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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嘭”

两声闷响几乎同时响起。

王弃硬拼着再挨一击金印也要将这全力一拳打在周志德身上,奈何金印提前飞到,一下砸在王弃的背上,尽管早有防备运转真气护住背心,但是被这强大的力道一砸王弃的身子也是一歪,原本朝着周志德面门砸去的一拳,顺势就打到了周志德的左边肩膀上。

周志德挨了一拳,左臂当场就断裂了,整个人也飞了出去撞在了墙壁上。而王弃挨了一记金印也趴在地上,嘴里冒着鲜血。

倒在地上的王弃视线模糊,但是还是看到周志德缓缓的站了起来,王弃心中此时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杀了周志德。

周志德怎么也没想到,王弃的一拳会有这么大的威力,肩膀上传来的伤痛让他感到耻辱堂堂筑基中期的修士竟然被一名炼气十层的弟子给打伤了,这让他感到羞愧。

也正在这时他看到王弃从血泊中站了起来,浑身都染着鲜血,周志德冷笑:“幸好你没死,不然我可就没地方发泄了,我要慢慢的把你折磨死。”周志德的样子疯狂无比,说完就朝王弃冲了过去,就连自己的法宝也不知道用了。

王弃此时血性上来了,一心就想着弄死周志德,丢了性命也要弄死他!

他眼中的暴戾之气就宛如实质的火焰让人看得瘆人,可是周志德没看见因为此时他也处于疯狂的状态,根本不会理会王弃的变化。

王弃大吼一声朝着周志德冲去,两人撞在一起,相互脚力着,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死吧,死吧。”周志德紧紧的抱住王弃将他的双手压在怀中,让王弃不能动作,王弃被周志德抱着挣脱不开,但是这样两人都伤害不了谁,僵持住了。

“呼呼”

王弃被周志德抱住,耳中传来呼呼声响,他费劲力气扭过头去见到落在地面上的金印飞起,朝着自己砸来。

王弃心中大骇,这周志德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啊,竟然会想到利用身体来控制住我,然后指挥着法器金印那还不是想怎样砸我就怎样砸。

王弃顾不得其他,疯狂运转着真气到背后,抵挡金印的撞击。

“嘭,嘭,嘭”金印就像击鼓一样一下一下的砸在王弃的背上,王弃每挨一下就感觉体内一阵翻涌,嘴里鲜血直流,神智也渐渐模糊了起来。

“哈哈哈。”周志德大笑着,他此时很得意,见到王弃在金印的撞击下一次次吐血,即使喷到自己脸上他也不感到难受,相反他感到很畅快。

“嘭,嘭,嘭”金印依旧砸着,王弃已经到了昏迷的边缘,他此时眼睛鼻子耳朵中都开始往外流血,样子极其可怕。

王弃一直努力的让自己保持清醒,但是却也无能为力,他挣脱不了周志德,只能一次次的承受着金印的撞击。

“死吧死吧,大家都死吧,一起死吧!”王弃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吼出声来,同时双手抓住周志德右手,全身真气毫无保留的朝着周志德体内涌去。

王弃修炼《玄武图》本就要积累真气,体内真气早就到了一个海量的地步,刚才的一番战斗王弃真气也没消耗多少,原因是他根本不懂得用一些真气推动的法术,完全是靠着身体在作战。

此时真气全部涌入周志德体内,即使周志德是筑基中期的修者,真气进入体内转换成元力,但也不是他能承受得住的。

王弃的真气此时就像是决堤的大江冲出了河岸,一路上摧枯拉朽,没有什么能挡得住的,周志德体内此时一片狼藉,暴虐庞大的真气经过自己的经脉时,经脉毫无承受能力的直接断裂。

周志德表情变了又变,他一脸惊恐的望着王弃,任他到死也不明白明明只有炼气十层的王弃哪里来那么多的真气,难道是因为修炼的功法?那功法又是什么级别才能让一个炼气十层的修士拥有让筑基中期的修士都承受不住的真气量?

周志德体内被冲得惨烈无比,丹田也被冲的一塌糊涂,全身气脉也已断绝,他失去意识前只见到马戈壁一双暴虐疯狂不顾一切的眼睛,那种刻在记忆里的恐惧。

“砰”

放下早已断气的周志德,王弃无力的跪了下去,体内真气消耗殆尽,但是脑子却清醒。

“我现在杀了周志德,定逃不过门中的追查。想要活下去只有进入内门,以内门弟子的身份杀死一名外门长老顶多是被门中惩罚也不至于丢掉性命。”王弃脑中闪电般转动,此时力量耗尽逃是逃不掉的,想到了如今唯一的一个法子。

“要进入内门,只有完成筑基的年轻弟子才能有资格,可我怎么才能筑基呢?”王弃想着,眼睛扫过屋子里的珍贵药草嘴里念道:“拼了,反正是一死,拼一把。”说完就撑起自己疲累的身体向着放置药草的架子爬去,一把抓起了一百五十年的黄精一口就喂到了嘴里嚼了两下就咽了下去,而后又抓起了人参朱果一边一口几下吃了下去,王弃此时就想着吃掉这些珍贵药草,然后接着药力补充够自己的真气然后借助药力一举冲破屏障完成筑基。

当然失败的结果就是王弃体内力量到了极限筑基不成真气不能转换成元力,然后直接就爆体而亡,但是此时此刻左右都是死由不得王弃不放手一搏。将身边能抓到的药草统统塞进自己嘴巴里,王弃此时放手一搏根本不去想将这么多年份久远药力浓厚的药草吃下去会带来什么后果,他此时唯一的想法就是尽可能多的吃下这些药草借助庞大的药力药力筑基,那自己才能进入内门活下来。

王弃此时发了疯般吃下自己所能见到的每一种药草,巨大的药力在身体中逸散开来带来的冲击力让王弃很是难受,感觉自己身体里就像有一支爪子从自己身体内部各处狠狠的抓过留下了一道道伤痕。

王弃身体皮肤表面泛起红色,热量达到一个高度,流出的汗水都被尽数蒸发变成一道道白烟飘起。

他感觉自己像是要烧着了一样,皮肤火红,身体内部又是撕裂般的痛苦,但是王弃忍住不停的将一株株药草塞进自己嘴里,然后进入胃中化为精纯的药力散到身体各处,狂暴的药力让他身不如死。

“嗯,嗯。嗯”王弃眼睛睁大,嘴里发着低吟,强自忍受着这些疼痛,双手机械的将药草塞进嘴里,脑子里渐渐的迷糊起来。

就在这时,王弃丹田中那一直隐藏飘浮在丹田上方的玄武虚影,此时睁开眼睛,玄武虚影四肢一动,便从身体上散发出一阵阵肉眼可见的蓝色光波,

这些光波一阵阵向四周如同水波荡漾一般荡开,进入王弃的全身。

当水波进入王弃身体后,王弃顿时感觉到一阵体内的撕裂感觉降低了许多,而后水波蔓延到自己的皮肤表面时,自己皮肤表面的灼烧感也瞬间消失,一股股清凉之意从丹田处不停的涌出。

很快的时间,王弃体内的撕裂感在玄武虚影散发的水波冲击下便消失得无隐无踪,而皮肤表面的灼烧感也消失全无,若是仔细看去,可以看到王弃皮肤表面竟然结出了一层薄薄的冰霜,王弃眉毛头发上更有着白色的冰碴。

王弃脑子在玄武虚影散发的冰凉气息的浸透下,一点点恢复了意识,他知道此时是体内玄武的缘故,一时间更是感激当初麻衣老者传授自己《玄武图》不然今天自己就死定了。

有了玄武虚影散发出的冰凉气息的帮助,王弃更是信心大增,很快就吃光了一架子的珍贵药草,其中的药力已经达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若是不考虑药力的暴戾性质的话,这么多的药力足够二十个一点修为也没有的凡人筑基了。

但是对于王弃来说,虽然将自己消耗一干二净的真气全部补了回来,但是离筑基的感觉却始终差点。

王弃又朝着另一架子爬去,坐在架子下,双手齐动,手臂挥舞间将一株株珍惜药草塞进嘴里,大的嚼两下咽下,小的就干脆直接整个吞下去。

若是让丹霞门任何一位炼丹师傅看到王弃此时的模样必定会暴打王弃一顿,如果周志德知道王弃这般吃下这些珍贵草药的话定然会一巴掌把自己拍死:“谁见过这么浪费东西的败家子啊。”

若是将这些草药给一名炼丹师傅炼制成丹药的话,其精纯温和的药力起码能让三十个人筑基,但是此时王弃这般如同老牛嚼草一般吞下去,流失的药力是很大的,纯粹的一种浪费。

王弃可管不了那么多,他此时为了保命哪里还顾得了浪费不浪费,若是丢了性命再节约也是便宜了别人,像周志德积蓄几十年的东西最后还是便宜了王弃。

足足吃了三架子草药的时候,王弃忽然感觉到体内真气流动一滞,体内瞬间平静的出起,王弃正拿着半截两百年的灵芝草,另外半截还在嘴里没有吞下,发现体内的变化王弃停下咀嚼,注意着体内的变化。

“轰”

突然间,体内响起了仿佛海潮一般的巨响,其势之大让王弃都是一惊。

“来了。”王弃脑子里瞬间闪出一个想法,但是随后那如同海潮一般的药力冲刷下,王弃只感觉自己此时将要爆裂一般,浑身被药力撑得满满的,即使有玄武虚影散发出的冰凉气息也跟不上这庞大的药力冲刷。

“啊。”剧烈的疼痛感,让王弃忍不住的叫出了声来,他丢掉了手中剩下半截灵芝草嘴里的灵芝草也被吐了出来,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倒在地上的王弃不停的翻滚着,嘴里发出疼痛的惨叫,此时得他就感觉体内像是有千军万马要破体而出那种疼痛难以想象。

“啊。”

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这一声用尽了王弃全部力气,他叫完之后浑身一软就此栽倒在地上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虽然晕了过去,但是体内的变化却没有停止,庞大的药力此时暴虐而又疯狂就像是百万匹脱缰的野马组织在一起形成巨大的浪潮疯狂的冲击着王弃的身体各处,等将王弃身体各处都冲击得不堪入目时,所有的药力又齐齐转向,目标直指王弃的丹田。

王弃丹田处的玄武虚影似是知道那群狂暴的药力冲向了自己,它低吼一声从它体内散发的冰蓝色气息速度更快了。

“砰”

药力到达了王弃的丹田处,和玄武虚影释放出来的冰蓝色气息相撞在一起,四面八方涌来的药力将玄武虚影围在了王弃丹田处,而玄武虚影这在低吼声中更快释放更浓的冰蓝色气息形成一个好似蓝色球形光罩一般将自己笼罩住将庞大的药力堵在了外面。

谁也奈何不了谁双方僵持了下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玄武虚影依旧在和庞大的药力僵持着,但是能明显发现药力在减弱,而玄武虚影在增强,庞大的药力透过玄武虚影释放形成的冰蓝色气息保护罩然后仿佛是过了一遍筛子一般,进入到光罩内部化为了更为精纯的元力,然后被玄武吸收,每吸收一点药力转换成的元力后玄武身形都会清晰一分。

玄武在等,等到自己够强的时候一举将剩下的药力全部吸收然后转换成元力,那时候王弃也就筑基成功了。昏迷不醒的王弃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体内传来的痛苦让他的眉头紧紧的皱着,身上的血迹还未干涸。

丹田里,玄武虚影凝结的冰蓝色光罩就像一个滤网一样,将冲向丹田的药力全方位不留一个空隙的过滤了一遍,然后精纯柔和的药力进入丹田内部,渐渐的浓度达到了一个顶峰。

丹田中原先存储真气的地方此时在吸收了玄武过滤后的精纯药力后,顿时壮大无比,开始缓缓的旋转起来。

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玄武虚影也越来越清晰,被隔离在外面的药力此时被强壮起来的玄武疯狂吸引,冲向丹田的速度更快了。

随着越来越多的药力涌入,真气漩涡旋转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就像是在丹田中刮起了一股龙卷风一般疯狂的卷过周围的东西。

此时玄武虚影感到真气漩涡形成,放出的冰蓝色光罩也渐渐力量也弱了下来,玄武头颅仰起惬意的享受着真气形成的微型龙卷风在自己身上刮过,很是舒服。

此时真气漩涡形成,不需要玄武的过滤,也能自主的卷住周围的药力然后融入到自身中。

转速越来越快,玄武的眼睛眯起,长长的脖子随着微型真气龙卷风摆动,迎合着,很是舒服。

真气漩涡形成的微型龙卷风转速越来越快,不时的还会落下几滴粘稠晶莹的液体到丹田底部,那是筑基后真气转换成元力形成的元力液,其中力量的精纯比之真气精纯了十倍。

随着真气转换成元力的过程中,王弃身体也在发生着变化,当然他此时昏迷是不知道的。

倒在地上的王弃皮肤表层慢慢的渗出一些黑色杂质,还伴随着轻微的臭味,这是修者筑基时体内力量转换冲刷身体将体内杂质冲刷出来。

丹田里真气形成的龙卷风终于将所有药力都统统卷到身体中,体积暴涨了几倍有余将整个丹田都撑得满满的,不能在到处移动,只是转动的速度却更加快了,而玄武此时就在这龙卷风的中心,伴随着龙卷风中落下的液体穿过身体,玄武不时的发出惬意舒服的低吼声。

“呜”

一声呜咽声,丹田中骤然的安静了下来,龙卷风也停止了转动,还未滴落到丹田的筑基液也停止了半空,整个都静止了下来。

而王弃皮肤表面源源不断渗出的黑色物质此时也停止了。

“嗡”

隔了一盏茶的时间,王弃丹田中再次发出了一声响声,伴随着这声响声,玄武虚影飞到丹田上方,张开嘴对着真气龙卷风一吸。

鲸吞之势,龙卷风被拉长拉细一般慢慢的被玄武吞入肚中,所有余下的真气被玄武吸入肚中,但是玄武本事虚影仍然可以见到玄武肚子中发生的一切。

只见那原本充斥了整个丹田的真气进入玄武体内时便幻化成了只有黄豆豆大小的光球,而玄武体内释放出了蓝色气息向着中心的真气光球挤压过去,一层层的挤压,黄豆大小的光球慢慢变小,最后变得只比针尖大一点点。

到了此时不论玄武体内释放多少蓝色气息挤压这真气光球,都再不能使它的体积变小。

玄武仰起头,张开嘴,肚子里的光球嗖的一下飞出,刚一出口便“砰”的一声骤然化作了一滴滴液体。

这些液体哗啦啦落下,就像是夏季的雨滴一般,此时在王弃的丹田中痛快的下着一场元力雨。

与此同时王弃皮肤表面的黑色物质又开始渗出,比之先前的速度更是快了很多倍,很快就在王弃身体表面盖起了一层薄薄的黑色壳子。

元力雨在王弃的丹田中足足下了三个时辰方才停止,王弃丹田下方中心此时有一洼元力雨温润粘稠晶莹,只有婴儿拳头大小。

此时也是后半夜,鸡刚刚打鸣,天即将放亮了,葛二蛋来回在房间中踱步,双手不知道放哪里好眉头皱着眼睛红红的眼圈红红的。

他一夜没睡,从王弃跟着周志德走后他就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王弃说了若是天亮还没回来就让自己去找韩长老,葛二蛋一想到王弃说这话的时候神情严肃就担心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很担心王弃,一夜没睡让他精力到了极限,葛二蛋不像王弃身体那般强壮,他身体瘦弱即使如今有了炼气三层的修为但是依旧不能抵抗一夜的疲累,他不敢坐下因为一坐下眼睛就不由自主的想闭上。

葛二蛋知道他现在不能睡,他要等到天亮若是王弃没有回来,他就要立刻去找韩长老求救,他的兄弟安危寄托在他的身上他怎么能睡怎么能睡得下?

当天边的黑暗一点点被朝霞驱赶开后,葛二蛋推开房门,只见朝霞在太阳的撑腰下迅速的占领了整个天空,葛二蛋知道自己得去找韩长老了。

他将真气灌注到脚下飞速的朝着韩长老府邸跑去,由于韩长老事先给看门的弟子打过招呼若是王弃和葛二蛋来找自己都一律放行,葛二蛋很顺利的就进入了韩长老府邸,找到了韩长老将一切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当然关于王弃身怀奇异功法的事情葛二蛋给略去了。

韩长老听完葛二蛋讲诉眉头皱起,他想不明白一名外门执事长老会和一名刚进门半年的弟子发生什么过节竟然会有危险,但是看到葛二蛋那红红的眼睛疲累的神情想来也不会作假,于是韩长老决定带着葛二蛋去周志德居所走一趟。

一拂袖带起了葛二蛋就飞出了府邸直接朝周志德居住的地方飞去。

很快,二人便降落到周志德居住的院子的外面,刚一落下韩长老便皱起了眉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一下就闻了出来,此时一下就感觉出了什么事情。

不理葛二蛋韩长老快步走向院子,有韩长老带头葛二蛋也有了底气跟在韩长老后面走了进去。

“吱呀。”

韩长老走到周志德卧室外面也不敲门直接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屋内血腥味更重,到处都散落着草药,药架子也倒了下来,王弃浑身覆盖着黑色的壳子躺在地上,周志德不见踪影。

“这么快就筑基了。”韩长老见到地上的王弃吃惊的低语道。

葛二蛋一见王弃躺在地上不知生死顿时急了跑过去抱起了王弃,知道王弃还有气息后心中才安定了点,但是他也不知道王弃此时是什么情况,向韩长老投去疑惑的眼神。

“他这是筑基了,天资真是不错入门半年就能筑基。”韩长老说着挥动衣袖,一股泉水凭空产生,朝着王弃冲刷下去。

在泉水的冲刷下,很快覆盖在王弃身上的黑色杂质都被洗了干净,露出了王弃的面孔,筑基成功后王弃皮肤便得白了许多以前是小麦色皮肤现在变成了浅黄色,神态也变得内敛有了几分出尘的味道。

被水一激,王弃清醒了过来,原本在打斗中受的伤也在筑基成功后恢复了,此时王弃感觉体内充满了力量浑身比之以前轻松了不少。

见到韩长老也在这里,王弃立马起来行礼,同时心中也在盘算着怎么将这件事圆过去。“周长老呢?”虽然隐隐约约猜到了些什么,但是韩长老还是皱着眉问到,等待着从王弃的口中听到答案。

王弃听到韩长老问话,且语气中充满严厉,立刻就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眼眶瞬间湿润声音也颤抖起来:“弟子有罪,失手杀死了周长老,请长老责罚。”此时此刻王弃的表情极其到位一言一行就像是真的是自己“失手”杀死了周志德,那种悔恨愧疚自责全部都满满的写在脸上。

韩长老见王弃突然跪了下来痛哭流涕的说到,脸上的愧疚自责不像是在作假,虽然从一进屋就闻到血腥味即使找不到周志德的尸首但是韩长老也是猜到了,此刻从王弃的口中亲口说出,还是有些震撼,一个炼气十层的弟子怎么会把一筑基中期的执事长老给杀死了呢?

以下犯上在门派中是决不允许的,杀死自己的长老这种行为更是严重按照门规应当处死,但是见到王弃的神情韩长老感觉事情里或许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他耐着性子但是心中也是憋了一团火。

“你将事情的经过详细说说。”

王弃一听韩长老说完,顿时心中大定感觉有希望了,不怕让他解释就怕直接将他拖走然后解释的机会都不给直接一掌给拍死了。

王弃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调整了一下情绪开始了胡编乱造的过程:“昨夜我和葛二蛋吃完晚饭正在屋外纳凉,周长老此时来找我叫我跟他到他屋里来,于是我便跟着来了。谁知到在屋中和周长老说了几句话,周长老就忽然暴起眼睛通红浑身冒着丝丝黑气的就朝我扑来还说要杀了我,弟子拼命闪躲一边还劝说周长老停下。”王弃说到这里抬头看了看韩长老看到韩长老脸上没有变化心道他是信了,然后信心大增接着说。

“可是周长老那时候好像发疯似的根本不听我劝说嘴里一直低吼着要杀死我像是吃人的野兽一般,我吓得到处闪躲,但是这屋子范围终究太小我最后还是被周长老一把扑到了,周长老张口就朝我的脖子上咬来,我用右手挡了一下才没有被他咬住脖子,但是我右手却被他咬掉了一大块肉,然后周长老就当着我的面将从我身上咬下的血淋淋的肉给吞了下去,我当时吓得肝胆俱裂起身又跑,周长老又追,再次将我扑到然后我和他扭打在一起。”说到这里王弃一点也不怕穿帮,因为他知道当人筑基成功时身体会被元力改造一番伤口等等都会痊愈一点疤也没有,他一点也不担心韩长老会怀疑因为此时自己筑基了是实实在在的事情被周志德咬伤的伤口自然就痊愈了,想查也没地方查的。

“说是也奇怪,周长老那时就像是一只疯狂的野兽一样只知道用双手和嘴攻击我,一点也没有动用他的法器的意思,就靠着双手和嘴不断的抓我和咬我甚至连元力都没有动用,纯粹的用肉身在攻击我。”王弃说到这里又抬头看了看韩长老,发现韩长老眉头紧皱,若有所思。

王弃低下头去笑了一下声情并茂的说到,说到害怕的时候他会声音发抖做出一副后怕的样子,说到危险的地方他会露出唏嘘劫后余生的样子,十分可信,若是评选个“最佳表演奖”那王弃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了。

“我和周长老一直在地上厮打,我竭尽全力的躲避尽可能不让周长老咬到我的要害部位,但是周长老那时仿佛是一只饥渴的野兽嘴里一直低吼着‘血,血,我要血’这些话,我当时也吓到了,捡起身旁的木头架子散开的木头就朝着周长老头上砸去,想把他砸痛了就会松手。可是周长老仿佛根本不知道疼痛一般,即使被我砸得头破血流也不放手依旧对我进攻而且受伤的他好像更凶猛了,我能感觉到他的力气变大了。”

“没了人性完全是一种兽行的行为,杀念横生无血不欢,难道是……”此时此刻韩长老好像已经猜到了周志德为什么会突然发生变化了。

“韩长老有什么发现吗?”一旁的葛二蛋适时的问道。

“没什么,王弃你接着说。”

王弃又整理下思绪继续说到:“我好不容易挣脱了周长老的束缚然后利用屋子里的东西和周长老做着纠缠,过去了一个时辰,周长老表情越发的狰狞嘴里低吼的声音更加急切,我猜想他一定会更加疯狂的捕杀我,于是我就更加拼命的反抗拼命的躲避。但是突然周长老站在原地不动了,我以为周长老想故意引我过去就等了一下也不见周长老动一下连眼睛都不动一下,我心想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于是我壮着胆子朝周长老走去,可是到了身边也没有反应。突然我发现周长老的肚子急速的胀大,我吓得退后但是终究是慢了,周长老的整个人在‘轰’的一声中爆炸了,而我也被震得飞了出去撞在墙壁上。

我扶着墙爬了起来,全身剧痛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浑身被周长老咬伤抓伤几十处加上刚才又被周长老突然自爆给炸伤了,我意识渐渐模糊身体中的力量也渐渐流失。

因为周长老卧室中珍藏了许多年份很久的草药,为了活下来我顾不得许多大口将这些草药塞进嘴里,我一直吃一直吃,然后这些草药的药力在我身体内轰然爆发,我痛得一下就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是你们进门看到的那样的了。”

说完王弃跪在地上拼命的朝着韩长老磕头认错,痛哭流涕的说到:“韩长老弟子真的不是故意杀死周长老的,这是意外是弟子失手才犯下的大错,请韩长老责罚。”

听完王弃的讲诉,韩长老肯定了心中的猜测,王弃悔恨的话语被他也听到耳朵里,此时此刻他已经确定了王弃不是故意杀死周志德的,为什么肯定?你见过撒谎的人会有那么逼真的表情和动作,那动作那眼泪那自责悔恨的表情已经发自内心的情感这事还会有假?

“你先休息,我要先去找掌门报告,你的事情后面会处理。”韩长老丢下一句话就转身走了。等到韩长老走后王弃缓缓站起身来擦干了眼泪笑了,其实刚才他编得周志德发疯的那一段完全是还在三阳镇的时候听说书先生说的大魔头的症状,为了让事情更可信就依样画葫芦的照搬过来,至于韩长老他们听到后会怎么想他可不管,反正当时屋子里就自己和周志德两个人,现在死无对证,只要自己没事就好。丹霞峰紫霄殿中,大殿内只有三人,韩长老大长老青木和掌门玄矶真人。

韩长老将王弃说的话原原本本说完,又担忧的说到:“从周志德的死前的情况来看,颇像是邪修修炼走火入魔要吸血安定体内暴乱的元力的样子,最后没有吸食到鲜血安抚体内暴乱的元力致使周志德爆体而亡。若我丹霞门真被邪修混入的话对于我丹霞门是一大害,我请令彻底搜查整个丹霞门,务必确认门中没有邪修后才能安众弟子的心。”

玄矶真人听完后眉头皱起,并未说话。

“我看不妥,丹霞门弟子上下十余万人若真是要全部搜查的话那引起的动静可不小,万一保密不严走漏了风声必会引起门中弟子的恐慌导致人心不宁,既然周志德这邪修已死而且王弃也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此事便就此作罢,另外也告诉王弃让他保密切勿将周志德是邪修的事情透露出去。”青木大长老声音浑厚,一股霸气流露。

玄矶真人听完青木大长老的话后,回过头看了看青木大长老,然后转过头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波动但是很快就消失了,谁也没注意到。

“就照青木大长老的做吧,此事一定要严加保密不可透露出去,另外既然王弃已经筑基那么他就没必要再继续留在外门了,让他进入内门吧。此次周志德身死尸首全无仅凭王弃一人说辞也不能断定王弃不是凶手,而且其性暴虐魔障已生,不忙让他进入内门修炼,先让他去后山宗堂思过三年,消磨下他心中的戾气,而且后山宗堂的那人或许可以改变马戈壁的心性。”玄矶真人吩咐下来,韩长老应命而后告退。

韩长老走后,青木大长老也紧跟着离开了大殿,只留下掌门玄矶真人一人在大殿中。

望着离开的青木大长老,玄矶真人右手捏在椅子上,眼睛闭了起来。

王弃和葛二蛋回到了院子里,对于马戈壁能筑基的事情葛二蛋既是羡慕又是高兴,一回到院子里就从房间里拿出了一瓶用新鲜的朱果酿造的朱果酒。

这种酒为红色如血液,是采摘刚结出的朱果酿造而成,一口喝下全身暖和,口齿留香更能提升修士修为的功效。

这瓶酒是葛二蛋帮一位内门师兄干了足足两个月的活才换来的,葛二蛋一直视若珍宝,说是留着他进入内门的时候拿出来和王弃一起庆祝的。

此时就拿了出来,王弃打趣道:“你还真舍得啊,不是说留着自己进入内门的时候喝的吗?”

葛二蛋笑着揭开瓶盖给王弃倒上了满满一杯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说到:“这不一样吗?既然你提前筑基能进入内门了,我就先拿出来给你庆祝,反正我现在才炼气三层离筑基还早,大不了再去帮哪位师兄做活换一瓶就是了。”

二人举起了杯,王弃将杯中的朱果酒一饮而尽,而葛二蛋却小心翼翼的将酒杯放在嘴边挨了挨,王弃甚至都怀疑他到底喝到酒没有,然后就见到葛二蛋闭上了眼睛一脸享受的表情。

王弃可不管葛二蛋任由他在一边享受,自己拿起酒瓶又倒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如此反复,等葛二蛋享受完毕睁开眼睛时,一瓶朱果酒已经是被王弃喝了一半,露出一阵肉痛的表情。

为了多喝点酒,葛二蛋也不在细细品尝酒味了,将杯中剩下的酒一口干掉,然后又倒上一杯,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相互赶着喝,一瓶朱果酒很快就被喝完。

两人喝得很是高兴,倒在地上大笑,葛二蛋心痛的一直不停的念叨着:“早知道就给王弃喝水了,浪费一瓶好酒,看他喝酒的那架势估计他连酒的滋味都没尝出来,和喝水没什么两样,可惜啊!”

王弃听到葛二蛋的念叨声,笑得更开心了,他知道葛二蛋并不是真正的心痛,对于朋友而言一瓶酒不算什么。

“二蛋,我进内门了,我们两就不能天天见面了,但是只要你受欺负了就来找我,我帮你出气;。”王弃知道以葛二蛋的性格和修为如果自己进入内门没和他在一起的话,他肯定会受到其他外门弟子欺负,外门其实斗争很残酷,拉帮结派的更是见怪不怪,以前有王弃这猛男在谁也不敢惹葛二蛋,但是不代表走了之后也没有,他叮嘱到。

“你脾气太暴躁,人太冲动,进入内门后得改改不然你会吃大亏的,这修真界的一切很残酷如果你不懂隐忍会栽大跟头甚至丢了性命的。”葛二蛋和朋友离别在即也叮嘱到,作为朋友他将王弃看的很清楚。

王弃转过头来一脸疑惑的看着葛二蛋:“这些话你听谁说的,以你的智商应该说不出这些话的。”

葛二蛋一阵无语,但这些话确实不是他说的:“是我爹生前告诉我的,他说见过很多天才娇惯跋扈的最后都过早的夭折了被人暗地里整死了,只有能懂的隐忍才能在残酷的修真界活下去活得更久。”

王弃听完这番话没有继续和葛二蛋交谈,他若有所思眼睛望向了蔚蓝的天空:“或许真得改变下自己行事的态度了,我前面行事鲁莽引来几次祸事若不是自己运气好加上对手轻敌自己早就命丧黄泉了。”

其实这次和周志德一战中,王弃算是清楚的认识自己了,这次若不是周志德打红了眼忘记了使用法器进攻,而自己又修炼了以存储真气的为主的《玄武图》真气雄厚的话,自己早就丧命了,这些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自己行事鲁莽,若是没有一时冲动和矮冬瓜他们动手,周志德也就不会发现自己身怀奇异功法,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一系列的事情了。

“王弃,收拾一下跟我走。”韩长老出现在王弃他们的院子中,不知不觉王弃和葛二蛋都没发觉。

对于韩长老王弃是真心尊重,就从人韩长老这次能为了自己一区区外门弟子而亲自动身去周志德居所查看就能看出。

王弃和葛二蛋躬身敬礼,王弃回到了屋中大致收拾好了行礼将直刀背在身后,将大老头留下的酒葫芦挎在腰间再收拾了几件衣服就好了。

感受到背后的直刀的重量,王弃更有安全感了,经过这一次手无寸铁和人厮杀,王弃越发觉得直刀的重要性,以后再也不会丢开直刀了。

收拾好一切,王弃和葛二蛋告别,跟着韩长老飞走了。后山的宗堂时丹霞门建来供奉历代掌门和长老以及对门派有功而陨落的弟子。

后山离丹霞峰甚远足有百里,离其他四十八峰的距离也不近,地势偏僻又没有特别的地方,除了每年祭拜的时候宗堂会有人,其他的时候后山宗堂除了看守的弟子外基本上就没有人来。

在丹霞门的弟子中来说,如果一个人被分到去后山看守宗堂的话,那就几乎和流放没什么区别,孤寂清冷没人关注,这是所有去过后山宗堂又回来的弟子统一的说话。

王弃跟随着韩长老降落在后山,一座巨大的高有百丈的九层塔楼出现在眼前,威严肃穆这是塔楼给王弃的第一映像,在这座百丈塔楼周围还遍布着数十座大大小小的规格较小的塔楼将中间这最大的百丈塔楼围绕,如众星拱月般。

正当王弃在观察着周围的时候,一人朝这边走来。

见到来人,韩长老笑着迎了上去,王弃也跟在了后面。

“见过韩长老。”来人很是恭敬的对着韩长老敬礼。

韩长老却连忙将这人扶起,笑着说到:“一宁,不用客气了,我们还用得着见外吗?直接叫韩伯就行了。”

王弃微微诧异,韩长老虽然平时为人和善但是却自顾有一股威势,但是如今在这人面前却一点也没有,反倒是长辈关爱晚辈一般有一番亲情的味道,这让王弃好奇的打量起眼前的人。

眼前的男子约莫着有二十七岁,但是对于修士的年纪与相貌不对称的原因,王弃也不敢肯定眼前的男子是不是真的只有三十岁。

一身黑色整洁的长袍,长发被一根头带系起,额头前一缕头发落下在眼前有一股潇洒的味道,坚毅的眼神紧泯的嘴唇刀削的面孔冷酷的外表,让人感觉到压力虽然长相不是特别出众甚至有些平凡但是却给人一种出尘的味道。

“王弃,快来见过你大师兄。”韩长老的声音响起,将王弃从走神中拉了回来。

王弃听到韩长老说眼前的人竟然是丹霞门的大师兄的时候疑惑了,他虽然刚进入内门,但是以前在外门的时候就听说过大师兄的名号了,大师兄可谓是整个丹霞门年轻弟子中的领袖,是无数个女弟子暗恋的对象,但是王弃确定他知道的大师兄名字绝不是眼前这个,而是叫林枫,而刚才韩长老明明叫眼前这人为一宁。

虽然心中疑惑但是王弃也恭敬的上前拱手一拜:“见过大师兄。”

这名中年人虽然面容冷峻好像是不容人亲近似的,实则和善得很,对着王弃笑了笑。

韩长老不知道是知道王弃的疑惑还是原本就打算说的:“别奇怪,你大师兄全名叫唐一宁,几年前就到这后山宗堂来静修了,而现在门中弟子说的大师兄其实是原来的二师兄,你大师兄来后山静修后就渐渐淡出了年轻弟子的视线中,而二师兄也就变成了大师兄了。”

王弃露出明悟的表情,怪不得呢,原来是几年前就淡出人视线跑到这后山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修炼了。

既然知道了眼前的中年人才是真正的大师兄,王弃就直接问道:“那一宁大师兄和林枫大师兄哪个的修为更高啊。”

“呵呵,林枫师弟天资过人修为不弱,我是自愧不如的。”唐一宁微笑着说道。

韩长老听完哈哈大笑,拍了拍唐一宁的肩膀:“一宁啊,你也太谦虚了,林枫天资虽好但是性格傲娇跋扈锋芒毕露,这也阻碍了他修为的进展。”说到这里韩长老眼神黯淡了下来,但随后又将视线投向了王弃这里:“你一宁师兄要是跟林枫对上的话,十个林枫也赶不上你一宁大师兄。”

对此唐一宁也没有否认只是谦虚的笑了笑。

王弃呆住了,原来这一宁大师兄是牛人啊,大师兄林枫的名号他早就如雷贯耳,二十五岁便是金丹初期的修为,丹霞门年轻弟子中第一人可不是吹嘘的,可是现在韩长老却说两个林枫也不是唐一宁的对手,王弃惊住了。

原本在看到自己被带到后山看守宗堂,王弃还一阵不爽,但是知道眼前这冷峻男子是丹霞门真正的大师兄而且还是高高手,王弃心里的不爽烟消云散了。

这人烟稀少,就我和唐一宁大师兄两个人,有这么个高手在身边,不是免费多了个专属师傅吗?没事就去请教一下,然后凭借大爷我的天赋那修为涨得还不是嗖嗖的啊!

此时此刻王弃望向唐一宁的眼神中除了敬佩还有一种仿佛是黄鼠狼看到了鸡般就差流口水了。

韩长老和唐一宁交谈甚欢,自然没有注意到王弃的神情。

两人又聊了许久,而王弃则一直在臆想跟着唐一宁修炼以后修为嗖嗖的往上涨然后称霸一方,大手一挥万千女修纷纷前来,那到时候大爷左拥右抱,醉卧美人香,何等惬意潇洒的事。

韩长老和唐一宁聊了许久,然后便交代了王弃几句就走了,唐一宁恢复了冷峻的面孔没有笑意,只是偶尔会对王弃微笑。

跟着唐一宁到了自己住的房间,王弃一路走来,心中不由得一直暗暗骂丹霞门那群老头浪费败家没点节约意识。

整个后山宗堂就只有唐一宁和王弃两个人,但是却有一栋很大的如同庙宇的木质结构的房子。

前面大殿中高能有十丈,供奉着丹霞门三位祖师,金碧辉煌奢侈无比,但对于祖师的崇敬王弃倒也能接受,但是到了大殿后面王弃就忍不住了。

大殿的后面房屋百间还有花园池塘假山,但是却只住了唐一宁和王弃两个人,其他的房间都空着。

根据唐一宁的介绍,看守这后山宗堂,每隔一个月得去不远处的塔林中进入每座塔楼打扫除尘,还要给大殿中三位祖师擦拭金身。

王弃询问大殿中的三位祖师分别是谁,为什么会为其塑造金身放置于大殿中供奉,而其他掌门就不行。

唐一宁说:“大殿中三位金身祖师分别是一代开山祖师紫丹上人和一代大长老,而另一位祖师则是千年前的一位掌门,当时周围三个门派围攻丹霞门,这位掌门以自己高深修为,连斩地方十余名高手,将他们赶出丹霞山,而这位掌门也在那次战斗中陨落。”

听完唐一宁对这三位祖师的介绍,王弃忽然感觉到心中的某一样东西被波动了一下,他收起了嬉笑的表情,肃穆的跪在地上给三位祖师磕了三个响头。

在王弃来到后山的第三天,葛二蛋就来看望了王弃,带来了一坛山下城镇里卖的女儿红,兄弟二人邀上了唐一宁,三人喝了一个痛快。

葛二蛋对王弃能升入内门很是高兴,发誓自己也要努力加入内门,不然就不好意思和王弃做兄弟了。

对此王弃没说什么,不论实力地位的高低,葛二蛋如今已经是王弃的兄弟了,怎么也不会改变。王弃来到后山已是一个月,在和唐一宁的谈话中王弃也知道了内门弟子到了后山基本上是属于流放的,但是王弃却丝毫不生气。在后山虽然师兄弟少了点,但是自己依然能修炼门中每月的供需也不会短缺,而且身边还有个高手,一对一指导这待遇算流放?

这一个月里他通过和唐一宁的谈话中对唐一宁了解得更多,而了解的更多王弃就越是心惊,对唐一宁的尊敬也更重了。

唐一宁二十一岁参加丹霞门的外门考核,是丹霞门建派以来第一个完全靠着自己走完了万阶青石梯的人,王弃曾经亲身体验过万阶石梯,知道若是想要凭着自身走过万丈石梯的话难度会有多么巨大。

虽然唐一宁在说当年走过万阶石梯的时候说得是云淡风轻,但是王弃却知道走过万阶石梯的过程岂是几句话就能说完的?其中付出的努力艰辛汗水与血水让王弃想想就打寒颤。

光这一点王弃就对唐一宁敬佩的五体投地,一口一个大师兄叫得可亲切了,每天早上一早就给唐一宁做好早饭等着唐一宁起来吃,王弃完全摆出了一副以前伺候大老头二老头的时候的模样。

要不是唐一宁实在抹不开面子,拦住了王弃,估计王弃这厚颜无耻的家伙就拿着唐一宁的内裤到河边洗去了。

做这些王弃可还有点别的小心思,他现在筑基一个月了,可是什么筑基期的法术都没学,而且韩长老带自己来之前也没有教授过自己任何筑基期的法术。

所以从现在来说,王弃是有筑基期的修为却没有筑基期的手段,所以他就把心思打到了唐一宁的身上。

唐一宁早就看穿了王弃的心思,每天都会带着王弃修炼,王弃不懂的他也会耐心的解释。

今天阳光明媚晴空万里,早晨的空气湿润清新。

宗堂前的空地上,唐一宁和王弃盘膝而坐在地面上呼吸吐纳。

王弃按照唐一宁教授的三急两缓的方法,快速的吸入三口气然后分为两口缓缓吐出,气息从鼻子里吐出一片浑浊,散入空气中。

如此进行了一个时辰才结束。

“大师兄,你能教我几招法术吗?”刚一结束王弃就笑着脸皮凑到唐一宁身前。

唐一宁一笑站起身来,对于王弃他还是挺喜欢的,不是说王弃那一套溜须拍马对唐一宁很受用,完全是因为王弃坚持和心性:“今天就教你一招筑基期能用的法术,你自己好好学。”

听到唐一宁说要教自己法术,王弃兴奋的一下就从地上蹦了起来,在原地手舞足蹈的一脸期待着。

“这式法术名叫“集火术”,是通过自身元力勾动周围的火系元力然后凝聚瞬间爆发出来形成杀伤效果的。”唐一宁大致的将法术解释了一番,然后向前走了几步走到了更开阔的地方。

王弃听得格外的认真,这是他筑基后学习的第一个法术,也可以说是他出生以来学习的第一个法术。

唐一宁在原地站定,目视前方,右手抬起并拢中指无名指,然后在空中挥舞了几下,猛的一下握拳,只听见“轰”的一声。

唐一宁前方十米处凭空燃起了七根五米多高的火柱,瞬间就将周遭的土地烧得龟裂开来。

唐一宁右手拳头松开,那七根火柱湮灭,这一切王弃看得是目瞪口呆,回过神后就跑向唐一宁那里。

“大师兄,我要是来一下也有这么大的威力?”

“呵呵,法术的威力大小是根据你调动的体内元力的大小决定,你调动的体内元力越多勾动的天地间游离的元力也就越多,法术出来的威力也就越大。”

“那我试试。”

王弃有模有样的学着刚才唐一宁的样子,然后口中爆喝一声右拳捏起,但是却什么动静也没有。

王弃一脸尴尬的站在原地,唐一宁鼓励到:“没事,哪有谁第一次就成功的,多练几次就行了。你努力用神识去调动丹田里的元力,让体内的元力活泼起来才行,你再全神贯注试一次。”王弃听完点点头,又开始试验。

王弃中指无名指齐齐闭上,剩下三指伸直,然后闭上眼睛,过了一阵口中爆喝一声右手一下握紧。

“噗”

不远处空中突然蹿出了一簇火苗,在空中闪烁了几下就熄灭了。

“你刚才是不是只调动了一点元力?”唐一宁一下就看出来了,询问到。

王弃点点头:“我怕我控制不住太多的元力,所以就只调动了一点点。”

“没关系,你才筑基没多久能有多少元力啊,你尽管调动元力吧。这集火术按理说应该是筑基中期的法术,因为我实在没有筑基初期能学的法术所以就找了一式接近的,这集火术按照筑基初期的元力也就只能使用一次就会元力耗尽了,你放心的用吧。”

“你确定?”王弃反问了一句。

“嗯,确定。你放心的调动元力吧。”唐一宁肯定的说到。

“好。”王弃回了一声,然后再次站定,闭上了眼睛。

足足过了十息,王弃才再次睁开眼睛,只见他右手缓缓举起无名指中指自然并拢,在空中停止了三息。

“爆”

宛如舌战春雷,一声爆喝,右手速度又有力量的握拳。

“轰,轰,轰。”

接连的爆炸声,十七道火柱从凭空升起。那威势超过了刚才唐一宁施展的。

一道火柱离王弃的位置太近,窜起来的时候王弃猝不及防,高温之下眉毛就瞬间化成灰烬了,衣服下角也被火星溅到燃了起来。

王弃吓得发出杀猪般的哀嚎声上窜下跳。

唐一宁被王弃这一手震到了,他还在思索着一个刚筑基没多久的修士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元力来释放集火术,这么多火柱得有筑基后期的修为才能释放出来吧。

王弃的哀嚎传到耳里,唐一宁回过神来,一掐诀一道水流凭空出现冲向了王弃,王弃身上的火被浇灭,脱力的王弃一下瘫在了地上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

再看刚才释放集火术的地方,十七根火柱燃烧后地面一片漆黑,凹下去了一指高,是被生生烧没了的,王弃一阵后怕幸亏刚才自己还好只是被火星子溅到要是直接喷到自己,那自己可能就是修界有史以来第一个被自己用施展法术弄死的人了。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元力的。”唐一宁难以抑制住好奇心,迫切的想知道。

王弃还没有完全信任唐一宁当然不肯说出真实原因,他打着哈哈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身体比别人特殊一点吧。”

这个解释唐一宁虽然将信将疑,但还是勉强接受了,修界的奇人异事多不胜数,出现一个身体特殊元力储存超乎寻常人的也不足为奇,但是唐一宁还是心中感叹王弃是个妖人。自从上次教王弃“集火术”后,唐一宁已经不在将王弃当做是一个普通修士看了,在他的眼中王弃就是一妖孽,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王弃展现出来的,更加让唐一宁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一身修为虽然只是筑基初期,但是存储的元力却是快要赶上筑基后期的,有一次唐一宁实在好奇就在经过王弃的同意下用神识观察了王弃的身体,但是因为《玄武图》的特殊性即使王弃金丹中期的修为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发现了王弃不仅元力超多而且吸收天地间的元力也是超快。

打个比方说,普通修士吸收天地元力是用水管子在抽的话,那王弃吸收元力那就纯粹是凿开了堤坝,直接往身体里倒,偏偏还总感觉元力存储没到极限一样,王弃打坐一个时辰所吸收的元力量就相当于普通同阶修士打坐三个时辰修炼得到元力的量,这让唐一宁都羡慕不已。

而且王弃的悟性极高,凡是唐一宁教授的法术,王弃学个三四遍就差不多会了,而且威力比原版的还大,这又让唐一宁暗自咂舌。

更可怕的是,王弃的身体素质也好得不得了,比牛犊子还壮。

众所周知,九州大陆修士大多是修炼元力所以一身力量皆是在于元力,因为心思全部放到了元力的修炼上,所以肉体基本上就只是比凡人强上几分,和人作战也都是拉开距离利用法器法宝符宝等等武器作战,不会像魔族那般专修肉体,打起架来抡起膀子就冲上来了,修士一旦近身战斗那也就比凡人江湖中的武林高手强那么几分。

但王弃不同,王弃全身没有一丝多余的肥肉全部是紧实充满力量感的肌肉,那身力量当真是能手撕猛虎了。

一次唐一宁和王弃比斗时,王弃被唐一宁打败好几次,急眼了一撸袖子就叫嚣着唐一宁直接比拳头。

唐一宁作为师兄自然不能落了风头,在他想来大家都是修士况且我修为比你高肉体受到元力的浸润比你久没理由打不过你,于是乎两名修士就撸起袖子脸红脖子粗的扭打在一起,完全就像是两头魔族人在打斗一般。

只一拳,唐一宁的左手就被王弃打得抬不起来了,唐一宁暗道王弃的力气,一边也绝了和王弃硬碰硬的想法,最后唐一宁还是技高一筹凭借着灵巧的身法战胜了王弃。

一个悟性极高肉体力量强悍而且体质特殊元力存储是普通修士的十倍有余,唐一宁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韩长老会将王弃送到这偏僻的没有人烟的后山宗堂来,按道理说这样的人才应该像当年培养自己一样倾尽全门之力培养将来必然会笑傲九州一方啊。

想到这里,唐一宁也不由得想到自己的问题,若不是身体突然出现了问题自己也不用到这后山宗堂来,现在也应该接受着门中的全力培养,努力的向着最巅峰的地方攀登的,想及于此唐一宁眼神黯淡。

他怕王弃这个人才被埋没如同自己一般,曾经亲自去找过韩长老询问,结果得到的答案却让他一惊。

魔根深种,魔念已成?

唐一宁难以接受这事实,一十九岁少年怎么会出现魔障,一个整天嘻嘻哈哈的少年怎么会有魔根呢?弄不好就会成魔的啊!

唐一宁还是难以置信,所以他再次同王弃商量得到同意后,用神识再次扫视了一番王弃的身体,相比于上次的神识查看这次更加彻底。

终于唐一宁的神识在王弃的心口发现了一团浓浓的灰气将王弃的心脏包裹,这团灰色的气就是魔根,若是那日王弃心智失守那灰气就会趁机侵入,一举磨灭了王弃的心智,让王弃便成一个茹毛饮血无血不欢的魔头,加上王弃的天资,唐一宁不难想象出若是王弃入了魔将会带来多大的灾难。

一个拥有极高的天资却又有魔性的少年,一念成仙一念成魔!

这是唐一宁对于王弃的最后评价,几个月的相处,唐一宁也真的将王弃当做自己的师弟看待,对王弃也是无话不说仿佛是亲人一般,两个人的感情就仿佛是亲兄弟一般,而且唐一宁也不希望王弃和自己一样永远在这后山宗堂,他想让王弃带着自己的梦想去攀登修炼的最高峰,唐一宁决定引导王弃,慢慢的磨灭掉王弃心口上那团灰气。

为此,王弃将自己的秘密经书《守恒经》默写了出来交给王弃念诵修炼,这是王弃保守在心中的秘密,谁也不知道六年前自己能靠着自己的力量走过万阶青石梯完全都是因为这本《守恒经》。

《守恒经》是唐一宁小时候在山上放牛在一座被盗挖了的古墓中捡到的,当时唐一宁也没在意,但是一次偶然的阅读中让唐一宁发现每次阅读完一遍《守恒经》后自己内心都会通明一分对世间万物看得更通彻一分,而且感觉自己意志更坚定了心性更沉稳了。

从此唐一宁就坚持阅读《守恒经》,终于在六年前的丹霞门招收外门弟子中一飞冲天,靠着自己的力量攀爬上了万阶青石梯,令得当时丹霞门上下震动,直接点名重点培养唐一宁,甚至当时昆仑都送来了贺礼。

所有的光环都笼罩着唐一宁,但是唐一宁并未就此骄傲起来,他戒骄戒躁努力修炼,三年后的一次“九州英杰会”中代表着雾州杀入了前十,夺得第九名的雾州历来最好成绩,这一下让唐一宁成为了雾州青年一代中无可争议的第一人,即使在九州人族中也是前十的俊杰。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在那次大比后没多久的一天夜晚改变了,那天夜晚潜入一名黑衣人袭杀唐一宁,唐一宁拼尽全力也不能将黑衣人击退,万分危急时门中长老赶到,黑衣人遁走。

但是自那以后唐一宁便发现自己的修为在减少,虽然缓慢但是却实实在在的减少,三年时间从元婴初期生生的降到了金丹中期,门中上下都对这诡异的事情束手无策,唐一宁独自搬到了后山当起了宗堂的看守,原本着就以为这样一辈子,但是现在又来了一个天才。

唐一宁决定将他引上正道,带着自己的梦想,去朝着最高峰努力,将来成为九州第一人。“王弃,今天是八月十五你去把塔楼打扫一下,再过一个月就到了祭祖的时候了。”唐一宁对王弃说到。

“你去吗?”王弃听到唐一宁叫自己去打扫塔楼,心里就打起了鼓,说实话王弃表面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可是他却很怕鬼,那有的没的想想就吓人,知道塔楼里放的都是历代掌门和长老以及有贡献的弟子的尸骨,虽然很多年过去可能已经化作一抔黄土,但是寒意还是忍不住的涌出来,况且平日里后山就他和唐一宁两人清净无比,这更显得塔楼里阴森恐怖了。

“我不去,我今晚有事情。”唐一宁回答一句,看了看王弃的模样:“你小子不会是怕了吧?”

王弃一见唐一宁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却还是抵死不承认,他挺直了背脑袋左右看着什么努力地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谁怕了,不就是扫塔楼么。”

唐一宁见王弃的样子一阵发笑但也强自忍了下来,他表情一变用低沉的声音说着:“你真的不怕?我可告诉你塔楼里不干净的,说不定就看到电视很么了,我每次扫塔楼都会看到点不干净的东西的。”

王弃这下更觉得害怕了,听着唐一宁用低沉的声音说话时,更是增添了自己心中的恐惧,他只感觉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手脚都不自然了。

“谁怕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鬼,再说了我堂堂一个修者怎么会怕区区鬼怪。”王弃依然不承认,强自做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态。

唐一宁微微一笑也不在答辩。

“我现在就去打扫。”王弃等半天也没等到唐一宁说话,就拿起扫帚走了,刚走到门边的时候却又被唐一宁叫住了。

“鬼肯定是没有,但是幽魂塔楼里肯定是有的,那些幽魂没有攻击力只是前辈们陨落后遗留下来的精气化成的,所以你也不用害怕。今晚上你回来的时候别到我这来直接回自己的屋去。”唐一宁和王弃的关系极好,每晚睡前两人都会在一起喝上一壶酒聊天。

王弃听完,浑身的汗毛立得更直了,他暗自腹诽:“幽魂?只有幽魂?你一个人在乌起码黑阴风阵阵的塔楼里突然看到几个飘来飘去的人影你会不怕?再说了,尼玛幽魂就不是鬼了?”但为了作为一个纯爷们儿的面子,王弃虎躯一震轻轻的回了一句:“知道了”而后便消失在了唐一宁的视线中。

等到王弃离开后,唐一宁眼神暗淡神情颓废了起来,他站起身右手一挥,房门关闭四周的窗户也落下一层黑布将外面的阳光阻断,屋中陷入了黑暗。

此时正当中午,天气炎热,王弃扛着把扫帚大汗淋漓的来到了塔林外。

站在塔林之外,抬眼望去尽是一座座高大古老的塔楼,雕刻精湛,大气肃穆。

但是王弃站在外面却丝毫没有感觉到这一座座的塔楼的建造和其蕴含的意义。

他此时腿肚子打颤,满头大汗更是不停的往下滴也顾不得擦,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吓到了。

“不会真有鬼吧?”王弃低声的说到,但是这说出去的话像泼出去的水,作为一个纯爷们儿的王弃是不好意思临阵退缩的。

他强打起精神,摸了摸背后的直刀,这是他经历了周志德那次危险后养成的习惯,随时刀不离身,只有直刀能在最危险的时候给予自己些许安全感,至少自己不会沦落到毫无还手之力。

挺起胸扛着扫帚一步一步的踏进了塔林,只是越走姿势变化得越别扭,最后王弃这货就把扫帚拿在胸前,眼睛不停的四处张望,猫着腰驼着背,像是个偷鸡贼似的悄悄的前进。

径直走到了塔林最深处那座最高大的塔楼。

这座塔楼里放着丹霞门第一任掌门和大长老还有第九任掌门的尸骨,这三位都是对丹霞门有着巨大的不可磨灭的贡献的,前两位是开创了丹霞门,而后一位是保障了丹霞门得已延续,三者的功劳不可磨灭,因此这最高大最古老的塔楼仅仅只供奉了这三位前辈,不像其他塔楼会每层都存储尸骨。

“吱呀。”

塔楼是木质结构,但是其上被刻上了禁制,所以即使万年过去也依旧没有腐朽。王弃轻轻的推开了塔门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随着塔门被推开一缕阳光照进了塔楼内部,让里面的多了一丝阳气,似乎感觉也不再那么阴森了。

王弃伸长了脑袋朝塔楼内看了又看,确定没有异常后,挺挺胸咳嗽一声,拿着扫帚就走进去了。

“嘭”

就在王弃踏入塔楼后,身后的塔门突然关闭,发出的声音吓得王弃浑身一抖,颤颤巍巍的扭过头却没见到其他动静,当然除了塔门关闭了以外。

塔门关闭,塔外照进的阳光被隔断,塔楼因为有小窗户的缘故也不是太黑,但是少了阳光的照射,王弃始终感觉背后凉凉的阴森恐怖极了。

王弃站在原地不敢动,唯恐惊动了塔楼内的幽魂,他谨慎的注意着四周的动静,足足一刻钟过后四周除了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其他什么动静也没有。

这下王弃彻底放心了,他如释重负的擦了一下额头密布的汗水,拿起扫把开始从一楼往塔顶扫去。

“呼”

正扫地的王弃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凉风吹过,吹得他背后的汗毛嗖的立了起来,王弃警惕的回头看去,却什么也没见到。

正疑惑时,身前又是一阵风刮过,王弃急忙回过头,却依旧什么也没看见。

王弃心里开始打鼓了,他右手摸着背后的直刀刀柄,左手拿着扫帚把,警惕的望着四周如临大敌一般,缓缓的向着墙角靠去。

正退后时,一只白皙的手从王弃的脖间划过,轻盈的好似风刮过一般。

但是王弃实实在在感觉到了也亲眼看到了,这明明是只手怎么会是风呢?

被摸过的地方刹那间泛起了一团鸡皮疙瘩,王弃浑身打颤腿肚子更是抖得快而富有节奏。“冤有头在有主啊,你可不要来玩我,我不经玩啊。”王弃腿肚子打软,鬼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他觉得比修士还可怕,至少人修士是看的见摸得着的。

“呼……”

一阵风刮过更给阴森的塔楼内加深了一丝恐怖的气息。

塔楼内一片安静,除了王弃牙齿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其他的什么也听不见。

王弃忍不住拔出了直刀注视着四周,哪里有一点动静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劈下去。

“哈哈哈……”

一阵不知是男是女的声音飘渺的从四面八方传来不知道声源的方向,这突然其来的笑声吓得王弃手中的直刀和扫帚掉在了地上,王弃赶忙将直刀捡起。

“谁,是人是鬼?出来!”王弃提高音量大声喊到,似乎这样才能驱除些许的恐惧。

可是没人回答他,自己的声音在塔楼内回旋然后越来越弱。

“嘎吱,嘎吱。”

又是一阵怪异的声音传来,好像是一个人用尖锐的指甲在不停的刮动木屑,传出的刺耳的让人牙根痒痒的声音。

王弃这下听个真切,声音是从塔楼上面传来的。

这最大的塔楼是供奉一代掌门和大长老以及第九任掌门的地方,塔楼分九层,下面八层全是供奉的祭品和摆放的三位祖师生前事迹。

而三位祖师的尸骨则是摆放在塔楼最顶端第九层。

王弃听得声音是从上面传来的,决心上去看个究竟,毕竟未知的比已知的更可怕。

尽管拿在手中的直刀不停地打颤,但是王弃还是强自镇定的双手紧握着直刀让自己抖动的幅度不那么大,然后一步一步小心的迈上了楼梯。

一步一步的向上迈去,耳边的声音一直没有停止过,好似是故意要吸引王弃过去一样。

好奇的王弃虽然心中害怕但还是决定一探究竟,看看到底是什么发出的声音。

到了二楼,声音依旧没有停止,王弃细细听着,声音还在上面,他继续朝上走去。

“哒,嗒,哒”

王弃每一步落在楼梯上都用力的跺下去弄出声响,来给自己壮胆。

三楼,四楼一直到了八楼,王弃停下了脚步。

声音依旧没有停止,还在上面。

王弃这下就犯难了,虽然心中害怕但是知道自己会法术若真是遇到唐一宁说的幽魂还可以一战。

但是这声音在塔楼第九层,那可是放置三位祖师尸骨的地方,难道是三位祖师诈尸了?

想到这个王弃就感觉全身冰凉,三位祖师在世时都是一方高手,创立了维持了丹霞门五千年,这样的人物是何其厉害?

若是这三位祖师诈尸了,那还有谁治得了?

上还是不上呢?

王弃在原地直打转,眼睛不时的看向通向第九层的楼梯。

突然王弃停下了转动,人站在原地又看了看第九层,一跺脚:“上了。”

其实王弃的想法很简单,反正遇到鬼了不看看就太对不起自己了,刚才被吓了半天怎么说也要看一看鬼的样貌,如果是个小鬼自己兴许能收了,如果是个大鬼那自己拼一拼或许也许能跑掉,如果真是遇到了三位祖师诈尸了。

那得勒,今天就栽这了,临死之前能瞻仰三位祖师的英武身姿也死而无憾了。再说了王弃可不相信自己会这么点背唐一宁守在这后山三年也经常打扫也没听他说过撞到鬼,自己不会第一次来打扫就撞到鬼吧?

想清楚了一切,王弃站直了身体一拉裤腰带扭了扭身子,身子也不抖了握着直刀就朝着第九层走去。

第九层门口,王弃停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将头探进门中查看。

只见第九层空旷无比只是摆放了三尊普通的没有一点修饰的棺椁,好像是从三块大石头掏了个空洞将人埋了进去棺椁棱角都没有打磨依旧是原始的面貌,三尊棺椁外形普通甚至说粗糙但是王弃可一眼看出来这三尊棺椁的不寻常,全是由“长生石”打造的,据说这种石头能防腐做成棺椁葬人能保持尸体样貌万年不变,依旧如同身前一般。

除了三尊棺椁以外,第九层别无他物,而且就在自己将头伸进第九层看的时候那刺耳的刮木头声音也消失了,王弃疑惑他缩回了头。

可是突然背后一脚踢在了王弃的屁股上,王弃没有防备被这一脚踢得一下向前扑去,直挺挺的趴了下去来了个“狗吃屎”。

“妈……”王弃突然被人从背后来了一脚火冒三丈回头就想骂,但是当看到身后的东西时那个妈字生生的止住了,然后声音音调越来越尖锐越来越细最后气势汹汹的骂人的话就变成了小姑娘被欺负了的:“妈妈哟……。”

站在王