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常岐听到于娜的哭泣伸手把兜里的纸巾默默的递给了于娜,于娜伸手接过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道:“那年父亲在镇上修鞋,见一个40多岁的男人坐在路边痛哭。父亲看着一个大男人哭的那么无奈,便停下了手里的活,与他攀谈了起来。

男人刚刚刑满释放,本想找份工作养活妻儿,却没想到因为自己犯错误的经历,没有一家做生意的肯用他。万般无奈之下,这才在路边哭了出来。父亲见他可怜,便教了他一段日子修鞋的技术,让他在远离父亲的菜市场摆了鞋摊。父亲是交心实在的和他相处呀!隔三差五,便邀他来我家一起喝酒。

可是谁曾想父亲的好心,竟结交了一个无义的畜生。父亲因为小时候老是打仗惹祸,打小就不讨父母的喜欢。每当爷爷要教训父亲时,父亲就在邻居同学家住上一阵子。父亲长大后,爷爷家的条件很是有限,也没能帮上我父亲什么,所有的家底都是父亲靠双手一点一点积攒下来的。三十岁那年,父亲才娶了我妈,我妈聪明贤惠,很会持家。本来我们一家虽然没什么钱,但过的也还算温馨。

可一次父亲与刑满释放的男人喝的大醉之后,刑满释放的男人却偷偷来到我家,把我妈给玷污了。父亲知道后,也没心情在出鞋摊,拿了把农村割草的镰刀就去找刑满释放的男人。后来刑满释放的男人在躲避父亲时不小心从一栋楼上的顶棚摔下去死了。”

父亲去公安局自首,法院以过失致人死亡判了他四年。父亲进去了,母亲为了养活我,什么脏话累活都干,只要是给的钱多。迫与生活,我很少能见到母亲。你能想象到一个孩子从十一岁长到十五岁没有父母的关爱是怎么长大的么?

父亲出狱后,本想着一家可以团聚了,却没有想到这四年来由于母亲的身体过度透支,一直身体不好。父亲出来没多久,我妈就因为生病走了。”说到这里于娜再次停止了述说,借着月光,常岐看到于娜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拳头。

冬夜的风像被放出的妖魔,突然有些狂傲起来。于娜用手紧了紧衣服,剁了两下脚后,道:“有机会再聊天,我先回家吧!夜里的风大,我有些累了。”听到于娜的话,就在常岐转身的瞬间,于娜突然又接着开口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张家的阴宅看看?”“明天白天我就准备和张状去看看。”被于娜突然问出,常岐随口答出。“哦!明天白天我有时间也去看看。”说完于娜移步,慢慢消失在夜色之中。

常岐在回去的路上也不得不佩服于娜最后问出的那句话,先是和自己聊天摆出张状大娘才是张家老太太的心结,接着通过观察自己的表情知道自己并没有接受她的分析。突然问出什么时候去张家阴宅,而不是问去不去张家的阴宅看看。这个叫于娜的女子言谈之间也很是不简单那!看来以后自己与于娜说话,要时刻多留一个心眼。

常岐回到张家农村的偏房,躺在床上把刚才于娜对自己说的话又都回想了一遍,一个计划慢慢的在常岐的脑袋中形成。

等常岐第二天挣开眼睛,穿好衣服,准备出屋子找地方方便。开门的时候急了些,突然撞到一个女人的怀里。常岐抬起头,眼前正是一脸笑意盈盈的于娜。“这么早,你就来了?”“不是我来的早,是你起的晚了些,

看起来你是刚醒吧!”常岐摸了摸自己凌乱的发型有些不好意思。“你先梳洗吧!一会一起去张家的阴宅看看,我也跟着你学习一下,你有什么高深的见识。”常岐对于娜笑笑,巴不得于娜说这句话,刚睡醒没方便,这么聊天不去方便,真的是憋得有些难受。

片片白云像刚出锅的棉花糖在蓝色的天空中随风游荡,天空晴朗!常岐吃过早饭后,在张状的带领下向张家的阴宅进发。张家祖上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没有什么祖墓。墓中最早入土的先人就是张状的太爷。由于村里的地势三面环山,所以在村中长居之地的人把阴宅都安在深山之中。条件好点的用石头垒砌看起来气派一些,条件差一些的用土垒砌起来插上牌位。

山间地处空广,每家阴宅之间相距的都离都很远。翻过几个山头,走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对于第一次到此处的常岐和于娜来说,就算不识风水,也看的出这是一片宝地。张家的阴宅不远处有一条蜿蜒的山泉,另一边还有一条过往行人走出的绵延大道。最绝的是阴宅旁有几棵歪长的大树,遮挡住张家阴宅。但歪树枝叶并不繁茂,阳光点点透过枝叶照在张家阴宅。既避免阳光的直射,也没有遮挡全部阳光。

常岐看到此景不自觉的走到张家阴宅旁,道:“蜿蜒的山泉实为青龙,绵延大道的大道实为白虎!此阴宅左靠青龙,右靠白虎!山中之居,有得歪树林荫。做为平常人家来说,这实在是好的不能在好的阴宅了。你奶奶不应该为阴宅这方面事忧心呀?”

张状和于娜都在常岐周围不远处,都听到了常岐的自语。张状与常岐离得稍远一些,最无相关的于娜反到离常岐最近。好像生怕常岐说什么被自己漏听到一样。常岐见于娜来到自己的近前接着道:“张家阴宅的风水真的是没的说,不过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阴宅外部没什么问题,会不会问题可能出在阴宅之中?也许是你奶奶在上坟的时候看到老鼠钻了洞,或是看到白蚁也说不准,认为家里的阴宅被破坏,所以心事重重。明天中午我们再来带着些防蚁鼠的药,然后那块有破败露风吹尽量修补一下。还好有这几颗歪树挡了,不会坏了你们老张家的风水。”

听常岐说完,张状‘哈哈’笑道:“我爸之前来找你,是想让你和我奶聊天结开我奶的心结,可你却怎么看起我家阴宅的风水了,你还真是全能。买一赠一呀!”笑声过后,张状接着道:“不过买些防蚁鼠的药,破败露风补一补到是没什么毛病的。先人住的舒服,才能保佑我张状以后发大财。行,明天再说吧!咱们现在这就回去吧!”

反观与张家祖坟没有一丝联系的于娜在听到常岐的话后紧咬嘴唇,白嫩的脸上无一丝血色,看起来有些吓人。张状看到于娜的脸色问道:“于姐,你没什么事吧?”“没事,可能是山间的风凉,又是冬日的节气。你还小,不知道女人最怕不得凉。我回去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回去的一路上于娜一语不发,心事重重的样子。回到小村后,于娜与两人道别。常岐拿着张状家的鸟网非要去山里抓鸟。张状劝了几句冬天去抓什么鸟,可见常岐态度坚决也就不再阻拦,给常岐带了几个馒头留在路上吃。

入夜,弯月升空。山风轻吹,很多夜间活动的小动物这时也活跃起来,在黑夜的掩饰下借着月光出来捕食食物。一个黑影被月光拉长了身影,在山间慢慢的行走。黑影走到张家阴宅前突然举起了斧子,准备对张家阴宅的歪树砍去。一只大手突然在黑影的身后伸出抓住黑影举起斧子的手臂。

黑影一惊,回头看去。借着月光看清抓住自己手人的模样,像泄了气皮球,斧子扔在了一边。常岐看着于娜,眼神中更多是一种惋惜。“真希望你今晚不会出现。”常岐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于娜低下头小声的道。“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于娜听到常岐这句话后,抬起头睁着自己的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常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