颈脖捏住,咔嚓咔嚓几下扭断,使得它们耷耸着头,双爪平伸,戳向他的心口。

这下我有些担心了,恳求柳如嫣上前帮帮忙,供奉再加一次。

柳如嫣犹豫了会,飘然挡住那群密密麻麻的蛊虫,长袖一挥,将那些长着犀牛角的爬虫甩入其中。

全身冒出黑色蒸气,凝聚在袖口,晃了晃,甩向那束着头巾的苗族姑娘身上。

苗族姑娘侧身闪开,痛惜望了眼地上的虫尸,咬牙骂:“女鬼,害本姑娘蛊虫,老娘非逮住你,绦合五毒(蝎子、蛇、壁虎、蜈蚣、蟾蜍)饲养情蛊,看你横毛?”

柳如嫣闭口不言,执开油纸伞,握紧伞柄旋转起来,滴滴血水顺着竹架,溅射在蛊虫上,滋滋作响,一股难闻的胡焦味弥漫开来。

而一旁的赶尸匠也皱起眉,掏出银铃铛,死命摇晃,传出叮当叮当的响声。

那些僵尸眼泛红,挂在肩头的头又扭正了,探出尺长尸爪,齐抓挠向父亲心口。

赶尸匠假笑着,劝:“陈大师哟!把魂画出来,寻出贵妃泪,多好啊!大伙还分你点好处。”

父亲沉着脸,喝了声,滚!老子画不了,请另寻高明。

说完,拽住身侧僵尸的胳膊,用力一扯,竟活生生扭了下来,滴渗出灰白色的尸液,很腥臭。

黄皮子蹑手蹑脚踱到我身后,掐住我脖子,大喝:“住手,否则老子杀了他!”

全场静了下来,父亲一个旋风腿将四周的僵尸全踢飞,大喊:“你个黄鼠精,动他试试!”

黄皮子眯着眼,利爪在我下鄂划出道血痕,放入嘴里,吮吸了下,呵呵一笑道:“不敢?这王八犊子刚宰了我儿子,连尸体不放过!”

赶尸匠摇着铃铛,将那群僵尸招回身后,贴上黄符,嘿道:“大仙哩!有意思,这狼回首,不是报恩,就是报仇,古话可一点没错!”

苗族姑娘噗嗤一笑,掏出个瓷观音瓶,拔下木塞,一股怪异的药香扩散开来,诱得蛊虫如蚂蚁归巢般纷拥钻进其中。

松了口气,她解释:“这黄鼠狼,带个鼠字,一生一大窝,什么儿子不儿子的,还不是那点事,目标就这墓宝呗!”

黄皮子见戳中心思,脸有些挂不住,爪掐紧,威胁道:“我不管,你得付出代价,比如勾勒出贵妇魂,速度点!”

赶尸匠和苗族姑娘凑上前,提议说:“这不行,这还有人虎视眈眈,需加点料!否则被救了,咱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黄皮子也深知我爸的实力,估摸要拉同伙,温和一笑道:“这位天师和苗家仙女请过来,咱先挖出贵妃泪,再各凭实力争抢。”

我弓起臂关节,正待击向黄皮子腰部,却被赶尸匠擒住,他深意笑道:“老实点,这机会全看你了!”

黄皮子感激点点头,连声道谢。

苗家姑娘嫣然一笑,扳开我的嘴,掏出拇指粗的白虫,塞我口中,逼我硬生生咽了下去。

那蚕样的虫子触及舌头,有种冰凉的感觉,刚想用牙齿咬死它,但这东西精灵的很,窜入我喉咙,钻了进去。

父亲脸一沉,喝问:“小蛮女,你喂我儿子吃得啥?说,要不老子给你点颜色看看!”

那女子狡黠一笑,拍拍我的脸,答:“看你这儿子就个色胚,这可是个好东西啊!一般人,人家还不吝用哩!”

说实话,吃了这东西,我感觉很爽,因失血过多,肌无力冒冷汗等不良症状全消失了,全身说不出的有力。

但一旁的黄皮子和赶尸匠正一脸怜悯望着我,还憋了眼我的下身,呵呵一笑。

父亲这下明白了,呸了口浓痰道:“那东西不是你族中珍宝么?就喂我娃吃了,不怕追责么?”

我心底扑通一喜,这还是个宝贝啊?可活生生的虫子养在我肚子里,咋想?忒恶心!

脊背一阵发凉,转过头,我只见郭将军一脸古怪望着我,囔嘟一句,“特么的,还有这种好事,这小子运气太好了吧!这苗族姑娘幼稚的很,坏心办好事啊!啧啧啧!”

苗族姑娘瞪了他眼,回骂:“滚!你们就一伙的,想骗老娘把情蛊取出来,没门?说实话,老娘也不会,这是人家从庙祝里偷来的,等夺得贵妃泪,老娘扒在他肚皮,剥出这蛊虫!”

父亲掐指一算,忍不住扑哧下笑了出来,抱拳道:“姑娘谢谢了!家犬子刚被人剥了情,感激不尽!”

苗族姑娘脸一白,端祥了我一番,难以置信问:“不可能吧?这本姑娘真弄不出来?”

我挑挑眉,勾了勾嘴角,答:“假的!甭信他们!”

这下她猜出来了,吐了声“卧槽,特么的”,扬手甩了我几巴掌,在我脸上印出几道鲜红的掌印。

虽然很疼,但那个泼辣的妹子叉着腰,踱来踱去,碎碎念的样子,还是诱得我噗嗤声笑了出来。

她估计见我笑了,更气炸了,一巴掌硬盖在我头上,这下我懵了。

剧裂震动让我头像炮弹般爆了,萱姬的倩影在我脑海中一幕幕浮现,针刺的疼,肚子也被那条蛹虫钻来窜去。

似两股力量在我头中对轰着,一个手执橡皮擦欲抺去心头那丝爱意,另一股像水中柱石立在浩瀚海中,任尔风吹海冲。

在意识海深处的那个黑衣“我”惊咦一声,睁开眼,一道精光刺破黑暗,他喃喃一句,“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这一世难道要走有情道?可以前的你会允许么?”

顿了顿,他笑了笑,叹:“那好,棋手与棋子的位置或许该换一换了,太好玩了!哈哈,他们也坐不住了,双面佛,岂是双面那么简单?”

说完,他手一招,大裇迎风起,那大海般的力量如潮水般退去了。

我睁开眼,惬意一笑,有她,死又如何?更何况一只虫呢?

那妹子跺跺脚,眼露精光,诡秘笑道:“呵呵!等老娘回了寨子,有你好受的,你不有心爱的人么?嘿嘿!有你肠子悔青,跪着求我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