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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是我来晚了。”祁旌奚颤抖着声音说道,“不怕啊,我这就带你出去。”

唐易姝在屋子里点点头,点完以后突然想起来自己点头祁旌奚在外面也看不见,便吸了吸鼻子,用衣袖抹了一把脸,点点泪水被布料吸收,“嗯,那你快点。”

想了想又道:“算了,还是慢点吧。声音小一点,不要被寨子里的人听见了。”

都到这个时候了,祁旌奚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嘴上应得好好的,“我知道了,你不要担心这个,你受伤了吗?他们有没有欺负你?”与一连串的问题同时响起来的,是祁旌奚等人一刻不停的踹门声,他还嘱咐道,“乖,你往后站一点,别伤着你了。”

唐易姝依言往后站,刚退了一步,就听见门砰的一声开了,整扇门轰然倒塌,溅起的灰尘在黑夜里飘浮。只是一日不见,两个人却恍若隔世。

在看见唐易姝的那一瞬间,祁旌奚原本的心安即刻转化为暴怒,快走两步上前将唐易姝紧紧抱在怀里,怜惜地摸着她的脸,那是刚才唐易姝与那人争斗时弄出来的伤痕,红肿青紫,带着血迹,“他们是不是打你了?”

而真正让祁旌奚暴怒的,则是因为唐易姝被撕扯得凌乱不堪的衣裳,当祁旌奚低下头时,能明显看见唐易姝脖子处的咬痕,他目光一凝,透露着凶光。

唐易姝不想让祁旌奚太过担心,努力轻松的说道:“不是他们,只有一个人欺负我,不过已经被我干掉了。”说着,她指了指地上瘫成一滩烂泥的人。

听唐易姝这么说,祁旌奚才稍稍放下心来,好在他还没有真正的来晚,预想中最坏的情况还没有发生。如果唐易姝真的被……祁旌奚连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思及此处,祁旌奚又将唐易姝搂紧了许多,像是要将她嵌在自己怀里似的,二者融为一体,永远都不再分开。

“那什么……你别抱的那么紧,我有一点热。”其实不是一点,是非常,唐易姝忽然感觉体内又是一团燥热的火在往上涌,手忙脚乱地将祁旌奚推开,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她知道,这是体内的药性又开始作祟了,让她无法抗拒异性对她的吸引力。面对着那个程姓匪徒还好说,唐易姝能毫不手软地打过去,但是对着祁旌奚,唐易姝的防备就消失殆尽了,说句大实话,她现在就想扒祁旌奚的衣裳,其他的什么都不想干。

当然,这不是因为唐易姝饥渴啊,要怪就怪春药。

“你是不是发烧了,脸这么这么烫啊?”面对着唐易姝的异常,祁旌奚担心得不得了,被唐易姝推开之后,又重新摸上了她的额头。

“哎呀你别摸我!”唐易姝一把将祁旌奚的手打掉,现在的祁旌奚对她有着致命的诱惑,犹如具有无限吸力的黑洞一般,一不留神就会被吸引进去,“快回去找白郎中!”

一开始唐易姝抗拒他的触碰时,祁旌奚还以为是匪徒对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让唐易姝产生了阴影,由此便对异性的触碰有了抵触抗拒的心理,但是又听到唐易姝说要去找白川柏,他又担心匪徒是不是对她下毒了。

门外还有三五个护卫,是方才跟着祁旌奚一块撞门的,唐易姝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被下药了,只好含糊其辞地催促祁旌奚赶紧带她回去。

“咱们赶快走吧,你们刚才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只要不是聋子肯定就都听见了,你带的人多不多啊,趁着他们没反应过来赶紧走吧,可别到时候脱不了身。”唐易姝急切地说道。

怎么这群人夜闯人家的寨子没有一点谨慎的作风呢?大摇大摆的,跟进自己家后花园似的。

“主子,都清除了。”好些护卫从东西两边过来,冲祁旌奚说道,下一秒就赶紧将头深深低下,不敢再看唐易姝一眼。

罪过啊,他们不是故意要看唐姑娘的,希望七皇子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们计较了。

祁旌奚自然察觉出了护卫的异样,低头瞧见唐易姝的脸上发出不自然的潮红,香肩半露,雪白的肌肤上面还有红色的抓痕,眸色一暗,便将身上的夜行衣拖下来裹在唐易姝身上。

时间紧迫,不能再在这浪费时间,祁旌奚拉着唐易姝往外走,然而唐易姝现在哪里还有力气,脚下一个踉跄,要不是祁旌奚拉着她,她差点就摔地上了。祁旌奚已然看出唐易姝的身子不对劲了,但又感觉出来她不是太想说,只好将人打横抱起,快速向外走去。

要说唐易姝现在是什么感受,四个字:置身火炉;再来四个字:把控不住。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她身上爬行一般,酥痒难耐,就想找个东西蹭一蹭。

她难以自制地往祁旌奚怀里蹭,用脸摩擦着他的胸膛,一个不注意,就发出了让她自己都面红耳赤的呻吟。

“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祁旌奚腾不开手,只好用额头碰了碰唐易姝的脸,脚下动作不停,万分担忧地问道。

“我被……”唐易姝有些难齿,说话时舌尖的疼痛让她难得还能保持一分清醒。

“到底怎么了?乖,你是要急死我啊。”祁旌奚的心被唐易姝的欲言又止搞得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唐易姝用手勾住祁旌奚的脖颈,微微用力,让他把头稍微低下来一点,豁出去了,“我应该是中了催情药,寨子里有个女的争风吃醋,为了害我就给我下药。”

祁旌奚的脸色猛地一变,一时无言,怪不得唐易姝催着他回去找白川柏,原来是这个原因。脚下如飞,往山下奔去。

半个时辰后,客栈。

紫铃将布巾浸透在凉水里,这是刚从井里提上来的水,冰冷刺骨,手伸进去立刻就被冻红了。她将冰冷的布巾搭在唐易姝的额头上,唐易姝发出一声舒服地喟叹。

“白郎中,你赶快给我开药吧!”唐易姝虚弱地说道。什么清热祛火能让人平心静气的药通通都给她来一副。

而被叫到的白川柏却是一脸的为难之色,“七皇子,唐姑娘,不是我不肯开药,只是这药药性霸道,唐姑娘摄入的量又太多,除阴阳调和之外别无他法。若是硬要用药物驱除的话,太过伤身,保守估计,唐姑娘需卧床休养两个月才能调养回来。堵不如疏啊,二位不如再好好想一想。”

唐易姝被热红了眼,脑子也比平时转得慢上半拍,想了好一会才明白这阴阳调和是个什么意思。这白川柏不愧是文化人啊,话说得这么委婉,不就是滚床单嘛。

她不害臊地想着,若是硬要滚的话,那她就……滚吧。不过事先声明一句啊,不是她想滚,只是形势所逼,她可不想卧床休养两个月喝苦苦的药,而且若是卧床休养两个月,他们回京的行程也会被耽误的。她这是为了大局考虑。

她这边想得脸红心跳的,觉得干脆就半推半就滚了吧。

而祁旌奚却是大吃一惊,果断拒绝道:“不行,白郎中,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他虽然心里也很想,但是这样做明显就是趁人之危啊,而且他与唐易姝还未成亲,若是就这样要了他的身子,总归是不太好。

白川柏很干脆地两手一摊,“没有了。”这种事情要么堵要么疏,还能有什么法子?

唐易姝闻言,心里一凉,祁旌奚这是什么意思?她都愿意了凭什么他还扭扭捏捏的,难道是在嫌弃她不成?

“白郎中,能不能劳烦你先出去,我有话想跟他单独说。”唐易姝垂下眼眸,淡淡地说道。

待白川柏和紫铃一走,唐易姝倏地一下就拽下额头上的凉布巾,使劲往祁旌奚身上砸去,“你什么意思?凭什么不行?你是不是觉得我被人掳走了一天就不干净了。”

祁旌奚闻言先是一震,琢磨了一下唐易姝话里的意思,又是一喜,而后见她一脸愠怒的神情,便知她是误会了,只好赶紧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怎么会有那种想法呢?”他看见别的男人在唐易姝身上弄出的痕迹,虽然怒火中烧,但是不至于因此误会她。

若是唐易姝不干净了,也就不用解药了。

“我只是觉得,我们的第一次,是因为要解春药,总觉得太对不住你。我总觉得,应该要八抬大轿娶你进门,掀起你的盖头,你我喝了交杯酒之后再做这事。”祁旌奚略微有些别扭地说道。

唐易姝心中的火气被祁旌奚这一番话给降了下去,她也有点不好意思,没想到祁旌奚还挺有仪式感的嘛。她表现得这么急吼吼的,祁旌奚应该会觉得她挺不矜持的吧。

算了算了,唐易姝有些自暴自弃,不矜持就不矜持吧。矜持是什么?能帮她把体内的春药解了吗?

若是不能的话,那她就不要矜持了。

“你过来。”唐易姝冲祁旌奚勾了勾手指。

祁旌奚不明所以地走过去,又依着唐易姝的话把头低下去。

唐易姝一把勾住祁旌奚的脖子,两人鼻尖相抵,呼吸交错,就在咫尺之间,“做爱的事,难道还要讲什么天时地利吗?你在我也在,只要人和就行了。别的,就不要再想了。”

说罢,唐易姝便堵住祁旌奚的嘴,舌尖碰过去时还有些痛。可是此时,她已经不需要清明的神智,只想沉沦。

祁旌奚的呼吸一下子就急促粗重了起来,用了好大的自制力才控制住心中即将破笼而出的猛兽,将唐易姝拉开,神色严肃而又郑重,“你想好了?”

唐易姝有点无语,她都这样投怀送抱了,祁旌奚还问问问,问个鬼啊!

“你到底行不行啊?废话一……”箩筐。

最后两个字被祁旌奚堵了回去。

刚才唐易姝亲祁旌奚只是蜻蜓点水,而此时的祁旌奚则是狂风暴雨。

猛兽一旦出笼,就再也关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