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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发现一道影子,像闪电一样的倏然出现在我面前,接着一声轻喝:“别出声!”

惊骇中我眼看她手起刀落,以为是杜得乾要结果我性命,还没喊出声,就听“嗖嗖”两下,捆绑我身体的绳子应声而落,然后又走到杜鹃身边,也是手挥起落下,杜鹃身子一软就要倒,却被她一把扶住,对我轻喝一声:“扶起她快走!”

听嗓音竟然是个女的!

我特码的获救了,这是我绝对不敢想的!

刚走出几步,就听见身后喊声大起,就听见文伯嗓子叫嚣:“还不特码的给追!”

“还不赶紧走!”

听见耳边一声喝,我惊愣中我连狂喜都顾不得,拖起杜鹃就走,那人走在后面护卫着,一直下到半山坡,那人一下子窜到我和杜鹃前面,我以为是空喜欢一场,到头来还是要被她杀死在这里,但却听她声硬气朗的说:“你们赶紧走,快!“

说着自己却返身迎了回去,一会儿就听见刀片激烈撞击的砰啪响声。

以现在的体力,就一个小孩也能把我轻易击倒,所以我不敢回顾,拖着杜鹃跌跌爬爬的继续向山下逃走。

等到实在跑不动的时候,我拖着杜鹃双双倒在地上,赶紧对杜鹃的脸拍打两下,混沌中的杜鹃才清醒过来,怔怔的看着我,接着“哇”的一声哭嚎,钻进我的怀里。

我急忙堵住杜鹃的嘴:“噤声!”

回头向上看,竟然发现我和杜鹃并没有逃出多远,杀伐声就在头顶上!

我安顿好杜鹃,悄悄爬到一块大石头后面朝上看,见一道黑色的身影,像闪电一样在几个人之间窜跃,清叱连声,手起手落之间就有一声惨叫,倾刻间追到的几个狗腿,都已经在惨叫声中跌落尘埃,我不由心里叫一声:“好厉害的身手!”

等我揉一下被雨水遮蔽的眼睛再看,上面已经人影不见。

赶紧回到杜鹃身边,见她已经完全是清醒状态,对着我定定的看一会儿,还是有点不相信的说:“咱们真是得救了?”

我点点头:“是。”

我回答杜鹃自己心里却也是有点不信,就这样从地狱里逃出来了?

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肉,我才确信,是真的死里逃生了。

但是我知道现在不能大意,得趁夜和狂风暴雨赶紧走,走的越远,安全系数才越大。

杜鹃却倒在我怀里说:“哥哥,我真的是,一步也走不动了。”

“走不动也得走,不然很容易被杜得乾搜寻到的。”

“可是,我浑身都软成一滩泥,真是动弹不了呀!”

我只得蹲下来对杜鹃喝一声:“上来。”

其实我特码也是浑身不剩下四两力气了,但是死里逃生让我的精神极度振奋,背上杜鹃一路向下,也不管有路没路,荒草荆棘里乱钻,只是一个信念支撑着,多走一步,就离死亡更远一点。

跌爬翻滚的也不知道走出多远,身体里的最后一点力气被耗干了,我一个趔趄倒下,意识扩散模糊了。

等到我醒来,看见自己竟然是躺在一张古色古香的大床上,一个陌生女子守在我身边。

见我醒来,那女子高叫一声:“哥哥你醒了!”

我一看,面前女子竟是杜鹃!

杜鹃见我傻逼一样的看她,就抿嘴一乐:“看什么呀,不认识我了?”

我特码怎么能认出她呀!

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找出来的,那种山里老太的对襟衣服,古模怪样的我怎么能一下子认出来!

杜鹃傻逼一样的笑着,笑着笑着就哭起来,哭的稀里哗啦的倒在我身上,然后就趴在我身上,抱着我的脑袋疯狂的亲,亲的我都要断气了,杜鹃才放开我。

“哥哥,有吃的!”

我眼睛一亮,看见杜鹃已经把一框子野果端到我鼻子下面,我抓起一只山桃果就往嘴里塞,吃完一个才说:“你也吃呀!”

杜鹃笑着说:“我早就吃饱了,剩下的都是你的。”

我问她怎么找到这个好地方来?

杜鹃说,我累的昏过去后,她却一直清醒着,而且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直把我一路拖了过来。“

“这个村子,一个人都没有,空村。”

“好,太好了!”

我知道山里有不少这样的空村,人都搬走了了,只剩下一片石头房子。

但是我觉得这里还是不安全,因为按照我的体力,不可能逃出来太远,说不定杜得乾马上还能找来,就对杜鹃说,还要赶紧走,不敢懈怠。

杜鹃翻箱倒柜的找,还真给我找出一身破旧衣服,帮我穿上起身继续奔逃而去。

这时候,已经天色大亮,风停雨歇,山清水秀太阳高,但我和杜鹃哪里还顾得欣赏,只管逃得性命再说了。

饿了就找野果子吃,倒也恢复了一点体力。

等到快中午的时候,杜鹃伸手对前面一指:“哥哥你看!”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只看了一眼,就兴奋的一把抱住了她,然后咬住她的嘴唇,猛烈的亲起来。

因为我看到前面有一道朦胧的黑色带子,缠绕在山腰上。

是公路!

我和杜鹃几乎是在山间狂奔,一直跑到公路上,然后我才忽然警觉。

假如杜得乾在公路上堵截我们,那就又难逃他魔掌了。

于是赶紧拉着杜鹃,走到公路右侧的山坡上,就是顺着公路走,却不敢走公路,一路趟着荆棘走下去,我确信按照太阳的方向一直向南,是可以走出来山林的。

一边走的时候杜鹃问我,知不知道出手救我们的是谁?

我反问她:“你知道?”

杜鹃摇摇头:“感觉像一个人。”

“谁?”

“月琴嫂。”

我想了一下说:“我也感觉像是她,声音和身形,就是看不到她的脸。”

杜鹃说:“真是奇怪,她怎么知道我们在杜得乾手里?又是怎么找到捆着我们的地方?她不是在警局被拘押着的,怎么跑出来的?”

我苦笑一声:“你问我,我问谁?”

杜鹃也一笑,却忽然收敛笑意正色说:“哥哥,我们这回是又生了一回。”

我说:“是。”

“我们以后,好好活着。”

“好。”

“你要珍惜我,对我很好很好,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那种。”

我一下子抱起她,在她腮上亲了一下:“我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