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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担心我?”她迷惑的望着我,“为什么你要担心我?”

我踌躇了片刻后,只笑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呢?就是关心你。”其实我的笑是在掩饰,因为我觉得自己喜欢上她了。

她没有回答,依旧陷入那沉思当中。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才听她说:“算了,我们去医院吧!”

“哦!”

在路上,她告诉了我一个秘密:

“以前读书的时候,我谈过一次恋爱,后来他因公殉职。在那段时间,我的确有心理隐疾,但没去看医生。也许你看到的,是之前的我。”

听到这里,我错愕道:“你的意思是,你有人格分裂?”

她回过头来,目光幽幽的看着我,让我觉得心寒。而后,才见她把头点了点,非常诚恳的说道:“没错,不过只是我个人的怀疑。”

我们回到医院,来到了急诊。

这里有个精神科的医生还没回去,我们便向这个医生求医。

医生询问了我们一些事,又问了她几个简单的逻辑性问题,可她都答错了。就连问她“1619”是多少,她都想了一分多钟。然后更是回答说:“25。”

正确答案我不假思索就得出是“35”,可她却答错了。

最后医生找我私下谈了一番,让我有空多陪陪她,好好照顾她。我解释自己和她连朋友都不是,他也托我让她家人好好照顾她。

由此可见,张敏应该病得不轻。

“挺可怜的姑娘。”医生对我说道。

我回想起她一开始怎样虐我,不禁心道:“我才可怜呢!”想到这儿后,我不禁对医生说起了那件奇怪的事:“对了医生,她还有一个情况,就是反复无常。中午才打电话说忘了昨天的事,刚刚又想起了。而且无缘无故来找我,又说不知道为什么。”

医生扶了扶眼镜,对我的话斟酌了一会后,才长篇大论的说道:

“现在在我们的领域里,有许多疾病依旧是无从考证的。特别是在我国,人们对这一类的疾病多半存在歧视,以致于我们行医者的研究空间不大。不过,要是你能做主的话,倒不是不可以把她留下,让我们看看能不能帮助她。”

我明白他的话,意思就是要拿张敏当白老鼠,便立即婉拒:“这个我还真没法做主,刚刚说过了,我和她其实不熟。医生你看她这情况,自己也做不了主。”

“没事儿没事。”医生似乎明白我的顾虑,“因为研究总归会存在一些风险。不过你不用太担心。我看她的情况还算乐观。至少没有暴力倾向,生活也还能自理。”

当此时,我瞥见办公室里的张敏拿起剪刀,伸出手腕。

她好像要自杀!

我急忙推开了医生,冲了进去,“张敏你要干嘛啊?”说着,我夺过了她手中的剪子,扔在地上。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我又抓着她的胳膊用力晃动着她。

医生快步跟了进来,阻止了我的动作,并对我说道:“情况看起来似乎不太乐观了!建议你二十四小时陪着她,必要的话让她配合药物治疗和物理治疗。”

“嗯,好!”我替张敏答应完后,便带她先离开这里。

真担心这医生会把她当做研究病案的白老鼠。而她又变得如此反常,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神经质,着实令我很担心:“我自己都顾不了怎么顾她啊?”

带她离开医院之后,就听她邀我回家。

在夜车上,显得神情恍惚的她对我说道:“陈远,要不你陪我回家吧?”

“啊?跟你回家?”我诧异道。

就连开夜车的司机都说道:“哎呀,现在的女生真奔放啊!”

“她是这边警局的组长。”我冷冷说道,“你开黑车的不认识吗?”

听我这么说,他吓得没敢再说话,似乎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送我们回到张敏所住的小区后,他收完钱就开着车走了。总觉得有些古怪,说不上为啥。也许是因为他的反应吧!就算得知张敏是警察也不用吓得脸发青吧?

还是那种水色一般的青。

我和张敏坐电梯时,只听张敏问道:“你刚刚看到了没有?那个人的脸是青绿色的。”

“是啊!”我很淡然的回应道,“大概是营养不良呢!”

张敏又说道:“刚刚路上就只有他这辆车。”

“嗯哼。”我有些不耐烦,感觉张敏变得神神叨叨的。

“陈远,你把刚刚他找给你的钱拿出来看下吧?”

我重重舒了一口气,然后从裤兜里抓出那把约有几十块的零钱。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里面竟然有冥币。我数了一下,正好和那司机找我的零钱一个数目。

“这!”我吓得又数了几遍,发觉加上冥币,钱的总数是七十七块。一直以来都听说“七”是一个不祥的数目,我赶紧把冥币给挑出来丢了。

当此时,电梯忽然轰隆一声,暗了下去。

“怎么回事!”在黑暗里,我吓得瞪大了眼睛,“电梯怎么突然停了?我们会不会缺氧死在这里?你们这的电梯经常这样吗?张敏你在哪儿?张敏。”

我东抓西抓,希望能够抓到张敏。但是我看不到她也感觉不到她了。

就当我靠到角落觉得头皮发麻时,电梯发出“叮”的一声。继而只见灯亮了,电梯恢复了运作。而张敏就坐在另一个角落里,正抱着自己,瑟瑟发抖。

见她还好没事,我这才放心的走了过去,蹲在她身前。

“你好好吗?”

她没有理会我。

“张敏你没事吧?抬起头我看看。”

她缓缓抬起头来,但眼睛时闭着的,看来很困了。我便扶着她,把她带回房间。不过在经过那黑暗的过道时还有一个小插曲,便是那早起收垃圾的老奶奶。

乍一看,竟然有点像我在坟场上看到的那一个。不过当时我视而不见,只扶着张敏匆匆走过,假装什么也没有看到。

来到张敏的公寓之后,我觉得耳廓热辣辣的,好似酒精在发酵一般。我觉得是我太过紧张了,毕竟又是一连遇到那么多诡异的事。

就当我将张敏掖回房里时,忽的见她指着我耳朵,说道:“陈远你的耳朵在流血你知道吗?整一半脸都是!”

“是吗?”松开她后,我才摸了摸感觉冰凉的脸颊。这一抹,三个和脸颊擦过的手指头上全是鲜红色的血液。我不禁抽了一口气。

又在这时,觉得空气中有些刺鼻的酸味。

好熟悉的味道,又似在哪里闻过一样。不过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迅速走到厕所里。当我往镜子里一望之时,整个人都吓傻眼了。

我的耳廓缺了一块,而那个缺口里流出了好多血。

“谁?是谁咬的?”我一边狐疑猜测,一边忍着痛,往水龙头接水清洗脸颊和耳朵。当清晰干净之后,我全神贯注的打量着耳朵上那个缺口,觉得这像是被什么动物啃的。

可这是什么时候啃的呢?无疑是我和张敏出了电梯后才被啃的,要不然张敏早就看到了;又或者是那老奶奶干的,但假如真的是她,我适才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当我望着镜子苦苦思索之时,张敏给我递来了一杯牛奶。

“还好吗?喝杯牛奶然后快点睡吧?”

她是警察的这一层身份让我觉得很放心,所以我不假思索便喝了。但是沾了一小口,就觉得那味道有点怪,那醇厚的口感中多了一点咸涩。

“这是什么牛奶?”

“哦,没有,我在里面加了点盐。听说盐能够辟邪。”

说罢,她便缓缓转过身去,背对着我慢慢走远。我这时才发现一件事:张敏只穿着一条透明质的粉红色睡裙。这粉红色淡得很,在诙谐的灯光下显得朦朦胧胧,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她那绰约的身姿。

但是,她走路的幅度特别小,犹如在“飘”。

我挠了挠头发,然后继续看着自己耳朵上这一小缺口。奇怪了,当我再望向镜子里的时候,见那缺口愈合了,还结了痂。

“莫名其妙。”暗暗说了一句后我觉得自己该补个觉。

当我来到客厅时,发觉窗帘没关好,被冷风一吹便扬了起来。想起最近老是下雨,我便走了过去,准备将窗户关好。

但是来到窗前,只见这阳台上的落地窗明明是关好的。

那就奇怪了,谁来给我说说那风哪儿来的?莫非这就是传说中阴风的阵阵?

想着,我不寒而栗。

走到沙发旁边后,我便躺下了。这就是我今晚的床,毕竟我是个非常自觉的男人,绝对不会趁人自我。可由于白天睡多的缘故,我辗转复侧,怎么都睡不着。

无聊至极,只好打开了电视。

刚打开电视时,那播放出来的音量太大吓了我一跳。我急忙一直减音量,可是越减音量就越大。迫不得已,我索性走过去把插头给拔了。

就在这时,见张敏默不吭声的站在我的身后。我吓得整个臀部都贴在了电视上面,“张敏,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不吭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