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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假的?

床上杂摆着架录音机,卷动遍布灰尘的磁带,正发出滋滋的杂音。

那录音机很是老旧,估摸着是十几年前的那种早被淘汰的产品。

咦!不对,若要播放,需有人点开机按钮啊!

门好好的,可见没人出去!

那么那人正躲在屋内。

我一个激灵,转着头,四周探寻着。

只听到啪得声巨响,一道黑影撞破窗户,冲了出去,那玻璃摔在地上,发出砰嚓砰嚓的声音,溅起一地碎片。

我忙追上前,扒在窗口张望,但只看到道熟悉的背影,咋一瞅,那身影似跟我有些相似,只是体型雄伟了许多。

攀上窗台,侧着身子,正待钻出去,擒下那人,可就在我犹豫的刹那,那人已失去了踪影。

我咬紧牙,跳下窗口,那锋利的玻璃碎片刺得我脚板生疼,甚至感觉有根针型玻璃扎进肉里。

深吸口气,提起脚追到路口,探望四周,别说人影了,连只猫都没有,寂静得可怕。

突然我眼一亮,低下头观察那人留下的脚印,这鞋印很熟悉,我好像在哪见过!

咋一想!

回过头,麻叶!跟我的脚印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只是大小不同!

心底扑通一下,我暗叹难道是他?可他不失踪了么?

探出头,我不甘心地又张望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

恨恨跺了跺脚,回到屋,只见王师傅拄在爷爷房门口,诧异问奶明这是咋了?出幺什子事了?

我叹息一声,将刚才的事一五一十述说了遍,可一想起萱姬曾被胁迫的事,尤其那人还是我敬爱的爷爷,心底还是没来由地涌起股烦燥。

王师傅皱了皱眉,端祥下录音机,说这可是老物什了,如果俺没记错的话,大概十六年前。咦!奶明你今年刚满十六吧,好巧啊!

对吖!我咋没想到?这其中必然有什么联系?

我灵光一现,双手死挠抓着头发,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喃喃着决没有那么巧,隐藏着什么,那人播这给我听,究竟是想告诉我什么。

王师傅估计见我着了魔的样子,拍了拍我的肩膀,重哼一声,冷静!奶明!咱再听一遍。

我愣了会儿,做了个深呼吸,感激称谢谢,师傅。

捧着录音机,我们围坐在木桌旁,王师傅按住开关,问你真的准备好了么?能保持理智,不冲动?

我红着眼,点了点头。

咔嚓一声,录音机缓慢播放,这次我惊觉这爷爷的声音跟以前的不像,反而跟现在的有些类似,霸道自私。

中途,王师傅突然一按暂停键,囔嘟一句,咋可能?这么多它们的狞叫声,难道这是那一次?

他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死命摇着头,喃喃不可能,决不可能。

我一挑眉,追问它们是谁?因为我只隐约听到嗒嗒的脚步声和沙沙的风声。

王师傅猛得夺过录音机,解释这可能是伪造的,十几年了!音质不会那么清晰,奶明!你信师傅不?

我长松一口头,坚定答信。

王师傅将录音机塞入怀中,深意望着我说那就把这交给师傅我保管,时机到了,俺再还你。

我抿了抿嘴,正准备反驳,谁知!王师傅叉开话题,诱惑问奶明,你想不想救萱姫?

我忙不住点头,握住他的手,激动说师傅您快救她啊,俺怪想她滴!

王师傅拭了拭我眼角的泪花,叹息答要想她苏醒,需尸菌,不化骨,怨魂心,可这无一不稀世难得,哎!

“什么?您也没办法!”我摊坐在地上,痛哭起来。

王师傅扶起我,安慰道:“任重而道远,不过幸好!村里就有一物。”

我眼一亮,激动说您说的是怨魂心,可秀秀的尸体不见了啊!

王师傅掐指一算,抚了抚我的鬓发,笑称她还在!

啪!

陈奶奶拄着拐闯了进来,提起拐杖就住我背上猛扇,那木柺划破空气,发出滋滋的响声,可见下手不轻啊。

我弓着腰,像遇猫的老鼠般东躲西窜,呻吟出声,陈奶奶!您打俺干甚啊?俺没惹你啊。

陈奶奶见我吃痛,才收了手,喘着粗气骂孽障啊!你爷爷那个老不死的,竟用画镇魂这种禁术,莫非忘了他儿子的下场么?

我揉着背,缩在王师傅身后,探出头问俺爸爸咋了?跟像镇魂有啥子关系啊?

陈奶奶昂着头,眯着眼回忆片刻,感慨称他啊,可是村里有名的俊男子,不知多少闺秀倾心他,谁知?哎!不该啊!

这下我有了兴趣,殷勤递上杯热茶,摆上把椅子,紧盯着她,期待问说啊!陈奶奶!

陈奶奶似很满意我的态度,艰难蹲坐在椅子上,拄了拄拐,叹老哟!不服老,不行哩!

说完,她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吧唧一声咽了下去,讲述道:“他看不上村里闺女啊,去了外地,迎回一怪媳妇!这女子听音调很婉约,但诡异的紧啊!”

王师傅眼一下子瞪得老大,惊呼难道是她?

我瞅了两人一眼,好奇问俺娘么?谁啊!看你们眼神,似乎很忌惮!

陈奶奶斜望着我,答复说是!她常年戴着张鬼脸面具,尤其是那额头绣着道盛开的黑梅花,还说……说……

我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凑过头问说啥啊?陈奶奶你咋像是恐惧啊?

“不能取,脱了会……”

陈奶奶突得捂住胸口,那心脏扑通乱跳的声音连身旁的我都清晰听到,像打鼓般,她长吐口气,眼凸起,忙回不能说,不能说,那是禁忌!

抚了抚她的背,我忙转移话题问那爸爸的下场又咋回事?

陈奶奶喘了半天,才解释你出生那天,百鬼袭村,地尸离坟,围着你家,想吃了你啊!奶奶俺说句不中听的话,你这命啊!害人哟!

我急了,追问难道俺爸爸为了救俺,去了?

陈奶奶复杂望着我,回没有!那天他进了后山,执着家传的毛笔,回来时伤痕累累,衣不蔽体,但奇怪的是怀中的画完整无缺,那画里描的是位宫装美女。

美女?画?

难道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