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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从白色栏杆上慢慢滑下来,沐倾歌让自己坐到地上,身体靠着栏杆。

手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止痛针,忽然,剧烈的疼痛感朝她昏天黑地的袭来,酸疼如针扎一般

“呃——”

沐倾歌痛叫出声,手一抖,止痛针掉到了地上,沐倾歌手颤抖着去捡针,根本捡不起,疼痛钻心,让她几乎晕过去。

看着那止痛针近在眼前,她却捡不到,沐倾歌额头上汗如雨下。

“你怎么了?”

无比惊讶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紧接着,顾时廷阴柔修长的身影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捡起地上的针筒,莫名地看着她。

“我口袋......袋有药,抽到......抽到针里。”沐倾歌痛得连话都说不清,求助地看着他。

“你吸毒品?!”

看着她痛苦到视线涣散的样子,顾时廷很是震惊,她怀着孕还敢吸毒?顾时琛怎么会看上一个吸毒的女人。

顾时廷伸手从她的口袋里掏出一瓶药,将药水抽进针筒里,一手抬起她颤抖不已的手臂,“我帮你打?”

“不用......给、给我自己......”沐倾歌拼命摇头,哪怕有一点几率会害到别人,她都不要。

被汗水迷得视线不清,沐倾歌晃了几下才接过他手上的止痛针打到自己臂上,用力地将药水推了下去。

汗水滑过苍白的脸,沐倾歌的唇色都变得惨白,承受着钻心的痛苦。

顾时廷拿起药瓶放到鼻间闻了闻,眉头皱起来,“这不是毒品,你怎么了?我去叫顾时琛。”

“不要......”闻言,沐倾歌立刻激动地想去抓他,手在半空中晃了两下还是垂了下来,根本抓不住他,整个人坐在地上往后倒去。

顾时廷上前一步揽住她的背,半蹲在她身旁,“为什么不让我去叫顾时琛?”

既不是吸食毒品,她怎么会痛苦成这样?

等到痛苦离去,双腿恢复了力气,沐倾歌才终于有力气把有关端木伶伶害她感染上cv37的事情说了出来。

顾时廷边听边将纸巾递给她,沐倾歌擦过脸,纸巾湿透,全身都累到不行。

听完整件事后,顾时廷大为震惊,“你们这样太疯狂了!”

你们?他指的不是端木伶伶疯狂么?

“你和顾时琛这样强行在一起,能一起多长时间?”顾时廷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身上少了很多花花公子的味道,像个兄长一般训导着她,“现在对你们来说,分开才是最好的,你能拿到解药,顾时琛也不用为了违背父亲的意思而受到更大的惩罚!”

“既然爱上了,为什么要那么容易放手?”沐倾歌的身体像是打过一场仗一样,累得她有些气喘,“我还爱着他,看着他娶另一个女人,我做不到。”

“然后呢?结局是什么?和顾时琛抱着一起去死?!”顾时廷的手扫过自己额上微黄微卷的发,“你们就是两个疯子!”

这话顾时廷是用英文说的,气极地朝地上踹了一脚。

“……”沐倾歌没有说话,她只是想和顾时琛呆在一起,有错吗?她不想就这么轻易地离开。

况且,顾时琛说了,给他三个月,他们就可以在一起,他们之间不是毫无希望的,不是吗?

“最重要的不是两个人在一起,是两个人都活着,明白?!”顾时廷大声说道,中文很生硬,却让他喊得很歇斯底里。

沐倾歌突然在他眼里看到了不一样的顾时廷,就好像他是过来人一样,就好像他是经历过一样。

沐倾歌手扶着栏杆站了起来,沉默地看着他,“其实你……”

“别去想着私奔,我干过这种蠢事,然后,我最爱的女人被父亲逼到自杀了,我差点也被打死。”顾时廷说道,“这段过去我本来不想和你说,但我发现,你们两个都是疯子,命不要了也要在一起。”

顾时廷最爱的女人被他父亲逼到自杀?

沐倾歌怔在那里。

“可笑吧,他明明不是我的父亲,只不过有了几年的养育之恩,就要这样掌控我的人生,”顾时廷目光冷漠。

“不要去试图想象父亲可怕到什么程度,那不是你能想象的。”顾时廷看着她道,“小歌,现在放弃这段感情你还能好好活下去。”

沐倾歌沉默了片刻,坚持着自己,“我相信顾时琛。”

给他三个月,他会给她一个未来的,她相信。

就凭他一句话,她愿意赌上性命去等,她也从来没想过要离开顾时琛。

“疯子!”顾时廷对她已经无话可说,转身就走,蓦地又回过头来望着她,眼里有着痛苦,“你迟早有一天会明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在一起才叫爱情,但那个时候,你后悔可能也已经晚了。”

“……”

说完,顾时廷恢复了一副纨绔子弟的尊容,朝着她丢了个飞吻,“疯狂的小歌,祝你幸福。”

沐倾歌站在那儿望着顾时廷的背影想了很多,想他的那一套理论,是不是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是不是不在一起也叫爱情。

可到最后,她的思想还是那么固执。

她会幸福的,她和顾时琛,不会步上顾时廷的后尘......

沐倾歌和顾时琛开始了不是时刻黏在一起的平行生活,顾时琛在谋划着什么她不知道,她和顾时琛留给她的团队开始设计的准备工作。

这中间,项昊的离婚又迅速结婚以及沐妍清闹事的新闻铺天盖地,而她和顾时琛都没有去管。

为了方便照顾自己,沐倾歌把福嫂留在自己身边,她cv37一发作便让福嫂扶着她离开去打止痛针。

福嫂看着她常常哭,常常掉眼泪......

收工回家,沐倾歌坐在书房吸取着相关的知识,只有不断的获取新知识,才能设计出更好的作品。

“老婆,我回来了!”声音从外面传来,是专属于顾时琛磁性的嗓音。

他回来了!

沐倾歌关掉电脑,有些雀跃地走了出去,这个时间是他们一天的平行生活中唯一的交集,除了这一个刻,整整一天的时候,都是他在忙他的,她在忙她的工作室。

沐倾歌一直掐着三个月什么时候才过去,想着想着,人已经走到了卧室。

顾时琛趴在床上,长腿搭在床边,连皮鞋都没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