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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中午,一家人一起吃饭给严渠庆生。

    严渠一进来,就被严母拉着问他长寿面吃了没,严渠倒是想说没吃,好让李大娘在做一碗,可自己这点小计谋哪能瞒得过母亲的法眼,还是乖乖的说吃了。

    李大娘的长寿面一年他只能吃一次,其余时候李大娘做的面都不是这个味道,也不是说不好吃,就是差了点什么,可他怎么求不行,说什长寿面就只能在过生那天吃,他们呢就是太过迷信了,什么时候吃不都一样吗。

    吃过饭,严渠收到了四样礼物,二哥自从上次走出去后就没回过府,所以笔墨纸砚少了个砚台。

    原本是整整齐齐一套的,虽然每年都想着能换一换,但现在突然少了一样,严渠就感觉心里不太好受,有些空落落的。

    “渠弟,怎么了,可是我送的东西你不满意?”李倾言见他抱着一堆东西在路边有些不开心的样子,问道。

    说起她送的东西,严渠就更郁闷了“大嫂,你怎么和大哥一样,他送帛纸,你就送我一本书。”

    “你不喜欢啊?你哥说送你书一定会喜欢的,不过既然不喜欢那就明年换一样。”她也是实在想不出送什么好,才听了严睿的意见,当时还觉得挺有道理的,这会一想,依照渠弟的性子怎么会喜欢。

    严渠觉得自己说的好像有些不对,怎么也是大嫂第一次送自己的东西,怎么能这么说,又道“不是不喜欢,……就是大哥他们每年都是笔墨纸砚这四样,我房里就这东西最多,我就想着换点别的,可他们只是嘴上答应,这生辰过的都没点期待了。”

    说到后面又成了委委屈屈的表情。

    李倾言可是头次听到年年收的生辰礼物是一样的,父亲母亲是多想严渠能才学过人出人头地啊。

    她还在琢磨着怎么安慰下他,又听到严渠问“二哥什么时候回府啊?很久没见到他了。”

    少年纯粹的眼睛瞅着李倾言,想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过几日就是除夕,要吃年夜饭要守岁,你二哥肯定会回来。”李倾言道。

    其实她也不太确定,上次严睿去找了霖弟,结果回来时面色不好,一问才知两人吵起来了,差一点就动手了,她这样说也算是让渠弟有个期盼,只希望严霖那天能过来,父亲母亲也是很想见到他的。

    严睿和父亲正在正厅,今日那些南面的楠香斋内的掌柜和木雕师傅突然就到严府来了,这一共十一人,五个掌柜的六个木雕师傅。

    现在都围着严睿两人说个不停,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还没有说完,但父子两已经听明白出了什么事了。

    他们都被严霖给辞退了,那些个掌柜的是因为在一些事情上反对严霖的做法,而木雕师傅三个是和掌柜一起走的,另外三个是不知怎么的被严霖给辞了。

    现在这些人都是来找严老爷子主持公道的。

    严老爷现在听完也是一肚子火,这些人都是楠香斋的老人了,怎能说辞就辞了,他之前可还想着就算霖儿不能将楠香斋发展的更好,也总能守成的吧,他倒好,将店内的老人都给辞退,他这是要到哪里去找这么多熟悉账本的掌柜和经验丰富的师傅。

    “行了,各位都不用再说了,这事我已经知道了。”严老爷抬手在众人眼前虚压了下,众人停下说话声看着他。

    一个掌柜的走上前道“严老爷,这都年尾了,我们也着实不想来打搅您的,关键是二少爷这事做的确实太过了,突然就将我们给辞了,这连个让人信服的说法也没得。”

    又一个木雕师傅上前说道“是啊,我们这几个老头就是专做这手艺的,这一下让我们走了,这往哪里去啊?我们都是念旧的,在楠香斋待了多年了,这一下别的地方可不想去。”

    这木雕师傅说的情真意切。

    严睿道“各位师傅的心意我晕呢感觉到,只是南边的楠香斋已经交个严霖手上了,他做的决定不管是对的还是错的,我们也干涉不了了,各位师傅掌柜也不用担心,可以先搬到我这边的楠香斋来,待遇还是和以前是一样的,如何?”

    他是想到了上次去找严霖的时候才这样说的,当时他想着让严霖回家去住,可两人最后差点打起来了,严霖是彻底变了,他怎么会听我和父亲的话让这些个掌柜师傅又回去了。

    “这,怎么?严老子也不能说动二少爷吗?”那个掌柜的有些不相信的说道。

    “若是能的话我现在就去,可是现在他是连家都不回了,算了算了,他是翅膀硬了我管不着了,这楠香斋都给他了,我也不会后悔的,现在各位若是看在往日的情面上到这北面来,我们也是欢迎的很。”严老爷说起严霖那叫一个火大,一边用手敲着桌子,要是人就在面前,怕是抄起棍子就往上抽了。

    众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严府内是出了什么大事,才会先是分了家产,又连着自己的儿子都喊不回来,当然这些想法放在心里就是,自然不会问出来。

    “严老爷能够让我继续待在楠香斋,我们当然感激不尽,就怕我们这些人会拖累了大少爷。”

    严睿说道,“各位多虑了,楠香斋之后肯定还会扩展,各位能来倒是省了我去找人的功夫。”

    这一番客套的话将在场人说的很是满意,严父点了点头,心道,自从儿子成亲后这性子就好些了,说话也多了些味道。

    等到这些人陆续走后,严睿看着父亲就道“霖弟的事,还需要找他过来商议吗?”

    他这事明知故问,父亲早就知道他上次没将人给带回来的事了。

    “你现在能把他喊回来吗,这眼看就除夕了,他要是回来了,我非要说他一顿不可!”严父口上这样说,可心底却想着,回来一次不容易,年夜饭也得好好吃,就不骂了吧,楠香斋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总归别把自己饿死就成。

    这份家业虽说他挣得不易,但他现在年纪大了,对楠香斋也没以前看重了,不然就不会轻易的答应分家的事,只希望这孩子别走了岔路,也算对得起谢桐的在天之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