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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都是我的错,”阴阳煞气深情地说,“是我摇摆不定,才害了你。”

“怎么说?”我好奇地问,我真的很好奇在整件事情的背后是不是还另有原因。也许,当年金陵城赛家班赛李广的九个徒弟还另有一番恐怖童谣都未曾显露过的隐情。

“当年是我没有明确拒绝小师弟的,”阴阳煞气说,“你知道吗?在你不在的日子里,小师弟有次没次地找我表白,我都未曾明确的拒绝。这就给了小师弟以希望了。其实,我应该早点跟小师弟说明的,不然他就不会离间我们几个师兄弟妹,也就不会有如此的悲剧发生了。”

我听后默然无语,因为这信息量太大,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口。

我想,就算是真正的吴迪站在这里,他也会跟我一样的选择——保持缄默。

“吴迪,你恨我吗?”阴阳煞气问。

“不恨。”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怎么可能不恨我?”阴阳煞气冷声反问,“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你怎么可能不恨我?”

“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了,我心中的怨愤早就放下了。”我故作深情地回答,“你知道吗?自从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小师弟尹小伟导演的时候,我并没有想到要回来报仇。因为我看到,小师弟对你也很好。再者,杀害段有涯的凶手陈在理和陈世飞也已经伏法了,这一切早就已经有了个了断,我又有什么理由再怀恨于心?”

“可是用人血馒头救我爹的药引子是我找到的……”阴阳煞气又说。

我听后一怔,顿时无言以对。

讲真,在此之前,我一直认为这药引子是精通医术的陈世飞想到的。我从来没有想到,这药方竟然是赛西施想到的。

赛西施当时是赛家班唯一的女角儿,虽然颇有姿色,性格也很好。但是她的医术却不见得高明。所以,当得知药引子是赛西施找到的时候,我首先脑海里出现了三个字——不相信。

“你又不精通医术,你怎么找到的?”我问。

“上古拾遗。”阴阳煞气回答,“当年我爹生病以后,大师兄一直守护在我爹的左右。他殚精竭虑地为我爹治病,却始终不见好转。我当时真的很担心我爹的身体,而当时整个戏班内除了大师兄在,就没有别人了。当时,你们几个师兄弟去外地搭戏台子了,你还记得吧?”

我听后一怔,忐忑地回答:“当然记得。”

“所以,当时我也找不到一个好说话的人,于是便翻阅了历朝历代的医书,终于在一本名为《上古医书》里找到了一个名为‘上古拾遗’的篇章。在里面记载了我爹的病,只需要用馒头沾上死人断头时候的血就可以治好了。于是我将这方法给大师兄看。他看了后犹豫了很久,一直没有定论。”

“生病的毕竟是我的爹,我见他犹豫不决便有点生气了,于是私自做主去联系了当时金陵城的府尹,看看有没有死囚在近期要斩首。只是,遗憾的是,当时金陵城一片歌舞升平的气象,基本上是路不拾遗的局面,小偷小摸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死囚?”

“所以,得知这消息后我非常的伤心。那几天我一直闷闷不乐,一直等到了你们从外面回来。我满以为我可以将我心中的忧虑说给你听的,可是你却并没有随着大伙儿一起回来。当时,你似乎去外地有事了,回来的师兄弟里面除了小师弟尹小伟我值得倾诉之外,别无他人。”

“于是,我将我心中的忧虑说给了小师弟听,小师弟听了以后他二话不说便允诺我这事交给他办,他还说他一定会找到办法的。我万万没想到,他想到的办法竟然是师兄弟之间的互相残杀。若是早知道这些,我就不让他办了。呜呜……”阴阳煞气说到这里,竟然失声痛哭起来。

这哭声里面,既有女人的哭声又有男人的哭声。

听得人满身的鸡皮疙瘩,而且阴冷无比。

小徐也因此躲在我身后拉着我的衣服,全身在剧烈的发抖。

“这事儿我始作俑者,是我。你难道还不恨我?”阴阳煞气又问。

“我不恨你。”我依旧回答,“已经过了好几百年了,我们又何必执着于爱与恨呢?”

“不可能!”阴阳煞气突然话锋一转,语气大变,“你到底是什么妖孽?竟然敢冒充吴迪的样子来骗我?”

这话一听,我顿时就懵逼了。

我可从来没有冒充吴迪,只是她误将我当成吴迪而已。

现在好了,被她倒打一耙,好像还是我的错了。

“快说——”她怒斥。

“我可没有冒充。”我耸了耸肩,“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哼,我平生最恨的就是被人欺骗了。”她说完,倏地在空中一阵旋转,便犹如一股黑烟,朝着我飞了过来。

她的速度非常快,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我的周围形成了一个圈,将我和小徐围在了中央。

我立刻趁着阴阳煞气还没有攻击我们,立刻将小徐推了出去。

而那阴阳煞气也没有伤害小徐的意思,在小徐被我推出去以后,她也没有攻击他。

她的目标是我,想要将我置于死地。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我掏出夜壶和棒槌立刻念了一遍口诀。

我的口诀还没有念完,那阴阳煞气便朝着我攻了过来。

我猝不及防,瞬间整个身体就被阴阳煞气给控制住了。

我感觉到,我的手和脚被一些好像绳子一样的东西困住了一样,随后夜壶和棒槌也掉落在了地上。

我刚想发声让赛鲁班救我,但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好像脖子被人给掐住了一样,我不光喘不过气来,也说不出话来。

我还感觉到,在我的腰部,好像被一条巨大的蟒蛇给缠住了。

蟒蛇在不断地收缩着自己的身体,我的腰腹也随之慢慢地变小,越来越小,也越来越难受。

“赛鲁班。你快救救辰哥。”

我听到小徐的怒喊声。

随后我的目光朝着赛鲁班望去,但这时赛鲁班却纹丝不动。

他的嘴角也露出了阴冷的笑容。

我这才明白,我中了赛鲁班的计了。

他表面上迎合着我,其实是想要借这阴阳煞气来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