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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好背对着他,抽噎着蜷缩着身板,晋子稷沉重的胳膊搭在她的腰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想让他放开,却不敢,默默哭的更起劲了。

盯着她颤抖的后脑勺,她压抑的哭声让他心情十分不爽。

手下小腰又软又细,让他恨不得掐断了去,晋子稷黑着脸呵斥,“再哭,我就把你扔出去!”

郝好吓得打了个哭嗝,她以为又跟上次似的把她三更半夜的赶到外面,忙转过身,肿着一双核桃眼睛,抱着他的手臂,“不,不要。”

“哼。”晋子稷臭着脸冷哼。

他想要抽出手臂搂住她的腰,郝好却抽噎着死死攥住,害怕的看着他,“不要。”

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明白她的想法,她以为他要将她推开。

晋子稷原本满腔的怒意突然就下去了一半,他无奈的抽出胳膊,反搂住她的腰,“睡觉吧。”

晋子稷闭上了眼睛,大手拍打了下她的后脑勺,似安抚。

郝好这才算放心,刚才哭的太狠了,这会儿哭嗝打个不停。

她又怕他听到了心里烦躁,吓得两只手捂住嘴巴,蜷缩的如同一只虾在他怀里。

见她所作所为,晋子稷心中轻叹,看来是把她吓坏了。

这一夜,郝好睡得极其不安稳,她做了个特别可怕的梦。

一栋空荡荡的别墅,楼梯盘旋在中间。身后是那群意图不轨的面包车男人穷追不舍,而她大惊失色的逃跑。

她跑的慢,眼见着就要被抓住了,那些恶心的面孔越来越近。

眼看着她即将被抓住,突然,楼梯上伸出一只修长的手,骨节分明却十分有力,像王子一样降临,将她拉起来跑。

跑啊跑,当身后那些人已经追不上的时候,那只修长的手还在拉着她跑。

光线很暗,郝好只能看到那只手,甚至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她叫停,那只手却不听,仍旧拉着她跑。

直到,在顶楼,她忽然感觉身子一轻。

那只手,将她从天台上扔了下来,而那只手的主人是——晋子稷!!

冷漠的眼神,漠然的望着她层层下坠,伸出的修长的手还尚未收回。

郝好吓得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冷汗直流。

梦中情景那样真实,可不正是她曾经经历过的!

不过是,现实当中,晋子稷试图将她从二楼扔下去,而那群面包车男人差点将她……

想到这儿,郝好突然抱着膝盖大哭起来,眼泪不断流下来。

床边上,刚刚穿戴整齐的晋子稷看到她似受了惊吓的哭,连忙过来一把抱住她。

郝好抬头,看到他那修长的手与梦中刚好吻合。

这一刻,她脑中那根弦断了,尖叫一声,不断倒退着。

晋子稷脸色十分难看,他不就伸出了一只手,至于这么怕他?!

郝好吓得脑袋直摇,后背倚着床头,看到晋子稷难看的脸色,顿时醒过来了。

眼泪又漫出了眼眶,“对,对不起……”

晋子稷收回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又发什么疯?”

郝好那本就红肿的眼睛,一流眼泪还酸涩的很,却控制不住,“没,我只是做了噩梦。”

“噩梦?”他冷笑一声。

上前一步,“关于我的?我是梦中的恶魔?说说,是如何折磨你的。”

郝好打了个颤,哆嗦道:“没,没有。”

“没有?那你会这么怕我?大清早的,意识都还没清醒。”他咄咄逼问。

郝好低着脑袋,“是,是那群面包车男人,我梦到他们要害我……”

晋子稷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很难看,如此,他自然就联想到那日,他如何将她赶出去。

他吓唬她,差点将她扔到楼下去,将她赶出门,就差点被人群奸了!

晋子稷深吸一口气,“我已经把他们都处理了,你放心,以后再也看不到他们了。”

‘处理’郝好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却不敢深层去想。

晋子稷叹了一口气,转身到她的衣柜里挑了一件衣服,让她换上。

郝好不明白,以往他会让她在家里睡懒觉的,却还是听话的将衣服穿好了。

晋子稷说要带她到公司去,一边拿一条领带出来,让她帮忙系上。

郝好傻傻的,“我还是不去了吧,你工作那么忙,我一个人会无聊的……”

“等下把你的平板带上,去那边玩游戏。”他说。

郝好面色为难,平板是他给她买的,怕她在家无聊坏了,里面有下载的电视剧电影和游戏,方便她娱乐。

“领带系上。”他从抽屉里挑了一条黑色条纹的递给她。

“我不会。”

晋子稷面色冷下来,“用不用我把你给那小子系领带的照片拿给你看看?”

郝好打了个寒颤,他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山雨欲来风满楼,郝好怕他,连忙接过领带,赤着脚站在他身前,小心翼翼的为他系。

她个子虽然不矮,但还要踮着脚尖,可见他个头很高。

晋子稷低头,看着那傻乎乎的小丫头认真的为他系领带,像妻子要送丈夫上班时的情景,若在叮嘱他几句路上注意安全,更像了。

不过,老婆还是带在自己身边吧,叮嘱就不用了。他嘴角掀起。

祥老亲自安排车,约莫十多分钟就到了。

望着眼前矗立的大厦,郝好还是有些愣神。

她有种冲动想要问晋子稷,这都是他的吗?

她幸亏没问,堂堂晋先生,若只有这点产业,那他还有何本领。

晋子稷下车后,将另一车门打开,然后牵着郝好软软的小手进去。

晋子稷身着黑色正装,而郝好一身浅绿色衣裙,白色边框墨镜,淡淡密唇,脂粉未施,却因容貌精致,美的惹人注目。

她喜欢小配饰,总觉得注意细节的女人才是精致的女人。

手腕上细细的粉水晶链子衬得她手腕白皙,郝好嘴微微抿着,手心紧了紧,“我会不会耽误你工作啊。”

自从他们一出现,周围的人目光都聚集在他们身上,待晋子稷走进了,便像他问好。

晋子稷捏了捏她的小手,转头安慰,“没关系。”

“傻丫头,你是我老婆,是这里的女主人,有什么好拘束的?”

他这样一说,郝好突然想起了家里那红本本,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

一路走过去,竟然许多人叫她夫人,郝好脸色微窘,她想要摆手说不是的,却又碍于晋子稷在旁边,不能扫了他的面子,而不敢开口。

憋屈了一路,总裁办公室在17楼,远远的就看到,一个脸圆圆眼睛大大的穿着职业装的女人站在电梯口迎接。

这一楼层清净许多,起码没有人再叫她‘夫人’了,郝好松了一口气。

小王先是接过晋子稷脱下来的外套,然后便站在他的身侧说这一天的行程。

进入了公司后,晋子稷像是回到了工作时的状态,就连走路的步伐都变快了。

他腿长,步子大,小王因为时间长了倒也习惯了,郝好却有些跟不上了。

她微微喘着气,想要停下来歇一歇,晋子稷却紧紧圈着她的腰。

“总裁,我看夫人似乎很累,要不您……”小王体贴的问道。

晋子稷这才察觉,他力道大,就差将她一把提起来拎着走了,小丫头吃力的很,跟不上他的步伐。

他失笑,“为什么不早说?”

放慢了步伐,郝好回过神来,微微窘迫,摆手,“你们继续吧,给我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好了。”

出门时,虽然用冰敷了眼睛,还是有点肿,红红的,此刻摘下了眼睛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晋子稷心一紧,大手一挥,让小王停止,然后拦腰将她抱起,大步流星朝办公室走去。

郝好惊的轻呼出声,然后一不小心瞥见小王戏谑的眼神,脸刷的通红,一头扎到他怀里,装鸵鸟。

晋子稷大笑,胸腔震得闷闷的。

他把她放到办公室的沙发上后,就专心的开始工作了,认真的不得了。

郝好缓过神来,打量了一下这里,风格简约,装饰多为黑白灰三色,就连这一组沙发也是纯黑色的,很经典,但也很冷清。

唯一的一点绿色植物,是他电脑跟前防辐射的一盆仙人掌。

郝好看着很眼熟,这花盆是小奶牛的,和家里花房的那盆很像。

她狐疑的走过去,走进了才发现,什么很像!这根本就是!

她面色囧囧的,这颗仙人掌是她亲手种的,刚被关在别墅的时候,她整天无所事事,不知道做些什么好。

于是便跟着花匠打理花花草草,偏偏她没什么能力,种的花都死了,就剩下这颗仙人掌坚强的活着。

她一度把它当做眼珠子看,但是有小尾巴陪她之后,就把仙人掌忘记了。

好久没去花房看它,原来它都已经搬家了,位置还是总裁办公桌上!

郝好面色复杂,晋子稷未发现她的走近,或许是这段时间过敏,工作积压一堆了,此刻他眉头蹙得紧紧的,好像遇到了什么烦恼。

郝好有些怔怔,不由自主的伸出葱葱玉指点在他的太阳穴,轻轻揉起来。

她察觉到他身子一僵,但是并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工作。

郝好松了一口气,她还怕被误会呢。不过是一时冲动,便想要松开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