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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是魅!

忽然我背上泛起股寒意,似乎有一双双血红的眸子紧盯着我,含着股淡淡的杀意。

咬紧唇,俯下身,我潦草写了个“魅”字,这时道袍男子昂起头,拍拍木桌,胸有成竹道:“小兔崽子,好没?本天师奉劝你句,夹起你狐狸尾巴遛吧!”

我没搭理他,探出头观察了下四周的人,每个眼睛都亮着光,直愣愣瞅着桌上的白纸,那刚才的惊悚感像是幻觉。

不!我的直觉没错,那种凉飕飕的触感不会假,它就在人群中,也许就藏在我的身边。

道袍男子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得意说王八犊子,再翻开纸吧,别想拖延时间了。

管家上前一步,压住两张白纸,低喝声,肃静!

回过神,我瑞祥了下这管家,低眉顺眼,装扮一丝不苟,很严谨,会不会是他?

管家咳嗽一声,翻开道袍男子的纸条,念:“依山傍水,压地龙首,官气盛,风景树七星摆位,钩勺钓星辉,紫薇帝气,可见财富盈百代。”

围观人群不住点头,连叹,对!对!对!契合诸葛家发展运势,有道理,真不愧天师啊。

我摇摇头,正待夺过我的纸条,因为我有种预感,念了,会死人,真的!红色的淡雾笼罩着一些人,衬得红脸很狰狞。

但管家看似谦逊,实则也是个牛脾气,甩开我的手,翻开一瞅,呸了口浓痰,鄙视道:“什么鬼?说咱们人群中有魅?小说看多了吧,傻逼!”

那机灵小伙窜向门口,边逃边喊:“麻叶!快走,死人了,有凶手!”

全场的人如受惊的小鸟般四散开,只见堂中摊着位中年男子,殷红的鲜血淌了一地,胸中被抓出道爪痕,透心凉!暗红的心脏坠在地上,扑腾扑腾乱跳,还冒着热气。

我瞪大眼,挥舞着手喝:“大家分散开,这魅藏在人群中,千万别轻信别人。”

人群如避瘟疫般,防备看着身边的人,夺过木椅,高高举起,骂着同临的好友、夫妻道:“滚!离老子远点,特么的!”

旁边的女子眼汪汪,哀求:“俊哥,人家陪了你十几年,也算金婚了,信人家啊!”

这一幕激得我眼一下红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没错!但就因我的一句话,在他们心中埋下了猜疑的种子,我的错么?

小李弓着腰,摸到我跟前,拽住我胳膊,递上具面具,问奶明,撒,还是留?

咬咬牙,我忍住恐惧,吐:“留!”

小李苦笑一声,道:“我早猜到了,戴上面具去内屋吧,这里没必要待了!”

翻开面具,露出狰狞的鬼脸,贴在脸上,契合无间。

我拍拍他的肩,顺着他所指的方向,只身来到一冰箱前,扯开!特么的,吓了老子一跳,不是饮料,而是深邃的走廊。

探出脚,只觉浑身一凉,一股冷意扑面而来,合上冰箱门,沿着小道,来到个窄门,突得汗毛一竖。

我似乎发现了什么令人惊惧的东西,瓷砖上溅满条血渍,方向正是屋内,也就说它在!

去,不去?

去,它在,我揭穿了它,破坏了它的阴谋,肯定第一次要干掉我!

不去,贵妃墓的消息就遗失了,可会后悔莫及,怕是疚愧一辈子。

咬紧唇,我硬着头皮冲了进去,只见墙上挂着白绫,角落里摆满了花圈,屋里坐满人,都戴着面具,有狐狸脸,僵尸相,还特么有逗人的奥特曼。

众人憋了我一眼,扭头盯着台上笑容满面的诸葛牛,他招呼侍者端来杯红酒,递到我手中。

他咳嗽一声,道:“大家都为了贵妃墓来的吧,家父辞世,这秘密就传到了小弟手中。”

座下一虎纹汉子噌得下站起来,厉声问:“快说?别磨迹了,好东西就要大家一起分享啊!”

诸葛牛脸一沉,挥手招来两位西装男子,将那人架了出去,不一会儿,屋外便传来痛苦的呻吟声。

诸葛牛晗了晗首,拍掌称家族传来首诗,“阴叶涤终南,墓首龙点睛。情了伤涕泪,九幽尸海全。”

我皱了皱眉,山北水南为阴,叶?古传摘叶飞剑之说,难道埋剑之地为墓首?

完全不合逻辑,一定有其他线索!

端坐的客人耐不住了,喝问:“提示,快讲!这诗既不压韵,也不符道门风水,难解啊!”

诸葛牛陪笑声,解释:“叶,这个字木去掉枝丫,化作树叶吞食阳光的口。”

我眼一亮,喃喃:“光合作用?墓的能量来自机关,机关一般依水而建,也就是潭水附近。”

“潭水?”我旁边人站起身,掏出苹果咬了口的手机,命令:“来人,彻查市附近所有山村的池潭,全部!马上,放下手头全部工作,这是命令!”

诸葛牛嘴角上扬,眯着眼道:“杨贵妇好啖茘枝,终南山盛产种特有的品种,据传唐玄宗命山民驾千里马,朝取暮达,这我市没有这地,但有句俗话,尸归终南奈河渡!”

我拍拍座位上敲打键盘的眼镜男,问:“哥们,这话是哪个村庄的俗语啊?”

眼镜男抬抬镜架,滑动鼠标,划开个百度页面,指了指,解释道:“本市第一鬼村,封门村,村中途经条小河,这河水怪得很,紫色,饮一口,就会产生幻觉,回忆起最痛苦的爱情往事,被水猴子扯入水中淹死,事例好几十起!”

我眼一亮,喜问:“就这村子,快去啊!还等啥?”

男子吧唧一声,白着脸叹:“不去,不去,我还不想死!”

突得脊背一凉,似那双邪恶的血眸再次凝视着我,我扭过头探望了半天,仍全是通红着脸,戴着各式面具的陌生人。

身后凉气扑来,一巴掌拍在我肩头,阴冷问:“你在找我么?小伙子!”

转过身,我眼瞪老大,摊在地上,难以置信问:“是你?竟然是你!你不是死了么?我刚还见过你的尸体?都腐烂发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