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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懂的,如果只有妈妈这件事,我倒也是可以克制过去。

“去美国好了,环境可以让我很快学好英语。”

不管哪个都好,就是不要去法国。

“这件事稍后点再提,到了,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泰国菜餐厅,味道很不错的。”

下车进去,最艳丽的一道风景线,无非是现在这个餐厅有电视台在采访,不过看来快要收尾了,而且今天试吃的,个个都是小有名气的明星。

海潮也在上座,一身绯红色的长裙子,更衬得肌如白玉艳丽动人。我突然发现乔东城的眼光还真是不错,至少海潮真的工作不错,长得也很不错。她想嫁入豪门,女人有这样的思想,很正常的。

侍者认识乔东城,殷勤地说:“乔公子。”

笑着打了招呼,就领着我们去坐。

海潮放下筷子,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乔东城,眼里的想念,很是真切。

乔东城拉拉我的手:“发什么呆,想吃什么?”

“你点就好,你知道什么好吃的。”

“别看了。”他轻声地说。

我真佩服他,他说断就能断,真不往来,那海潮的幽怨全都发泄到我身上了。

“她过来了。”我说。

他依然淡若其然,海潮过来,伸出手:“乔先生,好久不见。”

他不动,只是抬头看她一眼。

海潮的眼泪就纷落而下:“乔先生,真是荣幸能见到你。”

乔东城叹了口气:“我和未婚妻用饭,你有何事?”

“见到你,就过来打个招呼。”

他点点头:“好。”

海潮受不了这样的冷落,看向我眨眨眼睛笑:“这里的菠萝饭不错,叫东城点一个吧,二人用一个多浪漫。”

“好啊。东城,就点一个吧,难得海主持推荐,想必是不错。”

再待在这里,越发的尴尬。她一咬牙,转身踏着高跟鞋而去。

回到位置上与男主持打笑着,那亲密的劲儿别人不知以为是一对儿,是想让乔东城吃醋吧。

乔东城很平静:“千寻,要是你不想在这里吃,我们就换过地方吧!”

“没关系。”笑笑:“真没关系,咱都是十步笑八步。”要是真的很在乎,才有点奇怪了。

他真的很有决心,要跟过去说再见。

林夏打电话来,说要请我吃饭,我轻声地说:“林夏哥,现在已经在吃饭了,不不,不是一个人,我和东城一块儿吃。”

他略略地失望地叹气,只是声音依然温雅:“那明天去医院看你。”

“呵,不就是开个刀,要不等我好些了我再见你们。”

“千寻。”他轻声地说:“我只是想见你,而不是每次,都是一大帮人。”

“林夏哥,是不是有什么事?”我装不懂。

他说:“没事。”

“林夏哥,那我先吃饭先了。”

挂了电话笑眯眯地吃饭,乔东城却说:“千寻,林夏让你很有压力?”

“没有啊。”

“虽然我和他们走得不近,但是林夏的心思,我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你是侦察兵出身的?”

“是。”

“厉害,乔东城,你穿迷彩服,武警服,都又帅又酷的,要不我们结婚,你也给我整一套,干嘛要婚纱啊。”

对林夏,当然有压力,不过乔东城应该不知道,那时候我和林端宣布恋情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觉得我是任性,都觉得我对不起林夏。

我以为他一直宠着我呢,可是却是喜欢。

不喜欢他又怎么着,干嘛非要喜欢他啊。

早之前闹过了,谁都没有轻易再开那个口,谁也不想打破现在的平静,林端是林夏的堂弟,那时候到北京也不容易,多得林夏的爸爸帮忙,所以很多的事情都是依着林夏的。

可是我和林端,即使可以冲出所有朋友的阻挠,最后还不是这样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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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了身体,就静等着明天的手续。

整个北京的天空,永远看不到漆黑的一片,夜再深,可灯火依然是那么的闪亮。

这一次的手续有点难,那是靠近神经的位置,他们都是轻松地跟我说只是小手术,暗里护士却悄悄地议论,我都知道呢。

我是个认床的人,第一晚上不可能睡得好,不过不知为什么,眼皮子却是在沉重着。

医生难道又在点滴里加了安眠的东西,最是讨厌了这样了。

脸让人捏着,觉得难受。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纪小北,还以为做梦呢,于是就朝他一笑。

他的脸,那么的真切,他的笑那么的清楚。

“醒了。”

我还在傻笑着,他说:“该动手术了。”

难不成做梦做到纪小北给我做手术,这可太惊悚了。

然后,脑子又开始迷迷糊糊起来,他轻轻地抚着我的额头,声音迷糊地跟我说:“别担心,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漫长的黑暗时间,没有任何的思想,再醒来是刺眼的灯光,难道我睡过头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醒了。”

不会还是在做梦吧,为什么他还在这里?

“这么看着我,不认识了?”他笑着坐下,然后握住我的手。

手上是有触感的,暖暖的,热热的。

“手术很成功完成。”他说。

我想说话,可是看着他,却不知如何说,而且一时之间竟也不知怎么说话了。

穿白大卦的医生进来,纪小北和他低谈着。

我脑子逐渐的清醒,却是不痛。

“纪小北。”

声音很轻,他还是听到了。

转过头看着我温和地笑:“在呢。”

我不是问你这个,这混蛋,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这病房分明也不是以前那个,还有医生也不是那些。

那只有一个可能,纪小北把我偷出来了。

好你个纪小北,你能不能再猖獗点儿,这些事也敢做得理直气壮的。

他谈完过来淡笑着跟我说:“老实交待,坦白从宽是不是?行,没问题啊,小爷就告诉你,你现在在河北疗养医院,医生可个个是精英哦,所以你不会有事的。”

要是现在能动,我准抽了枕头甩过去。

“你把我偷出来。”

他挑挑眉,黑眸里尽是亮意:“别说得那么严重,什么叫偷。”

“混蛋。”乔东城会急死的。

以前从不在乎他做什么,也觉得我做什么他都不在乎,其实我与他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知晓他做事,知晓他的关心不是嘴里说说的我,他会满京城找我的。

不过,能这样把我从医院里偷出来动手术的,这么横行的人他估计也知道是谁,除了纪小北这恶少,还能有谁?

“骂我,看来精神不错,手术相当的成功,但是这一次把你头发剪得有点难看了。”他伸手过来摸摸我的脸:“你不在我的眼皮底下动手术,我不放心。”

很多抱怨,很多很多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纪小北,你这样真的是不值的。

他垂下眸子:“你说给我二个月的时间的,但是你没有兑现,就让我出局,我不甘心。”

“小北别这样。”

“上次你说,我介不介意你不能生孩子,那时我坐在那儿想,你在法国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虽然我爸妈会想要孙子抱,不过我有几个姐姐,爸爸还抱养了个哥哥,孩子对于我来说,没有你那么重要,所以千寻,你说出的话你仍要算数。”

咬着唇,心里很多的感伤。“别这样。”

“偏要。”他固执地说:“偏要,谁劝我,谁就是我的仇人。”

“小北,有时候我们现在拼尽一切,只想要天长地久,可是世事又并不是那么的完美,谁都不知最后会如何的,我和林端也是每个人都反对,可我们偏要在一块,林端为了我还搬出了大院,但是最后我们却还是不能在一起,小北你的好,我心里有数,我真的配不上你。有些事我不想说,我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只能告诉你,跟你一起,我不配。”

别人说这些话,自已心里会难受,现在自已说出来,其实也是没有办法,也是在看低自已。

我拿什么来爱你呢?污脏的身体,黑暗的灵魂?

他手在我眉点一间:“不许再说这些话,反正你招惹了我,你就是逃不掉的了。我要喜欢一个人,她是神也好,是鬼也罢,就是认定了。”

他是太娇宠了,而且很固执。

桂花树很高,叶子在玻璃窗边晃动着,有着薰衣草的味道在房里浮着。

点滴瓶里没有再贴喜羊羊,但是真的变成了唐老鸭。他的品味,果然升级到了他说的那个境界。

忍不住轻声地笑,没有做手术后的一丝丝紧张。

小睡了片刻已经傍晚了,纪小北开了电视,但是没声音,人也不在。

“小北。”我轻声地叫。

进来一个护士:“陌小姐,纪先生有些事情刚出去,陌小姐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我手机呢?”

“对不起陌小姐,你现在还不能用这些。”

“那你可以帮我打个电话吗?”

“不好意思陌小姐。”

变相的软禁啊,狠起来他可真狠,还把我关过黑牢,如今就真的把我关黑医院了。

耐心地等他回来:“纪小北。”

“饿了。”

“都不能吃东西,饿什么饿?”明明知道我要问什么,还故意这样。奇异地,我想他很懂我的。

他笑笑:“刚才有点事儿出去外面了,电视要调声音是不是,想看什么?”

“纪小北,你是要软禁我吗?”

“没的事。”

“说话像放屁,别跟我扯。”

“房里只有你,不跟你扯,跟谁扯,心情不好是不是,我陪你说说话。”

他蹲在床前,一手支着下巴,像是乖宝宝一样。

不好的心情散走,忍不住一笑:“滚去。”

“千寻你笑起来真好看。”

“我朋友他们会急的,你不要这样子,帮我打个电话回去,告诉他们我在这儿吧。”

“好啊。”他很爽快,马上就打,却是打给秦瑞的,直截了当地说:“千寻在我这里,手术很成功,转告你的朋友。”

然后就挂了电话,匪气十足啊。

我想那边肯定气急:“纪小北,迟早他们会给你好看。”

“找得到再说。”

“哼。”

“有力气了。”他笑:“很好啊。”

他拍拍我的脸:“乖乖休养着身体,什么也不要多想,我要是没有本事把你隐密地收藏起来,就不会带你走。”

我伸手,一把掐他的脸:“刚开始怎么没有发现,你还很无赖。”

他一笑,拉下我的手亲一下:“过二天我妈咪和二姐会到这里来。”

“所以呢?”

“所以我想你见见她们,不管你过去发生什么事,那是你的过去,小爷对你动了心,就想和你一起,我妈咪和我二姐一样,很好说话的。千寻,别急着拒绝,先见一见,可好。”

这样低声下气的纪小北,真是狠不下心来拒绝。

“乖,沉默就是答案了,给过你机会的了。”

又霸道起来了,可是他握住我的手,好暖和。

“过二天你能吃些东西了,也让张妈过来给你做好吃的,把身体养好了就好。”

“小北,乔家现在出了点事,我……”

“那是乔家的事,你没有必要搭上你自已,如果乔家现在不是出事,而是不断地往上升呢,你问问你自已,乔家还会对你好吗?”

我沉默了,我想不会的。

不能再加止痛药的时候,头皮就开始痛起来,纪小用推了我出去看风景,一路从山上推下去,山下是个大湖,荷叶铺得绿绿的,他推我进一幢别墅,植满了薰衣草,正是花开的时候,很是浪漫的意境。

“这个湖,是崆湖。”他说。

我一笑:“哦,真美。”

“我妈咪身体也不好,一年会有些时候住在这里,咱进去了,张妈已经做好了饭。”

“少爷回来了,我来推。”

“好,你带千寻转转,我去洗个澡。”

洗了澡用午饭,喝了些对身体复原挺好的汤,他就推我出去别墅后面晒太阳,支起的阳伞,竹滕椅边鲜花怒放着,膝上放了薄毯翻着杂志,他用电脑处理着公事,崆湖的风吹得让我有些薰薰欲睡的,像静好的岁月在指尖上跳着舞。

我的手机就在旁边放着,可却不想打电话给乔东城。

我有点奢想,想努力一下。

对纪小北我是心动的,他很疼我,很宠我,他愿意放下小爷的身段来和我一起。

杂志轻轻地抽开,他将我抱起来,我其实没有睡着,却不想睁开眼睛,纪小北的身上有着阳光的味道,还有沐浴露的味道,很香,很舒服。

轻手轻脚抱上了二楼,给我盖上被子才下去。

露台的门没有关,他在一楼打电话都能听到。

“二姐,妈咪明天什么时候来?”

“二姐,你多跟妈咪说说,又不是千寻的错是不是,我是真的挺喜欢她的,她不在我身边,我就空空如也,二姐,二姐,二姐。”

软硬兼施了,纪二姐一定不是他的对手。

果然他就说了:“二姐最好了,好,我准备一下。”

好吧,纪小北,我也努力去试试。

爱情就像蛋糕,吃过那甜美的滋味,也吃到了苦涩的泪水,可是,我还是想再吃一次。

晚上他依然是挤着我睡,不过很小心不会碰到我的头,这二天好了很多了,没有加止痛药伤口会痛,可他会转移我的视线。

一早上我把他赶起来:“纪小北,去给我挤牙膏。”

他就笑,不睁开眼睛而是抓了我的手放在嘴里咬:“现在开始你做大爷了。”

“纪小爷,去。”

“有种。”他称赞:“等你身体好了,你看小爷怎么折腾你。”

你越是跟牙膏有仇,我就要越指使你去给我挤牙膏,呵,我骨子里就带着可恶的因子。

他下了床去浴室,给我挤了满满一牙刷的牙膏,一脸狰狞:“没刷完有你好看。”

端了盆子放在床头,给我一杯水,我坐起来刷牙,牙膏挤得太多,往他脸上一抹:“哈。”

他也不生气,眉眼里是舒展开的笑意。

他去浴室洗刷,我下了床,慢慢走到阳光那儿去,入眼的荷叶真青翠,湖上烟波浩瀚,好景观啊。

“谁让你起来的?”他板着脸。

“你啊。”我眨眨眼睛朝他笑:“你叫我起来的。”

“给你一分钟的时间,现在进来,我看得用绳子把你绑在轮椅上才行。”

拜托,我又不是脚瘫了,只不过头上的伤口还要复原的时间。

他去衣柜里给我挖出一套淡素的衣服:“给你。”

“小北,你妈妈今天来?”

他不吭声,只顾着将睡衣脱了,光着上身找衣服穿。

“那件浅白色的不错啊,你穿那个好。”

他就挑了那件浅白色的衬衫出来,扣着扣子:“是啊,别说我不想听的话,行不?大爷。”

噗地一笑:“你妈妈喜欢薰衣草,还有水果茶,你要是想讨你妈咪的喜欢,就自个泡给她喝。”

他有些欣喜,但是不说什么。

把我抱下楼放在外面坐着,就叫张妈教他怎么刻水果上的花,学得真是认真得不得了。

各式刀放在桌上,我拿起开始切西瓜,做了一个很漂亮的果盘。

纪小北欣喜地说:“张妈,拿去保鲜着,一会我妈咪来了端出来让她用。”

“纪小北,你妈咪什么时候到?”

“就快了。”

“那你去接吧。”

“她们有车,知晓路也不必接。”

“你真是不晓事,你去接你妈咪,她会很开心的。”

他凑过脸来轻轻地亲我的脸一下:“千寻,我很开心。”

“去吧,我等你们回来。”

我决定和他一块儿尝试,纪小北的好,如毒药,我沉溺在其中。

他开车出去,还愉悦地跟我打个飞吻,摇头叹息地捧起温水喝一口。

张妈也笑道:“少爷可是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呢。”

“张妈,我上去打扮一下。”

要慎重一点见他妈咪,也有些紧张。

把房间都收拾得很干净,

不敢太艳丽了,头上戴上宽松的帽子遮住伤口,上了些胭脂让气色看起来更好一点。

楼下车声响,是回来了。

赶紧的下楼去,纪小北笑吟吟地扶着一个上了些年纪,却是慈眉善目的夫人进来,嘴甜得紧:“妈咪,看,我亲自把这里打扫干净的。”

纪小仪提包看到我笑:“千寻。”

“哦,妈咪,你看到的这位美女呢,就是千寻了,陌千寻。千寻,这是我妈咪,年轻吧,漂亮吧。”

“吃了蜜一样口甜。”纪妈妈笑。

我上前去,清脆地叫一声:“纪夫人好。”

“我妈咪和我二姐,像姐妹吧!”

纪小这个狗腿,就会说好话,纪夫人脸上笑开了花,纪二姐也笑呵呵的:“妈咪,坐了这么久的车你也累了,到这来坐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