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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知道那个害他们的坏人还在不在这里,如果那坏人还躲在村子里,恩人又遭遇到这种不幸,那么他们不就只有做坏人砧板上的鱼肉了吗?

这都是群老实的人,他们一辈子普通平凡地生活在自己的村子里,外面的世界有多大多繁华,他们虽然羡慕,但并不向往。因为,这里是他们祖祖辈辈的根,是不能丢弃的家园。

所以,霍刚对他们做的事本就诡异,让他们觉得自己是地,那样的能人是天一般的强大,他们没办法也不敢去抗拒。他们的心中,大多只有等人宰割的恐惧和麻木。

但是玄冰和清欢救了他们,这让他们看到了希望——“我们不能就这么干等着!既然恩人掉进洞里,咱们也可以想办法下去看看,不管能不能救,总要做到心里有数才好。”

“可是那洞看起来很深的样子,而且以前也没有,一定是那个坏人搞出来的。而且我们也不知道下面有什么,冒冒然下去只怕……况且连那两个有大本事的人都掉下去了,咱们这些人能干什么?就算下去了也帮不上忙,白送命倒是真的。”有人小心地趴在洞口往下望,反对说。

“村长说的对,他们救了我们,怎么样也不能忘恩负义吧?再说孩子们去了外面工作学习,我们这些帮助守护家园的难道就只是废物,只能拖后腿吗?如果我们有事,他们回来后该怎样难过?”另一个老者支持村长的话。

对于是不是下去找人的主意,众人意见不能统一,正在这时,有人发现洞口垂着的绳索动了。

不知道会是什么,但大家还是觉得先拉上来再说。

众人一齐使力,绳索越来越短。大家紧张地盯着洞口,看到一个满身满头都是汗水和泥土的陌生男人爬了上来时,心里都是一寒!

这个陌生男人从没见过,而且玄冰说过,跟他一起救了他们的那个人是个女的,这个爬上洞口的人怎么看也不是女人!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男人就是那个害他们的坏人!

众人误以为爬上来的郁胜过是霍刚,按理应该愤怒地冲上去痛打并抓住他一顿才对,可是这些人因为被霍刚那种不一般的害人手法震慑住,看到误当作霍刚的郁胜过只有无比的恐惧。

看着他上来,每个人心里想的都是:坏人上来了,那么恩人一定是遭遇不幸了!连玄冰和那叫清欢的有本事的人都不行,自己一个普通人怎么对付得了阴阳师这种传说中的人?人家要杀他们,那还不是跟捏死只蚂蚁一样简单?

众人不由自主地后退,傻了一样地看着郁胜过往上爬。

郁胜过先听到人声,又猛然只听到呼吸,心里还吓了一下,以为霍刚在洞口上等着自己呢!

他拽住绳子停了下,小心地往上看,等看见是村子里的人后,这才高声呼喊着让帮忙。

村长到底见识多些胆子也大一点,听见他喊帮忙,心里疑惑:那个坏人既然本事极大,怎么还会要自己这些人帮忙拉他上来?

这么一想胆子大了,蹭到洞口边三四步远的地方捡起块石头问郁胜过是谁,为什么会从下面上来?

“我叫郁胜过,是被一个叫霍刚的家伙害的,我的两个朋友为了救我都掉下去了,他们现在还在下面,等我上来帮忙救他们出来呢!”

郁胜过简单地说了下情况,村里人也盘问了好几句,见他说的有道理,而且看起来也不像是坏人的样子,村长一咬牙:“咱们就相信他一次,大不了……”

他没再说下去,但是意思大家都明白,无非就是再被害,死而已。

他们现在才发觉,这个人看起来也受了伤,如果他们全部扑上去拼命,也许能干掉他也说不定。

“不管怎样都得试试,总不能留个祸患在,那样大家还能好好过日子吗?再说如果真是他,咱们就算不拉他上来,凭他的本事估计也可以,帮下忙说不定还能看在这情分上饶了咱们……毕竟无冤无仇的。”村长沉思着做了决定。

等他们七手八脚地把郁胜过拉上来,又小心地戒备后,发现对方真的不是霍刚,因为他十分焦急地要救玄冰他们。

“这绳子太短了,麻烦叔伯婶子们多多的找些绳索来,要结实,咱们把绳子缒下去。”

郁胜过心里实在忧心那浑身火红的怪鸟和看起来随时会喷发的岩浆。

清欢玄冰在下面,如果来不及逃出,一旦岩浆喷发,他们俩必定化为灰烬——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一村的绳索都找来了,死死地打了结缒下去,郁胜过心中希望:有了这两条绳索,他们两个应该能快速逃生了。

郁胜过不知道的是,他放下去的两根绳索,其中一条因为被一直扔在漏雨的屋角,中间一段早已沤烂了,在放下去后不久就断掉了。

所以清欢玄冰两人最后看见的仍旧只有原来那一根。

……

“去我家吃饭吧,我家老伴做的一手好菜!”

“不不,还是去我家,我煲汤可是一绝,当初城里开大酒楼的厨师都来拜过师呢!”

“老辛头,你总不能让人只喝汤啊!我家有新米,独一份的,三位去尝尝。”

“去去去,光吃饭喝汤……不懂酒才是最主要的待客之道吗?我儿子过年捎回来的特级好酒,今天可以开封了。”

“酒伤身!”

“饭吃多了也伤身!”

“你诚心跟我作对是吧?”叉腰!

“明明是你在跟我作对!”怒目!

“都别吵了!我是村长,客人应该去我家!”村长瞪眼!

村长发话,其他人不甘心地低下声音,只是轻声嘀咕。

“村长,你家既没好酒也没好厨艺啊!”有人不甘心地说。

“那还不容易?把你们的好酒好米好菜都送到我家不就行了?”村长眯了眯眼,淡定地说。

“……”那人哑壳——村长你心好黑,这样真的好吗?

清欢推了推玄冰,示意他站出来说句话。

玄冰瞪她一眼:“他们分明是为了你来的,你不开口倒叫我做人。”

“我授权给你了。”清欢低笑。

这种事她不在行,还不如交给别人去。

玄冰不知道怎么说的,村长竟然不再要求他们去自己家,就连其他村民也不再要求,而是遵照清欢的意思将村里那间无人住的房子给他们暂住了。

“其实他们就是怕霍刚还在,想要咱们就近换个心安。”玄冰解释。

清欢轻轻点头:“我也这么想。胜过身上的阴蛇虽然因祸得福被岩浆炙烤弄死了,但余毒还在,需要个安静地方给彻底解除。我们也要好好找一找霍刚还有没有做别的手脚……那个地洞不像是他的手笔。”

玄冰和郁胜过也觉得地洞不是霍刚能做到的,毕竟火鸷鸟和火云芝这两种稀有物种可不是霍刚能办到的,要是他能办到,火鸷鸟现在也没清欢什么事了。

“这间屋子就是村长说的‘鬼屋’。”玄冰指着面前有些破败的青瓦房说,然后围着转了一圈,“就是破了点。常年没人住,缺少了人气是真的,也没他们说的那么可怕嘛!”

郁胜过看着他四处走动,微微皱着眉头不说话。

“你那么看着他,是认识?”清欢发现自他们上来后,郁胜过的视线一直在玄冰身上打转,心里早就在奇怪了,这时趁玄冰有点距离,小声地问道。

郁胜过摸了摸脸,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觉得他很像一个认识的人。”

玄冰很像凌轩学长。

比如站在那里爱右手端在身前,左手自然垂下,贴靠在腰侧——那是因为凌轩学长多年的警惕性习惯,随时准备着可能会遇到突发情况时好迅速应对的动作。

还有一直微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