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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宗泽很吃惊地望着那个醉醺醺的男人。

他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眼花。

那个正一边搂着辣妹,一边举杯狂饮的男人,就是他那个对家里说,因外地子公司出了问题,随后车子出了故障自己又生病,所以滞留不能回来的大哥——许宗敏!

“好哇,他竟然骗人!”许宗泽顿时就骂了出来。

他简单的心里只认为这是许宗敏故意欺骗家人,明明回来了却说自己病了,还做出一副为了家庭牺牲自己的模样来博取欢心。

明明在酒吧喝酒泡女人,却撒谎卖惨,说自己在外面因为生病怎样可怜,搞的自己像个罪人一样。

“我要把他带回去。”他想,然后就真的走过去了。

随后,他被许宗敏暴打了一顿,对方打完他就跑了。

“爸爸,我没有说谎。”许宗泽鼻青脸肿地站在许远桥面前,声声控诉着许宗敏的欺骗和暴力。

甄宝珠在一旁冷笑:“哎哟,谁不知我们宗敏是个好孩子,现在为了公司的事还在卡莫镇那里病着呢,怎么会冒出来打人?又不是神仙会分身术!

我说二少爷,你向来喜欢去酒吧夜店那种地方,别不是跟人抢哪个女人,争风吃醋才被打的吧?

哎哟哟,这是谁呀,这么不开眼,竟然敢打我们许家的二少爷,这还得了!

老爷啊,你该叫人去警署报案,把打二少爷的那些坏人抓起来,给二少爷挣回面子来才行啊!”

她这么一番煽风点火,不但泼了许宗泽满头的污水,更把许宗泽气的跟虾子一样乱蹦。

“你胡说八道!”许宗泽气呼呼地,“明明就是大哥他在酒吧被我看到了,我想叫他回来,他不听还打我!”

他一边说甄宝珠就在一边嗤嗤地冷笑,这让他更加心火上窜。

看着一身狼狈的儿子,在看着旁边幸灾乐祸的甄宝珠,许远桥皱眉喝住还想继续告状的许宗泽:“好了!没有证据不要胡说,赶紧下去处理伤口去。”

许宗泽瞠目,他不服气地喊:“爸爸。”

“下去!”许远桥厉喝一声。

许宗泽扁扁嘴,委屈地走了。

“他小孩子不懂事,老爷别跟他生气。”甄宝珠笑靥如花地上来慰问许远桥。

后者眉头一皱:“你也下去!”

“啊?!”甄宝珠愣了一下。

她来是为了给自己儿子在许远桥这个家主面前添砖加瓦的,这一句话都没有说到,怎么就能走了呢?

“老爷。”她不死心。

许远桥捞起烟灰缸瞪她,甄宝珠赶紧低头:“我这就走。”

跨出门,回头看着关的严严实实的实木门,她张嘴想呸一口,忽然瞧见旁边的林殊,急忙又咽下了。

……

清欢在接待赵合笙。

她也没想到赵合笙会来找她,所以当赵合笙站在她的门前,她诧异地问对方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不怪她这样认为,实在是赵合笙的样子太可疑。

“是你,是你逼我的…”被清欢请进了屋内,合笙没有坐下,仍然是像在门口时那样,双眼发直,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寨黎仔细看了她一眼,对清欢说赵合笙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

赵合笙的确是受了刺激的样子,她浑身都在打着哆嗦,眼珠子有些朝上翻,眼白上有几个小黑点。

清欢忽然上去跟寨黎两个钳住了赵合笙的手腕,先一端了水来给不住挣扎的赵合笙硬灌了下去。

一碗水灌下后,赵合笙眼睛渐渐正常起来,随即就哇哇大吐起来。

“好了。”看见赵合笙吐出了清水,清欢才让寨黎递上毛巾。

“我这是怎么了?”赵合笙有些迷茫。

“没事,就是被人下了点蛊。”清欢说。

她不追问赵合笙是谁下的蛊,如果赵合笙不愿说,她就当没遇见这事。

但是赵合笙说了,她也就认真了。

“你说是四太太?”清欢问赵合笙,何韵儿不是病了吗?还有,为什么要给她下蛊呢?

“我一直不知道她在教我的孩子学这些东西。”赵合笙说。

所以当她知道后很生气,除了责罚一对儿女外,她还去找了何韵儿的麻烦,责问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不信何韵儿对孩子说的那一套说辞,因为何韵儿的来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其实是太太的人,进许家的目的……”赵合笙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叹了口气。

家里家外的人都以为许太太这个正室大度有涵养,对其称颂——当然很多都是表面功夫。

可赵合笙知道,许太太远远不是外面人看见的那样。

联合纵横,纵虎驱狼……所有的机谋许太太都玩的溜熟,别说赵合笙他们了,就是许远桥这个一家之主都未必玩的过许太太。

赵合笙说何韵儿是许太太找过来对付甄宝珠,笼络许远桥的。

“我年轻时虚荣,贪慕钱财,所以才进了许家,可是后来的日子里我才知道这个决定有多么的荒唐。

在这对儿女之前,其实我还有过其他孩子,但是都没留住……别人不知道是怎么没的,可是我知道,就是被太太弄掉的。

所以在又有了孩子后,我主动跟太太说,宁愿放弃许家的家产分割,什么都不要,只要她能容留我和孩子好好活着。

我发了血誓,绝不反悔破誓……可太太还是不放心我们,她竟然用何韵儿来计谋我们!”

当她知道自己的孩子学了何韵儿的巫术之后,立刻知道自己上了许太太的当。

她的孩子学了巫术,就等于她不甘心,破坏了过去的誓言,那么许太太自然可以以此为由对她母子三人再次痛下杀手。

许家没有人是让她真正信任和放心的,连许远桥在内,她谁都不敢相信。她怕自己就算是去找许远桥说明情况,对方也不会信她。

因为她是个贪慕虚荣嫁进许家的偏房女人,嫉妒憎恨正室并由此来陷害正室,这都在情理之中。

谁会信她?谁又能帮助她?

送走赵合笙后,清欢皱着眉头盘算了好久,然后她喊寨黎先一两个人过来。

“我觉得我们应该离开许家。”

“为什么?”两个人齐声问。

他们答应许远桥的事情还没办完,这个时候就走,岂不是有过河拆桥的嫌疑。

“过河拆桥就过河拆桥吧,总比把事情挑开了,让他们骨肉相残的好。”清欢摇头说,这件事谁挑出来她都不管,但是她不想是由自己挑破。

“许宗泽那家伙虽然是个二世祖,但总算是没有大错,而且一路上他也照顾咱们蛮多的。”

何况来到这里后,许宗泽对他们也是很恭敬,当司机开车接送什么的都任劳任怨热情周到,如果捅破了,清欢还真怕看见他颓丧的样子。

“可问题是咱们就这么走了,也不大好吧?”寨黎迟疑。

先一想了想:“我倒是有个办法,就是把这些前后情况写下来封好了交给个可以信任的人,嘱咐对方等我们走了后再转交给许先生不就行了?”

这倒也是个办法,最起码既解决了答应许远桥的事情,又不用亲自面对。

只是这样有些鸵鸟嫌疑。

清欢顾不得这些了,她只想避开麻烦,当即就写了信封好了,只等人不注意时离开许家。

他们还没走,就听人说许宗敏回来了,然后许宗泽跟许宗敏扭打起来,再然后乱成了一团。

“这许家果然是个大沼泽。”清欢只是听了几句就觉得头大如斗,更加坚定了快点离开的想法。

不过现在倒是离开的好时候,清欢立刻让先一请来林殊,将信交给他顺便提出告辞。

“许家的事已经清楚了,不过我是个外人不好搅和在里面。况且来这里一趟,也不能总待在这里……这信里都写明白了,请你转交给许先生吧。”

清欢将信递过去,林殊以为她是说自己等人要出去走走,想一想也对,毕竟来一趟,不四处玩玩未免太浪费了。

“清大师只管去玩,老爷说了,大师来到新国后所有花销都包在许家身上。”他将一张金卡递上去,说那里面是许远桥给的预支钱款。

清欢没拒绝,因为她出去后就不会回来了,所以这笔钱就当是许远桥给她的报酬了。

当天,在许家一家大小乱哄哄时,清欢三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许家。

“你不是念叨着要住总统豪华套房吗?咱们就住这里。”

查看了下卡上有一百多万后,清欢豪气地办理了住宿手续。

然后一下子,卡上就少了二十多万。

“好肉痛。”看着打印纸上的数字,寨黎先舍不得起来。

“钱是赚来花的,不花我那么卖力干嘛!”

拥着寨黎的肩膀,清欢脚步轻快地走进落地大飘窗,全海景豪华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