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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雨来去都快,也就半个时辰后雨过天晴,月亮反而被雨水洗的清新明亮起来。

冷月欣问过月琴嫂,然后走到我身边:“辰儿你还行吗?”

我点点头。

当着大家的面,冷月欣把我拉在怀里抱了一下:“那咱们就赶紧走,到家好好的包扎一下伤口,免得感染。”

走到院子里,肖雨鸥对两个女警交代一声,两个人走过去把杜得乾用一只口袋装起来,拖着就走。

我不知道肖雨鸥准备拿杜得乾怎么办?但也懒得问她。

走到院子门外,地面已经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那些满地的血迹污秽,都被一场大雨带走,一点痕迹也不留下。

一行人逶迤顺着山坡走下去,到了公路边,看见几辆车子停在路边,肖雨鸥走到一辆黑色的玛莎拉蒂GT跟前,对冷月欣问一声:“这是杜得乾的车?”

冷月欣点点头。

肖雨鸥让两个女警把杜得乾解开口袋,塞到车子里去锁紧了车门。

肖雨鸥对两个女警喝一声:“搭把手。”

然后肖雨鸥把车子方向转对着悬崖下,三个人一起用力,就见那辆玛莎拉蒂GT离开路面,显示两只前轮悬空,然后一撅屁股坠了下去,听见车子里闷闷的一声嚎叫,接着就听见“轰”的一声,谷底传来上来一声爆炸,火光冲天而起。

肖雨鸥拍拍手对大家说:“明天,本城晚报就会登载出一则消息:一辆豪车被他的主人不慎开下悬崖,造成又一起车毁人亡的悲剧。”

我戏谑的说:“不愧是警察,当真是作案高手。”

肖雨鸥眼睛对我一瞪:“总不能让这个该死的,死了之后还要我为他忙活吧?这就干净利索了。”

“要不就夸你呢!”

肖雨鸥暗中掐了我一把,我忍疼没有叫唤出来,却是她一挥手,让打架分乘两辆车子下山,一辆是她开来的红色路虎,她驾车拉着手下两个女警,剩下的都塞进冷月欣的奥迪去,一溜烟的滑行下山。

到了城里,肖雨鸥和我们挥手告别,也不说太多话,驾车呼啸而去,我则驾车一直回到冷月欣的别墅小院去,进屋后大家都坐,却是好半天没人说一句话,连杜鹃都乖乖的依偎在冷月欣身边,瞪大眼睛逐个看人。

回到家,月琴嫂就又恢复了原来的身份,做了一会儿后,她就起身赶紧忙自己的去,而冷月欣则对杜鹃说:“赶紧找来药和绷带,给你哥哥重新包扎过了。”

杜鹃正无所事事,也不知道说点什么话,尴尬着呢,听她吩咐,赶紧去找药和绷带,这时候月琴嫂也已经烧好了水,冷月欣对杜鹃说:“给你哥哥擦干净了上药,再好好包扎一下。”

杜鹃扭捏了一下随即爽快的说了声:“好。”

我其实伤的并不重,身上被砍了几个口子,都是浅伤,主要是力竭,而月琴嫂身上,几乎不挂伤。

等到都弄好了,冷月欣才让月琴嫂说刚才的生擒杜得乾的经过。

冷月欣听的很平静,这让我有点奇怪。

月琴嫂真是个不寻常的女人,我尚且脑子还停留在刚才惊心动魄的血战中,月光下那一地的残肢断臂,鲜血像喷泉一样的冲天而起,把特码的月亮都染红了,想起来仍然浑身激动的颤栗不已。

而月琴嫂却脸色早已恢复平静,淡淡的口吻简单的叙说,然后对冷月欣说:“累了,该休息了。”

冷月欣应了声:“好。”

然后扭脸对我说:“你和杜鹃,想说话就多说几句,然后也休息去。”

说了就把我和杜鹃丢在客厅里,进到自己的卧室去了。

我的伤口就臂上大一点,杜鹃都给我处理完了,等到冷月欣和月琴嫂走后,杜鹃小心翼翼的避开我的伤口,轻轻的依偎在我身上,小手轻轻的抚着我的臂,皱着眉头说:“是不是很疼?”

我摇摇头:“没事,又不是像你一样细皮嫩肉,我这粗皮糙肉的,拉一道口子,就像蚊子叮一下。”

“说的轻巧!在山上你和他们拼命的时候,我都看到了,吓的我都要死过去了。”

“你看到了?你和……你们俩根本就没躲在山洞里,而是躲在近处看?”

杜鹃点点头:“她是你妈妈,当然放心不下你,而我……更是揪心,哪里能在山洞里藏得住。”

怪不得冷月欣听月琴嫂叙说的时候,一点也不惊怪的样子。

而且我早就应该猜到的,肖雨鸥去接她们俩的时候,很快就回来,从那座小院子到山洞之间,是有一点距离的,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真是猪脑子!”

却也一股暖流从心里涌上来,冷月欣和杜鹃,两个女人是真心对我关切担忧。

杜鹃倒在我怀里,仰脸看着我说:“哥,你真的很厉害,一个人打那么多的人!后来,后来……杜得乾那一刀就要劈上你脑袋了,要不是……她死死的摁住我,我就冲上去替你挨那一刀,我真的恨死我自己了!”

我笑了:“女孩子不适合看这种血腥场景的。”

“以后你教我学一点格斗术吧,紧急时候也能帮上你。”

我想了想说:“好。”

我想杜鹃虽然是一个女孩子,但学一点格斗术也不无用处,最起码被人欺负的时候,可以抗争一下。

杜鹃这个女孩之前的刁蛮之气,现在几乎从她身上看不到了,而且很会心疼人,像一个真正女孩那样,知道我累的几乎虚脱,伤口也流了不少血,就一点也不黏缠我,反而催我去休息。

杜鹃把我扶到卧室,伺候我舒舒服服的躺下,这才脸蛋在我脸上蹭一下,说了声:“哥哥,乖乖听话的睡觉,什么事情都别想。”

我笑了,心想这丫头真是懂事多了。

第二天早上,月琴嫂做好早点,才喊我们起来吃饭。

吃饭的时候冷月欣对杜鹃说:“我给你写的那张纸头,你还藏的好好吗?”

杜鹃点点头。

我心想你不是还活着吗,那张纸头已经屁用没有了。

却是冷月欣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杜鹃一眼,说:“我想好了,纸头上的话还算数,月欣公司,今后就逐步交给你们俩打理了,你们一边上学,一边到公司去,先熟悉一下。”

杜鹃看我一眼。

我说:“让杜鹃去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冷月欣想了一下说:“好,那就先这样,杜鹃一定要用心。”

说着却看了月琴嫂一眼。

月琴嫂从来都是和冷月欣同桌吃饭的,但说着杜鹃的事,冷月欣却看月琴嫂的眼色,让我又添了一点不解,这个月琴嫂,到底是什么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