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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扁了扁嘴,强忍下泪意,挥开他的手,赌气似的道:“才不要你扶!”

    唐明琲见她眉头皱着,眼圈红红的,别扭的像个没吃着糖的小孩儿似的。不由轻笑一声,温声哄她:“好好好!不扶不扶!那你别乱动,我抱你起来好不好?”

    她小脸紧绷着,瞪了他一眼:“你还笑!”

    “不笑了!不笑了!”他嘴上说着,轻咳一声,强压下嘴角,可那笑意还是从眼底泄了出来。

    苏鸾哼唧了一声,颇委屈的垂着脑袋。

    他俯下身子,挑起她尖尖的下颌,眼带戏谑的看着她:“生气了?”

    苏鸾挣开他的手指,别开脑袋,低哼了一声。

    “为夫不该笑你,别气了,嗯?”他尾音轻挑着,勾着笑意。

    “那……你拉我起来!”苏鸾乌黑的眸子动了动,朝他伸出手。

    唐明琲看着她,温热的手掌握住她的手。

    那葱白的手指猛然一勾,报复似的拉了他一把,他没躲,顺势趔趄了一下,水花四溅,惹得衣衫尽湿。

    见他着了道,小丫头才弯了眸子,眼底还带上了几分得逞的狡黠笑意。

    他无奈的勾着嘴角,俯下身子,诱哄似的在她耳边道:“喏,让你报复回来了,这下不气了吧!”

    说罢,一双大掌穿过她的双腋下轻轻一捞,她整个人便被提了起来。

    碎发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上,水珠从小巧的下颌滚落,轻薄的夏衫沾了水,此时正紧紧包裹着她的娇躯,那含苞待放的玲珑曲线明晃晃的落在他眼中。

    他呼吸一窒,眸中宛若一池春水,流波潋滟,将她溺得心神一慌。

    她转身欲逃,岂料他竟一把擒住她的胳膊,猛地带进怀中。

    她一个趔趄,整个人扑在他胸膛上,随之腰间一紧,被他的双臂锁住。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眼前光影一暗,他便像是蛰伏已久的野兽,以无比迅猛的姿态㩴住了她温软的唇。

    她惊得杏眼圆睁,清凌凌的眸光如同小鹿一般,呆愣愣的看着他,带着点茫然与无措。

    男人被她看得心头一撞,火热的手掌遮住她的眼,嗓音微哑的诱哄道:“乖,闭上眼……”

    她的睫毛微颤,轻轻扫着他的掌心,微微泛着痒,像羽毛扫在心尖上似的。

    他喉结动了动,双唇猛然压向她。

    苏鸾觉得自己应是被他蛊惑了,或是被他催眠了,不然她怎么那么听话,就这样乖乖的瞌上了眼呢。

    他的吻忽而霸道,忽而缱绻,直惹得她面红心跳,呼吸渐渐紊乱。身体里仿佛燃着一簇无名火,肆意的窜动着。

    她整个人软了下去,手指微蜷着,像是收了尖爪的猫咪,无力的瘫在他胸口,任他予取予求。

    他火热的手掌轻抚着她的细若无骨的腰肢,带起一阵颤栗。眼睛,耳垂,锁骨,蜻蜓点水似的吻无比周到的眷顾着每一处。

    她被吻得七荤八素,双眼迷离,喉咙里溢出细碎娇软的讨饶声。

    他轻笑一声,放过她,呵气如兰的在她耳畔道了句:“走,我们回家。”

    他声音很轻,温润的声线带着一丝暗哑,似乎还带着掩不去的灼灼情欲。

    苏鸾到底不是原装出厂的古代人,骨子里头压根没有那份矜持的设定。此时被他勾得意正浓,索性也啪飞了那恼人的理智,彻底放飞自我。

    她娇软的身子横卧在他怀中,杏眼半瞌,白玉似的手臂缠着他的脖颈,像一只慵懒的水妖,就连毛孔都散着销魂蚀骨的味道。

    “夫君,这条路可真长啊!”她偎在他颈间,娇声抱怨着。

    “嗯。”他低应了一声。

    “夫君,你身上真是烫人!”她用额头蹭了蹭他的脸颊。

    “嗯。”他眉头蹙了蹙,嗓音愈加暗哑。

    “夫君……”她嘴唇轻轻擦过他的耳垂。

    “听话,安分点儿。”他脖子上青筋暴起,忍无可忍的说了句。

    苏鸾咯咯一笑,闭上了嘴。不过,小手却开始不老实的四处作乱,一会儿轻轻滑过他的下颌,一会儿揉捏上他耳廓的软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的脖颈,娇软的嘴唇一下一下的轻嘬着他的喉结。

    唐明琲眼神一深,抱着她的手臂骤然收紧,喉咙里若有似无的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闷哼,拂在她头顶的气息更重了几分。

    “小丫头,胆子大了,嗯?”他嗓子黯哑的不像话,像一把沙子落在她的耳鼓。

    她笑盈盈的看着他,眼里似漾着水泽,波光粼粼的。

    她不知羞的伏在他耳边说:“夫君,我今天可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你怕不怕?”

    “怕!怕得很!”他眼尾轻挑着,看着怀里头的人,灼热而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间,认怂的话说的半点儿犹豫也没有。

    夜幕沉沉落下,院外的夜合欢合了花绒,参差的花影掩在枝叶间,淡淡散着浅香。

    他步子迈的很大,一脚踢开院门,直奔屋内。

    帷幔轻轻落下,一抹红肚兜,一床雪花白,还有一句:“小丫头,吃了熊心豹子胆?!嗯?!看为夫怎么收拾你……”

    鸳鸯戏水,喋恋蜂溶。一枕凤鸾声细细,半窗花月影重重。

    直到夜色沉如浓墨,帐内羞人的缱绻靡音才终于声声渐弱,直至消弥。

    苏鸾蜷着身子,依偎在唐明琲的怀中,轻浅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胸口,痒痒的,暖暖的,格外熨帖。

    唐明琲一动不动,凤眸半瞌着,下颌磕在她头顶,修长的手指卷着她的发梢,懒洋洋的,像一头餍足的豹子。

    突然,窗边响起一道说话声:“爷,小的回来的。”

    是唐七。

    唐明琲的眸子猛然挣开,应了句:“下去歇着吧。”

    “是。”

    唐七应了一声,顺手将自家主子落在门口的白色里衣收了起来。又将站在院门口吃草的踏雪牵回了马厩。心底暗自高兴着,主子吃上肉了!小主子有希望了!

    次日一早,唐明琲醒的出奇的早。大约是昨夜那一餐着实丰盛,他吃饱喝足,越发的精神抖擞。

    从柴房里头翻出个竹簸箕,扔给一边儿打着哈欠的唐七:“去河边给爷捞点河虾来,挑个头大的!”

    唐七一听,顿时傻了眼,皱着眉头苦哈哈的嘟囔着:“爷,你这不是难为小的嘛!小的哪里会干这个啊……”

    唐明琲冷冷的掀了他一眼,道了句:“堂你也没拜过,爷以后不打算难为你了,索性你这亲事也就不必成了!”

    唐七腿一软,没骨气的干笑两声道:“爷,小的开玩笑呢!您怎么当真了呢!小的虽然没经验,可是爷放心,小的保证完成任务!”

    说罢,抱着那竹簸箕二话不说直奔了那河边去。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便捧着一簸箕活蹦乱跳的河虾回来。

    唐明琲捏着虾须,拎起来看了看,道了句:“不错!”

    唐七咧着嘴,讪笑两声。

    就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吵嚷声。

    唐明琲皱着眉头,给了唐七一个眼神:“出去看看!”说罢,站在窗口望了眼床榻上酣睡着的人,见她没被吵醒,才轻手轻脚的将窗子合上,彻底替她将那扰人的声音阻绝开。

    “爷,外头来的是林家的人,说是来找少夫人的!”唐七眉头拧着,将门碰的关严,脸透着掩不住的嫌恶,“爷,咱还是别理会他们了,依小的看,他们这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一准没好事儿!”

    “鸾儿啊!鸾儿!你在不在家啊!来给奶开个门!”外头是林老太一声比一声高的叫门声,那调调若是细听起来,还能听出几分谄媚来。

    唐明琲皱着眉,眼里闪过明显的不悦:“去,开门。”

    唐七不情不愿的将院门打开,看见林老太的那张笑的更菊花一样的老脸,嗤了一声:“我说您老小点儿声儿成不,这屋子里头的是活人!不用您这么叫魂!”

    “哎!你这个狗奴才!怎么跟主家说话呢!”林老太瞪着眼,张口骂道。

    唐七被她骂得一愣,气得面色涨红:“你叫谁给狗奴才呢!你算哪门子主家?!”

    林老太猛的一把将他扒拉到边儿上,指着他身后的唐明琲,大言不惭道:“你主子是我孙女婿,老婆子自然就是你的主家!叫你狗奴才,你就得应着!”

    唐七被她这理直气壮的模样气得直乐:“我家主子,你孙女婿?!老太婆,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吧!”

    林老太瞄了一眼唐明琲,被他那森寒的眼神吓得一瑟,咽了口唾沫,想着自家的宝贝孙子还在大牢里头等着自个儿,硬是不怕死的梗着脖子,一口咬定:“鸾儿是我孙女,他自然是我孙女婿!”

    “若是攀亲,你怕是来错地方了!”唐明琲“呵”的冷笑一声,“我劝你,有话,还是直说的好!”

    林老太往后退了一步,眼神闪躲着:“我……我……我不跟你说!你让鸾儿出来!”

    “既然你不想说……”唐明琲勾起一抹笑,带着些嘲讽,“唐七,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