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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悲!

像触电般缩回了手,心头燃起股怒意,我正欲出言反驳。

但爷爷眼一瞪,冷冷盯着我,那刹那我似被淋了盆冷水,愣在原地。

爷爷取出石磨,将那心脏,骨头、菌菇投入其中,研成紫色的粉末,散发出股奇异的香味。

他捧起粉末,上前一步,来到我跟前,勾起我下颚,狂妄大笑,说这一幕是你梦寐以求的吧,可惜你见不到了,更可悲的是,那人是我。

我泪不自主淌了下来,甩开他的手,拳头握得咔嚓响,正想一拳揍他脸上,虽然不知为什么,只感到莫名的悲。

爷爷憋了我一眼,抓起把粉末,撒在画上,涂沫到那女子的全身。

只听到滋滋的声音,一道宫装女子迈了下来,翩翩来到我面前,玉手捧着我的脸,怜惜问相公,你咋瘦了?

我摇了摇头,疑惑问你是谁啊?奶奶么?奶奶好!

这瞬间,我的心莫名一痛,像把尖刀插了进去,很深。

萱姬眼一下子就红了,愣愣看着我,贝齿咬破红唇,渗出殷红的鲜血。

爷爷怒了,提手就甩了我几耳光,骂奶明你这混球,还敢调戏俺新娘!跪下,奉茶!

扑通一声!

我双腿一软,曲膝跪在地上,端过一旁的热茶,小心翼翼递了上去。

萱姬忙扶住我,泪如泉涌,对跪着,绝望说妾身受不起!相公请起,莫伤了身子,地上凉。

爷爷上前一步,夺过杯子,砰得一声摔碎在地上,骂滚!滚出去!

我立起身,听话退到门外,留恋瞅了眼萱姬,心莫名如刀割,泪如河淌滴下,滴嗒滴嗒溅落在地上,湿了一片。

爷爷见我拄在门口,举起石磨,朝我掷来,那劲道划出呲呲破空气。

吓得我退后数米,垂着头,一步三回头,艰难离去了,只清晰听见萱姬嘤嘤抽泣声,心莫名得难受。

倚在院中槐树前,院外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以及乡亲们殷切的恭贺声。

屋外突得有一妇人吐了口唾沫,嫌弃骂晦气!大喜的日子,来了位全身是血的流浪汉,来人!将这脏人逐出去。

汉子们齐喏一声,嘿嘿笑着,拳头紧握全围上他,劝兄弟!自己滚吧!咱哥几个可不会留情。

那流浪汉直起身,一字一顿说俺要找奶明,快!

一汉子皱了皱眉,哼道:“妈的!给脸不要脸,是不?上!废了他,抬出去!”

我心一颤,仿佛有道声音在我耳畔诉说,快出去!否则会悔恨一辈子。

一跺脚,推开挂着喜字的大门,只见一鲜血淋漓的老人躺在地上呻吟着,虽乡亲们虎虎生风得拳脚击打在他身上,但他仍艰难爬向门槛,弱声喊奶明!奶明!出来。

我咬牙冲上前,拦住狞笑着的乡亲,盯着那老人,问老爷爷,您是谁啊?

那老人悲凉大笑,拽住我衣角,喃喃孪生祭,一花开,一花谢。哈哈,你不是奶明!

我忙扶起他,不解答俺就是奶明啊,您谁啊?莫非来捣乱的?

老人挣扎起身,啪得一声甩了我左脸一耳光,指了指自己的脸,说仔细瞅瞅,俺是小王爷,你师傅!

小王爷,咋像在哪听过?好熟悉啊!

摇摇头,我红着眼,回没听过!老爷爷您是不认错人了?

屋内忽得响起陈爷爷的喝声,该拜堂了,有请两位新人,陈老大和新娘萱姬,大家欢迎。

老人一下子急了,双手紧握我肩膀,死命摇晃着,大喝奶明,你难道眼睁睁看着你媳妇变成别人的新娘么?被那个禽兽奸污么?

这句话像把菜刀将我脑海劈成两半,一黑衣的“我”死死将我压在身下,狞笑着,讽刺说没用的垃圾,今你媳妇要成祭品了,可你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我疯了,咧开嘴,一口咬在他的耳朵上,撕咬出深深的牙印,渗出鲜红的血,痛得他只吸冷气,探手掐向我的脖子。

但横的怕不要命的,我弓起膝盖,踢在他下身位置,只听到两声咔嚓响,他脸涨得通红,怨毒盯着我。

我也是得势不饶人的主,翻过身子,将他压到身下,一拳拳净朝他眼珠子、肚脐眼、下颚等脆弱部位捶去,脚也没闲着,不住挠着他脚心,分散他的注意力。

那个“我”开始还不停挣扎,冷嘲称媳妇都保不住,认命吧!

但随后累摊在地上,却安静了,身子如纸屑般随风飘散,由足到头,等到脖子处时,他诡秘一笑,说我还会回来的,不!我一直都在。

愣了会,我睁开眼,那刺目的阳光激得我微眯起来,举起双手护遮住。

王师傅欣慰一笑,拍拍我肩膀,连称好!好!好!

随后头一歪,昏厥了过去。

我俯身抱住他,掐掐他的人中,关切问王师傅您没事吧?

王师傅幽幽醒来,一指屋内,艰难说快救萱姬,莫晚了。

我一个激灵,忙扶起他,端坐在椅子上,闪电冲进大堂门前。

深吸口气,一脚踹开大门,只见高堂满坐,陈爷爷一身正装立在正中,高喊夫妻对拜!

爷爷胸前系着个大红花,弓着腰,威胁说萱姬听话点,当心奶明小命。

萱姬双目肿得像核桃,无神望着前方,透露深深的绝望。

我这一进门,爷爷脸一白,狞笑称奶明哟!回来了吧,来见证爷爷新婚洞房么?

顿了顿,他冷憋向萱姬,低声说老实点,拜!

萱姬深情望着我,婉声唱:君安在,妾相随!妾赴奈何,只望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