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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到了九月中旬,今日正是乡试放榜的日子。

    “少爷,刚看了您在……在第七十六名。”小厮小心的将这个结果告诉蒋禹城,他知道自己公子可是志在前十的。

    果不其然,听到这个结果蒋禹城从椅子上站起来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你确定没有看错?七十六名的位置上写的是我的名字。”

    “的确是的,小的看了好几遍。”小厮去人道,一面儿转着眼珠,想着这次这位爷要踹哪处啊。

    蒋禹城这次没踹他,一手拽过他的衣服凶狠的盯着他道“你要是看错了就割了你的舌头,挖了你的眼。”随即将人往一边一扔。

    他不可能只考这么个名次,他三叔可是此次的主考官,怎么会将他的卷子排到后面去。

    他的脚还没踏出酒楼的门就听道一阵道贺声传来,是他的一些好友同窗,现在都知道他的名次了,蒋禹城只觉得这些不是道贺而是讽刺,想几天前还说自己前十势在必得。

    “蒋兄现在是春风得意!今日中了举人,三天后可就要与李家的四小姐成亲了。”

    “真是恭喜蒋兄了,明日在下可否来喝杯喜酒啊!”

    “就是,就是,这喜酒可不能少。”

    蒋禹城耐着性子一一道谢完,才从人群中挤出来,一出来就见到家里的管家在外面找他,一见他出来管家立马拉着他到了墙角处。

    “少爷,可算见到你了,三老爷要我带话,这次乡试的事不可再提……”说着瞧了瞧了瞧四周叹了口气,再附在他耳边小声道“之前在钱塘赈灾的钦差周大人还没回京,这次乡试他也在,还专盯着三老爷,那周大人的官职在三老爷之上又是钦差,三老爷也是没办法。”

    原来是这样,蒋禹城明白现在不是闹得时候,这次的乡试也只得这样了,毕竟他不能再重考一次。

    他之前还在想等自己乡试一过,就先找人将严睿杀了,神不知鬼不觉,再使计将严家个搞垮,到时候李倾言还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只是现在这个想法也只能够压在心底,这钦差一日不走他什么都做不了。

    同时,原本该在楠香斋的严霖却出现在距离县城十里外的遮雨亭中。

    是张庭说要到这里见面的,本以为就张庭一人到此,没想到还有还几人,在场唯一个坐着的是个身量中等眉眼宽阔的中年人,衣着一看便是价值不菲,腰上垂着一块玄色的玉佩,面容白皙,看似不怒自威又带着书卷气,估计他就是张庭身后的大人,这样的人给人的第一眼感觉绝对不像是贪官之类;在后面还远远地站着四个侍卫。

    “见过这位大人。”不卑不亢的行礼。

    “倒是有点眼力见,有模有样的。”这话是对着身边的张庭说的。

    “还不多谢大人夸赞,别傻愣着。”张庭精明的眼珠一阵乱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过大人。”严霖道了一声,这民不与官斗,他也不在乎多鞠个躬。

    “将你查出的结果说一遍,若是什么也没查到,可别怪大人手不留情。”

    见张庭与之前是两幅嘴脸,严霖对此并无什么感觉,做官的身边尽是些这样的捧高踩低的,当初的临安县的林知县不就是,一个劲的奉承着蒋洲允。

    “不知可否先兑现之前的诺言,将我亲生父亲的消息告诉我。”严霖试探性的问道,他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有底,这些做官的可不好打交道。

    “这等看你查的消息是否是我们大人需要的,若是些没用的消息,这事就不用谈了,你也可以回去问严琦松。”张庭回答道。

    自那一句话后,坐在那里的中年人就一言未发,仿佛这事与他无关。

    严霖看了眼端坐着的中年人,他也对自己刚才的提议不抱希望,毕竟单看他们的架势就知道,自己要是不配合反而是自己吃亏。

    看他还没开口,大人似乎又等的急了,张庭又道“贤侄不用担心,我你还信不过吗?等大人点头后我就将你父亲的消息告诉你,之前承诺过的也决不食言,你就快说吧。”

    严霖不得不信,将那天在蒋月那儿得来的消息一一说与他们听,说完,就见那中年人的嘴角似有似无的笑了下。

    “不错,贤侄这事做的真是没话说,查的这般仔细。”张庭得了周溪的眼神示意,知道这事算是成了,到时候下点功夫一查就能让蒋洲允无法翻身。

    严霖看懂了他们眼神交流道“现在告诉我了吧。”

    “走吧。”周溪道了一句,就带着四个侍卫离开了,留下张庭。

    “大人慢走。”张庭在他出亭子时道了句。

    楠香斋,店内的伙计还有师傅半天找不到严霖这个暂任东家,有些事和东西又必须要东家过目才行,店里的伙计没办法就去了趟严府邸。

    严睿一得知严霖今日没去,心想霖弟这是在做什么,这个时候跑去哪里了,不去店子也不提前说一句,之前不是管理的好好的吗,李倾言在一边也听到了,就与他一道去了楠香斋。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严霖也没回府,严睿问了店内的伙计,说是昨天二少爷早上来了没一会就跟一个人出去了,也没说他什么时候回来,伙计当时没瞥了眼那人的长相,只觉得面生,不像淳安县的人。

    虽然前些日子严霖也是不怎么归家,可每天都会到楠香斋,白日里也会回府的,从未两天都没见人影过,严睿怕他出什么事,就差人打听了严霖不回家时住的地方。

    严睿赶到云升客栈时已经是傍晚了,他不清楚严霖为何有家不归在外面住客栈,上了二楼,找到了严霖订的房间,还没进去就闻到一股浓烈呛人的酒味,推门一看,地上乱糟糟的,里面的家具翻到在地,打碎的酒坛酒杯到处都是。

    “怎么给弄成这样,我这还怎么做生意。”后面跟着的掌柜一阵念叨。

    “拿着。”严睿拿出一锭银子给他算是赔偿。

    “够了够了,您请我就不扰您了”掌柜的笑呵呵的接了银子下了楼。

    严睿一进去就看到垂头靠坐再在桌边的严霖,怀里还抱着一小坛酒,醉醺醺的不知道在念叨什么,声音很小,严睿走近了才听得清楚。

    “为什么会是这样!呵呵呵”严霖突然低吼了句发出一阵闷笑,举起坛子的酒就往嘴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