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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明琲眼神微沉:“送死?有人要杀你?”

    “有啊!我……后……娘……”说着,身子一歪,直直落进某人的怀里。

    唐明琲将醉得软成一滩的小人抱进了屋子里,眼神落在她的小脸上……

    苏?!这京都姓苏的人家……后宅里头腌臜的……

    怕是皇商苏平川了,为人好色成性,府上姨娘众多,当年也确实丢了位小姐,不过压根没派人去寻。如此看来,她倒可能是苏家的女儿,怪不得她不愿意回去……

    “热……”榻上的小人哼唧着,一扭一扭的,扯了扯身上的衣裳。

    唐明琲见她难受的直皱眉,索性替她将她身上的外衫除了去。

    见她安分了些,蹭着枕头迷迷糊糊的睡去。他才深吸一口气,稳了稳乱作一团的心神,钻进净室里头冲了个冷水。

    谁知他刚躺下,小丫头那火热的身子就贴了过来。

    手臂上的温软,让他身子猛然一僵,低头一看才发现,她竟不知何时将那里衣也扯了开。此时白嫩的身子上只着了一件绣着并蒂莲宝蓝色的肚兜……

    他呼吸一窒,额角抽了抽,强作镇定的替她拢好衣襟。就在他想翻身下榻出去冷静一番的时候,身子却被榻上的小人手脚并用的缠住。

    唐明琲一个不稳,跌在她娇软的身子上,小丫头被压的闷哼一声,醉意朦胧的睁开眼,定定的望向他。

    那目光里头的灼热竟看得他心慌,忙不迭的想挣开她的桎梏,谁知身下的小人竟先朝他盈盈一笑,紧接着就嘟起那蜜桃似的粉唇,猛地吻了过来。

    唐明琲如遭雷击,撑着手臂上青筋暴起,瞳孔骤然缩紧:“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身下的小人一颤,仰着头凑近他,如同猫一般吻过他的眼,随后杏眸潋滟的咯咯笑着道:“我啊,在使美人计……勾……引我夫君呀……”

    一声夫君,彻底将囚笼之中的野兽释放了出来……

    唐明琲眸子黑沉沉的,仿佛是最深邃的夜,而眼前的人,是这暗夜里唯一的火种。他撑在她身上,呼吸急促而炙热,薄唇轻轻衔住她微红的耳垂,声音暗哑:“是你招惹我的……”

    宝琢珊瑚山样瘦。缓髻轻拢,一朵云生袖。

    几叠鸳衾红浪皱。暗觉金钗,磔磔声相扣。

    翌日清晨,天光明媚。

    苏鸾眼皮颤了颤,艰难的睁开眼,周身传来的酸痛让她闷哼了一声。揉了揉惺忪的眼,晃了晃混沌成一团的脑袋,极力清醒。可抵不住浑身酸软,刚撑起的身子一下软倒了回去。

    起床失败,重头再来!

    忽的听见一声轻笑,苏鸾迷迷糊糊的望向身边,只见唐明琲胸膛**着,撑手侧躺着看她,眼神温柔的如同一潭春水。

    她鼓了鼓粉腮,对着人的嘲笑表示强烈的不满。

    唐明琲收了笑,起身顺带轻轻拉了她一把。

    苏鸾借力坐了起来,身上被子顺势滑落,胸前徒然一凉,苏鸾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垂头一看……

    满园春色关不住!

    她一个哆嗦,像惊弓的鸟一般,猛的扯过被子挡在胸前。

    这下彻底清醒了,连带着被宿醉拐跑的思绪也瞬间回了笼……

    “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啊,在使美人计……勾……引我夫君呀……”

    “是你招惹我的……”

    她昨晚……好像借着醉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唐明琲见她的模样,眸色微动,低唤了句:“夫人……”

    “啊……”苏鸾生无可恋的抬起脑袋,颤声干笑,无力道,“你听我解释……”

    “我明白,夫人昨夜醉了……可事已至此……解释还有什么用处吗?”唐明琲凤眸微敛,不想听她说什么只是意外,不想看她毫不在意的模样,索性将她的话堵在喉咙里。

    苏鸾:“……”

    这下可真成了赔罪了!连带自己都赔进去!还想借着这个机会探一探他的身份呢……这下可好,偷鸡不成蚀把米!

    唐明琲见她垂着眼,唇角一勾,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微微凑近:“夫人怎么这般不高兴?难道是为夫昨日表现的不好?”

    苏鸾像被踩了尾巴似的,猛的往后一缩,脸颊蓦地飞起两团火红的朝霞,磕磕绊绊的道:“不不不不不不是……”

    眼前的男人微挑眉,嘴角漾着笑意,里衣因为他的动作散开着,腰腹半遮半掩,肌理分明,冷硬又惑骨。

    她看得脸颊微热,脑海里满是昨天他沉重而魅惑的喘息:“你你你……离我……离我远点成不……”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松开她的下颌,微暗的眸子里像起了层薄雾,带着淡淡的忧郁:“既然为夫的表现让夫人满意,那为何是这副模样?”

    苏鸾:“……”

    不是说我国古代人民都是含蓄又内敛的吗?!

    她眼前这一字一句都在调戏她的男人是基因变异了么?!

    “唐明琲!”她耳尖发红,脱口唤道。

    “嗯?”他垂眸望着她,眼神清澈如水,仿佛方才的那缕雾霭已经被风吹散。

    她迟疑着说道:“其实……”

    其实……

    其实才没有什么酒后乱性!也没有什么意乱情迷!有的只是酒壮怂人胆!让她这个胆小鬼把拼命拼命压抑在心里头的那点旖旎念头付诸于行动了……

    其实她不想和他就仅仅是逢场作戏而已!

    可是,他们中间好像隔着千里万里,对于他,除了名字,她好像什么都不了解。

    他说她有很多秘密,他又何尝不是呢?!

    那些秘密真的能对他说出口吗?好像不行……

    感觉到她的犹疑不决,唐明琲蹙着眉,眼神深冥的等着她开口。

    半晌,她敛了思绪,改口道:“我们该起床了……”

    唐明琲安静的看着她,轻轻一笑,可嘴角却余下一丝淡淡的苦涩。

    “鸾儿,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是他不够好,还是他不值得信任,亦或是她只是不爱他……

    苏鸾一愣,垂下头,长长的眼睫微闪,遮住眼底复杂的情绪:“你在说什么……我有什么可怕的……”

    唐明琲伸手将眼前的小丫头圈进怀里:“相信我,真的就那么难吗?”

    苏鸾身子一僵,不过一瞬,便软了下来:“我没有不信你……”

    只是不敢全信你……

    早饭,唐明琲没让苏鸾动手,而是亲自下厨。

    石锅熬煮的香菇鸡肉粥,软糯香滑,凉拌萝卜丝,酸甜爽口。

    饭菜刚摆在案上,就见一只红嘴信鸽扑棱棱的飞落在窗棂上,唐明琲飞快起身,将它脚上的密信取了下来……

    京都有异动,暗线暴露,速归。

    传信的人字迹有些潦草,信纸上还沾着血迹。

    唐明琲原本温和的眸子瞬间阴沉下来。

    见他神色不对,苏鸾开口问道:“有事?”

    “嗯,我需要回京都一趟。”他语气是少有的凝重。

    苏鸾错开眼,并没追问。她很懂分寸,他们之间,没有亲密到可以分享所有。

    唐明琲看着她,眼神微深,给人一股莫名的压迫感:“你,没有什么要问我?”

    苏鸾一愣,垂下眼,盛了一碗粥,放在他面前:“吃完再走?”

    唐明琲眉头微蹙,眼底压抑着一丝复杂。

    最终,他还是捧过她的脸颊,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等我回来……”

    苏鸾点点头。

    唐明琲离开之后,她独自一人坐在案边,眉头微蹙着,小口小口的将鲜香可口的粥送入口中,却有些食不知味。

    吃罢饭,她放下碗筷,依旧坐在案边愣神,眼神扫过床榻,落在那染了一抹殷红被面上,幽幽叹了口气……

    桦川镇,济世堂。

    林莺莺面色苍白的坐在一旁,任一慈手指隔着丝帕轻扣在她的手腕上,半晌后,薄唇微启:“恭喜林娘子,身孕已一月有余。”

    “当真?!我当真有了身孕?!”林莺莺猛地站起身,嘴角因着激动而微微颤着。

    任一慈起身,朝她一拱手:“林娘子的脉象按之流利,滑如滚珠,确是喜脉无疑。”

    “任大夫,可诊得出是男娃还是女娃?”林莺莺咬了咬嘴唇,掩口小声问了句。

    任一慈看了她一眼,摇摇头:“在下医术不精,诊不出。”

    她点点头,不管怎么样,只要有了身子,以后在安家,她便有了护身符。若是生个男丁,那么这安家,以后便是她说了算。

    想到这儿,她松了口气。面带喜气的往外头走,正当要绕过屏风的时候,被一道的声音绊住了步子。

    “石头大哥!”

    “鸾妹子,你怎的得闲过来?”石头放下手中的碾了一半的药材,乐呵呵的迎了出去。

    苏鸾笑着朝他打了个招呼:“石头大哥,我来抓药。”

    “抓药,可是害了病了,可诊过脉了?”石头一听,语气立马紧张起来。

    “不是生病……”苏鸾面色一顿,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我想……我想抓几服避子汤。”

    石头一愣,惊讶的重复道:“避子汤?!”

    苏鸾尴尬的勾了下嘴角,没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