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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硬的王弃双手高举着直刀站在地上,他嘴里嘶吼着,丝丝黑色的冒着寒气的元力从体内释放了出来。

王弃丹田处玄武虚影,此时也睁开了双眼仰着头颅似乎也和王弃一般要让白衣人尝到代价,肆意的释放出元力。

因为修炼《玄武图》的特殊性,庞大的元力离体而出,聚集在王弃的周身,黑色的诡异加上玄武的冰寒之气更添几分恐怖,王弃他嘴里一直发着不甘的嘶吼声,眼球上的毛细血管裂开,鲜血将眼睛染红。

在王弃看来,他宁愿死也不会让人玩弄于鼓掌间,那种被比自己强大的许多的人玩弄的感觉,很无力但是王弃绝不会低声下气,失去理智的他此时相当于半昏迷状态选择了释放元力来企图冲开白衣人的束缚。

白衣人见到事情到了这般,原先还害怕得手脚发抖的人此时竟然会生出了拼死的心思,活了几千年的白衣人怎么会不知道王弃为什么会选择拼死,他不得不感叹王弃的性子好硬。

“不好玩,这小子个性太强,玩不起就同归于尽。”白衣人嘴里嘟囔着。

就在这时,王弃身体周围的黑色玄武元力已经聚集到了一定程度,就好像是一件黑色的盔甲将王弃覆盖其上还冒着惊人的寒气,让周围的地板都结上了冰。

“吼,吼,吼。”

丹田处的玄武好像是到了极限,嘴里发着低吼声拼命的鼓动身体释放黑色元力,那低沉的吼声透过丹田在塔楼第九层的空间里回荡着。

白衣人听到王弃丹田中发出的低吼声,脸色大变,瞬间涌出激动的神情,满脸超红的白衣人难以置信的望着王弃的丹田,神识却已经是朝着王弃的丹田查看了去。

无形的神识穿过了王弃的丹田看到了丹田内部,和其他修士一般无异,但是王弃的丹田中心处即使白衣人用神识观看也始终是一片迷蒙看不出个究竟。

白衣人收回神识,眼睛看向王弃多了几分炽热,他右手朝着王弃的丹田处点去,指尖迸发出了一根小手指粗细的红色光线直奔王弃的丹田。

无声无息的穿过了王弃的丹田,当达到丹田中心迷蒙处时,红光大振,轰然就冲进了迷蒙之中,刹那间就像是烧红的铁棍戳进了猪油中,迷蒙雾气纷纷避让,终于到了中心位置,一条小小的只有拇指大小的玄武虚影似真似幻的悬浮在空中。

红光退出丹田,白衣人笑了,不像是刚才那般的戏耍而是认真激动,像是见到多年不见的挚友一般。

随即他又露出了疑惑,他疑惑为什么王弃的玄武元力会是黑色的,按理来说玄武元力应该是纯冰蓝色的。疑惑时,白衣人释放出自己神识,将王弃的全身扫视了一遍,神识在王弃的心口停住了,心口处一团黑色的雾气将王弃的心脏团团围住。

“道心种魔?难怪。”白衣人眼神黯淡了几分,立在原地思考着什么。

此时王弃已经到了十分危险的地步,体内的力量即使清醒下也是控制不住,即将就要被力量反噬,生死一线间。

“唉,同宗同源,先救下你再说。”白衣人摇头轻叹。

白衣人双手挥舞一道道红光打出,眨眼间便是一百零八道红光飞出,在头顶上方交织挥舞着。

“呡”

一声清利得直逼人心的叫声响起。

一百零八道红光在空中交缠最后演变成一只浑身冒着火焰的鸟——朱雀。

朱雀成型在天空中盯着下方的王弃,双翅扇动点点红光洒落仿佛是繁星降临一般,落在了王弃的身上。

红色光点沁入王弃的体内进入丹田,没落下一点红光王弃散发在体外的黑色玄武元力就会减弱一分,渐渐的散发在体外的元力越来越弱终于全部重新归于王弃的丹田处,而丹田处的玄武虚影也停止了释放元力双眼缓缓闭起,重新恢复到了平时的休憩状态。

逃过一劫的王弃,脑子里一片模糊,眼前的事物也越来越模糊,白衣人的面貌一点点的淡去,王弃晕倒时嘴里呢喃着:“你到底是人是鬼?”

白衣人哑然失笑,对着倒下的王弃说到:“我不是人也不是鬼,我是须子通。”压制下王弃体内暴动的元力后,须子通白衣飘飘在空中望着倒在地上昏迷的王弃,脸上无悲无喜,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

“唉。”良久,须子通发出一声叹息,嘴角翘起重新挂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道心种魔?何必纠结呢?即使这小子犯了大事也有其他老不死的顶着我着什么急啊!倒是这小子修炼的是《玄武图》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机缘,同宗同源好久没遇到同道中人了。”自言自语时须子通一挥手,一道精纯的元力飞向王弃,进入了王弃身体中。

恢复了知觉,王弃撑着懒腰坐了起来,眼神迷惑的忘着四周,当视线变得清晰一直飘浮在空中的须子通出现在了眼前,吓得王弃急忙后退:“鬼啊,别过来。”

须子通一阵无语:“小子我说你性子那么强怎么胆子小得跟个娘们似的。”

王弃也是无赖到底,对于须子通拿他和娘们比较王弃直接回应到:“娘们儿?那又怎么样?我胆子小就是娘们儿,你要怎样?”

须子通一怔心道这小子是个无赖但也不想在吓他,以王弃的性子若是再吓他说不定这小子会做出点什么过激的事情,虽然须子通自信不论王弃做出什么事以自己的实力都能轻松化解,但是谁没事会给自己找麻烦不是?

“小子,你听好咯,我不是鬼。”须子通正了正脸色很认真的说到。

但是王弃却不相信,因为须子通那嘴角一直挂着的笑容让王弃很难相信:“那你是幽魂?我听一宁大师兄说塔楼里有幽魂的。”

须子通一瞪眼:“我也不是幽魂。”

王弃这下疑惑了,他低下头想了想抬起头,一拍地面:“你唬谁呢?你不是鬼又不是幽魂,那你丫的会没有脚在空中一飘一飘的。”

须子通突然有种希望自己真是鬼的冲动好直接将眼前这小子给吓死算了的冲动。

但是还是强忍下冲动,深吸一口气收起了笑容一脸严肃到:“听着,老子是丹霞门第九任掌门须子通是也!当年老子纵横九州人族大地的时候你小子还不知道在哪里轮回呢!”

王弃听到须子通说是第九任掌门的时候一脸不信,他不屑到:“我说鬼兄弟,你别在骗我了行吗?你要真要杀我的话就痛快点儿,别整虚的行不?我们丹霞门第九任掌门早就死了当年他可是为了保护丹霞门战死的,我很尊敬他的你要是在去侮辱他小心我咬你啊!”

须子通一听到王弃说自己当年是为了保护丹霞门毅然战死的,当场就有种吞了苦胆的滋味,多年的苦没人懂啊!

王弃呆呆的望着飘在空中的须子通,渐渐的他发现须子通真和宗堂大殿内供奉的三座金身像的其中一座很像。

“你不会真是第九任掌门吧?”王弃试探性的问道。

须子通正沉浸在当年的回忆中,突然听到王弃问话,对着王弃以一种肯定无比严肃的表情认真的模样,须子通敢保证活了几千年从来也没有这么认真过:“是的,我是须子通,丹霞门第九任掌门。”

王弃再次得到肯定的回答,加上眼前的须子通确实和大殿中的金身像很像,答案已经在王弃的心中,但是有仇必报的王弃对于刚刚须子通吓自己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知道须子通很重视自己的身份,王弃决定气一下他。

只见王弃摆出一副几乎天真无邪的样子,就差吃个糖装小孩了:“哦,那我回去查查丹霞门编年史,就应该嫩确认你是不是第九任掌门了。”

须子通本来以为王弃再次得到自己肯定的回答后会立马跪在地上用一种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己,然后生猛的磕头以一种不要命的的冲动使劲的磕头,祈求自己收他做徒弟。

可是现实和想法相去甚远,须子通当场就险些背过气,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强压下撸起袖子上前暴打王弃一顿的冲动。

但是王弃现在已经放心了,也不怎么害怕须子通了,若是须子通要害他早就杀了他了不用等这么久,但是他既然决定气一下须子通就一直做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望着须子通。

须子通越看王弃的样子就越想揍人,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回头平复了好久心情才再次回过头。

强忍着揍人的冲动问到:“小子,你《玄武图》怎么得来的。”

王弃一听须子通一语就道出了《玄武图》心中一惊,但是表面上还是做出一副天真的模样:“《玄武图》?什么《玄武图》?我怎么不知道?”

须子通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你若是再不说实话我就打得你不能人道。”说着右手还握起拳头挥了挥,拳头上还不停的冒着红色的火焰,那温度让周围的空气都扭曲了,王弃隔了几米远都能清晰的感觉到火焰的炽热。

王弃咽了咽口水,想到那一拳头打在自己下面即使没打爆也得被火给烧成烤小鸟了,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如果我说我是掉下悬崖奇遇遇到的你信吗?”

王弃说得一点也没错,他得到《玄武图》的过程简短的说就是掉下悬崖奇遇得到的,这话说出来王弃也不信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我信。”须子通点点头。

王弃当场就有种下巴掉地上的感觉,他甚至怀疑须子通是不是傻子,这样的理由竟然也会相信。

须子通看出了王弃的心思,洒然一笑:“我管你怎么得到的,你能修炼《玄武图》就是机缘,我又何必去纠结原因呢?”

“小子,我看你现在也就二十左右,你怎么会有这么厚重的戾气,道心种魔对于你这种刚踏上修炼道路没多久的雏鸟是很少见的。”须子通问到。

“我怎么知道?反正自从大老头二老头离开我后,我就感觉自己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蹿出来一样,特别是闻到鲜血的味道的时候那种冲动更直接。”王弃仔细的回忆着一年多来遭遇的种种,事实上真正开始变得暴戾是在大老头二老头失踪之后,在这之前王弃从来都没有那种压制不住莫名的嗜血冲动。

王弃一边说一边回忆,神色惶恐,因为他回忆好几次都是那种莫名的冲动迷失了他的心智,完全凭着一种冲动在做事,这很吓人,让王弃此时对自己感到陌生。“哦?闻到鲜血吗?”须子通低声说了一句,然后想也不想挥手一道气刃飞出。

接着听见王弃的惨叫声,然后这厮就抱着自己的左膀子躺在地上翻滚了。

“你个老人妖,没事割我一刀做什么?”王弃破口大骂,左手被划开的伤口瑟瑟流出鲜血。

“不是说闻到鲜血就会激发魔性吗?”须子通看着地上的王弃,那撕心裂肺的模样一点也没有入魔的征兆啊。

“你难道就不能割自己的手啊?”王弃吼道。

须子通摇摇头:“我没血啊。”

这下换王弃无语了,这须子通不是鬼不是幽魂也没有血那就不是人那他到底是什么?

“你不是说闻到血就会发狂吗?”须子通再次问到。

王弃坐直了身体,把鼻子凑到了左肩膀伤口处闻了闻,浓郁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但是那种抑制不住的冲动却并没有出现:“好像还差了一点儿。”

“难道放的血不够多?那再来一下。”须子通说着就要举起手再次给王弃来一下。

“停,不是血的问题,是我总感觉还差点别的什么。”对于自己入魔的原因,王弃很想知道,他努力的思索着。

想了半天王弃也想不明白索性也不再想了,左手的血已经止住,站起身拍怕屁股就欲回去。

“哪儿去?”须子通问到。

王弃头也不回的说到:“要天黑了,回去了,一宁大师兄还等我喝酒呢。”

“今晚你别回去,你一宁大师兄有事情,你就老实呆在这里明天一早再回去。”须子通淡淡的说到。

“为什么?”王弃疑惑到。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叫你留在这里就留在这里,你一宁大师兄在这三年了我比你了解他!”须子通不耐烦的说到。

“懒得理你。”王弃撇撇嘴说到,就转身走了。

须子通一瞪眼:“奶奶的跟你好好说不听,非要给点苦头才听啊!”说完右手一挥,一阵风朝着王弃卷起。

正朝塔楼下走去的王弃忽然感觉到背后一阵风吹来,匆忙回头却是被风倒卷而去。

“砰”

一声响,王弃就被扣在了其中一座棺椁中,棺盖落下,棺椁内一片漆黑。

“放我出去。”王弃敲打着棺材壁,却听到外面须子通说:“你老实在里面睡一觉,明天早上再回去,你大师兄的事情很重要不能被打扰。”

王弃一听须子通的意思是打算让自己今晚就睡棺材里,心中一阵恶寒:“我又不是死人为什么要睡棺材,快放我出去我保证今晚就待在这里。”说完就安静了下来听外面须子通的回话。

“你那牛脾气我怎么相信你,你就安静的在里面睡一觉天亮了我自然会放你出来。”须子通说完,王弃顿时暴走了,撒丫子甩膀子使劲的捶打着棺材壁。

外面的须子通听得棺椁里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一挥袖一层红色的荧光笼罩住棺椁,里面的声音顿时消失无踪。

王弃在里面锤打了半天也不见须子通有动静,索性也放弃了,一天下来又累又吓王弃躺在棺椁里两眼合上睡了过去。

深夜,四周一片寂静,皓月当空,中秋的月亮又圆又亮,但是在唐一宁的屋中,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唐一宁的屋中四周门窗都被黑布遮盖了起来,屋中不停的闪烁着青红交加的光芒,将黑暗的屋子装饰得有些诡异。

唐一宁盘膝坐在床上,额头汗水密布,嘴角不时的抽搐眉头始终皱起,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唐一宁一脸痛苦,赤裸的上身亦是满布汗水,一团青红色光芒不停的在他的胸前游荡,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在唐一宁的身体中横冲直撞。

那团青红色光芒在唐一宁体内冲撞了一阵忽然像闻到了鱼腥的猫,朝着唐一宁的丹田冲去,恰在此时一直紧闭着双唇的唐一宁轻启双唇,一句句晦涩难明的语句从嘴里发出声来。

也就在这时,青红光芒撞击在了唐一宁的丹田处,丹田处暴起一阵金光抵挡住了青红光芒的冲击,但是青红光芒冲击迅猛即使被金光抵挡住了,余势也全部撞在了唐一宁的丹田之上。

就这一下唐一宁只感觉丹田内一阵翻涌,元力金丹一阵晃动丝丝元力散去,悬浮在丹田处的金丹也暗淡了一下。

被金光抵挡了大部分威力的青红光芒也使得唐一宁一下散去了部分修为,若是没有金光的抵挡被青红光芒撞在了丹田上,那种威力即使唐一宁也难以承受。

不知不觉间唐一宁嘴角流下了一丝血迹,血色殷红很是显眼。

青红光芒依旧没有放弃,不停的发疯一般朝着唐一宁的丹田处撞去,每次都被唐一宁念诵的《守恒经》释放的金光给抵挡大部分力量,但是剩下的力量还是撞击到了唐一宁的金丹,每次撞击金丹都会暗淡一下,然后清晰可见一层朦朦的金色元力从金丹上散去,金丹的体积在缓缓变小。

每次撞击对于唐一宁都有着不小的伤害,一丝丝鲜血没断线的不停从嘴角滑落。

时间在缓缓过去,唐一宁每时每刻都在忍受着青红光芒对丹田的撞击,此时的唐一宁就仿佛是大海上的一叶孤舟,随时都在忍受着海浪的打击,一个不小心就会翻船。

若不是有《守恒经》释放的金光一次次抵挡住青红光芒的撞击,唐一宁甚至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活到今天,事实上,在这后山的三年来,每次青红光芒发作都会疯狂的撞击丹田,若不是每次都依仗《守恒经》的神奇,唐一宁早就是废人一个,哪里还会有金丹初期的修为。

一夜过去,当天空彻底陷入黑暗黎明将至时,屋子里闪烁的青红光芒终于熄灭,唐一宁缓缓睁开眼睛眼神黯淡了许多,胸口一阵涌动,一口鲜血喷洒了出来。

黯淡的眼神,凌乱的头发嘴角的血迹和疲软的躯体将唐一宁勾画得好像是一名迟暮的老人,哪里还能看出当年叱咤九州年轻俊杰。

英雄迟暮虽然不能准确的表达唐一宁此时的处境,但是却也相差不远。

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唐一宁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体内元力的变化,丹田处的金丹此时暗淡无比在一夜的青红光芒的撞击下此时金丹整整缩小了一圈。

“金丹初期,一下就倒退到了金丹初期,再不久就真成了废人了。”唐一宁苦笑,随后眼神突然凌厉起来,拳头握得咔咔直响:“昆仑!”“咔”

厚重的石棺盖被揭开,柔和的阳光照射进来,王弃正舒服的抱着一个骷髅头睡得香甜,滴滴晶莹的口水落到了骷髅头上。

须子通见到王弃这酣睡样,再见到那在骷髅头上的滴滴晶莹的口水顿时火大:“让你糟践我的骨头。”

“啪”

扬起手就是一巴掌照着王弃的脸拍下去。

“啊,谁打我?”

吃痛的王弃一下从石棺中坐起,捂着脸东张西望,在不远处的地方找到了一脸玩世不恭的须子通。

“喂,是不是你打我?”王弃毫不客气的问到。

须子通嚣张的举起右拳拳头上冒着火焰,对王弃说到:“是我打的,你敢怎么样?”

“咕咚”

王弃看到须子通那冒着火焰的右拳,下意识的加紧了双腿,咽了下口水,转瞬间就变化了表情:“嘿嘿,不怎么样,您老打的好。您是前辈掌门能打弟子是弟子的福气。”

王弃抚摸着尚且有五个手指印的左脸,一脸谄媚的说到。

须子通见到王弃的样子浑身一抖:“真贱!”

“天亮了,你可以回去了。”须子通实在看不下去王弃那一脸谄媚样,背过身去淡淡的说到。

“哦,那我走了。”王弃将手中抱着的骷髅头扔到一旁,翻身跳出石棺看也不看一旁的须子通就走了。

穿过塔林回到宗堂,刚进大殿门就看见唐一宁正在擦拭一尊金身祖师像,王弃笑着打招呼:“大师兄早啊。”

唐一宁回头见是王弃也笑着回应到:“早啊。”

王弃走近见到唐一宁的神色萎靡,脸上也少了些许血色看着有些惨白,顿时感觉不好,他关心的问到:“大师兄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唐一宁正擦拭金身祖师像的右手忽然停了下来整个人僵了一下,旋即回头笑着说到:“没有,就是昨晚休息得不好。”

“哦。”王弃相信了,他的修为不如唐一宁自然感觉不到唐一宁体内修为的变化,所以对于唐一宁的这番说辞倒也是信了。

“你昨晚上到哪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唐一宁适时的问到。

一听唐一宁问昨晚的事情,王弃顿时就找到个倾诉的对象哭丧着脸:“昨天你叫我去打扫塔楼,我直接就奔去了最中心的最大的那座塔楼,然后在里面遇到了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妖人,把我困了一晚上今天早上才放我回来。”

唐一宁听完对于王弃说须子通是妖人很不满意的皱了皱眉但是想到须子通的脾气和王弃的性格颇为相似而且王弃还被须子通修理了一顿,唐一宁也是感到好笑但还是正色道:“谁说那是妖人,那是我们丹霞门的第九任掌门。”

王弃听完一惊,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唐一宁:“他真是第九任掌门?他那副样子会是第九任掌门?”由不得王弃不吃惊,因为从以往听到关于丹霞门第九任掌门的事迹中,王弃想象着第九任掌门应该是一个相貌堂堂顶天立地一身正气的绝世高手。

可是塔楼内的须子通虽然相貌堂堂?但是那随时挂在嘴边玩世不恭的笑容和做出的流氓事情来,怎么也不能和王弃想象中的第九任掌门挂钩,虽然前面听到须子通说过自己的身份王弃也从面貌看得像但是却还是难以将一名三十多岁的老二流子和一位以一己之力挽救一个门派的英雄相联系。

“他是第九任掌门,不信你看。”唐一宁从三座金身祖师像下面的巨大长方形供桌上拿来了一本足足有一尺厚的书,翻到了书的第九页赫然记载着“丹霞门第九任掌门须子通。新三界历五千四百五十年成为丹霞门掌门,新三界历六千一百年雾州及其周围的修真门派总计十派围攻丹霞门,须子通力战三十四名各门派同阶高手,击杀二十五名重伤九名,吓得十大门派胆寒纷纷逃离,保住了丹霞门千年根基但掌门须子通也在后来因伤势过重不治身亡。”

短短的几句话却将须子通对丹霞门的贡献记录得一览无余,王弃再次被第九任掌门的事迹所震惊,力战三十四名同阶高手,击杀二十五名重伤九名,这要何等手段和毅力才能完成?

看到最后一句话时,王弃露出了疑惑:“这上面不是说第九任掌门后来重伤不治身亡了吗?那塔楼内的那个须子通是假的?”

“真的!祖师所修习的功法神秘莫测,当年祖师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施展了他所修习的功法中的一种究极秘法,然后获得了重生。”唐一宁说到。

“那塔楼内的祖师到底是人是鬼?”王弃问到。

“既不是人也不是鬼,祖师的功法神秘莫测施展的秘法也是鬼神难料,按照祖师自己说的他现在应该算是一个‘灵’。”唐一宁解释到。

“灵?什么东西?”王弃摇着头不解。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一种很玄妙的状态!”唐一宁摇着头说到,看着王弃又补充到神情严肃无比:“记住第九任掌门还活着且在塔楼内的事情千万别对外说,谁也不行!这件事只有你我和现任掌门知道,再无第四人知道,第九任掌门是我们丹霞门最后的底牌,切记!”

王弃郑重的点点头,听完唐一宁说的这些他也不想将这事情告诉给葛二蛋,为了保护葛二蛋。

唐一宁见王弃郑重的样子,知道王弃不会将事情说出去了,旋即脸上浮现了笑容:“别想了,赶快帮忙打扫,再等一个月就要祖祭了,要将宗堂都打扫干净,这一个月很忙以前都是我一个人打扫累得半死,现在你来了也能帮我做点。”

“好勒。”王弃笑着跑过去抢过唐一宁手中的抹布,跳上台子就给金身祖师像擦拭,一边擦还笑得更欢了。

唐一宁看王弃勤快的样子嘴角还挂着笑,点点头心道:“这小子挺勤快。”

可是任凭唐一宁怎么也想不到,王弃这厮此时心中的真实想法是:“既然知道了塔楼内真的是第九任掌门,放着这么一个大高手不榨点东西出来就太浪费了,如果能让这大高手教自己两招那自己离整天摸女修屁股的幸福生活就更近了。”想着想着王弃竟然留下了口水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用擦拭金身像的抹布给擦去了。每年的九月十五是丹霞门祖祭的日子,在这一天所有丹霞门内门弟子长老都会来到后山,举行祭祀,对丹霞门前辈先贤报以怀念与尊敬。

今天是九月十五,正是一年一度的祖祭日子。

王弃和唐一宁早早就起床洗漱一番,宗堂的一切早就打扫干净,塔林中的塔楼也做过打扫,一个月的时间两人天天都在忙碌中度过。

偌大的后山宗堂和塔林都由两人打扫,辛苦程度不言而喻。

王弃和唐一宁穿戴一新立于宗堂大殿门外,大殿门外的广场上一人多高的四足香炉中已经燃起了三根手臂粗的檀香,袅袅青烟升起。

当太阳即将升到头顶时,一直翘首以盼的两人终于发现了远空出现了一个黑点,黑点其速之快眨眼间就已经能清晰辨别到黑点原来是一袭紫衣的掌门璇玑真人,负手而立凭空飞行其速远远超过御剑速度。

掌门璇玑真人之后大长老青木退后半个身子的距离紧紧跟随,再之后四十八名长老纷纷御虹飞来,最后面更是一大群内门弟子御剑或驾驭法宝飞行紧随其后,各色剑光在天空中交织出一副壮观的画卷。

遮天蔽日,浩浩荡荡的千名修士直朝宗堂飞来,王弃与唐一宁见到这般千人齐飞各施所能的壮观景象让二人深深震撼,二人只感觉内心的血液被眼前的一幕给燃烧得沸腾了。

唐一宁笑着走向一旁围成个半圆摆放的三面直径有两米的大鼓,拿起鼓槌鼓足了元力重重的敲在了中间那面大鼓之上。

“咚”

一锤落下,鼓声浑厚雄壮,更是给天空上千人飞行的场面添了几分威武之气。

唐一宁一锤落下,并未停歇,全身鼓足了元力不停的敲在三面鼓上,雄壮的鼓声传得很远,打破了后山往日的宁静。

“咚,咚,咚……”

天空之上,千人飞行在听到唐一宁敲出的鼓声之后,速度再次加快,带起了身后一片各色虹光朝着宗堂飞来。

一遍鼓敲完,唐一宁将手中鼓槌一扔,转身叫上了王弃,走到广场前迎接掌门以及众位长老。

一袭紫衣的掌门璇玑真人当先落下,其后众位长老弟子纷纷降落,朝着宗堂走来。

“拜见掌门诸位长老。”唐一宁带着王弃迎面跪下。

璇玑真人见到眼前的唐一宁满面笑容,但是眼中却有些许暗淡,他急忙上前扶起唐一宁:“快起来,辛苦你们了。”

璇玑真人这一举动让唐一宁心中一暖,王弃也感觉这掌门和善没有一点架子,让人不由自主的就生出一种亲切之感。

“哼,废物一个有什么了不起。”跟在长老后面的内门弟子中当先有几人靠在一起俨然是一个小团体,其中一名身穿金丝镶边白色长袍,手拿一把折扇书生打扮的弟子望着唐一宁不满的小声说到。

“闭嘴。”身边的一名穿着白色长袍长发飞舞一眼瞧得风流倜傥的美男子出言喝止了这名弟子的议论。

那名被喝止的弟子望了一眼身旁的白袍男子露出几分忌惮识趣的闭上了嘴。

这名白色长袍的男子,脸部棱角分明剑眉星目一脸正气但是眼神始终给人有一种若有若无的阴翳之感,此时望着不远处掌门璇玑真人拉着唐一宁的手往宗堂走去时,这名男子眼睛微微眯起不自觉的捏紧了手中把玩的玉佩。

“一宁,你的修为?”璇玑真人和唐一宁并肩而行不时的询问着唐一宁的生活以及修炼状况俨然一副长辈模样,对此身后的诸多长老也没有异言,他们都明白眼前这名弟子值得掌门如此,至少以前值得如此,现在掌门对这弟子这般也无可厚非。

唐一宁知道掌门已经看出了自己修为的变化,神色黯然强颜着笑容回答到:“八月十五那晚又发作了,修为直接从金丹中期降到初期了。”

璇玑真人神色一暗,抓住唐一宁的右手又握紧了几分轻叹了一口气:“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王弃一直跟在唐一宁身边所以将唐一宁与掌门的谈话也听在了耳中,他疑惑的看了一眼唐一宁又看了看璇玑真人,见两人的神色都不怎么好,心知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而发生的时间就是那晚自己被须子通困在塔楼的那晚。

事实上修界中,同阶修为的人若要知道对方的修为必须依靠某些秘法才行,而低阶修士则根本不可能看出高阶修士的修为如何,高阶修士看低阶修士则不需要秘法直接就能看出来。

或者一些有经验的修士能根据对方修士所施展的法术以及施展出的法术灵便程度以及威力强度来判断对方的修为,就像当初王弃自学会御剑术吓到了松阳门的掌门和长老一样,一些法术只有到了一定的修为才能施展出来,当然也有一些例外,比如王弃这妖孽。

所以璇玑真人一眼就能看出唐一宁的变化而王弃却始终不知道唐一宁修为再次下降的事情。

“掌门,这件事真是昆仑做的吗?”唐一宁附在璇玑真人的耳边轻声说到。

这句话说的极轻,王弃在一旁竖起了耳朵也没有偷听到,但是看到一向沉稳的唐一宁眼中竟然爆发出了犹如实质的怒火时,王弃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璇玑真人听到唐一宁直接提及到了昆仑二字,而且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唐一宁身边的气在说出昆仑二字的时候有了明显的波动,璇玑真人心道不好。

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了起来,望了唐一宁一眼轻声说到:“记住,以后不能再将这事与昆仑放在一起说。”

丹霞门依附在昆仑之下,这些年的生存都是靠着昆仑撑腰,昆仑的霸道也让丹霞门畏惧,

它的名字成为了丹霞门的忌讳。

唐一宁神色暗了下来,嘴角的笑也变得有些僵硬,他知道掌门的变化不是冲着自己,而是昆仑这两个字和当年那件事情实在太敏感,若是将之联系起来少不得会给丹霞门招来什么祸端。

一个弱者对于强者只能忍让,哪怕知道事情就是强者做出来的但是也不得不低头,修界的法则如此,丹霞门若是想继续延续就不得不顺着霸道的昆仑的想法做,没得选择。上千内门弟子长老在掌门的带领下走到了广场中央,正面则是四足香炉,隔着不远便是宗堂大殿的殿门,气势巍峨雄壮,装饰得金碧辉煌却又不给人张扬之感反而有一种古朴清幽的感觉。

璇玑真人站在众人前方,唐一宁和王弃退到众多弟子中去,掌门拿起早已摆放好的檀香,轻轻一抖三支檀香燃了起来。

璇玑真人神色严肃,将三支檀香举过头顶朗声到:“今为祖祭之日,吾丹霞门第十五代掌门璇玑子带领丹霞门四十九名长老以及一千三百二十二名内门弟子前来拜祭祖师,愿祖师保佑我丹霞门人气鼎盛根基永固日益繁荣!”

说完,璇玑真人一拂长袍衣角双脚跪倒在地。

身后一千多人此时手中没人都高举着三支燃着青烟的檀香,在璇玑真人跪下时,一千多人齐齐跪下,嘴里大声呼喊到:“根基永固,佑我丹霞!”

千多人齐声高喊,声势不可谓不大,异口同声连成一片,让人听得不由的一动,心中有种莫名的激动。

“敬香!”等到后面千多人齐声高喊了三遍之后,璇玑真人朗声说完,站起身来,将手中的三支檀香插进了身前的四足香炉中,而后率先走进了宗堂大殿中。

身后四十九名长老纷纷将手中的檀香插入香炉中跟着璇玑真人迈入了大殿中,而其他一千多弟子则将手中的檀香插入香炉后便恭敬的在外守候。

唐一宁和王弃并没有进入大殿中,他们两人站在一角和那一千多衣冠楚楚仙姿绰约的弟子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这种感觉王弃尤为强烈,因为他在这一千多弟子中谁也不认识,而唐一宁则稍好不时的和人群中的旧识打着招呼,看得出来唐一宁在一些老人心中还是很有地位的。

王弃面对着一千多人绕是以他的厚脸皮也是感觉如芒在背,怎么站都不自在,他的视线快速的在人群中扫视,突然难以置信的目光停在了一人身上。

“二蛋。”王弃高兴的大喊,顺着人群招手。

人群中挤出一人,正是多日不见的葛二蛋,两人许久不见兄弟感情颇深,葛二蛋挤出人群跑了过来给王弃来了个熊抱。

“你怎么到这来了?”王弃勾着葛二蛋的肩膀问到。

葛二蛋对着王弃神秘一笑,更是勾得王弃迫切想知道答案。

丹霞门每年祖祭外门弟子是没有资格参加的,葛二蛋也筑基成功加入内门了?打死王弃都不信,以葛二蛋的仙根区区几个月怎么会从炼气三层突破筑基?要知道自己当初能够侥幸突破筑基都是依仗着周志德留下的草药给糟践得差不多才得以成功,即使自己筑基难度比别人难十倍百倍,但是要想筑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单单外门那千千万万的人到中年依旧是炼气修为的弟子就可以看出筑基的难度。

王弃心思百转,任凭怎么想都不知道葛二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越是想不到就越想知道,心里就像猫爪挠一样。

葛二蛋在一旁见王弃憋得难受,终于说出了答案:“我被内门的一名师兄收为了奴仆,所以就出现在了这里,猜猜收我的那位师兄是谁?”

听完葛二蛋的解释王弃释然了,按规矩外门弟子要想升入内门除了门派选拔和筑基成功以外还有一条看似是捷径的路,那就是被内门中的其中一位师兄看中收为奴仆。

虽然被内门师兄收为奴仆能顺利的进入内门,但是所做的却不是修炼的事情,而是负责伺候内门师兄的起居饮食,若是遇到师兄高兴则会点拨一二,但是这种加入内门的方法也是最辛苦的,平日里要伺候师兄所以修炼的时间自然变少,而且只要答应被收为奴仆那自己就完完全全成为了师兄的仆人,任打任骂,即使被师兄杀死门派中也不会管的。

一个愿意收一个愿意拜,两厢情愿,后面发生的事情让门派怎么管?

成为内门弟子的奴仆若是好运遇到个脾气好的师兄则会指教一二,若是遇到脾气不好的师兄那可就是高兴踹你两脚不高兴扇你两耳光了指不定隔多久能指点你修炼上的事情呢。

知道成为内门弟子的奴仆的弊端王弃也为葛二蛋捏把汗:“拜的是谁?”

葛二蛋挺了挺腰很是自得的说到:“我们丹霞门的大师兄林枫。”

“切。”王弃不屑的呲了一声,引得葛二蛋诧异无比。

“什么大师兄?真正的大师兄就在这后山潜修,有一宁大师兄在这林枫大师兄只能排第二。”王弃小声的在葛二蛋耳边说着。

葛二蛋不信,王弃又继续说,从初来后山韩长老和唐一宁关系怎么怎么样又讲到唐一宁对自己怎么怎么好,说完又补了一句:“你要是还不信,那刚才掌门对唐一宁大师兄的态度你总不会认为是假的吧?内门上千弟子有谁能够和掌门并肩而行呢?”

葛二蛋细细回想,的确刚才进殿时唯独唐一宁和掌门并肩而行掌门对唐一宁的青睐不言而喻,此时葛二蛋已是全部相信了王弃说的话。

“林枫大师兄的脾气怎么样?对你好吗?”王弃十分担心自己的兄弟遇上个脾气古怪暴躁的主人,要是真遇上了那就有苦头吃了。

葛二蛋听到王弃问话先是慌了一下支支吾吾了几声才笑着说到:“林枫大师兄人很好的,空闲的时候都会指点我修炼上的事情的。”

王弃听着葛二蛋语气怪怪的,盯着葛二蛋再次问到:“你确定?”

葛二蛋重重的点点头:“确定。”

王弃放下心来,抬起头却瞧见弟子人群中挤出一群人,为首的正是手拿玉佩的那名英俊青年,其后跟着刚才不屑唐一宁的书生打扮的青年以及一位身材颇为惹火站在手拿玉佩的英俊青年背后不时的投向热烈的目光,再之后还有几名穿着不凡长相也是颇为英俊的青年。

这群人挤出人群,目光正是盯着王弃这边,明显是冲着王弃这边来的,而见到那手拿折扇的青年盯着这边的眼神,王弃心里知道:“来者不善。”“葛二蛋你干嘛呢?还不滚过来。”那名书生样子的青年一脸的青涩是几人中最年轻的,但是脾气却是最暴躁的,直接开口骂道。

葛二蛋被这男子骂也不还口,抬起头见到手拿玉佩的青年男子也是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葛二蛋回头笑着跟王弃打了个招呼就朝着人群跑去。

王弃听到那最年轻的弟子语气嚣张,顿时心中冒火,但是也强自压了下来,王弃知道对面的几人都是有背景的自己什么也没有和他们斗最后还是自己吃亏,所以只能忍下来。

葛二蛋走到那几人的面前,对着站在最前面手里把玩着玉佩的男子躬身说到:“主人,那是我朋友刚才过去打个招呼。”这手拿玉佩的男子正是如今丹霞门中的骄傲大师兄林枫。

对于葛二蛋的话那手里把玩玉佩的年轻人没有回答始终的眉头皱起,一旁的最年轻的手里拿着折扇的男子却是毫不客气的一脚就踢到了葛二蛋的身上,踢的葛二蛋一个趔趄。

“什么朋友?你是大师兄的奴仆,你哪来的朋友。”

葛二蛋忍着腿上被踢的地方传来的痛,不敢反抗,任凭那手拿折扇的男子将自己骂得狗血淋头还连连称是。

“退下去。”终于手拿玉佩的林枫开口了,语气平稳有磁性,让人很容易生出好感,但是此时葛二蛋听到却是身子一颤,心道这下又要吃苦头了。

葛二蛋低着头朝几人的后面走去,走到了唯一的名女弟子那名身材火辣的女子身边时,那女子不屑的说到:“呸,狗奴才。”

葛二蛋怔在了原地,一股屈辱感涌了上来,迟迟不肯散去。

“杵在这干什么呢?叫你到后面去。”那最年轻的男子喝道。

葛二蛋拳头握紧又松开,将心中的屈辱强自压了下去,缓缓的退到了几人的后面。

王弃站在不远处,对于那几人对葛二蛋的态度看个一清二楚,知道自己兄弟受了这般屈辱当时就想冲过来给那最嚣张的年轻男子几巴掌然后把那身材火辣的女弟子扒光了衣服让她裸奔的冲动。

唐一宁视线一直没离开过王弃,因为当他见到林枫等人走出人群的时候就知道今天会有麻烦,如今他修为下降王弃又修为低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得学会忍。

见到王弃牛脾气犯了,吹着气就想冲过去,唐一宁急忙伸出左手按在了王弃的肩膀上,不让他冲过去。

“冷静,对面的是林枫和其他几名在门中实力拔尖的年轻弟子,你过去只能是自取其辱。”唐一宁附在王弃的耳边轻声说到,按在王弃肩膀上的左手也加重了些许力道。

王弃顿时如同被当头一盆凉水浇醒,是啊,对面的是丹霞门的大师兄和几名实力在年轻弟子中排前列的弟子自然形成的一个小团体,实力不可谓不强。

自己一个区区刚筑基的修士过去拿什么和人斗?帮葛二蛋出气?笑话,以自己这点微末实力过去估计人家当中最弱的一只手就把自己解决了。

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将脑子里刚才葛二蛋受的屈辱的画面抹去,怒火渐渐平息了下来,此时王弃深刻的意识到实力是一个人说话的基础,没实力就没资格说话,有实力说什么都是对的。

再次睁开眼睛,王弃却见到林枫带着那几人朝着这边走来,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唐一宁。

唐一宁眉头皱起,感觉到王弃的目光,他笑了笑:“会有点麻烦等下记得要忍耐,不过没关系掌门长老都在这里他们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的。”

王弃点点头,眼中带着恨意盯着林枫几人,就像一只狼在盯着一群老虎那种斗不过却又不服输的眼神。

林枫带着几人来到王弃和唐一宁的身前,葛二蛋和其他几人的奴仆吊在最后面。

那最年轻的手拿折扇的弟子当先就抢到其他几人面前,站到了王弃的面前,一脸嚣张的说到。

“小子,你什么眼神?”

王弃没有回答,看对方的眼神依旧一点也没变,后面林枫几人也适时的停在了那手拿折扇的弟子身后。

“你说话啊,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不服?”这手拿折扇的男子皮肤白皙眉清目秀应该是很帅气的样子,但是眉目间总有一股狠戾之气。

王弃依旧没有说话,挺了挺胸口以此来回敬了折扇男子的嚣张。

手拿折扇的男子名叫陈童是丹霞门四十九位长老炼丹手法最高明的“无涯长老”的唯一一名孙子,无涯长老因其炼丹技术的高明让他在丹霞门中的地位颇高,连掌门和青木大长老对他也很客气,谁叫人技术高受到了昆仑的喜爱有靠山呢!

而作为无涯长老的唯一一名孙子,陈童自然是受到无涯长老的溺爱,在丹霞门中也因为无涯长老的缘故让其他长老对他也颇为喜爱,这让得年纪轻轻才十八岁的陈童变得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虽然屡次做出恶性但是因为无涯长老的袒护也没有遭受到门规惩罚。

陈童见王弃一副不屈的样子,特别是那种眼神很是让他难受,以往自己碰到的人谁不是对他低声下气的,哪有王弃这般顶着他来的。

陈童怒由心生,右手如铁钳一般迅速的朝着王弃脸上抓去,王弃本想躲避却突然感觉到一股力量冲向了自己让自己难以躲避,生生的

衬托的右手捏住了嘴巴。

陈童捏住王弃的嘴巴冷笑着说道:“想躲?你这个山野匹夫注定只能给本少爷舔脚趾,收起你那让人恶心的眼神,不然惹怒了本少爷我直接将你杀了抽了魂魄炼得你永不超生。”

王弃感觉自己嘴角难受,颌骨仿佛要被抓裂,但是越是疼痛王弃就越不想认输,依旧盯着陈童。

陈童暴怒,手中力道加重眼见就要将王弃的颌骨捏碎,一只手轻轻的伸了过来,如同拈花一般的轻盈拇指和食指扣住了陈童右手的手腕。

陈童被这一捏,顿时感觉右手泄了力一般一点力气也没有,被那伸出的手轻轻的拿开脱离了王弃的下巴,王弃得住机会退后一步一边咳嗽一边揉捏着自己的下巴。

唐一宁站到了王弃的身前挡在了陈童和王弃之间,一脸笑意的望着陈童:“师弟性子还是这么冲动,这小子是我新收的奴仆什么都好就是性子烈了点,得罪师弟的师兄在这里向你赔礼道歉了。”说完双手抱拳作揖。

陈童对唐一宁很是忌惮,听到唐一宁这般说虽然心中气恼但是也不敢再上前找王弃麻烦,瞪了瞪王弃和唐一宁然后理也不理身前一直抱拳躬身的唐一宁,打开折扇转身就走到了林枫的后面去了。“一宁师兄近况可好?”一直没有开口的林枫在陈童退下后上前扶起了唐一宁,笑着问到。

唐一宁见是林枫扶着自己眼神变了变很快让人不易察觉,他笑着回答:“还好还好,每天除了打扫塔楼宗堂就是修炼,这日子倒也过得充足。”

林枫抬头挺胸,左手负在背后右手把玩着玉佩,一副潇洒俊逸的姿态笑着说到:“那就好那就好,只不过我怎么感觉一宁师兄气色有些不佳,是不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

唐一宁一怔看了看林枫那挂在嘴边的笑容怎么看都是一种蔑视幸灾乐祸的笑容,表情僵硬了片刻但是心性沉稳的唐一宁转瞬间就放声大笑:“能有什么烦心事,没有没有!”

林枫手中一直玩转不停的玉佩此时停下了动作,皱着眉头看着唐一宁,唐一宁也收起了笑容看着林枫。

“哈哈哈哈”林枫忽然笑了起来,表情转换得很快:“没有就好没有就好,不过一宁师兄你修炼可要加紧啊,师弟我现在已经是金丹后期了,你可别被师弟追上了啊。”说完就掉头走了。

林枫话中带刺,次次都往唐一宁的伤口上毫不留情的扎,要知道唐一宁三年前的风光是让多少人羡慕丹霞门第一,九州俊杰榜第九这份荣耀是多少人渴望拥有的。

但是三年前的九州大比之后,一切都转变了,实力莫名其妙的下降,迫不得已隐居在后山,地位也消失无踪,从前是人人仰望如今却是无人记起甚至是唾弃,这种差别简直是天上地下。

而导致这一切变化的正是自己的修为,修为下降的事情就像一根刺深深的插进了自己的心里别在了那里。

而刚才林枫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眼神都仿佛是一只手,握着那根刺在唐一宁心脏上使劲的搅动,让唐一宁一阵阵抽动。

“两个废物。”走在林枫身后那名身材火辣的女子不屑的骂道,虽然声音小但是也能让周围几人和唐一宁王弃听到了。

这一声骂引得除了林枫其他几人的笑声,但是听在唐一宁和王弃的耳朵里却是格外的刺耳。

唐一宁当场愣在原地,一种心酸屈辱涌出,身旁一个身影忽然冲出去,唐一宁急忙抬起头却见到王弃已经冲了出去,其速度之快唐一宁想阻止已经是来不及了。

王弃天赋异禀身体资质超人,短短几步距离眨眼即到,唐一宁纵使修为高出一大截也阻止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王弃冲向了那骂人的身材火辣的女修。

林枫等人头也不回的走着,听到身后女修刚才的骂声身边的众人均是放声大笑林枫嘴上不笑,心中却在笑。

忽然又听得身后一声尖叫,林枫回头一看就见到王弃一把抓住那身材火辣的女修的头发朝后拖去。

那女子被王弃抓住头发往后拖,吃痛大声尖叫,人也顺势倒了下去。

王弃翻身骑在了女子的腰上,看也不看右手抡起来就朝着女子的脸上打去。

“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女子的脸上,顿时半边脸就肿了起来,场面突然安静了下来,王弃的声音和那女子的尖叫成为了广场上的主旋律。

“臭娘们儿,叫你嚣张。”王弃嘴里骂到手上又是一巴掌扇到女子另一边脸,女子尖叫声中另一边脸也肿了起来。

“叫你目中无人,叫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王弃一边骂一边不停的落下巴掌朝着女子的脸上扇去。

“叫你骂我兄弟,叫你骂我师兄,叫你满嘴喷粪,叫你瞧不起人。”王弃此时红着眼嘴里没说一句手上就要朝着女子脸上扇一巴掌,左右其上,扇得女子尖叫连连,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已经被王弃扇得不成人样肿得像个猪头,还不停的朝外喷血。

这一震撼的场面将在场所有人震住了,一个个目瞪口呆的望着王弃和女修竟然没有一个人想到上前搭救。

“啪啪啪……”王弃左右手其上,连番扇下去,生生的将在场的众人震住了他们谁也没想到刚才被陈童压得手得还不了的王弃会突然暴起,竟然还很没品的直接抓住了他们中唯一的一名女子就揍。

虽然女子也是修者但是男子打女子的事情毕竟是被很多人不耻的,而且被打的女子还颇有几分姿色,但是王弃可不管,他忍了那么久忍不住了就不忍了,打他们也得找个最弱的打管他是不是女的,打了再说,今天掌门长老都在就算打了自己最多也就是吃点苦头受惩罚不会有生命危险,相比自己吃苦头王弃宁愿将心中的恶气撒出来。

“王弃住手。”唐一宁首先反应了过来,出口厉声喝道。

王弃置若罔闻,他心中的怒火全部发泄在了这女子身上,在他看来这名女子就是跟在林枫陈童后面靠着身体换来的地位,说到底也就是一条走狗,狗仗人势最讨厌!

“还不快去把他拉开。”林枫也反应过来喝声身边的人去将王弃来开,他自己顾于颜面形象是不好亲自动手的。

跟在林枫陈童后面的几名男子虽然在丹霞门中资质颇高而且家中长辈也在丹霞门有地位但是相比较于林枫陈童又要稍逊一筹,凑在一起就沦为了打手了。

听到林枫的喝声,后面几人中冲出两名男子,朝着王弃扑去,再后面一脸戾气的陈童也随后冲出。

林枫这一帮子人中修为最低的都是金丹初期修为也就是那名女子,一下被王弃打蒙了竟然忘记了使用元力反击,那冲出的两名男子也是金丹中期快要突破到金丹后期的修为。

二人鼓荡着元力扑向了王弃,王弃筑基初期的修为哪是对手,反抗也没反抗一下就被两人按到在地,怎么挣扎也挣扎不脱。

陈童从后面冲了上来一脚就踩在了王弃的头上,没有运用元力就是单凭自己的力气踩在了王弃的头上,王弃顿时感觉到脑子里嗡的一下出现了一阵空白,眼前一阵模糊。

“你个王八蛋,敢打慕婉师姐。”陈童一脚踩在了王弃头上就骂到。

然后挥手让开了架住王弃的两名男子,自己亲手将王弃从地上抓了起来,王弃被当头踩了一脚头脑眩晕没有一点反抗之力就被矮自己一头的陈童抓了起来。

后面林枫也是怒不可遏,手中的玉佩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被捏得粉碎,朝着王弃这边走来时,手中的玉碎渣从指间滑落到地面。王弃被陈童一脚踩得脑子发胀眼前模糊一片,耳边回荡着陈童的叫骂声,眼前模模糊糊的看见一脸压抑着怒气的林枫朝自己走来。

林枫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整个丹霞门都知道慕婉是自己的女人,内门弟子中无不对慕婉礼敬有加,哪里会像王弃这般直接骑在慕婉的身上抽脸的。

王弃这一举动无异于是当着所有内门弟子扇林枫的耳光,这让心高气傲的林枫怎么能忍受?

林枫走到王弃身前,看着脑袋耷拉着有些眩晕的王弃,眼神恶毒到极点。

“动我的女人?”林枫从牙齿间挤出一句话,右手握拳运起元力朝着王弃的腹部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