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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易姝和祁旌奚二人晚上去做了“贼”,可是第二天早上唐易姝躺在床上怎么也起不来,另一个则跟没事人一样,依旧按照往常的作息规律起床锻炼。

纪筠在楼下吃早饭的时候,还在奇怪这唐姑娘今日怎么还未起床,还准备上去叫一叫,但是被祁旌奚拦住了,说唐姑娘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让他不要打扰唐姑娘。

“你怎么知道的?”纪筠疑惑地问道。唐姑娘有没有睡好,祁大哥这个跟他睡一块的人怎么会知道?

“我猜的,唐姑娘每天都起得很早,今天突然起晚了,那不就说明昨晚没睡好嘛。这么简单的事,随便想一想就能知道了。”祁旌奚心想这小孩还挺机灵的,差点就被他抓住话柄了。

其实昨晚他也没有休息好,他昨晚搂了两次唐姑娘的腰,结果做了一晚上的梦,梦里全是唐姑娘,甚是旖旎。

今早起来的时候趁着后院没人,悄悄地洗了他的亵裤。

他正这般想着,门外突然闯进来几个人,打头的是一个中年妇人,面色蜡黄,眼底青黑,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看着极差,后面跟着一个年轻些的姑娘和一个大叔。

那妇人气冲冲地直接奔向钱掌柜,怒声问道:“唐易姝是不是住在你们这里?叫那个扫把星给我下来!”

小孩子沉不住气,纪筠一听这个妇人骂唐姑娘,碗往桌子上重重一磕,站起来大声道:“你谁啊?平白无故地干嘛骂人?你凭什么骂唐姑娘?”

“小崽子这有你说话的份吗?我找唐姑娘那小贱人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气什么?看你这样子是认识那个贱人了。”那妇人朝纪筠走过来,“刚好,既然你认识的话,把她给我叫出来。”

纪筠到底是小孩子,经不住事,看着那妇人一脸凶相地朝他走过来,表情凶狠的像是要吃人似的,不由得往后缩了一小步。

旁边的祁旌奚挡在纪筠前面,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妇人看着一个高壮的男人现在她面前,身上的气焰收敛了几分,“关你什么事?我找唐易姝又不找你,你问什么问。”

“不说的话就出去!”祁旌奚气场全开地往前走了几步,眸中放出慑人的光,犹如一头草原上盯着猎物的野兽。

仿佛下一秒,他就会扑上去,用无比锋利的犬齿,咬断你的脖子,让你的血溅出来,染红这片地。

“看你这么护着那扫把星,不会是那扫把星的姘头吧。真是个不知廉耻的下贱东西,我说怎么去李府找不到人了,刚被李老爷休了,又跟你这个野男人厮混。呸!真是不要脸!”那妇人嘴里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听得祁旌奚握紧了拳头,如果这妇人敢乱七toy一句,他估计就要打女人了。

他好像猜出了这女人的身份,唐易姝之前跟他说过,她跟她二叔一家的关系不太好。在这安平县如果有人找上门了,态度还是如此的恶劣,那可能就只有她二叔一家人了。

想必这个疯婆娘,就是前几天刚死的唐玮杰的娘亲了。

“出去!别逼我动手!”祁旌奚不想让唐易姝看到这么糟心的一家子亲戚。

唐易姝刚刚睡醒,正在跟封印她的床作斗争,努力了好几次还是不想起来。

结果忽然就听见楼下大吵大闹的声音,而且那个女人的声音他又觉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听过似的。

仔细一想,猛地就想起来了,这不是原主的二婶的声音吗?怎么找到她这来了,还一口一个扫把星小贱人的,在她的地盘上还敢这么骂她,今天我唐·无比霸气·易姝就让你有去无回!

唐易姝一边在心里放狠话,一边火速地往身上套衣服。

楼下和祁旌奚对峙的人换成了唐二叔,之前看着祁旌奚满脸的戾气,让人丝毫不会怀疑,若是此刻祁旌奚手机有刀的话,唐家二婶说不定就会头颅离体血溅三尺了。

唐家二叔看出祁旌不好惹,就把唐家二婶扯到身后去,瞪了她一眼,怕她那张嘴又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然后跟祁旌奚说道:“我是唐易姝的二叔,找她有事。你要是认识她的话,就帮我把她叫下来,你要是跟她没关系,就别在这挡着我们。”

一旁的钱掌柜听到这话后整个人都惊呆了,这能是唐姑娘的二叔二婶?骂地这么难听,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杀父仇人呢。

诶,其实钱掌柜在一定程度上真相了。

唐家二婶还就真的认为是唐易姝这个扫把星克死了她的儿子。这个扫把星一出生就克死了她爷爷,后来又克死了她爹娘,结果现在又克死了她儿子。

要不是上次在布坊见了一面,沾染上了这个扫把星的晦气,她的儿子又怎么会死。明明在县里读书读得好好的,突然就横死街头了。这不怪唐易姝这个扫把星又怪谁?

双方在楼下对峙,空气中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唐易姝出声打破了这一室的僵持。

“你们这般兴师动众地过来,到底有何事?”唐易姝从楼梯上下来,边走边说道,“事先说好,我的户籍已经从李家迁了出来,现在独立成户,所以我跟你们已经毫无关系了,这声二叔二婶我就不叫了。有事就赶紧说事,没事就给我好好道个歉然后走人。别站在占着人家的场子妨碍别人做生意。”

唐·霸气侧漏·易姝一出来就是一通霸道到不行的话,这番话她可是打了好一会的腹稿,连说每一句话的语气都在心里默默地排练了一遍。

一上来就占据了这次谈话的主动权。

果然,唐家二叔让唐易姝说得懵了一下,本来唐家二婶一上台就准备和唐易姝算算克死她儿子的这笔账的,她已经打定主意了,要天天闹。她只有这一个儿子。她儿子死了,唐易姝这个扫把星也别想好过。

可是她没想到唐易姝一上来就说什么迁户的事。唐家二叔质问道:“你怎么这么胡闹?你说不是我们老唐家的人就不是了?”

唐易姝懒得跟扯他这么多题外话,“我一没进你老唐家的族谱,二不跟你们在一个户籍,三又不是你们生的,不论是从律法上,还是从血缘上,我跟你们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而且虽然皮囊还是原来的皮囊,可是里面的灵魂早已经换了一个了。

“可是……”唐家二叔还没有可是完,就被自家婆娘给截断了话头。

唐家二婶愤恨说道:“你这个扫把星克死了我的儿子!你赔我儿子!你赔我儿子!”一边说着,一边猛地向唐易姝冲过去要挠她的脸。

祁旌奚眼疾手快,狠狠地把唐家二婶伸过来的手给打下去了,他用了十成的力,唐家二婶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断了。

看着这一幕,唐易姝不禁在心里赞道:少侠好身手!

“你们来找我要是为了这事的话,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唐易姝听到这种封建迷信又毫无根据的话,眉头一皱,反驳道,“你儿子是怎么死的,我想衙门的捕快会给你们一个交代,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怎么跟你没关系?就是你就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儿子。”唐家二婶蛮不讲理,看起来有些疯癫。

就像是受不了突然丧志子的巨大悲痛,精神受到了刺激,嘴里不停地喃喃道:“若不是你,我儿子现在还好端端地在读书,明年就能考个秀才回来,我儿子可是要做举人老爷的。”

举人老爷?

唐易姝在心里不屑地哼了一声,就唐玮杰那个资质,天天宿柳眠花,不是去嫖娼就是去赌博,要是这样还能做秀才当举人,她把名字倒过来写。

看来这一家子是真不知道唐玮杰都在外面干了什么,还对唐玮杰报了这么大的期望,一心盼着他飞黄腾达呢。

其实唐易姝还有一句更狠的话没有说,那就是既然活着已经指望不上了,不如多给唐玮杰烧点纸钱,说不定能在阴曹地府里捞个小官做做。

但是唐易姝觉得这句话有些太狠了,就相当于在别人的伤口上再戳一刀然后再撒点盐,依照唐易姝自身的素养,她做不出这种事。

所以唐易姝只说道:“不要再说那些荒谬的话了,什么克死,我若是真的有这个本事能把人克死,你现在还能在我面前大吼大叫吗?你们有仇有怨有恨,等到时候捕快把真凶抓到了,你们冲杀人凶手发去。不要再我这里无理取闹。”

唐易姝跟他们讲完道理以后,又说道:“我告诉你们,我在县衙里可认识的有人,那秦捕快和沈捕快,我们都是经常一块吃饭的关系。你们要是再闹,我就让他们把你们抓起来,不信的话你们尽管试试。”

话音一落,屋里陡然安静下来了。唐家二婶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唐易姝,不敢相信她竟然有这层关系,而唐家二叔的脸上则是若有所思,像是在思考唐易姝话中的真假。

而跟着唐家二婶一起来的另外一个人,正是唐玮杰的妻子吴秀水,全程低着头,不发一言,站在唐家二婶的身后,存在感极其微弱。

要不是吴秀水因为嗓子痒轻轻咳嗽了一声,发出了声音,唐易姝差点就要把她给忽略了。

而当唐易姝把目光移到吴秀水身上的时候,对于她所看见的东西,显得十分的难以置信。

她无法用言语表达自己的这份惊愕,就像是现在突然有人在她面前拿出手机打电话一样。

因为唐易姝看见,吴秀才头顶的光圈由一开始浅灰色变成了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