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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奈河水

她?萱姬!

决不!决不!

我咬破舌头,腥咸味弥漫开来,整个人呲得下清醒了许多,手足并用,朝岸边游去。

突然河底涌起卷细线般的水草,紧缠住我的脚,开始轻缓,但随着我的挣扎,拽着我朝河底扯。

我还有些诧异,这水草咋像活的,从没见过草梗还能自已束人,低头一瞅,吓得我魂飞魄散。

这哪是什么水草啊?

分明是人的头发,黑漆漆的,灵活像只蚯蚓。

我耐住惊惧,从怀中掏中把匕首,抽出利刃,反手握住,在脚底划割着。

虽然发丝很杂乱,但亏得匕首很锋利,割断了大部分,我身子一松,双手狗扒式朝岸边游去。

水底传出婴孩呜咽声,浮上来颗颗草根,圆滚滚的,乍一看,这特么是一个个瘦骨嶙峋的猴头,呈乌黑色。

我心底明朗得很,这不正是爷爷小时候常念叨的水猴子么?以前爷爷忒怕我玩水,一发现就赏我顿皮鞭炒肉,痛得我几天下不来床。

我当时愣是不解,摊在被子上问:“爷爷这是干啥哩?为啥别的小孩捕鱼捞虾,玩得不亦乐乎?我咋就不行哩!”

爷爷摆摆头,叹息了句,“命!你的命!”

当时我还不解,这下明白了,我特么极阴之命,在水猴子、水鬼之类邪物眼中,是极美味的佳肴,诱惑力极大。

水猴子张开爪子,扑上前擒向我的脖子,咧开獠牙咬了上去。

我当下一个激灵,提腿踹在它的胸口,冲得它一个踉跄,栽入河底。

我忙钻入空隙,脚朝下一蹬,身子跃起,头探出水面,痛快吸了口空气。

水底的水猴子怒了,疯狂追上我,爪子捏抓在我足踝处,朝下猛拽。

水一下子漫上我口部,我瞪着黄皮子,大骂,死扑街,你特么的!老子要杀了你!

黄皮子勾了勾嘴角,手一压,吩咐身边的人举起狙击枪,命令射击。

那些手下应喏一声,端起枪,啪啪几声响,尽管那些水猴子很灵活,但这子弹速度大家懂的,水面泛起洼洼血泉,浓腥味一下子弥漫开来。

水猴子也不是好惹的主,最关键的是它们恨意聚焦在我身上,呻吟嚎叫了声,水底攀出一大群,绿眸子死盯着我,仿佛要将我印在脑海深处。

黄皮子扯过根麻绳,缠成个活结,抛掷在我腰部,用力一扯,勒住我身子,扔给一旁的大汉,吩咐拉我上来。

我长松口气,顺着绳子朝岸边游去,划出两道弧形波纹。

水猴子见状,也急了,如闻到血腥味的蚊子般团围上我,亏得岸上大汉机枪给力,毙得它们齐缩下头,沉入水底,只是那双双绿目染得血红。

扶着岸边杂草,我脚插人泥土,强攀上岸,弓着腰喘着粗气。

黄皮子递上把长毛巾,拍拍我的肩,客气说谢谢,就是这了!水猴子喜宿阴地,估摸墓穴就在这下面。

我接过毛巾,拭了拭身子水珠,冷道:“你做得好啊?拿我做试探,老子草你老母!”

黄皮子狡黠一笑,点点头称哦!你去吧,俺母亲是黄鼠精,莫非你要玩人畜?啧啧,口味可以啊!

这下我被怼得说不出话了,讪讪一笑,躲进一侧的空房,换了身衣服,凑上前问:“现在下去么?”

黄皮子诡秘一笑,招回手下,说了句,撤!

诸葛牛犹豫了,迟疑问:“走?放弃?把机会让给他们,这……不太好吧!”

说完,指了指围在外侧的那些人,只见他们双目放光,窃窃私语。

黄皮子背着手,淡淡道:“出头鸟不是那么好当的,哼!”

我当下领会过来了,怜悯望着那些人,他们见我们慌乱撤走,脸上绽放笑意,纷拥扑上来。

呵呵!这世道,当枪使还喜滋滋的,没谁了!

我叹息一声,跟着撤到一角的楼房内,端起望远镜观察着他们。

黄皮子扯了扯胡须,嘿笑道:“龙点睛,需大量鲜血,等着瞧吧!他们至少死一半!”

我动容了,惊呼道:“一半?几百多人啊?太歹毒了吧!”

黄皮子点点头,解释:“画龙点睛,大家听过吧!要想龙有魂,须用精血献祭,当年唐玄宗自觉愧对杨玉环,特请当时第一天师葬了此墓,还有锁龙井大家有所耳闻吧,恰在本市也有座!”

诸葛牛捂紧唇,喜道:“爸,你意思是这水下有尊活生生的孽龙?这不神话传说么?咋可能?”

黄皮子双手背腰,望着天,叹:“谁知道哩?无风不起浪,或许是侏罗纪时期残留的恐龙吧?”

我眯着眼,倒吸凉气,这锁龙井的传闻我听爷爷讲过,今陪大家唠唠。

锁龙井,最出名的是北京北新桥锁龙井,井深不可测,搭着两根暗黑铁链,大家可能要问,有没龙?拉起来不就知道了。

侵华时期,日本人就拉过,结果中途,井中涌出团团黑水,天空压着层厚厚的黑云,闪电雷霆交加,当场就吓懵了他们,忙将铁链塞了回去。

这下天色明朗了,怪事也没了,人群中就传言,这井里卧着条孽龙,管着天下降雨。

有人或许会说,巧合吧?

哼!文化大革,命时期,红卫巾破四旧,废除封建迷信,也特邀人拉过,也发生了类似的怪事,也糊弄住了他们。

读者们可能会说,多久的事了,假的吧!

大家可以上网查查北京地铁五号线,原本专家设计的路线橫穿北新桥,但上面下了急令,绕道,必须绕道,原因未知。

我眼顿时一亮,难道这里暗河全是相通的?这下面或许就藏着锁龙井的秘密!

黄皮子得意一笑,将望远镜递给诸葛牛,道:“好戏要开始了,等着看吧!”

诸葛牛也不是啥善茬,笑得跟朵菊花似的,紧盯着,啧啧称奇。

那边突得响起阵阵惊恐的叫声,“退!退!退!它来了,快逃!”

浓郁的血腥味激得几百米外的我,也连打了几个喷嚏,胃里泛起阵阵酸水,害得我弓下腰,直拍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