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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黎看着手里拎着的尸魂鬼问清欢怎么办?

在彻底沟通后,江家人将这玩意完全交给了清欢处理——留着是祸患,他们是没办法的,而且看着就瘆人的慌。

“如果你能帮忙给处理了,我们会把感激记在心里。”江家人说。

处理个尸魂鬼对于清欢来说是举手之劳,但她为了给江涛教训,却装作很艰难的样子迟疑了许久后,才一咬牙答应下来。

“好,这个我来想办法,总之是不会让它再找上你们。”

这玩意都是通灵的,处理不好,即使带走了它也会自己找回来,总之是不把寄主整垮掉不会收场的。

清欢半是规劝半是教训了一番江涛,她肯定了他往上爬的想法其实并没错,但方法错了。

“想要升迁就得要有政绩,可政绩是靠干出来的,不是靠耍阴谋诡计得来的。即使你一时侥幸获得利益,终究还是会还回去。”

她以与年龄极不相称的语气,语重心长的说:“舍得舍得,舍,便是得。”

……

“你教他那么做,他会听话吗?”寨黎问。

她对清欢为了江涛那一番出谋划策心里不大有底。

“放心吧,虽然江涛他是个官迷,但拿自己性命去交换这种蠢事情,他是决对不会干的。”清欢肯定道。

再多的钱、再高的官、再大的荣华富贵、再显赫的风光,如果没了生命去承载拥有,那都是个屁。

之前他急功近利,也是因为情势急迫所致。现在清欢给他指了明路,并保证他只要按照自己说的埋头实干下去,前途绝对不是问题。

有所求的人,一般都相信命运相术之说,恰好清欢就是懂这个的人,还是个有真本事、大本事的人,她的保证无疑是给了江涛一颗定心丸。

“那个鹿梦心真坏,竟然用古曼童的谎话来骗人,瞧把人家孩子都害成什么样了。这要是我们没来,真的会出人命。”寨黎气愤愤地一脚踢飞路上的一颗小石子。

石子往前飞去,落入翠屏湖中,发出噗通一声轻响。

寨黎随着那石子漫无目的地扫视过去,目光忽然看见了一个人,一时没有控制住惊讶,顿时站住了脚步。

“你在看什么?这么聚精会神。”在她身旁的清欢立刻发现了她的异样,随着她的目光方向看了过去。

这一望过去,她顿时也呆住了。

“师兄!”她呆愣住,喃喃地低喊道。

他不是没有音讯很久了吗?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会跟鹿梦走在一起,而且看起来言笑晏晏,一派柔情蜜意的样子?

既然能站在这里,为什么不跟她联系?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很记挂他吗?难道他不想跟自己有联系吗?

清欢的心一瞬间陷落进冰水里,全身上下只觉得冰冷一片。寒气从脚底心丝丝地往上窜,她几乎要冻僵了。

这么多年来,她已经习惯了凌轩在她的生命中,习惯了对方有事没事都会来找她,习惯了每次离开归来后,第一时间来找她的习惯。

可是现在,她所习惯的那些习惯,在这一瞬间通通都被打破了。

寨黎看她脸色不好,急忙想着方法劝解:“可能是恰巧吧。再说那个女人向来皮厚三尺的,说不定段凌轩是走在这里,被她看见后生拉硬拽过去的。说不定……”

她咽了咽口水,实在找不到继续编下去的理由。

段凌轩的冷酷和强悍她们都见识过,如果谁要想违背他的意愿,那几乎是不可能。

清欢呆呆地看着那边那对男女并肩走进翠屏山庄,只觉得浑身力气都没了。

好半天她才慢慢地说:“我们走吧。”这话她说的有气无力,听的寨黎心酸不已。

段凌轩没有认真说过要跟清欢在一起,可是他平常的行为举止却充分表明了这一点。

很多时候,在寨黎的眼中,段凌轩就像一头威猛的狮子,沉着而强悍的捍卫着自己的地盘!

清欢就是他的地盘,他从来不允许别人轻踏这块土地,哪怕是好友郁胜过也不容许。

所以,虽然没有明说,但在众人的心目里,他们两个已经是属于对方的唯一了。

先一等人甚至打过赌,赌段凌轩什么时候表白,和清欢什么时候在一起,甚至是结婚。

在大家眼里,这两个人就是天生一对,谁也不配插足他们之间。

可是现在……寨黎觉得心里有扇玻璃门被铁拳砸破了,哗啦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

……

车子刚停稳,顺三就从屋子里迎了出来。

“有人来见你。”顺三的表情很有些神秘,这让清欢心中一跳。

“是谁?”她问。话出口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带着颤抖,甚至连身体也在抖。

顺三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刚想说,清欢已经越过他走了进去。

“主人今天怎么了?”感觉有些不大对劲。

“嗯,不大舒服。”寨黎答非所问地含糊一句,紧跟着走了进去,留下顺三一头雾水地站在门外。

疾步走进客厅,并没有看见人,清欢微微凝眉。她想了想,又往里面自己的办公处走去,脚步已经从急促渐渐变的平稳了下来。

站在门口她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推开门。

屋内有一个年轻人,舒眉朗目,面含微笑。

“一别至今久未见,灵女这一向可安好?”

原本提在嗓子眼的心噗通落回原处,清欢收起情绪,淡淡地朝着对方微笑:“原来是向使者。我还以为你回去冥府,再也不会来了。”

向阳朗笑:“怎么会呢!我回冥府原本就是为了探查事情,如今探查完毕自然该来向灵女你禀报。”

清欢看着他的形状,问他是不是已经能够变换出实体行走人间了?

向阳点头,带着激动说自己获得了地府的准许,赐他实体行走,协助清欢行事。

“其实说起来,这都要多亏灵女你的帮助。要不是那次我受伤,你在六盘山鼎力救助,用阴阳二气救治我,我也没有这番造化。”

他站起来对着清欢双手抱拳一拱到地,“灵女此番恩德,向阳矢志不忘永铭肺腑。以后若有什么差遣,灵女只管吩咐就是。”

这倒是个意外之喜,让清欢沉郁的心稍微得到些轻松。

她向对方道贺,然后询问关于打探的事情。

“我查遍了地府的记录,发现霍刚这人很不得了,是个非同一般的人物。”向阳组织了下语言说。

他一连用“很不得了”和“非同一般”来说霍刚,并且还说对方是人物而不是人,这让清欢瞬间提起了兴趣。

“你说,他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又是什么来头?”

“首先我要说的是,霍刚此人按照生辰,他其实早已经死了。现在的他,并不是真正的霍刚。”向阳说。

清欢听的一头雾水:什么霍刚不是霍刚?霍刚不是霍刚,那他是谁呀?

“他的真实姓名,是霍丕。”向阳说。

霍丕出生在冀州,年代则是元末明初时候,距今已经有近七百年。

他青年时因为进入山中迷路,偶遇一高人传授阴阳术数,后来更是根据那高人传给他的书籍,自己研练出了夺舍之术。

初时他并不敢夺舍他人,便拿了自己的一个痴傻儿子来试验,没想到竟给他成功了,从此他就在这条道路上一去不回头。

正常人生老病死再普通不过,但是霍刚不愿经历老死。

他想着,既然自己能学会阴阳夺舍之术,为什么不能再研练出长寿不死之方呢?

可以说,霍刚是一个真正的爱钻研学术的专家,他抛弃妻小,一头扎进了寻求长寿和容颜不老的研究中去,一直到现在。

“因为之前他一直没有找出长寿和不老的方术,所以他还是要经历衰老。

他为了保持自己的精力,于是就跟许多的女人结合,让那些女人受孕为他生下孩子。而他就利用这些孩子,一次次地进行着夺舍。

也许他是怕暴露,也或许是血脉相连更有助于他的修行功力,从开始到现在,他夺舍的都是他自己的子孙后代。

后来因为封建王朝推翻,他繁衍子息来夺舍的事也受到了困阻,在夺占了最后一个儿子,也就是霍刚后,就再也没有过夺舍的动作了。”

只是被他最后夺占的那个孩子年纪已经大了也懂事了,被他夺舍后怎么也不甘心就此被吞噬,一直不肯融合。

“结果就是在为祸的时候,被叶无忧和叶无悔这二位打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