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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这男人的突然惊慌着实将我也吓了一跳,我看了眼身边的鬼婆,示意把他丢出去。我下楼原以为外面的是冷安,没想到只是这个神神叨叨的凡人。

我起身要走,而鬼婆也无声的伸出了爪子,男人见状连忙道:“你们没看见她吗?她刚刚就在门外!她一直在跟着我……”

说到后面男人就变得有气无力起来,无力地耷拉着头。我看了眼他对面的墙,那里有一面镜子,而镜子正好可以照到外面的情况。

难道……我微一挑眉,盯着他问道:“你说谁一直缠着你?”鬼婆不解地看了我一眼,我想了想道:“鬼婆你去看看夏怎么样了吧,这里交给我处理就好。”

鬼婆点点头,慢慢地离开了。

“一个女尸……”男人抬起头,看着我一字一顿地道,他脸色很是憔悴,眼底满是绝望与无助。

我心头微动,忽地明白了为什么地图上会显示冷安在收容所外了,她是跟着这个男人来的。

男人说他叫江泽章,祖上世代单传,家族里都是江湖通灵术士。江泽章说着忽地苦笑起来:“我向来是为别人解鬼怪麻烦事的,没想到这种事居然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漠然看他,摇头道:“我这里是孤鬼收容所,不是灵异事务所。”

江泽章脸上瞬间浮现出失望的神色,但又很快抬起头,对我道:“可你们上一次不是帮金家解决了那个阴煞吗?我就是听金夫人说的,她给了我钟岐的电话,说是他可以帮我,但我打电话给他却告诉我没有时间,但是让我来这里找白小溪帮忙,——你就是白小溪吗?”

我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这个钟岐临走前还给我找事干。我下意识地就想摇头拒绝,只因我还不确定他说的是真是假,若是像上次那个女鬼,那我岂不是在一个地方摔了两次吗。

“你可一定要帮帮我,我家祖上世代单传,我怎么能和她结阴婚呢!”江泽章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说到结阴婚时身子还在不停的颤抖。

我一愣,惊声反问道:“你说冷安要和你结阴婚?”冷安为什么要和他结阴婚呢?

江泽章听着脸上也露出吃惊的神情,抓着我的手更加用力了。“你怎么知道那女尸叫冷安?”我被他抓得手腕生疼,连忙推开他。

他自知失礼,于是又不住地跟我道歉。我揉着酸疼的手腕,一边想着这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我抬头便看到柯烨走了下来,他手上的上虽然已经痊愈,但脸上还是苍白没什么血色。江泽章看着他明显一愣,指着他迟疑地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柯烨眉心微蹙,视线在他身上一扫而过,脱口问道:“你姓江?”

他这话一问我不禁吃了一惊,刚刚我和江泽章的谈话柯烨并没有听到,他是怎么知道江泽章是姓江的?

江泽章僵着身子点了点头,问出了我的困惑。

柯烨此时已经走了过来,视线停在他左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上,轻声道:“这个只有江家的掌门人才能佩戴……现在是你在执掌江家?”

江泽章又点了点头,目光谨慎小心地盯在柯烨的身上。柯烨眼底闪过一瞬的恍然,我瞧着只觉得更为困惑了。“我父亲因车祸意外去世,一年前我才接管了公司,你问这些干什么?”

柯烨淡淡一笑,坐在我身边的沙发上。“江家的产业可不光你们那个公司,你父亲匆匆去世应该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这些,怪不得冷安的墓被盗墓贼刨了开,才让她有机会跑了出来。”

“想不到你对我江家还很是了解,”江泽章一边拨弄着手上的扳指,顿了顿又道,“我对通灵之术并不喜欢,所以家族的地下产业是由我舅舅掌管的。我父亲还有什么没来得及告诉我吗?有关那女尸的?”

柯烨摇了摇头,轻声道:“我并不是很清楚,你不如回去问一问你的舅舅,他必然知道的。”

江泽章低头冷笑一声,沉声道:“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我明天就要不得不和那个女尸结婚了。”

柯烨听了面上也显露出惊讶之色,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皱眉道:“今晚你就在收容所中住下吧。”

说罢他就叫来了鬼婆,鬼婆又一次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的身边,恭敬地低头等候安排。

江泽章被鬼婆带去二楼休息,我收回视线看着柯烨,眼中满是困惑。柯烨慢慢地喝着茶,轻叹道:“这件事该有个了解了。”

“什么意思?江家和冷安之间有什么吗?”

柯烨看了我一眼,轻轻地吹开茶水上漂浮的茶叶,将那些事娓娓道来。

“你说江泽章就是山阳君的转世?”我惊声问道,但如此一来却也可以理解冷安为什么要嫁给江泽章了。

江家负责世代加固冷安的墓穴和棺材里的封印,但这一代不知是什么原因他们并没有加固封印,而且被盗墓贼发现了墓穴。

“就算是盗墓贼,他们为什么要把冷安的棺材也盗出来呢?”我不由得暗自思忖,忽地我就恍然了,是了,一定是那个古董店的老板鲁良,他一定有参与!

只是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解决江泽章被“逼婚”,我皱紧了眉毛,在这里虽然可以护得他一时安稳,但他也绝不可能在这里躲她一辈子啊。

柯烨双手捂着茶盅,白气自茶盅袅袅盘旋而出,朦胧了他的眉眼,他若有所思地盯着桌上的一处。

傍晚时分夏才醒了过来。我正用温热的湿毛巾擦着她额上的冷汗,她忽地就睁开了眼睛,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睛第一次迸出了点点微光。

我帮她简单地洗漱了一下,洗去了那些赃污之后,看着她原本的模样,不禁有些惊艳。她长得很美,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只可以她经受了黄父那么长时间的折磨,精神都已经恍惚了。

“你是怎么被黄父抓去的啊?生前是什么人啊?”我将十指探入夏厚重的发中,一边为她洗着头发,一边问道。

夏舒服地眯起眼睛,嘴里却只会说:“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