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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没有说真话。”我对着阴阳煞气说,“这梳妆台原来的主人,也不是你。据我推断,你恐怕只能算它的上一任的主人。在你之前,至少得有四五个主人。”

“你……你怎么知道?”她愕然问。

“这很简单。”我说,“阴阳煞气之所以被称之为阴阳煞气,是因为它聚齐了很多的煞气,而这煞气有阴有阳、有男有女。阴阳煞气的形成,绝非巧合。一般是因为某个极富有灵气的东西的吸纳而成。这梳张台就是一件非常富有灵气的宝贝。它散发出的灵气会将怨气不断地吸纳,久而久之就形成了阴阳煞气。我想,这梳妆台应该是出于帝王家庭,不然不可能会有如此的灵气的。”

“好吧。”她听后轻叹口气,“又要你说对了,我的确不是这个梳妆台的第一任主人。在此之前有多少个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的确拥有过它。”

她说完又哀怨地叹了口气。

因为小狐的拂尘所散发出的金黄色的万丈光芒对阴阳煞气的普照,阴阳煞气身上的戾气和怨气也消散了许多。

所以,阴阳煞气这时的语气也非常的温和。

她慢条斯理地将整个故事说了出来。

原来,当年金陵城的赛家班不仅仅只是一个唱戏的班子,其实还是一个极富隐蔽性的倒斗团队。

倒斗就是盗墓。

赛家班不光给人唱戏,还会暗地里盗墓。

赛家班是当时的金陵皇城暗自扶持的。

当时,金陵城的皇帝姓萧,在华夏国历史上一搜,应该属于南北朝时期的梁国。

萧氏皇帝里出了不少的有能力的皇帝。

他们都以北伐统一为目的,而北伐需要钱。

江南虽然富庶,但要承担起昂贵的军耗也绝非易事。

所以,萧氏皇帝想到了从死人的手里揽财。

其实,揽死人的财来充军资,这并非个例。

早在数百年前的曹魏就已经开始了。

当时曹魏的皇帝就训练出了一批摸金校尉。

曹魏灭亡后,司马氏的晋国接任曹魏掌管了摸金校尉的军队。

但司马氏的晋国自建国开始就没有平稳过。

很快,司马氏的晋国就发生了很大的内乱,逐渐就分崩离析。

而摸金校尉这支队伍也逐渐从官方散落到了民间。

直到梁国的建立,萧氏皇帝的重新召集,这摸金校尉才重聚到了一起。

只是很多手法都失传了,大多空有其名、未有其实。

而赛家,却是一个为数不多的保留着手艺的摸金校尉家族。

所以,赛家也备受萧氏皇帝的恩宠。

在数百年期间,赛家先后为萧氏皇帝倒斗上百个,聚敛的钱财不下亿万两白银,萧氏政权也得到空前未有的稳固。

但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萧氏皇帝在前期国库不富有的时候,还算是兢兢业业地克勤克己。

到了国库充足的时候,却不思进取,沉心于享乐了。

而且,他们也忘记了立下汗马功劳的赛家班。

因此,赛家班的任务逐渐跟倒斗失去了联系,慢慢地转向了搭台子唱戏。

这梳妆台,就是当年赛家班的祖上赛诸葛在湘西一座名为巫王墓的墓室里面拿出来的。

听到阴阳煞气说巫王墓的时候,我顿时眼前一亮。

因为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听到巫王墓了,早在不久前,潘家园古玩店的吴老板就跟我提及过巫王墓。

当时吴老板说,从古至今还没有人下过巫王墓的斗。

但却没有想到,在几百年前,却实实在在的有人下过。

我没有打断阴阳煞气的话,而是听她继续说下去。

其实,当年赛诸葛也不算是真正地下了巫王墓的斗。

为什么?

巫王墓横贯了湘桂黔三地,湘西的巫王墓其实只是巫王墓的一个入口而已,也是传说可以进入巫王墓的入口。

听阴阳煞气说,当时的赛诸葛得到了找到巫王墓的入口的地图。

他带着赛家班一行人壮怀激烈地去寻找巫王墓。

但却失落而归,而且一行人也死的死,伤的伤。可谓损失巨大。

虽然后面带回了不少的明器,赛诸葛也对外宣称自己下了巫王墓了。

可是,赛家的后辈都知道,他至始至终就没有进入过巫王墓。

而这些带回来的明器,也只是巫王墓周边的一些小斗小墓里捣腾出来的而已。

说到底,赛家班也不知道巫王墓在哪里,更没有进入过。

不过,她这话说完我大体也明白了,或多或少,这梳妆台跟巫王墓也挺有关系的。

我虽然找不到到底有什么关系,但我想,将它给吴老板,吴老板这行家或许能够找得到。

所以,我很满意地站了起来。

“你都知道了,我可要动手了。”小狐迫不及待地说。

“……”我无话可说,讲真,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动手吧,”我没有说话,阴阳煞气却自己说话了,“我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快动手让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她这话不说倒也罢了,她说了这话以后,顿时我和小狐都下不了手了。

小狐站在她的面前木讷地一动不动,我也一动不动。

“怎么还不动手?”阴阳煞气催促,“若是不动手,那就放我走。”

放她走?

我听后一笑,这绝对不可能!

她自己也说得没错,她本就不属于这里,倒不如让她消失,也算是清净自在。

所以,我见还小狐不出手,便伸出手掌,一掌就要往阴阳煞气拍去。

“等一下。”但这时,小狐却制止了我,“我现在觉得这东西还是挺好玩的,把她送给我,好不好?”

“送给你?”我听后一怔,“你拿着她干嘛?”

“陪我玩。”她说,“你又不经常召唤我出来,我又没什么玩伴儿,总是自己玩太没有意思了。”

“你可以在人间四处走走,现在的人间可是缤纷多彩。”

“我才不。”她打断了我的话,“无论怎么样,我都想要她陪我玩。”

“但她留在这世上,就是一个隐患。”

“没事的。”她又说,“我有办法让她成为我的玩物。”

她说完,也不等我表态,便收起空中的拂尘,随后将阴阳煞气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