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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唐易姝这么说,祁旌奚也不知道是真没听懂唐易姝话里的意思,还是装作没听懂,不但不坐到对面,反而还往唐易姝的身边凑了凑。

唐易姝就往外面挪一点,不让祁旌奚碰到她。

祁旌奚也跟着往外挪,唐易姝见状,继续往外挪,这次她要多往外面挪一点,不然每次就移动那么一小点距离,表现不出来她的态度。

刚才那事,说不生气那真是假的,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是富二代男朋友带着灰姑娘女朋友去参加一场世界级的演奏会,结果进门时被人拦下来了,因为看门的觉得她的气质与这场演奏会不符,看着就不像是能听得懂能欣赏得了高端演奏会的人。

说白了就是你不是我们这一国的人,你不配进去,还是去村口听小苹果吧。这是一种赤裸裸的鄙视与轻蔑。

虽然后来祁旌奚用实际行动表明了这个大剧院我包了,我要让那些世界级的钢琴演奏家、小提琴演奏家等用他们手里最名贵的乐器,给我女朋友演奏小苹果。

但当时那种当着众人被人落了面子的感觉,唐易姝觉得并不好受。可又是因为祁旌奚后来为她找回了场子,所以唐易姝倒也没有那么生气了。

那问题就来了,唐易姝为什么现在还要跟祁旌奚闹小脾气呢?

女孩嘛,都是有特权的,男朋友不哄一哄的话,她怎么会对男朋友重新展颜呢?虽然这是在古代,但对不起,跟她这个现代人谈恋爱的话,就是这么个流程。

她还想着要跟祁旌奚闹多久的脾气呢?一个时辰?

有点太久了吧,其实当时祁旌奚做得也算是不错了吧。那半个时辰?

结果还没等唐易姝想好,祁旌奚就直接抱上来了,“有点冷,我今天的衣裳好像穿得有点少。”

唐易姝心里一下子就乐了,心想直男拥抱的借口都是这么清新脱俗的吗?

不,她要憋住不能笑,她可是要跟祁旌奚闹一刻钟小脾气的人,一笑就破功了。

于是唐易姝努力板着脸说道:“你包裹不是在那边放着吗?去加衣裳。别抱着我,我热。”

“那衣裳都脏了,回去洗洗再穿,我先抱着你取取暖。刚好我冷你热,咱俩多合适。”祁旌奚不但不松手,还加大了力度。

唐易姝觉得祁旌奚对她的身体构造存在着一定程度上的误解,她的身子是骨头做的,不是水做的啊!

可是祁旌奚每次抱她的时候,都勒得很紧,让她有一种早饭都要被勒得吐出来的感觉。

“你抱我的时候,能温柔一点吗?”唐易姝无奈地提出抗议。

“那你能不生气了吗?”祁旌奚居然还谈起了条件。

听到祁旌奚竟然讨价还价,唐易姝故意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送你到大同府就算是仁至义尽了,剩下的路你自己走吧,我觉得京城的风水不好,不适合我。”

“行吧,既然你这样说的话,我这怀抱算是温柔不了了。”祁旌奚故意又紧了紧胳膊,但是立刻又放松了力度。

他听得出唐易姝说的是反话,所以就依着唐易姝的要求,给了她一个温柔但是长久的怀抱。

久到中午队伍停下休息,朱知府在马车外面请祁旌奚下车用膳。在这期间,无论唐易姝换了何种的坐姿,祁旌奚都没有松开他的怀抱。

下马车的时候,车夫拿出来了脚墩子。但是依着祁旌奚的腿长怎么会需要这种东西,而且他不用,他也没让唐易姝用。

祁旌奚伸出手,唐易姝以为祁旌奚这是要扶她,于是把手搭上去,结果祁旌奚一扯她的手,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祁旌奚这是什么操作时,她已经被祁旌奚抱下马车了。

并且祁旌奚似乎还有抱着唐易姝继续走到客栈的趋势。

惊得唐易姝赶紧叫停,因为她看见身后的那些官兵都是一脸“天啊不会吧”的震惊脸。

唐易姝欲哭无泪,赶紧从祁旌奚的怀里下来了,他们刚才真的没有在马车里做什么好吗?各位大哥你们能不能不要有一副脑补了黄色小电影的表情。

有了早上的那次教训,朱知府在安排午膳时,就专门为祁旌奚和唐易姝单独开了一桌,上面只摆了两幅碗筷,一点都没有要过来一起吃饭拍马屁的意思。

吃饭的时候,唐易姝在思考一个问题,她总觉得祁大哥在失忆以后性情大变,跟她第一次见祁大哥时他那个沉默少言作风差别很大,那如果祁大哥回京之后得了名医诊治恢复了记忆,会不会由现在这个极其会撩的祁大哥,变回过去那个沉默少言的祁大哥。

“你怎么吃饭都能发呆?”祁旌奚见唐易姝吃着吃着就突然神游天际了,一边喊她回神,一边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

以前还没确定关系的时候,都是伸手在唐易姝的眼前晃晃,现在两人的关系变了,祁旌奚自然而然地就上手了。

因为脑子里的那个问题比桌上的饭菜更能吸引我啊。但是这话唐易姝只是在心里想想,没有说出来,而是说道:“我在想,咱们还有多久能到。”

唐易姝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离他们不远的朱知府一听到这话,心想可让他找着一个能说话的机会,连忙说道:“回禀七皇子,念着您身上的伤还未好透,属下不敢赶路。按照这个速度,大概明天下午能到大同府。到了大同府之后,您再休整休整,属下再多安排些好手护送您回京。属下是极想亲自带队护送您回京的,但无奈公务缠身,实在是不方便,还请七皇子见谅。”

“无碍。”祁旌奚淡然地摆摆手,“朱大人身为大同的父母官,所有事情都系在你一人身上,确实是不便久离。”

说罢,祁旌奚又开始动筷用饭,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朱知府只好干巴巴地说了一句多谢七皇子体谅,没再捞着说话的机会。

朱知府把祁旌奚这话翻来覆去地琢磨了好几遍,又百般回想七皇子说这话时的语气,还是品不出七皇子到底对他印象怎么样,是喜还是恶?他早上得罪了那女人,那女人不会在马车里跟七皇子吹了一上午的耳边风吧。

他这种边陲小官好不容易才见着一次皇子,可不能让这机会白白错过了,就算是用不成美人计,他也要在七皇子面前多刷刷他这张老脸,只盼着七皇子回京后能想起他给他升个一官半职的。

用完午膳后,一行人继续出发,紧赶慢赶终于是在天黑之前找到了一家客栈,朱知府大手笔地包了场,在定房间的时候还不声不响地拍了个马屁。

朱知府给唐易姝和祁旌奚两个人要了一间房。他吸取了早上那事的教训,觉得既然七皇子对那唐易姝那么好,又是扶又是抱的,他也估不准两个人到底那啥了没有。

万一他给两人定了两间房,七皇子又在心里记他一笔那可怎么办?干脆直接要一间。

唐易姝以为这是她的房间,跟祁旌奚说了会话,觉得有点困了,毕竟古代的路不平整,一整天都在马车上颠簸,颠得她骨头都酸了,准备早些睡。

可是她都表现出要睡觉的意思了,祁旌奚还不准备离开回他自己的房间去,她只好开口道:“赶了一天的路,你也赶紧回屋洗洗睡吧,明天还有得熬呢。”

谁知祁旌奚听了她的话也很是诧异,“这是我的屋子啊。”

两人一对视,都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各种复杂的表情。

半晌,唐易姝才无奈道:“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