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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严霖半眯着眼睛喊了一声,在椅子上没有起来。

    严霖拿着桌上的一个苹果在手中转着,道“大哥有什么话尽管问,或许过了今日,以后可就没有机会了。”

    “严霖你现在说话做事越来越叫人看不明白了。”严睿只当他这话是在父母面前添堵。

    果然,严父听了就骂道“逆子,怎么说话的,什么没机会,以后你是不是不回家了!”

    “老爷子,你就消消气吧,近来身子就不怎么好。”严母帮他顺了顺气,转头对着严霖道“还有霖儿说话可注意些,就算你再怎么怨我们,我们也是你的父母,面上的尊敬总该有的吧。”

    她现在也对严霖失望了,以往的忽视便能让他变成了这样。

    严霖对严母的话不甚在意,冷眼的看了严父一眼,心道,这样就身体不好了,若是在气气他,说不听会……。

    严父喝了口茶将气息平复后,道“楠香斋的掌柜和师傅,无缘无故的你为什么要将人辞退?”

    本是不想问他的,可见他这幅模样,今日不问以后他怕是再不会踏进家门一步了。

    “你今日就给我将话给说清楚了,说不清楚就别想着出家门半步。”

    严霖歪着头一手摸了摸眉梢“楠香斋您既然已经交到我的手里,那这辞退谁还不都是我说了算,他们都不服从我的指令,辞退了又有何不可!”

    “父亲,您看我这解释您还满意吗?总不能还要将我关在家中吧。”

    严霖又将目光投向对面坐着的严睿道“大哥,你不说一句公道话吗,你那边的楠香斋不也都是你说招人就招人,你说辞谁就辞谁,上次我辞了的那些个人不都被大哥招揽了吗。”

    “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倒是对着自家人说话还夹枪带棒的,父亲将楠香斋交到你手里不是让你将产业给败光的。”面对这样的严霖,他也怒了,面若寒霜的看着他

    “我现在这样还不是被你们给逼的,至于你说的自家人,你们才是一家人,我可不是,我只是外人,外人啊你懂不懂?”严霖在椅子上微躬着身子道,前一句充斥着仇恨,在说到后面的时候压抑的声音带着点憧憬和回忆。

    他在回忆在嘉庆的时候,现在高堂上坐着的两人对他和严睿是一样的对待。

    但不管是不是一样的,他们都是自己的仇人,杀父害母的仇人,他要的就是看着严家败落,看着他们去死。

    听到严霖的话,严母几次欲言又止,咬着唇将脸转过去,像是不让他们看见自己脸上的眼泪。

    “除了偏袒了些,我觉得父亲母亲从未有过对不起你的地方,竟然能让你有这样的想法,该说你狭隘还是幼稚。依我看是两者都有。”

    严睿说着就几步走到他的面前,手抓着他的衣襟将他从椅子上提起来,面如寒霜,目光如剑“现在马上个父母磕头认罪,为刚才说的话。”

    李倾言在他身后,第一回见他这样发怒,整个人比这寒冬还要冷几分。

    严霖想将他的手从身上拿开,却发现自己的力气竟有些不及他“严睿,上次没打成,这次是想着继续吗?自当奉陪!”

    “住手,我还没死了!”严父怒声喊道,“……咳咳咳”

    刚喊完,就接着一阵咳嗽。

    “睿儿,将他放开。”严父站起身走到他们身边,通红的双眼就盯着严霖的脸,抖着的手往身后藏着“严霖,你竟然是这般想的,那为何今日还要回府来?”

    严睿松开他的衣襟,担忧的看着父亲将些发抖的手藏在后面。

    严霖整理了下衣襟,道“本来是不想来的,上次严睿叫我回府,我可是坚持没有回的,今日来自然不是与你们吃什么年夜饭的,主要就是告诉大哥你一个消息。”

    “想必你也知道了,你要抓的人现在就在我的手上。我不会还给你也不会交给蒋禹城。”

    “大哥要是想要的话,可以用北面的楠香斋来换啊!就怕大哥你舍不得。”

    严霖说道后面不禁笑了起来,好似现在这个严府已经被他掌控了一样。

    “你抓田闻什么用都没有,为什么要拽在手里?”严睿就觉得他是痴心妄想,竟然想让他用楠香斋与给他换人,他能劫走,自己难道就不能再抢回来吗。

    “蒋禹城怎么也是我未来的大舅哥,帮自己家怎么也没有错的吧。”严霖说着就迈着步子准备离开,转身看向门口时,就看到严渠伸着头在那里,看向他的目光全是陌生。

    “你和蒋禹城搞在一起,不怕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严睿骂道。

    严霖停下身子,没转身,也没看前面的严渠,道“这是我的事,你们严家就不用多管了。”

    “如此说来,上回于夫人的事也是你一手策划的了?”严父突然想到上回的事。

    “对,没有错,怎么你们不会到现在才想明白吧?那个秦师傅难道没有跑来告诉你们,顺便敲一笔钱吗。”严霖不想再对被严渠的眼睛看着,说着快速的从门口走出去,没有在严渠身上有半点停留。

    严父在他身后大骂着“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将楠香斋给了你,你以后千万不要再回府了,我么严家确实养不出你这样的!”

    听到身后的骂声,严霖转过身道“说起来今日还有一事没做。”

    说完跪倒在地,对着屋内的严父严母各三拜,随后起身道“今日这三拜就算是还了这么多年的恩情,从此后我与严家再无半点瓜葛。”话一落地就转身离开,不管在场的丫鬟小厮的惊诧的眼神。

    严父刚以为他是要认错的却没想到听到这么一段话,“逆子!逆子!嗬嗬……”正说着就见他气喘不过来朝着后面倒去。

    “老爷子!”

    “父亲!”

    严母泪眼婆娑的在后面拖住他的身子,堂内的人忙上前帮忙。

    严老爷子胸口剧烈起伏,不停地喘着粗气,原本气红的脸现在有些苍白。

    “快去,找大夫,去找大夫啊!”严母急忙的喊着。

    严睿将父亲扶到椅子上坐着,再给他顺气顺了好一会才缓过来,严母这才倒了杯水,递到严父的嘴边。

    严老爷子颤着身子,喝了一小口,这时候再看已经好些了,就是脸色不好,还有额头上的汗珠证明刚才发生了什么。

    “父亲,现在好些了没?”严睿问道。

    “你们不用这样紧张,老毛病了,都很久没犯了,今日却被气出来了。”严父看着他们这一张张紧张的脸,不在意的说道。

    心道霖儿走了便走了吧,他这日子还得过的,家里人有这么些贴心的也心满意足了。

    “老爷,陈大夫来了。”管家将陈大夫带到了大堂。

    看着陈大夫的样子怕是被管家拽着一路跑过来的,正支着桌子在喘气,那长须被吹得一整抖动“唉哟,……累得不轻,这一路跑过来……谁谁…谁病了啊?”

    “给陈大夫倒杯水喝先。”严父见着他着不修边幅衣裳微乱的模样笑了声,也真不明白自己为何还能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