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对苗文宝的感情要深一些。怎么可能跟苗文弱的感情深到两人要杀人来换取在一起的机会？”

说到这里，我看着苗文弱问：“你记得吗？你是从什么时候跟田欣欣在一起的，你们的感情为什么会深到了这种地步？”

“我……”被我这么一提，苗文弱顿时一脸的懵，想了很久，才摇摇头，“我还真的记不起来，我记得我很喜欢她。但我也不能对不起子娘。大师，我这……”

“这到底有什么用？”顾小源忍耐不住了，“我们在说的是杀人的事情，你坚持苗文弱没罪，可你说了半天，只是说他们家的情史，你要证明他没罪，拿出证据来啊。”

我真想一耳光打上去，我这还没说完呢。这家伙先忍耐不住了，于是只好先堵住他的嘴，从我的背包里拿出来手里。选了一张照片给苗文弱看。

苗文弱看了没几秒钟，直接捂住了心口，退后问道：“大……大师，给我看这个，干……干嘛？”

我没有回答，接着把照片给他们每个人都看了，别人却一点事情都没有。我这才跟顾小源说道：“这张照片上是成千上万的蜜蜂，大家看了都没事，最多会觉得有点恶心而已。但是苗文弱不一样，他有密集恐惧症。”

“顾小源，我想你忽略了这一点。在后院种竹子那里，翻出来的土，有一个蚂蚁窝，而且蚂蚁并没有搬走，我去看过，无数的蚂蚁，密密麻麻的。一个患有严重的密集恐惧症的人，是绝对不会敢走那里的。”

“这……”顾小源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才好玩呢。

“我调查过，苗家人都有一点问题，苗老爷子有点强迫症，苗文弱密集恐惧症，苗文宝有洁癖。而苗小娥……”说到这里，我没有说下去，她不是没问题，而是我考虑到还要给她留一点面子。

“我……我怎么了？”苗小娥却有点不放过我。

“这个不重要，因为苗小娥无论是从动机，还是时间上，都不可能是作案者。”思来想去，也只能这么回答了。

“是，苗小娥是不可能的。那按照你的推论，苗文弱有密集恐惧症，不可能走那里，苗文宝有洁癖，更加不可能。谁是凶手？”顾小源已经乱了分寸了。

“所以，我前面才说了那么一大段啊。”我翻了翻白眼，回答道，“是你自己要打断我的话，觉得我说的无关紧要的。”

“前面？”顾小源托着下巴开始思考起来，“苗文宝跟田欣欣，跟袁小倩的恋情，按照一般来说，袁小倩跟苗文宝那样决裂，不可能再回来的。田欣欣也没道理这么快对已经结婚的苗文弱爱的这么深。那就只有……，老李头？”

我打了一个响指，这家伙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前面的故事中，一个不起眼，却不得不提的人，就是老李头。整件事情中，他的嫌疑最小，动机，时机都没有。

第三百一十九章知人知面不知心

老李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抬头看着我们说道：“小娃娃们，你们是推理游戏玩疯了吧？我？我杀的人？搞错没有？你问问文保还有文弱，我跟他们父亲是什么交情？”

苗文宝和苗文弱相互看了看彼此，又看了看老李头，都摇摇头，显出很难相信的样子。苗小娥也皱着眉头跟我说道：“陈远，你搞错了吧？老李头伯伯不像是那种人，而且，他跟我爸爸是真的很好。”

“袁小倩呢？你也这么觉得吗？这个老李头人很好吗？”我没有理会他们，所谓的当局者迷，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袁小倩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想了一会儿，才认真地回答道：“说真的，老李头来过苗家几次，一直给我的感觉都不是那么好。我总是觉得我有点怕他一样，说不出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这才对嘛。”我笑着说道，“那我再问你，以你以往的性格，你跟一个人吵成了那样子，把你平常不会说出来伤人的话都说了。你会主动去找他吗？”

袁小倩依旧是想清楚了，才回答我：“不会，所以，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困惑。我不知道这样是对还是错，我甚至还能感受得到当天吵架的那种怒火，可就是说不出来，也没有办法去发泄。”

“小倩，你……”苗文宝促紧了眉头。

“对不起，文保，这是我的实话。你也希望查出真相来吧？”袁小倩有些不舒服地说道。

苗文宝只好选择了闭嘴，看这一群人一个个的，越来越迷糊，也越来越沮丧的样子。我接着问苗文弱：“你母亲是怎么死的？请原谅我这么直白，没有任何修饰。我就想要知道最贴切的真相。”

“母亲是多年来的病，可是她一直都有这个病，我们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么突然的，就能够带走了她。”苗文弱回答道。“她走的时候，很安详的样子，眼睛一直盯着窗户的位置，嘴角挂着笑。爸爸说她是寿终正寝，才会这么安详。”

“你家房子的方向是坐西朝东，前院的窗户都是对着大门的方向，也是东面。寿终正寝的人，看的方向应该是西，因为鬼差会站在那个位置。”我接着说道，“鬼魅的方向不一定，但一定不敢站在鬼差站的方向。”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还是跟灵异有关？”我感觉顾小源已经快要崩溃了的样子，说这话的时候，垂头丧气的。

“这不能怪你，顾小源，你已经很优秀了，但是你不是同道中人，自然不会清楚其中的联系。”我跟他说道，“事实上，邱子娘死的时候，每个人都不在场，因为她是死在了鬼邪的手里，之所以我察觉不出来，现场也看不到任何的因素。”

“是因为这只鬼的魂和魄被挤压在了一起，成为一种新的玩意儿。没有鬼气，自然也不会生出邪气，就像是山中的精怪。属于是灵的一种，我猜想，最厉害的，就是迷惑人心。”我说话的时候，时时刻刻注意着老李头，防止他什么时候乘我们不注意跑了。“苗文弱的母亲死的时候。”

“是被魅惑了，看到了她最想看到的东西，才会有微笑。其实虽然不能进行指纹识别，可用透明胶来看，一样能够进行简单的对比。那把水果刀上，只有邱子娘一个人的指纹。一个不可能自杀的人，自杀了，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神志不清。”

“而苗老爷子的死，更加的浅显易懂，首先他的死相是眼球暴突，嘴巴张大。这很容易让我们觉得他是上吊造成的这个样子，实际上，上吊死的人，舌头会吐出来很长，而且额头上有青筋。苗老爷子是被吓死的，我说过了，那玩意儿的魂和魄被挤压在了一起，这副尊容出现，谁都会被吓到。”

“可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老李头还是在装傻地问。

我笑了笑，“通常修道之人，灵窍会有道气浮现，同行一眼就能看出来，但是你没有。因为你不需要驱动那玩意儿，你可能有别的方法。所以，你吃了柳叶，特意压制自己的道气。”

“哼，这更加是无稽之谈，你又怎么能判定我吃了柳叶？”老李头冷笑着问我。

“因为我去摘过柳叶，当我调查完所有的事情之后，我发现根本没人有动机，或者时间去行凶。那么人确实是不自然地死了，就有可能是我察觉不到的玩意儿。”我很认真地回答，“我推算过这里所有人的生辰八字，按照天命的强弱来排列的话，正好是：翟晓娥，邱子娘，苗天正，接下来就是袁小倩。”

“其实袁小倩跟苗天正差不多，只不过你选择了苗天正在前，更利于掩盖这件事，造成更多的幺蛾子。所以，我跟自己打赌，接下来是袁小倩，才会摘了柳叶，让灵体看不到我，你猜我赌赢了没有？”

“即便是有邪崇又怎样？跟我又有什么关系？”老李头摊了摊手。

“我摘柳叶的时候，正好看到了那里有脚印。在我调查这么多人之后，你猜我能不能看得出来那是谁的脚印？”我笑着问他，“这里偶尔会有风沙，我这人有点穷讲究，会去洗一下。不经意发现了那里残留的柳枝。”

“我问过苗文弱他们，柳树他们有没有什么用，但是每个人都告诉我。没用，而且他们也不怎么关注这玩意儿。作为一个道人，我是不是应该做出某种判断了？”

老李头点了点头，“厉害，好，就算跟你说的一样。是我摘的，我会道术，这又能说明什么？说明了我就是那个害人的人？我为什么要害苗家？损人不利己，我白痴啊？”

“老李头，其实在你开始用这副面目辩白的时候。你已经算是变相承认了。”我回答道，“还记得你之前什么形象不？老实憨厚，不争不闹，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