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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属下的人已经查到了,最先传播对王妃不利言论的,是庆祥茶馆的说书人,此人现在已经被属下带回来了,王爷您看是属下去审,还是你亲自去审?”林飞扬刚从外面办完事回来,便马不停蹄地向祁旌奚汇报情况。

他最后之所以这么问一下,正是因为林飞扬知道,凡是跟唐易姝有关的事情,王爷从来都是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于他人。就连当初王妃闹脾气搬到偏院去,也是王爷低声下气地去把人给请回来,还亲自去搬箱子。

果然,这次也不例外。

林飞扬的话音刚落,祁旌奚便表态说道:“我亲自去审,本王倒要看看,这人背后究竟是什么牛鬼蛇神。”

而祁旌奚刚说完,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道声响:“我也去,我也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一而再再而三地黑我。”

昨个知道这个消息后,唐易姝回到房间仔细地想了想,她感觉最近发生的事情似乎都是一连串的,像是有预谋一般。卫瑶光夜会情郎被找上门的消息刚被传得满城风雨,这热度还没下去呢,现在她就变成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用她来转移视线,真是围魏救赵打得一手好牌啊。

还会转移舆论呢,这人可真不简单。

她昨个夜里跟祁旌奚说,让他去查卫瑶光最近在做什么,今个便趁着活动的时候,过来书房找祁旌奚,本来想问卫瑶光那件事情的结果的,没想到居然听见了另外一件事情的进展,唐易姝便也想跟着去听听。

毕竟是事关自己,唐易姝做不到不闻不问。

“那……行吧。”祁旌奚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妥协了,“但是我事先说好啊,过去随便听听就是,不能动气啊。”

“放心放心,”唐易姝摆摆手说道,“我不会因为那种人生气的,我就是想问问他,那么精彩的故事,到底是谁给他写的,文笔不错嘛,脑洞也挺大的。”不去当编剧真是可惜了。

说到最后,唐易姝的声音陡然就冷了下来。

本来那说书人是关在阴冷潮湿幽暗的小牢房里面的,因为唐易姝也要去审这人,祁旌奚便让林飞扬把这人给带到院子里面来了。祁旌奚担心唐易姝的身子受了寒气。

眼见着唐易姝的肚子一天大过一天,跟充了气似的涨了起来,祁旌奚真是时时刻刻都提心吊胆,方方面面都关心到位。如果可以的话,祁旌奚恨不得替唐易姝去上茅厕。

那说书人看着模样,像是过了而立之年,身着青灰色长衫,有一点点书生气,眼神中却是带着商人般的精明,一看就是个滑头,难搞的很。

王府的奴才搬了个软榻出来,唐易姝施施然地坐了上去,气场全开,说话的时候也没怎么生气,而是带着点漫不经心地感觉:“知道为什么请你过来吗?”

这种事情唐易姝真的是极有经验了,别人越是想搞你,你就越不能生气,而且是人前人后都不能。人前生气,会让别人白白看了笑话,人后生气就更不划算了,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可怎么办,安神静气的药可不是一般的苦。

说书人心中惶恐,他本就是三教九流场所之人,有些消息他是再清楚不过了,最近京城什么言论甚嚣尘上,他心里明白得很。但是如何答话,他却是要再思量思量。

一旁的林飞扬见说书人不吭声,便用腰间的佩剑点了一下他的脑袋,催促道:“快点回话,哑巴了啊?王妃问你话呢!”

“没事,别急,你让他慢慢想,我倒要看看他那张巧嘴,舌灿莲花,能说出什么完美无缺的说辞来。”唐易姝冷嘲道。

“王妃,小的不是……”说书人一慌,解释的话还来不及说,否认的话就先出口了。

不是?不是什么啊不是?

唐易姝不按常理出牌,阻了他的话头,继续说道:“不是便不是吧,我不想听这个。我听说你最近新说了一个故事,很是红火,连带着去茶馆喝茶的人都变多了,都是冲着你的面子去的吧。因为这个故事,最近收到的赏钱不少吧。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个人吧,也好凑热闹,但是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这样子,不方便出去,只好把你请回来,重新给我讲讲这个故事,顺便呢,再给我讲讲你这个故事的思路都是从哪来的。”

说书人哪里会听不懂唐易姝这明捧暗嘲,惶恐至极,说话的时候牙都在打颤:“王……妃,小的、小的说的都是一些俗话末流,登不得大雅之堂,怕说出来污了王爷王妃的耳朵。”

“没关系,你尽管说,这里是院子,也不是大堂,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唐易姝大度地说道,还点了点周围的地方,让说书人好好看看周围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