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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博就是一个无底洞,根本没有什么大赌小赌之分,无论是什么人,一旦沾上了,最后就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倾家荡产。

而且像唐玮杰的那种家底,唐二叔给他娶媳妇的钱还是原主的卖身钱,怎么可能经得起唐玮杰这么赌。

赌坊的人会给赌徒设局,一开始先让人赢几局,等其沉迷上瘾了,就会在赌桌上或者色子中做手脚,让其开始输。

越输越想赌,越赌越输,如此恶性循环,让人输得倾家荡产,却还不回头,总想着自己下一局就能手气旺,时来运转能把本给捞回来。至此,撞了南墙已然头破血流还不回头。

唐易姝觉得唐玮杰生前应该就是这个样子,这样说的话,唐玮杰应该欠了赌坊不少钱。

“有没有这种可能,唐玮杰是被赌坊的打手失手打死的。”祁旌奚听着唐易姝的分析,沉思了一会,问道。

“有,但是可能性很小。因为若是赌坊打手失手打死的,他们肯定会处理好尸体,不会任由尸体躺在大街上的。他们再强势,也不敢和官府作对。”唐易姝想了想,不太认同这个猜测。

过了一会,她又发现了逻辑不通的地方,“而且唐玮杰是死在民巷那边,赌坊是两个方向。现在主要是不知道唐玮杰是怎么死的,连死因都不知道,咱们在这说再多也没用。”

她想着,沈纪明他们肯定知道,但是她没法去问,愁啊!

“我有办法。”见到唐易姝这个样子,祁旌奚一脸高深莫测地说道。

唐易姝闻言,精神猛一震,眼睛一亮,追问道:“快说!是什么办法?”

“衙门的仵作肯定验过尸了,那么肯定有卷宗记载。我晚上可以带你翻墙进去。”祁旌奚最近锻炼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有武功底子,帮老赵砍柴的时候毫不费力,后院的那棵大树他也是轻轻松松就上去了。

他最近已经把武动捡起来了,所以才会这样跟唐易姝说。

“这么冒险啊!”唐易姝震惊道,感慨完之后又加了一句,“不过可以一试。”

刚好她之前女扮男装时,还用另一个身份在县衙住过一阵子,县衙里面的房间布置什么的她都比较清楚的。

这般想着,她就拿起了笔,在纸上给祁旌奚画路线图,一边画还一边讲解,“从这里进去,案卷这种东西有很大的可能在林县令的书房,刚好他的书房和厢房不在同一个方向,我们晚上去的话,只要小心点,应该就没事。”

两个人对着路线图又是一番谋划,祁旌奚听着听着就跑神了,他看着唐易姝坐在他旁边,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掌宽,小嘴一张一合,说话间吐出的气息喷洒在他耳边,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唐姑娘说了什么,祁旌奚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他此刻心里想的是,唐姑娘的那张小嘴,不知道尝起来是什么滋味,是不是跟他前几天吃的樱桃那般甜美。

想入非非的祁旌奚感觉自己的下身有些反应……

“祁大哥,你在听我讲话吗?祁大哥?”唐易姝讲着讲着,就感觉自己的半边脸像是被火灼烧一样,一抬头发现竟然是祁大哥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我天!唐易姝内心呼喊,不要用这种深情的目光看着她啊,她觉得自己已然要沉浸在祁大哥眼神的温柔海当中了。明明她好的就是祁大哥这一款的颜,祁大哥又这样看她,真的很难不多想啊。

啊!腿软!祁大哥,不娶何撩!

“咳。”唐易姝假意咳嗽了一声,勉强稳住了被一个眼神就撩得加速的心跳,没话找话,“祁大哥,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啊?不是,我……”祁旌奚词穷了。回过神之后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喜欢你,所以我想看你,可是我越看你,就越喜欢你。

这句话很难说出口吗?

祁旌奚在心里自问自答,是的,有点难。

“没什么,咱们继续吧。”祁旌奚想了半天没想到什么好借口,只好生硬地转移话题。

于是两个心思各异的人继续规划地图,心不在焉地商量从这走从那走。

夜晚,在床上躺得百无聊赖差点就要睡着的唐易姝突然听到门外轻微的叩门声,若不是她耳力好的话,差点就要错过祁旌奚给她的暗号了。

这叩门声,是在告诉她要出发了。

两个人蹑手蹑脚地来到后院,准备翻墙出去,因为前门被钱掌柜锁了。

“唐姑娘,冒犯了。”祁旌奚低声在唐易姝耳边说道,然后伸手揽着唐易姝的腰,一脚踏在树干上,然后借力跃出院墙。

若是再过段时间,等他的身体再恢复恢复,祁旌奚觉得自己估计就不用借力了,能直接运起轻功从院墙上翻过去。

县衙夜间没有人值守,毕竟不是紫禁城,不需要那么多的侍卫巡逻把守。祁旌奚轻易地带着唐易姝进了林县令的书房。

“你快找找。”祁旌奚从怀中拿出火折子,点亮,用手护住那一点微弱的火光,让唐易姝赶快翻找。

桌面上收拾得还挺干净的,唐易姝先记住各种东西的摆放位置,然后轻手轻脚地在桌上翻找。

“找到了,祁大哥,你过来点。”光线有点暗,唐易姝有些看不清纸上的字。

祁旌奚依言走近,把手中的火折子移到卷宗的上方。

卷宗上写的都是些之乎者也的古文,毕竟写这种卷宗都是有专门的格式的,唐易姝看了一遍,把文言文翻译过来就是:生前遭受过暴力击打,头部有致命伤,疑外物重力敲击。

居然是被人打死的?

唐玮杰跟谁有深仇大恨,竟然被人下这么重的手?

“咱们走吧。”唐易姝把桌上的所有东西恢复原状,跟祁旌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